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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當然不隻是這樣,我還想看看,在你心裡,是段詢重要還是你情妹妹的兒子重要。”

章仇沫臉色變了變,“什麼情妹妹,你在亂說什麼?”

席玫看了落瑤一眼,譏笑著:“有人不是一直叫你沫大哥嗎?不是情妹妹,怎會叫如此%e4%ba%b2熱。”

落瑤正想甩她一巴掌時,章仇沫對她使了使眼色。

席玫繼續笑著:“段詢剛才不是一個人出去了麼,若不是我故意放消息,你以為他會打探到冬冬在哪裡?”

落瑤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段詢應該是得到彆人告訴他冬冬的消息,他才急匆匆一個人出去,讓落瑤和章仇沫在這裡先穩住席玫,卻未想到,這些都是席玫的把戲。他們自以為在這裡拖住席玫就誌在必得,而這隻狡猾的狐狸卻將計就計,把段詢獨自引到她挖好的陷阱裡。

章仇沫有點怒意:“席玫,適可而止吧,我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包括你為何來找我借錢,你可知道,這傾玉城你可以向任何人借錢,唯獨我不能。”

席玫:“因為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搞鬼?”

“對。”

席玫:“現在讓我收手,似乎有點晚了。”

“你想怎樣?”

“先給我一百萬兩,我放了冬冬,再給我一百萬兩,我放了段詢。”

☆、第99章 螳螂在前雀在後,運籌帷幄無遺策

剛才的五十萬原來隻是試探,轉眼變成了兩百萬。

似乎是為了印證席玫的話的真實性,一個席府的小廝推門走進來,低著頭遞給她一樣東西,席玫接過,揚了揚手裡的東西,笑著看章仇沫:“這是段詢的玉佩吧?”

因為剛才關了門窗,光線有點暗,落瑤湊上去看了看,確實是段詢獨一無二象征他身份的玉佩,上麵應該刻著“一等封亭候”五個字。

章仇沫想也不想:“好,我都答應你,你不可傷害他們。”

席玫臉上沒有滿意的神色,倒是一臉冰霜,襯得她本就冷漠的臉更加沒有一絲溫度,她把玉佩交給小廝,那小廝接過,依舊低著頭目不斜視地站在席玫身側。

“為了段詢,你真是什麼都不在乎啊。”席玫看著章仇沫,臉上儘是淒迷,“我若要你整個章仇府,你也是甘願的吧。”

章仇沫淩厲的眼光掃向她,緊閉著%e5%94%87,看得出他此刻已經瀕臨暴怒的邊緣。

席玫疑道:“莫不是,你還未告訴段詢?”落瑤聽得雲裡霧裡,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此刻的席玫頗有點破釜沉舟的意味,她笑著對落瑤說,“我派人殺你,派人綁架冬冬,都是想看看章仇沫到底緊不緊張,他若真的在乎你,萬不是這般從容自得的模樣,你可知道,我派人殺段詢的那次,他急成了什麼樣子?”隨後指著章仇沫,苦笑了一聲道,“其實現在也是一樣啊,你瞧瞧他臉上又青又白的樣子,真是好看得緊啊。”

落瑤愣了好一會,才明白席玫話中的意思,她的意思是,章仇沫喜歡段詢?她想起早上看到這兩人一起吃早飯的情形,竟一時無言以對。

席玫一步步走到章仇沫麵前:“不過照我看來,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罷了,讓我猜猜,你是怕段詢知道你喜男風後嚇跑他吧,你說你可不可笑。”她兀自笑了幾聲,冷冷的嗓音讓人聽得很不舒服,“哦,不對,我也挺可笑的,居然會相信一塊破石頭能帶給我希望,你看看,為了你,我居然連你們編出來的蠢話都信了。”

章仇沫坦然道:“是,我一直喜歡的是段詢,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從來沒有彆人。”

席玫笑得有點猙獰,她伸著玉蔥一樣的手指,指著章仇沫:“你,你終於承認了,不過,我席玫得不到的東西,你覺得我會便宜彆人嗎?!”

章仇沫麵無表情:“你動他一根頭發,我就拔光你所有的頭發,你動他一根手指頭,我就折斷你所有筋骨,到時候,千萬不要怨我不懂憐香惜玉。”

席玫怒極反笑,深呼吸了幾口氣,大概是覺得透不過氣,走到窗邊,一扇扇打開剛剛被章仇沫關閉的窗。

直到所有窗都打開,然後轉過身,一臉反常的笑容:“好了,我的信號已經傳出去,你的心上人恐怕凶多吉少了。”她又看了看落瑤,“哦對了,這樣你兒子也有個伴了。”

所有人這時才反應過來,席玫剛才開窗的動作其實是個暗號,而不是什麼透氣。

落瑤手腕一動,瞬間移到她麵前,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掐住她脖子。

席玫從來沒%e4%ba%b2眼見過有人在麵前使過法術,雙手攀著窗沿,驚慌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落瑤:“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妖,不過,這些你都沒必要知道。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你還不說出冬冬和段詢的下落,不用勞煩章仇大哥了,就由我來斷你四肢,讓你後半生成為一個廢人!”

