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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慕卿的那匹戰馬獨立關在一間馬廄,韓子簫向來特彆照顧。

把剩下的水都倒進了褚慕卿的那匹黑馬的馬槽中,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翌日一早,韓子簫剛起來,正準備給馬廄裡的馬喂草,一大批騎兵動作迅速地向著馬廄蜂擁而至,打開馬廄的木柵,牽著馬出去。

一大批穿甲戴盔的騎兵過來牽馬,韓子簫再怎麼沒有沙場經驗也曉得這是要開戰的勢頭,忙拉著一個騎兵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有緊急軍報,敵軍正向我軍營地逼近,王爺下令出兵!”

“是王爺%e4%ba%b2自領兵還是……”

韓子簫還沒問完,那名騎兵已經牽著馬緊急集合去了。韓子簫心裡七上八下,褚慕卿身上的□□還沒完全解開,哪裡能上戰場?

韓子簫回頭時,馬廄已經空空蕩蕩,上千匹馬都被牽了走。韓子簫不做多猶豫,趕忙進了營帳,換上盔甲,提著劍混在那一群兵卒裡。

營地的空地上已經聚滿了人,一行一列的兵卒排的整整齊齊。最前麵的乃是騎兵,步兵在後,韓子簫一直擠到了步兵的最前麵,那裡離褚慕卿最近。

褚慕卿舉著劍高聲喊一句,“出發!”

最前麵的騎兵踢著馬腹,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揚起一陣沙塵,步兵尾隨其後,韓子簫被沙塵包裹,眼睛睜不開,隻半眯著眼睛往前跑。

兩軍在一片空曠的原野上碰麵,戰鼓響起,原野上的兩軍像螞蟻一樣交彙。韓子簫混在一乾步兵裡頭,抽出劍殺開一條血路。褚慕卿就在離他不到十丈的地方,但中間隔了上百人,在混亂不堪的戰場,韓子簫寸步難行。

交戰不到一刻鐘,空氣中便充斥著淡淡的血腥味。

皮破肉綻的聲音、慘叫聲和短兵相接的聲音傳來,像是奪人性命的毒咒。

短短兩刻鐘,地上便橫屍遍野血流成河,那一片安靜的平原成了廝殺的修羅場,血腥味撲麵而來,韓子簫吸入鼻中隻覺一陣惡心反胃。

但此時韓子簫已經無暇顧及,因為隻要一不留心便會丟掉性命,他兩年不曾練武,劍法已經生疏,加之方才一路跑來,體力消耗過多,如今打起來很是費力。

眼看,離褚慕卿不到兩丈,韓子簫咬緊牙關,奮力揮劍,解決兩個迎麵而來的敵人。韓子簫縱身一躍,在一個兵卒的頭上借力一點,落在離褚慕卿較近的地方。

☆、第66章 結局

韓子簫臉上滿是灰塵,即便正麵也認不出他來。握劍的手用力過度不住顫唞,韓子簫緊咬牙關,體力再消耗下去,彆說保護褚慕卿,連自身也難保。

敵軍幾個武功高強的專門對付褚慕卿,韓子簫來到褚慕卿身邊後,顯然感覺對付起來很是吃力。在褚慕卿身邊保護的還有鐵峰和竹宵,加上韓子簫一共三個。

竹宵負責在外圍擋開衝殺過來的敵軍,鐵峰負責貼身保護,韓子簫對付的人武功與他不相上下,但這一戰不能持久,時間一長,韓子簫體力不支便會漸漸落得下風。

韓子簫手臂一抖,稍不留神敵方的大刀貼著手臂擦過,留下一道口子。韓子簫急速後退一小步,敵方緊追不舍,手上的大刀如一道奪命符,此時,一把長劍橫插過來替韓子簫擋開了敵方的大刀,說時遲那時快,那把劍鬼魅一般刺入了敵方的%e8%83%b8口,鮮血噴灑出來。

韓子簫看著擋在自己前麵的人,穿著銀灰色盔甲,披著紅色的披風,不看正麵都知道他是誰。

褚慕卿回身,瞪著他,“誰準許你來了!”

