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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個侯爺也不容易,落瑤體貼地對他笑笑,“不會,隻要你不覺得每次遇到我都會發生倒黴的事就行。你不介意我一起聽聽吧?”

段詢挑挑好看的眉頭:“怎麼會,佳人在側,必然事半功倍。”

隨後詢問地看向高陵宇,高陵宇也點點頭:“我也沒什麼事情,留下來看看。”

段詢不再跟他們客氣,帶著人直接進茶樓。

落瑤跟著他們進去,店小二看到是段詢和六王爺,一下子緊張起來,過了一會兒,連老板也驚動了,%e4%ba%b2自過來招呼,段詢說道:“一壺碧螺春,再隨便上點小菜。”

落瑤看著店小二哆嗦著出去,回來時手還在抖著。

阿灼看不下去,把端盤接了過來,讓老板和店小二下去,兩人終於鬆了口氣的樣子下去了,落瑤看看高陵宇,又看看段詢,不停地抿嘴笑。

那個叫李曉的似乎沒見過落瑤這樣貌美的姑娘,再加上落瑤笑起來仿若天仙下凡,兩個梨渦忽隱忽現,一時看得有點呆。落瑤有意逗他,一直對著他笑。

段詢微微蹙眉,咳了一聲,李曉滿臉通紅地低下頭。

高陵宇則神情肅穆地瞥了她一眼,落瑤用無辜的眼神回看他,不再笑。

段詢微不可見地搖搖頭,跟那兩人說話。

原來,這個李家村是個傾玉城郊的一個小村,村民們男耕女織,安居樂業,可是,你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

前不久,這些村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般來說,小村裡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用驚動到一等封亭候段詢,有事也應該找他們所在的府衙。可惜,他們的父母官張縣官卻知法犯法,官商勾結,與當地富商勾結強買強賣李家村的地皮,讓他們居無定所,顛沛流離,有家回不得,村民們叫天天不應,這才等到端午節這個機會找上段詢。

落瑤回憶著,似乎每次有這類活動,都會有這樣的“意外”出現,上次是在他的生辰,這次是端午節,光是落瑤就撞見了兩次,不知道下次參加類似活動時,段詢會不會留下心裡陰影。

段詢越聽臉色越難看,李村長說道:“上個月月初,張縣官先來遊說我們把房子和田地賣給他們,答應給我們重新安排一處住所,許諾給我們一筆錢,條件很誘人,他們答應我們每戶人家的數字,足夠我們三代人的吃穿。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可是等我們搬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副嘴臉,連當時答應的十分之一都兌現不了。等我們反應過來,回村去看的時候,整個村都已經拆了,還蓋了不少茶樓戲院,如今我們有家也回不得,段侯爺,請你幫幫我們。”說完老淚縱橫,就差要跪下。

段詢扶他起來,臉色黑得無法用鍋底來形容:“既然是要造茶樓酒樓,你們一個村不夠吧。”

這次是李曉回答:“好幾個村都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是這個張縣令張羅的,幕後老板是誰我們不清楚。當時第一個搬的村是隔壁的王家村,他們說哪個村先搬,還有獎勵,我們就一直觀望著,畢竟離開老祖宗給我們的地方,有點舍不得。後來看到他們答應王家村的條件都實現了,王家村的村民也安置了一塊挺好的地方,後麵的幾個村也搶著搬家,總共有五六個村。結果除了王家村,我們這幾個村都沒有拿到錢。”

落瑤忍不住說道:“這麼卑鄙的手法。”覷了段詢一眼,見他沒有反對,然後說道,“這個幕後老板不簡單,這個張縣令是個關鍵人物,看來要找他談談。”

段詢一直皺著眉頭,過了半晌,道:“事情我了解了,五日後我會給你們一個答複。”說罷起身出去,誰都知道段三公子要麼不許諾,一旦開了金口,一言九鼎。

李曉跟李村長互看了一眼,同時跪在地上,“謝侯爺。”

段詢歎了口氣,本來邁出去的腳又抬回來,扶起他們,說道:“官者,民之父母也。不用謝我,我到時會讓人找你,你先帶鄉%e4%ba%b2們找個地方落腳,不夠來段府拿。”阿灼上前給了他們一些銀子。

落瑤也上前說道:“你們放心,段侯爺可是傾玉城的最板正的官,你們的事情他定然會放心上的。”說完也把身上帶著的銀子全給了李村長。

李村長熱淚盈眶,欲推辭,落瑤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輕聲說道:“拿著吧,這些錢放你們這裡更有用些。”

自始至終,高陵宇一直在旁邊看著。

李村長帶著浩浩蕩蕩的人群走了。

高陵宇搖著扇子,問左邊站著的段詢:“你打算怎麼辦?”

段詢依樣畫葫蘆,問左邊站著的落瑤:“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問完就被六王爺在頭上敲了一記。

落瑤笑著睨了高陵宇一眼,歪著頭看著段詢,“你問我?我一個小女子,怎麼知道該怎麼辦。”

段詢摸著被高陵宇敲過的地方,“嗬嗬,小女子嗎?”她第一次到他府裡,光是看一幅字就讀懂了他當時的心態,這樣心思玲瓏的姑娘,不應該用小女子來形容吧。

高陵宇似乎也是跟段詢類似的想法,笑著掃了她一眼。

落瑤被看得頭皮發麻,雙手舉起來作投降狀:“好吧好吧,我來說說我的看法。說的不對,你們可不能笑我。”

高陵宇和段詢同時做了個洗耳恭聽的姿勢。

落瑤一隻手撥弄著一縷頭發,慢慢地打圈,再放下,再打圈,再放下,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動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嘴裡說道:“我覺得這個事情看起來簡單,但是裡麵透著很多古怪。”

段詢眉尾一挑:“哦?陸大小姐看出來哪裡古怪了?”

