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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向時,明顯愣了愣。

落瑤不確定他是不是看到她了,揮了揮手,對他笑笑。

段詢也報之一笑。

果然看到她了。

段侯爺淡淡的一個笑,卻引得周圍的姑娘都尖叫起來:“快看快看,段侯爺在對我笑。”

“誰說的,他是在對我笑。”

落瑤一陣無語,珍珠也扯著她的袖子興奮地嘰嘰喳喳說話。

落瑤想告訴她其實她認識段詢和章仇沫,可是看了看周圍對段詢近乎瘋癲的少女婦女們,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台上的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座位呈一個半圓弧麵對觀眾。

段詢因為在到場的官員中職位最高,坐在正中間,阿灼一身勁裝站在他斜後方。

今天他穿著一身淺藍色的錦袍,仿佛和頭頂上的藍天渾然一體,雖然臉上嚴肅,卻因為這個顏色使他整個人溫和了許多。

段詢的左手邊坐著章仇沫,依舊是墨色的綢服,與段詢形成鮮明的對比,他正拿著把扇子漫不經心地扇著,嘴邊噙著一絲隱約的笑容,身後站著幾個黑衣保鏢。

段詢的右手邊是個女子,鵝黃色的衫裙,旁邊站著一個丫鬟,落瑤看著那個丫鬟很眼熟,想起原來是那天在茶樓廂房裡想請章仇沫一敘又沒敘成的那對主仆,沒想到今天她也會來,而且看她坐的位置,似乎暗示著她的身份不低。

周圍聲音太大,落瑤在珍珠耳邊大聲問:“段侯爺右手邊的女子是誰?”

珍珠快速地瞄了一眼她說的方向,同樣大聲說道:“她就是四公子之一的玫霜公子,真名席玫。”

兩人撒開嗓門的對話惹得眾人嫌棄地看了看,好像不認識四公子是件非常遭人鄙視的事情。

珍珠並不在意周圍的眼光,繼續道:“段侯爺左手邊的就是墨冰公子,墨冰公子旁邊那個穿粉色開衫裙的是他的%e4%ba%b2妹妹章仇念彤。咦,今天三公子都到齊了,就差緋青公子沒到,不過他也不需要參加這種拍賣會。”珍珠的後半句沒有說出來,落瑤明白,她的意思是,緋青公子出身貧寒,不會參加這種富人的拍賣會。

落瑤抓住了重點:“那個玫霜公子也是從商的?”

珍珠點點頭,“不隻從商,還是一方富甲,她的身價應該僅次於章仇沫。”

落瑤心裡一驚,這也太不顯山露水了吧,不由得又看了席玫一眼,她的年紀還很輕,姣好的麵容透著尋常人模仿不來的從容,仿佛身邊事物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雖然常年在商場打滾,卻絲毫沒有沾染上一絲銅錢味兒,這一點倒是和章仇沫很像,兩個人果然如傳說中挺般配的,隻是席玫的身後沒有那麼多保鏢,隻站著一個丫鬟,落瑤正覺得奇怪,這些有錢人出門不是都會帶幾個貼身保鏢嗎?

懷著這個心思打量那個丫鬟的時候,才發現丫鬟也是練家子的,站如鬆,行如風,臉上一幅千年不變的冰塊臉,十足十的保鏢招牌麵容。

上次倒是沒注意,原來這個丫鬟是個厲害角色。

一聲鑼響,四周安靜了下來。

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各位父老鄉%e4%ba%b2,上午好。今日,在我們傾玉城,彙聚了各方成功的商業人士,他們為我們傾玉城的物產富饒,人傑地靈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落瑤看向台上,這個司儀的嗓音委實不敢恭維,而且生的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真讓人擔心被風刮了去。他手裡捧著一張紙,嘴裡不停地照著上麵抑揚頓挫地念著。

這人念完一段,還刻意頓了頓,用眼光瞟了一眼台下的百姓,底下的百姓顯然已經見怪不怪,配合地稀稀拉拉胡亂鼓掌了一通,司儀滿意地繼續念下去。

落瑤想起自己的爹爹以前在他的臣民麵前講話,也是這般慢悠悠的形態,時不時地停頓一下,聽一聽台下的掌聲。然後再繼續講,再鼓掌,好好的一篇話,非要從頭到尾斷個十幾次才能說完。

按照多次聽爹爹在這種場合發言的經驗,落瑤料想著接下來應該是個轉折。

果然,那個聲音繼續道:“但是,我們毗鄰的駱河縣此刻卻因為蟲災而深陷水火之中,需要我們出一份綿薄之力。今日,在這鳥語花香,百花齊放的季節,我們在群賢台迎來各路賢傑,為本次賑災拍賣會助力,希望能錦上添花!”