褚慕卿分明是嗬斥的語氣,但韓子簫心裡卻是甜的。他的那張臉染了一層灰,恐怕韓夫人也認不出他來,但褚慕卿卻認出來了,還在最緊要的關頭出手救了他。

韓子簫剛想說話,被褚慕卿一把拉了過來,韓子簫反應過來的時候,背後一個舉著長劍的敵人已經倒在褚慕卿的劍下。韓子簫倒吸一口涼氣,他方才一個激動竟然忘了自己是在戰場上,一個不留心可能就會丟了性命。

褚慕卿吐出一口血,大抵是剛才動用了真氣引發毒性。

韓子簫心裡一怔,上前摟住他的肩膀,道:“王爺先上馬,這裡我來對付!”

“本王不用你管,你顧好你自己!”

話音剛落,遠處敵軍的騎兵齊刷刷向著褚慕卿這邊射箭,顯然敵軍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褚慕卿的命。

韓子簫擋在褚慕卿的麵前,揮著劍擋開射過來的箭,竹宵此時飛身過來,跟韓子簫一齊擋箭雨,鐵峰一道命令,幾十名兵卒舉著盾牌過來組成了一道牆,擋住了箭雨。

與此同時,我方的騎兵從兩邊夾擊敵軍的弓箭手,不消一刻鐘,敵軍的弓箭手被打散,箭雨漸漸平息。

韓子簫回頭,喘著粗氣看著褚慕卿,秋日涼爽的天氣他額頭上出了一層薄汗。此時離褚慕卿不遠的地方,一個敵軍的弓箭手正拉著弓,箭頭的目標便是褚慕卿。

韓子簫察覺時,箭已離弦,他瞳孔放大,拉著褚慕卿的手將他攬入懷裡,轉了個身,和褚慕卿互換了位置,那一支破空射過來的箭正好刺入韓子簫的背。

利器刺入皮肉的聲音被放大,韓子簫悶哼一聲,額頭上的冷汗順著太陽%e7%a9%b4蜿蜒流下,背後的疼痛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韓子簫手上的長劍掉落在地,顫唞的雙手環在褚慕卿的背後,將他摟緊,下巴點在他的肩膀上,呼吸變得困難,他低啞的聲音說:“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罷,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你。”

褚慕卿臉上動容,雙手穩住他往下滑去的身子。

射中韓子簫的弓箭手被鐵峰一劍砍下頭顱,血灑當場。這一場戰延續將近一個時辰,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都已經到了精疲力儘的邊緣,但一眼望過去,我方顯然占得上風。

敵軍潰不成軍,零零散散地落荒而逃。我軍將士揮著戰旗,舉著兵器歡呼,褚慕卿下令班師回營。

將韓子簫抱起,跨上戰馬,一手摟住他讓他倚在懷裡,一手握住韁繩踢著馬腹向軍營馳去。

韓子簫的雙手無力地環在褚慕卿的背上,背後的衣裳被血染濕,蒼白的臉上不見一絲血色,他低聲在褚慕卿的耳邊道:“對不起……”

褚慕卿再摟緊一點,“先彆說話。”

可要是現在不說,他怕以後都沒機會說,韓子簫強撐起千斤重的眼皮,氣若遊絲地貼著他的耳邊,“王爺,當初在天牢裡說的那番話,並不全是真的,我確實……做過傷你的混賬事,但是那是一開始,後來,後來漸漸想要保護你……”

“還有,你放下頭發的樣子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但是,一點也不像女子,我……很,很喜歡……”韓子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口中一股腥甜味湧出喉嚨,吐出的血順著嘴角流到下巴,沁入褚慕卿的戰衣,韓子簫蒼白的臉與嘴角鮮紅的血對比分明,他張了張口,“我韓子簫,這一生……隻心儀過一人,那一人便是……便是褚慕卿……”

最後一個字說完,韓子簫閉上雙眸,耳邊疾馳的馬蹄聲和褚慕卿喊他子瀟,他都已經聽不到。

趕到軍營,褚慕卿將韓子簫抱下來,對一旁的鐵峰道:“去請軍醫!”