正僵持間,突然有人踢開門,聲音低沉地傳來:“不用多此一舉了。”

是落瑤早上還在找的人,高陵宇。

他後麵跟著沈管家,沈管家的懷裡還有個小人兒,落瑤的眼眶頓時紅了,果真是冬冬,小手裡還捏著半根糖葫蘆。

高陵宇淡淡看了落瑤一眼,臉色神色莫辨,但是落瑤從他緊抿的嘴%e5%94%87看出來,他似乎有點不高興。

她收起泛著光芒的手,不敢看他,她並沒有想欺騙他,隻是他在凡間不會呆太久,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解釋她是人是神的這些事情上。

冬冬一落地,就咚咚咚朝落瑤跑過去,落瑤緊緊抱著他,才覺得心裡終於踏實了下來,問:“你去哪了?”

冬冬%e8%88%94了一口糖葫蘆,道:“去玩啦。”

落瑤緊了緊聲音:“誰帶你去的?”她一直想不出來誰會在六王爺眼皮底下把人帶走。

“就是平時護送我的那些人啊,他們說娘%e4%ba%b2也會去,讓我先跟他們走。”

“那些侍衛?”王府的侍衛帶走的?

“嗯。”冬冬滿不在乎地道,“哦,還有那個漂亮阿姨。”指了指席玫。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席玫。

席玫冷著臉,不說話。

高陵宇走過來,眼底滿是心疼,他對落瑤道:“抱歉,讓你受驚了。今天早上一出事,我就得知了,一路查下來,是我的人出了問題。”

“是席府的人混進來了?”

未等高陵宇點頭,席玫插嘴道:“不錯,是我安排的人。”席玫這會兒也不再遮掩,“我本安排在王爺周圍,隻是想打探一些朝廷上的消息,沒想到,”席玫自嘲地笑了一下,“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這些棋子最終用在了你兒子身上。”

席玫強壓下心頭的慌亂,表情裝得毫不在意,對落瑤道:“王爺果真對你一往情深,居然這麼快找到了你兒子。不過,怎麼沒見段詢呢?”

章仇沫一臉焦急地看著六王爺,高陵宇低著頭,不說話。

席玫眼珠子轉了轉,大笑道:“看來老天爺還是向著我的,這筆生意,也不算太虧。”她轉向章仇沫,“怎麼樣章仇公子,考慮一下我剛才的提議?”

章仇沫僵著身子一動不動,臉色鐵青,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席玫趁機對旁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按約定啟用第二方案,卻驚訝地發現這個小廝一動不動。

席玫突然想到了什麼,狠狠盯著他:“你是誰?”

所有人都看向他。@思@兔@在@線@閱@讀@

小廝似乎早就在等這句話,緩緩抬頭,露出一個無比傾國的笑,讓人覺得整個房間都亮堂起來。

什麼小廝,不就是方才已經出去的段詢麼。

段詢對著一臉不可置信的席玫,微微笑著說道:“反應還不算慢。”

章仇沫猛地看向段詢,身體微不察覺地一震,此刻居然差點站不穩,他踉蹌地邁過去,似是要檢查他身上是否受傷,卻終究隻是抓住他的手腕,低低地說道:“我差點以為,以為你……”這個看慣了人世間的腥風血雨,在傾玉城可以呼風喚雨的章仇氏掌門人,語氣是如此小心翼翼。

一身粗布下人衣裳依舊遮不住段詢的豐姿,俊逸的臉上似笑非笑,眼眸如漆似墨,他看了章仇沫一眼,道:“我沒事,多虧六王爺剛才及時趕到。”

章仇沫終於鬆了口氣。

高陵宇也一臉玩味地看著章仇沫。

段詢轉而看著席玫,用不算響亮但足夠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冬冬已經找到,你還想用什麼威脅他?”

席玫不甘心地咬著%e5%94%87看著他。

這時,阿灼和聽州帶著幾個穿著官服的人進來,為首的是衙門的朱縣令,還有見過一次的張縣令及其他幾位官老爺。怪不得方才一直沒見著這兩人,原來都被派出去辦事了,他們兩個主人雖然身在段府,卻是決勝千裡之外。

朱縣令走到落瑤麵前,麵帶歉意,“陸姑娘,受驚了。”這是在他的地盤沒錯,出了事他難辭其咎,但是他的上頭還有一等封亭候段詢,他一個小官過來跟落瑤道歉,其實沒什麼必要,純粹是看在六王爺的顏麵客氣幾句。

落瑤禮貌地說道:“人沒事就好,辛苦了。”

朱縣令愧疚地寒暄了幾句。

席玫看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結巴著指著他們:“你們,你們是故意讓我過來的。”

章仇沫見段詢沒事,早已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確實是我們故意的。如你所見,最後一招:魚來網收。”

這下落瑤終於明白,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段詢和章仇沫布的一張天羅地網,隻等著席玫何時鑽進來罷了,而段詢和章仇沫,就是織網者,隻是這網何時開始織的?也許是落瑤跟著章仇沫到青樓裡的那次開始,也許是從李家村的村民找上段詢開始,隻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朱縣令語氣一肅:“席玫小姐,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席玫頭一回沒有了風度,她想衝到章仇沫那兒,卻被阿灼和聽州攔住,叫囂著:“章仇沫,枉我以前那麼愛你,你還有沒有良心。”

章仇沫雲淡風輕,“你確定那是愛嗎?”

席玫譏諷他,“你確定是魚來網收,而不是魚死網破嗎?!”

章仇沫挑挑眉,瀟灑地拱一拱手:“若是這樣,隨時奉陪。”

落瑤發現,六王爺一直沒再說話。

這個月注定是傾玉城最轟動的一個月。

之後的事情都是根據段詢和章仇沫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