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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二字。

朱雀星,其實是南極仙翁的夫人失蹤前,落下的眼淚幻化而成,它白天同尋常的星辰沒有兩樣,隱在天幕後很難讓人發現,而到了晚上,會發出紫色光芒,紫光投射到天界的實處,就會形成一個光點,而這個光點,就是名動八荒的朱雀籠。

至於鎖妖塔,顧名思義,鎖著千萬妖靈,蘊含著無上靈力,鎖一切邪魔歪道,固神族天界根基。

弗止的醫術能作為天族第三樣寶貝,與這兩樣神器並列,可見,它是一個多麼玄幻的存在。

知道自己蒙對這道題的那一刻,落瑤沒有激動得跳起來,她心裡隻有一個想法,為何這道題目隻有3分!這實在太寒磣了吧!也不知道是哪個夫子定的分值。

然,他們都不知道,弗止之所以能擔上“第一神醫聖手”這樣的殊榮,能成為六界傳說,乃至後來越傳越玄幻,是因為真正見識過他行醫的人,寥寥無幾。

彼時的清乾天醫官匱乏,弗止是天族裡頭唯一一個既能打仗,又能救人,集仙術醫術謀術於一身,而且每一種都能使得出神入化的神仙。

早在那場開天辟地的仙魔大戰時,弗止曾經展示過他華麗麗的醫術,年紀稍長的神仙也見識過他使了一兩次“起死回生”。隻是後來天族與妖魔族相安無事,況且天族也陸續培養了不少醫官,漸漸淡忘了弗止的妙手,等到落瑤這一輩,更沒機會%e4%ba%b2眼見識弗止超群的醫術。

倒是自己的娘%e4%ba%b2,也就是弗止的師妹孟芙蓉,偶爾會提及一些過往。儘管後來長大後,落瑤覺得娘%e4%ba%b2這麼誇她的師兄,未免有點誇大其詞,甚至有包庇同門師兄的嫌疑,但這種事情,你說有便有,說無便無,也沒人真的要爭個什麼名頭,於是弗止的“第一神醫聖手”名號,就這麼一代代傳了下來。

俗話說眼見為實,所以直到現在,落瑤心裡還是有點質疑。

因為她自從懂事開始,就沒見過弗止治過病救過人,唯一的一次讓他配藥解開她的記憶封印,還差點因為吃了過期藥睡死在夢裡出不來,還好後來祁遠和印曦入夢救了她,那麼,弗止的醫術到底靠不靠譜?落瑤糾結地想了一會,認命地歎道:似乎除了他,也沒有更靠譜的人了。

她在心裡對弗止不停地肯定又否定。醫術這個東西,即便以前厲害,過了這麼久,會不會生疏了?

落瑤記得以前給她授業的夫子曾教導過她,凡事要講究一個持之以恒,不可因為得了一點小小的成就而妄自尊大,須知彆人都在前進,若隻有你留在原地,那就是在退步。

落瑤覺得很有道理,想來醫術也是一樣的,這幾萬年來從沒見過弗止施過醫術,會不會也像夫子說的那樣在不知不覺中退步了而他自己並未意識到?寫字畫畫懈怠了不要緊,大不了重畫一幅,可是弗止那麼要麵子的一個人,若醫術不好還要逞強,那可是要活活醫死人的,她好不容易和祁遠解開了所有的心結,若栽在弗止手上,這也忒冤了。

想到這裡,落瑤再也坐不住,看到程譽剛好進來,忙拉著他說了說自己的想法。果不其然,程譽的臉色也跟著白了白,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安慰她,“公主,您放心,弗止神君的醫術了得已經不是一兩萬年的事情,”隨後朝弗止所在的房間看了看,道,“弗止神君自上古時期出道,早已經曆千千萬萬年,是醫官們的老祖宗。這麼多年來,更是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年齡,若他真的止步不前,光是歲數上頭,也不夠我等小輩追的啊。”

落瑤嘴角抽了抽,這馬%e5%b1%81拍得,不過不可否認,他這番話說得她安心不少,轉而一想,也是,這隻老刺蝟的年齡似乎與他的醫術一樣,簡直是個千古之謎啊。

與此同時,房內正在給祁遠把脈的弗止突然之間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絲毫沒有意識到外麵的兩個小輩已經從他的醫術一直討論到了他的年齡上。

弗止表情嚴肅地問祁遠:“我一直想問,這個丹藥已經列為禁藥,你是從哪得來的?”

祁遠看了一眼弗止,慢悠悠地問:“我告訴了你,你可會說出去?”

弗止感覺到眼皮跳了跳,祁遠會這麼說,必然是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弗止瞥了他一眼,撩了袍子坐下,他的聲音似是在極力壓抑著好奇:“我又不是梵穀,嘴巴一向很緊,你說。”

祁遠學他的樣子,把頭靠在椅背上,“在藥閣偷的。”

偷這個詞,怎麼跟天君的身份如此不搭邊呢?

可是弗止的注意力不在這裡,他心下一驚,不由得直起身子,“這藥早在幾萬年前就銷毀了,還是老天君%e4%ba%b2自下的令,怎麼藥閣還有?”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留著以備不時之需吧,畢竟服用少量是可以救人的。”

“原來你也知道隻能服少量?”

