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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探探虛實。

一陣淡淡的白檀香撲麵而來,現出一個男子極清俊的眉目,仿佛多年未見,溫柔地對她說:“時兒,這幾年過的還好嗎?”時兒?落瑤愣了愣,原來是認錯人了。

落瑤悻悻道:“仙友認錯人了吧,我姓葉名落瑤,不叫時兒,呃,這位仙友如何稱呼?”

男子的眼眸暗了暗:“你當真不記得我了麼?”

這樣美的男子,仿佛惹他皺一下眉都是自己的罪過,落瑤心歎,她也希望自己認識他,可偏偏尋不到有關他的任何記憶,她想裝作認識也不行啊,何況娘%e4%ba%b2說過,飯可以亂吃,男人不可以亂認。

男子似乎執意要讓她認出自己,向她輕輕招手:“來,我帶你去以前去過的地方,或許你會想的起來。”

落瑤癡癡地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眸深幽,似乎要把她看進去,那雙眼睛清澈而明亮,讓人覺得他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落瑤很喜歡這樣的感覺,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好像也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是誰呢?落瑤記不大請了。

手上的鐲子不知何時開始發熱,一陣焦躁的呼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小四,小四······”

是印曦的聲音,落瑤的眼神逐漸清明起來,眼前的男子突然消失了,出現半空中印曦的身影,正焦急地看著她,看到她回過神時,鬆了口氣。

落瑤看清所處的地方時,臉色煞白,若她方才再邁出一步,就會跌入萬丈懸崖,原來一切皆為幻象。還好印曦及時叫住了她,否則便掉下了懸崖。

她皺起眉頭思索,這情景太詭異了,她明明心無雜念,為何在第六境會生出幻境呢,還有那男子究竟是誰?既然是心魔所生,必是和自己有關係的。

印曦見她一動不動站著,在雲端非常焦急,卻無法去幫她,因為他曉得這個駐顏樹,而且,他很清楚自己比落瑤好不了多少,若是他也入境,必定會被三層幻境同時纏住,到時候反而拖累她。

他半盞茶前還在北海宮裡好好地喝茶,突然感覺到落瑤的氣息不對,立馬趕了過來,看到正走向懸崖邊的落瑤,心差點跳到嗓子口。

意識到落瑤原來是要采駐顏果,不禁又好笑又好氣,憑她的姿色還需要吃果子來駐顏麼,是在乎那一千年修為嗎?真不知道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可眼下畢竟不是該責備她的時候,儘快救她出來才是頂頂重要的事。

那廂,落瑤的眼神剛有些清明的跡象,瞬間又茫然了。因為她方才過了第六境,直接到了第七境。

眼前變了一個場景,突然成了一片戰場,那個男子長劍一揮,帶著身後的仙兵仙將去上陣殺敵。

落瑤覺得男子應該和自己有關係,否則豈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現在這裡,想張口問他是誰,可是發不出聲音,落瑤急忙跑過去,走了幾步卻發現還在原地,摸不到,抓不著。

落瑤身在幻境無法%e8%84%b1身之時,印曦也在旁邊急得直跺腳,連旁邊有人正在貼近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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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梵穀和祁遠正駕著雲,你一句我一句。

梵穀瞧了瞧四周,小聲地問祁遠:“聽說天君有意退位,這可是真的?”

祁遠沉%e5%90%9f道:“可能就是近日的事情,但此事不能傳出去,否則天下大亂。”

梵穀心虛地嗯了一聲,他本來昨天想去請教天君今年人間的笑容是否布得太多了,還未走進去,就聽到天君對著天後歎了一句:“如今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我們這輩子都沒出過天族,是不是該學學這些年輕人遊曆遊曆?”

隨後天後道:“等你過段日子傳位給祁遠了再說吧。”

梵穀當時的嘴巴能塞下兩隻鴨蛋,他默默退了出去。

梵穀低著頭僥幸地想:昨天從天君那兒出來後,隻在思蘅的清欒殿呆了一下午,現在,應該還沒到人儘皆知的地步吧?

梵穀低笑著問:“天君怎舍得讓你操心國事了?你不會再睡個五百年嚇他吧?”祁遠眯著眼轉過頭看他。

梵穀撇撇嘴:“你年紀這麼輕就要被仙務所絆,真是可惜。”

祁遠挑眉看他:“如果你想替我分擔,我並不介意。”

梵穀摸摸鼻子:“我又不是沒事乾,若是你以後覺得無趣,倒是經常可以找我下棋。”又像是想起什麼,“可是你連太子妃都沒有,這天君天後繼位總不能缺了一席。”

此時兩人剛好經過七境山,祁遠看著山下的懸崖邊一個疑似某人的粉黛色的點,狀似無心地說道:“那就先娶個太子妃。”

梵穀聽聞有點吃驚:“你這麼說倒是有人選······”最後一個“了”字還在喉嚨裡,祁遠已經飛下雲朵,懸在七境山半空,一臉嚴肅地凝望著麵前的幻境。

幻境中的粉黛色身影衣袂飄飄,暮光頻頻灑在她周圍,襯得這七色幻境如夢如幻,仿佛九天仙子翩翩而立,隻是此時的仙子有些怪異,顯然已經中了幻術,兩眼空洞地看著前方,渾然不知腳下就是懸崖。

梵穀對突如其來的情況有點反應不過來,跟著祁遠的身影飄落到駐顏果麵前,依稀分辨出似乎是清乾天慶宴那天與祁遠跳舞的落瑤公主。

印曦看到有人過來的時候心下一喜,等看清楚是祁遠時,心裡往下沉了一沉,他雖然與這個清乾天太子沒有什麼交集,卻並不喜歡他,可是如今落瑤遭此劫難,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救人要緊。

“落瑤一時貪玩想去摘駐顏果,太子若能施以援手救救她,印曦與芙丘國定當感激不儘。”印曦行至兩人麵前拱了拱手。

祁遠看了看印曦,回想起似乎是北海國的那個不知排第幾的皇子。

他原本沒怎麼留意印曦,正在琢磨落瑤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隨後又聽到他似是以一個主人的身份請他出手援助,祁遠心裡多了一絲不快,淡淡道:“我救她可以,但不是要你來感激,況且,”他看著印曦,“你以什麼身份感激我?”