台下有人非常給麵子地叫了聲“好”,引得周圍一陣嗤聲。

緊接著,司儀介紹了座上賓客的身份。

介紹到段詢、章仇沫、席玫時,台下的掌聲明顯暴漲,顯然,是來自各自的粉絲。

旁邊幾個,基本都是落瑤沒聽說過的青年才俊,看上去也是非富即貴,隻是與前麵三個比起來,就顯得遜了一大截。

“這次拍賣會有四樣上品。”司儀用眼光示意了後台的隨侍,隻見一溜穿著大紅色孔雀羅衫裙的姑娘從群賢台的一邊魚貫而出,每人手裡捧著一個漆盤,用紅綢遮著,估計就是這次的拍賣品。

接著,司儀故意賣了個關子:“我們姑且先不看是什麼,等留到後麵再看。”

人群爆出一陣噓聲。

司儀向百姓們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恭敬地退後,然後向主位上的段詢做了個請勢,“請侯爺致辭。”

段詢臉上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站起身,走過去拍了拍司儀的肩膀,先肯定了他的工作。

接著,清了清嗓子,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我謹預祝各位競買人心想事成、如願以償,各位,今日拍賣所得將全部捐往駱河縣。”

段詢的話雖然聽上去淡漠簡短,十分官方,卻又讓一群少女尖叫起來,落瑤搖了搖頭,捂了捂快要聾掉的耳朵。這個段詢今天看上去與那天在段府的樣子大有不同,也許這就是他工作中的樣子吧。

段詢仿佛沒聽到尖叫聲,低垂著眼眸,向台上坐著的各位商賈拱了拱手,直接轉身落座,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下,一套動作行如流水,灑%e8%84%b1有力,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儀。

司儀帶著笑容走到旁邊,開始主持拍賣會:“那麼,拍賣會現在開始。”然後拖長了聲音,“第一件,貨殖錄——”

與此同時,排在隊列第一個的姑娘娉婷走至台前,揭開紅綢,一本古老的卷軸呈現在漆盤裡。

落瑤依稀記起曾經聽授業師傅提起過,《貨殖錄》是最早的經商讀本,不過在天族並不需要這些身外之物,是以沒有深入研究過,但是無可厚非,是非常有價值的一本書,沒想到,這唯一的孤本居然在傾玉城裡。

落瑤看到台上有幾個商老板的眼睛裡閃爍著精光,對這本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司儀陡然提高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起價,白銀三萬兩。”

台下的眾人倒吸了一口氣,這個數字在他們看來就是個天文數字。

台上馬上有一位綠衣公子接道:“三萬五千兩。”

司儀又喊:“裴公子出價,三萬五千兩。”

“三萬八千兩!”

這次是一個穿著銀紫色衣服的公子,落瑤記得剛剛介紹的時候,說是以海鮮起家的梅公子,傾玉城三麵環水,海鮮業在這裡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司儀道:“梅老板出三萬八千兩。”

短暫性的沉默後,又有人喊:“四萬兩。”

“裴公子繼續出價,四萬兩。”

“五萬兩。”

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落瑤感覺到眾人明顯滯了滯。

是席玫旁邊的丫鬟,根據主人的授意,喊了價。

司儀也愣了愣,掩飾自己的失神,輕咳了一聲,道:“席老板,五萬兩。”

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司儀追問:“還有人加價嗎?”:-)思:-)兔:-)網:-)

台上也陷入了一陣沉默,落瑤突然發現,作為傾玉城首富的章仇沫,從開始到現在一直是漠不關心的模樣,隻是低頭把弄著手裡折扇上的流蘇,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反倒是剛才的裴公子和梅公子聽聞這個價格後,微微蹙眉,似乎在斟酌有沒有必要再加價。

有的人一直旁觀不語,有的則在輕輕搖頭,大概是覺得《貨殖錄》根本不值這個價。

段詢在主位低頭喝茶,看不見神情。

司儀朝著席玫禮貌地笑了笑,道:“那就恭喜玫霜公子,競得《貨殖錄》孤本一卷。”

☆、第58章 請將青竹付我托,彆無相贈卻不知

第一件物品順利競拍成功了,也算是開了個好頭。

司儀抽出袖子裡的帕子掩了掩嘴角,抽出空的一隻手揮了揮,第二個姑娘上前來。

“各位大人,請看第二件。”

小姑娘把畫軸徐徐攤開來,向周圍展示了一圈。

“緋青公子的《青竹圖》。”

落瑤看到章仇沫聽聞,也端坐了身子眯眼看那幅畫。

他旁邊的章仇念彤原先也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聽到緋青公子四個字的時候一瞬間恢複了神采。

落瑤心中一動,看向那幅《青竹圖》,畫上筆韻神動,筆筆得勢得神,顯露出生氣,使人如入一片青鬱蔥翠的竹林。

凡懂一點畫畫的人都知道,竹子畫葉最難,而此畫的竹葉下筆如有神,墨色深淺合宜,幼嫩瀟灑有致,筆法有力,勢如破竹一氣嗬成,分明是手到擒來的大家手法。

落瑤雖然沒見過緋青,但是見畫如見人,這畫怕是連弗止也要自歎不如,這位緋青公子想必是個不屑功名,清高拔俗之人。難怪,拍賣會有他的做派,居然不現身,看來是極不喜歡這種充滿銅臭味的拍賣會吧。

可惜的是這幅畫僅僅隻是畫,如果題上一首詩就更妙。

落瑤突然想起在上次在段府看到的那幅《令海賦》,眼神不由自主往段詢的位置看了一眼,這兩人一個善書一個善畫,如果搭檔起來,豈不妙哉?

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問旁邊看得興致勃勃的珍珠:“為什麼是緋青公子的畫?這裡不是還有個李畫師嗎?段侯爺經常讓他畫圖樣的,難道緋青公子畫得比他好?”

珍珠想了想說道,“誰畫得更好我倒不知道,這要內行人才看得出來,不過李畫師已經對外宣稱封筆了,不會再有作品流傳出來,最多也就給段詢畫畫圖樣。”

落瑤道:“段詢和李畫師關係那麼好,怎麼沒讓他也畫一幅呢。”

珍珠眼睛盯著台上,不以為意地說道:“也許正是因為關係好,才不想讓他做不喜歡的事情吧。”

落瑤點點頭,這小丫頭看著花癡的模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