落瑤沒有理睬他的嘲弄,沒有惡意的玩笑她是無所謂的,“第一,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這個張縣令在推波助瀾,而作為這麼多村莊的購買者,幕後老板從來未出現過,甚至是哪裡人都不知道,原因隻有一個,這個老板或許是侯爺認識的人,不方便露麵,唯一的突破點是張縣令,必須加派人手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要查誰與他走得比較近,這是其一。”落瑤豎起一根手指頭,晶瑩的指甲蓋上泛著瑩潤的光澤。

段詢就這麼默默看著她,突然覺得她認真的樣子如此吸引人。

落瑤說完第一段話,收起手指,又開始玩弄她的頭發,“第二,他們和村民之間隻有口頭承諾,沒有白紙黑字畫押,換句話說,他們沒有承諾在何時付清賬款,如果動用了官府的人去興師問罪,他們完全可以找借口說資金不到位,等有了錢馬上補償給村民,而李村長他們卻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這個事情不能打草驚蛇,隻能暗中調查。”

落瑤看了看段詢,確認她說得並無不妥,才繼續說道:“至於第三,這個騙局應該是早有預謀,能一口氣吃下這麼多村莊,用這麼快的速度造這麼多樓宇,必然不是普通人,應該從城中權貴查起,看看哪些人私底下的金錢流動數目比較大。”

段詢點點頭,眼裡透著讚許。

落瑤眼睛亮了亮,換做一副小女兒姿態:“我分析的對嗎?”

段詢笑著回答:“大差不差。王爺你覺得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高陵宇說道:“傾玉城是個小城,能在這裡興風作浪的,無非就這麼幾個人,一個個排除,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落瑤點點頭,“那要趕緊讓人去查了。”

段詢緩緩說道,“不急,到時候誰是最大的受益者,那就是誰。”

落瑤了悟地點點頭,突然想起剛才那個酷似章仇沫的人,那個方向,似乎就是李家村的方向?章仇沫,真的是你嗎?

落瑤想起前些日子,章仇念彤曾說她哥哥生意上資金緊張,莫非就是這事情的幕後老板?

段詢是個急性子,心裡有事就不想再停留,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落瑤有點猜測到他的想法,段侯爺此刻大概在想,這些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都如此蠻橫胡作非為,不要說是看不見的地方了,這讓他這張臉往哪擱?

隱衛都圍過來保護他們,段詢這次沒有拒絕,阿灼帶了兩個暗衛走在前頭,落瑤、高陵宇和段詢在中間,後麵跟了四個強壯的漢子,落瑤有點奇怪阿灼在這些人中間明明是最小的,為何還能當他們首領?想問段詢,可是看到他眉頭緊蹙的樣子似是在思考重要的事,落瑤沒敢問。

傾玉城平日裡很少見得到段詢出門帶這麼多人,老百姓都非常新奇,在旁邊指指點點,落瑤覺得這麼高調地走在大街上非常彆扭,好在阿灼早就安排好了馬車。

落瑤正要上車,卻被人拉住手腕,回頭一看,是高陵宇。

“我們就不要妨礙段侯爺辦事了,你坐我的車走吧。”

段詢正在思考什麼,也不跟他假客氣,拱了拱手,“那我就先走一步,勞煩王爺送陸姑娘回去了。”說完直接上馬車走了。

第一次坐王爺的車,感覺不錯,又大又軟,簡直是張移動的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落瑤有點擔心,“段詢能搞定這件事嗎?”

高陵宇不以為意,“他怎麼說也是個侯爺,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不如撤了他的職。”

落瑤:“……”

“你可能不知道,關於他的事跡,都傳到京城了。”

“什麼事跡?”

“很多。就拿最近的一件事來說,一個知府的夫人半夜難產,很多大夫束手無策,段詢聽說後,連夜讓阿灼找了城中最好的大夫過去幫忙。你對這件事有什麼看法?”

落瑤:“有錢能使鬼推磨,有權能讓磨推鬼!”

高陵宇:“……”

??

高陵宇笑著說道,“也許一般的人看到的事情確實是這樣,可是他在這個知府心裡麵,注入了多少催人奮進的能量?這件事起碼能讓這個人更鞠躬儘瘁地為段詢賣命。”

“原來如此……”落瑤為自己膚淺的回答深感慚愧,為什麼祁遠曆個劫都能有這麼高的覺悟?

她對著明明是祁遠的臉,突然有種回到清乾天的錯覺。

神使鬼差地跟他說道:“我不是要真的躲你,可是當時我真的很難過。”

“……”

“聽說你一直在找我,蔓蝶會允許你這麼做嗎?”

高陵宇扶額道:“我覺得,你是不是又把我當成彆人了?”

落瑤馬上清醒了,歎道:“他如果跟你一樣就好了,就不用把什麼事情都放心裡了。”

高陵宇眼底有什麼閃過:“你跟他感情很深?”

“我以前是他的未婚妻。”

“以前?那就是說沒成%e4%ba%b2?”

落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