鐵峰趕忙請軍醫,褚慕卿抱著韓子簫進了主營。韓子簫身後有箭,不能躺下,褚慕卿半扶著他讓他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除下他身上笨重的盔甲。

軍醫提著藥箱匆匆忙忙趕來,打開韓子簫的眼睛,看過之後道,“他失血過多,若是血再流下去就會有性命之危,老夫立即要給他止血。”

褚慕卿扶著韓子簫,軍醫手腳麻利地剪開了韓子簫的衣裳,準備拔箭止血包紮。

忙活了將近半個時辰,傷口才包紮好,褚慕卿讓韓子簫側躺在榻上以免壓到傷口,扯過被子蓋上,命人打了一盆熱水進來,%e4%ba%b2自扭了帕子給他擦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灰。

鐵峰此時撲通一聲跪下,“卑職觸犯軍法,請王爺責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褚慕卿瞥了他一眼,“你觸犯哪條軍法?”

“卑職擅自將王妃留在軍營中,這是其一,卑職未能阻止王妃上戰場,這是其二。”鐵峰低著頭道。

“他在軍營之事,本王一早知曉。”

鐵峰抬了抬頭,褚慕卿握著韓子簫的手,耐心地用帕子擦了擦,邊道:“若是論軍法處置,本王也有錯。”

他中毒昏迷那兩天,雖然沒醒來,但是潛意識裡有知覺。韓子簫喂他喝藥的事他都知道,那天早上韓子簫提著水從他身邊走過他也知道,他沒有拆穿,隻是想看看他會做什麼。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竟然跟去了戰場。

褚慕卿看著韓子簫,伸手在他側臉撫了撫,對鐵峰道:“你去清點,我軍折損了多少兵將。”

“卑職領命!”

褚慕卿駐紮西北半年,與敵軍交戰多次,以勝居多,詹國的疆土連亓國的四分之一都不到,苟延殘喘撐到現在,已經耗儘了舉國上下的糧草兵力,再繼續打下去,詹國毫無勝算。

最多,還有一次交戰就能把詹軍一網打儘。

褚慕卿也想著儘快結束這一場戰事。

入夜後,兵卒端著兩碗藥進來,一碗是給褚慕卿解毒的,一碗是給韓子簫的。褚慕卿先是喂韓子簫喝藥,用的是當初他昏迷時韓子簫喂他的方法。

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了藥,褚慕卿再喝自己的那一碗。

第二日天還未亮,褚慕卿命鐵峰領一千騎兵兩萬步兵前去敵軍營地突襲,敵軍經昨日一戰傷亡慘重,聽到亓軍突襲便聞風喪膽,丟盔棄甲而逃,潰不成軍。

這一戰,亓軍不戰而勝,敵軍將領自刎而死,亓軍俘獲兵卒八千,糧草千石。

褚慕卿同幾位將領在營帳商議了戰後之事,回到營帳時,韓子簫還沒醒,閉著眼睛還是維持著褚慕卿今早離開營帳時的姿勢。

兵卒送了藥進來,褚慕卿在榻沿坐下,扶著他起來,端起碗放在%e5%94%87邊試了試溫,含一口藥抬起韓子簫的下巴渡進去。

韓子簫的眼睫動了動,眼睛緩緩睜開,一雙含水的眸子隱約看到了褚慕卿的影子。褚慕卿再含了一口藥喂他喝下去,韓子簫慢慢咽下藥汁,張了張口,%e5%90%bb住褚慕卿。

韓子簫剛醒來,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氣,%e5%90%bb褚慕卿的動作很輕盈。褚慕卿溫柔地迎合著他的%e5%90%bb,柔軟的%e5%94%87瓣纏綿在一起。

褚慕卿離開時,韓子簫看著他小聲道:“還要。”

褚慕卿端起藥,送到他嘴邊,“先把藥喝了。”

“你喂我。”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