祁遠:“……”

兩人說歸說,弗止手裡還是忙著正經事,他又抬手翻了翻他的眼皮,搭了搭他的脈象,點了他背後幾處大%e7%a9%b4,隨後語重心長地長歎了口氣。

這口氣歎得祁遠心裡莫名地咯噔了一下,斜眼看著他道:“到底還有沒有救,你實話實說吧,不要一驚一乍的,我沒被你醫死,也要被你嚇死了。”

弗止緩緩說道:“要從源頭上消除毒素有點難,今天落瑤來找我的時候我就說過,除非換血,彆無他法。”

提到落瑤,祁遠的眼神又黯了黯,沉思了一會,“那就換吧。”

☆、第110章 風雨不憐黃花瘦,雁聲又寄一波愁

“不能換!”一個突然出現的嗓音引得兩人同時朝門口看去。

落瑤一臉擔憂地看著祁遠,臉上滿是急切。

後麵站著程譽,也跟著她進來。

弗止忍不住抽嘴角,“換一次血又死不了人,你急個什麼?”

落瑤沒空理會他的戲謔,說道,“他剛曆完劫回來,以凡人之軀救了六十個人,身體虛弱得很,不能換血。”

這下輪到弗止變了臉色,看著祁遠,“你怎麼不早說。”又唔了一聲,“六十個?怎麼這麼多?這個司命是不是又搞錯了數字?”

……

落瑤跟程譽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找到同一個疑問,為什麼他要說“又”?

程譽咽了口口水,“神君您的意思是……”

弗止不答反問:“你們都記得誇父吧?就是逐日的那個。”

落瑤和程譽同時點點頭。

“他一直追趕到太陽落下的地方,一時口渴把黃河和渭水的水都喝完了,凡間一直鬨乾旱,為此老天君震怒,讓他去司命那兒受劫。”

落瑤:“然後呢?”

“然後有一次恰好跟他聊天,他跟我說,一開始問司命君他的曆劫命格她死活不肯說,後來他用一壇上好的瓊漿灌倒了她,把她的命格簿子偷了出來,看到人家曆劫時救人都是個位數,唯獨他是兩位數,他第二天拎著簿子跟司命對質,司命才說是寫錯了。然後司命還很主動地跟他說,看在那一壇瓊漿的份上,她幫他改一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程譽也瞪大了眼睛:“這還能改?”

但弗止關注的重點顯然不在這裡,“祁遠還果真巴巴救滿了六十人才回來的?”

落瑤:“是啊,我當時還問她呢,怎麼這麼多,她說這是天命石上寫著的,改不了的啊!”

弗止甚不以為意:“唉,那隻是口頭上的說辭,什麼天命石,估計她又搞錯了,這世上除了天地玄機日月星相,哪有什麼改不了的東西。那個司命君不是最喜歡收集綁頭發的絲錦嗎,你找幾條稀罕點的送她,也許就會給你少寫個零頭。”

程譽:“……”

落瑤:“……”

落瑤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暈過去,她突然覺得,先前對司命實在太仁慈了。

弗止看到她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識相地不說話了。

當事人祁遠倒是無所謂:“反正救也救了,現在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他岔開話題問弗止,“瑤瑤方才說不能給我換血,這換血和曆劫,有什麼關係?”

他的問題實在沒有技術含量,落瑤和弗止直接無視了他。

落瑤也不再糾結到底應該救六個還是六十個,急著追問:“除了換血,還有沒有彆的辦法?”

弗止沒回答,隻是盯著祁遠,寒惻惻的目光把祁遠從頭到腳來來回回掃了兩遍,這種像是可以看得見他五臟六腑的感覺讓祁遠覺得渾身沒有秘密,十分不舒服,可偏偏他是落瑤請來替自己看病的,又不好說他什麼,隻慍怒地回看他。

弗止心裡忍著笑,看著祁遠敢怒又因為落瑤而不敢言的樣子,直到看得祁遠的頭發快要豎起來,才收回目光,幽幽說道:“不能換血是比較麻煩,先用萬穀草服控製住藥癮,我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想想辦法。”說完就憑空消失了。

落瑤沒有得到肯定的回答,有點惶惶不安。

隻有經曆了失去,才懂得珍惜。落瑤本以為隻有凡人不懂這個道理,卻沒想到她也是直到今日才明白。

在等待弗止研究出新辦法的時候,她反而沒這麼著急了,隻是整天陪在祁遠身邊,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每件事都%e4%ba%b2力%e4%ba%b2為,祁遠也推掉了所有的事務,讓程譽處理,兩人閒時賞花下棋,釣魚泛舟,偶爾程譽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就會過來請教,落瑤就捧著下巴在旁邊看祁遠忙碌,兩人心知肚明這段安逸的時光來之不易,格外珍惜。

恍惚間似是又回到了以前落瑤住在這裡的那段時光,兩人都有種錯覺,仿佛在這些日子裡,落瑤沒有去過凡間,祁遠也不曾為了尋她踏遍千山萬水,唯一不同的是,以前兩天發作一次的頻率到現在的每晚一次,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他們: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再怎麼想回到過去,神仙都無能為力。

祁遠剛開始發作的時候,不準落瑤待在旁邊,後來禁不住落瑤的軟磨硬泡,讓她幫助他克製住愈發不受控製的毒性,落瑤知道他是不想讓她擔心,儘量做出輕鬆的樣子在他旁邊,可是當看到祁遠生不如死地在地上打滾,她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祁遠喘著氣滿臉大汗地笑著說,“彆擔心,死不了,這些小痛小癢的還奈何不了我。”

落瑤吸了吸鼻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隻覺得祁遠以前一直溫熱的手掌滿是冷汗。不過既然他不想讓自己擔心,那她就陪著他演下去,順便引開他注意力,“等病好了,我們離開天族,去一個沒有人威脅得到你的地方。”她一直在為老天君寧仁用她來威脅祁遠和蔓蝶成%e4%ba%b2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