印曦的臉色變了變,看得出是在極力隱忍什麼。

祁遠冷笑了一聲,不再理他,廣袖無風自動,半空裡現出一個盒子。

印曦的臉色又變了一變:“破虛盒。”

梵穀雖然不認識印曦,但聽祁遠的口氣,似乎這三人認識,而且這人一見麵就能讓祁遠說出這樣酸溜溜的話,當即對印曦刮目相看,打量了印曦幾眼,身上的八卦因子開始啟動:“你和落瑤公主是什麼關係?”

印曦繃著臉盯著祁遠,從嘴中蹦出一句話:“我和落瑤的關係,那自是不一般的。”嘖嘖,幼稚的示威,梵穀聞到一絲隱藏著的火藥味。

梵穀哦了一聲,輕搖著扇子,目光在印曦和祁遠之間轉了幾圈,嘴上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這朋友也分遠近,講緣分。我們今日隨便逛逛就遇上落瑤公主,看來還是我們的緣分要多一些。”

印曦似乎並不想回答梵穀的問題,轉而問:“這破虛盒當真救得了落瑤麼?”梵穀啪一聲收起扇子,換了一副嚴肅的麵容:“破虛盒乃上古神器,能破一切幻境,這七色幻境雖是神境,在破虛盒麵前卻是起不了作用的。”

祁遠手執破虛盒,淩空在盒子上畫了一道符,把盒子拋向半空,隨後輕喝了一聲:“去。”

盒子陡然變成巨盒,伴隨著佛音陣陣,破虛盒把整個幻境照得透亮,七色煙霧頓時消散,站在當中的落瑤瞬時恢複了神智,她一時受不了強烈的光線,用手擋了擋,等眼睛適應了光線,便看到祁遠正麵無表情地站在半空,落瑤嚇了一跳:“殿、殿下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你現在怕是不能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祁遠麵上淡淡的,眼底透著關切,他輕輕一躍攬過落瑤的腰,使她緊緊貼著他,兩人像兩隻蝴蝶翩然飛起,一個白,一個粉,仿佛隻有擁抱著,才能在一起飛翔。

祁遠經過駐顏樹時,順便摘下果子,蜻蜓點水宛如在做一件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落瑤被祁遠攔腰抱著,看著腳底下的懸崖,心有餘悸。

兩人一到平地,祁遠馬上放開了她,落瑤也趕緊說道:“謝太子的救命之恩,落瑤必會銘記於心日後報答。”:-)思:-)兔:-)網:-)

祁遠饒有興趣地低頭看著她:“你是要如何報答?”

落瑤本也是客套一下,沒想到祁遠這麼說,迎上他幽深的眼神時,仿佛中蠱一般%e8%84%b1口而出:“自是······自是殿下說了算。”

祁遠似笑非笑:“算了,就當是那天按摩的回禮吧。”

落瑤:“······”

四周頓時寂靜下來,兩丈外的印曦和梵穀顯然被這句話震住了。

“莫非你覺得我的回禮太重了?”祁遠不顧臉色鐵青的印曦,笑著道,“不要覺得欠了我人情,你我之間,不用算得這麼清楚。”隨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過幾天,你自然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

落瑤呆若木%e9%b8%a1,她和清亁天的太子之間,何時熟稔到連救命之恩都可以如此輕描淡寫了?

祁遠朝半空招了招手,破虛盒忽地縮小,慢悠悠飛回袖中,隨後把剛才摘的果子遞給落瑤:“不早了,趕緊回吧,這果子既是有用處,你就拿著吧。”

說完招了朵雲飛走了,梵穀看著印曦抓著落瑤的手,又看看遠去的祁遠,嘴角牽了牽,也跟了上去。

落瑤回家的路上還在琢磨幻境中的人:“印曦,我剛剛看到了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雖然並不認識,可是我總覺得他應該是我非常%e4%ba%b2密的人。”

印曦並不曉得她看到的是誰,隨便敷衍了句:“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如果不是我感應到你有危險,你怕是掉下去也沒有人知道。”

“對了,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

落瑤想起剛才的情景還是一陣後怕,拍拍印曦的肩膀:“放心,我命大著,這不是後來遇上太子了嘛。”

“一口一個太子倒是叫得%e4%ba%b2熱。”很少聽到印曦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落瑤隻當他因為擔心自己,並未放在心上。

回到芙丘國,落瑤小心地用千年寒冰把駐顏果密封保存起來。

晚上又夢見幻境中出現過的那個紫衣男子,手執一柄長劍高高站在雲端,伸出另一隻手臂喚她:“時兒。”

☆、第15章 天生麗質難自棄,葉家有女已長成

今年這個秋天似乎格外的長。

次日醒來,落瑤突然起了興致,讓辛辛在院子裡的一棵的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