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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分自信的。

祁遠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又低頭悠閒地喝起茶。

嵐青擰了擰眉毛,這算是什麼比試?

但是總歸他答應在先,此刻退卻顯得小家子氣了些,有損魔威,嵐青說道,“好,”看了看祁遠,突然又問落瑤,“你就是上次和祁遠共舞的那個公主?”

落瑤沒想到那件事居然連魔族的人都知道了,道:“是啊,怎麼了?”

嵐青狠狠剜了她一眼,眼裡的妒意怎麼也掩飾不了,昂著驕傲的頭說道:“今天正好讓本殿開一開眼界,請。”說完嵐青手中出現一支通體玉色的蕭,作了個請勢。

嵐青就這麼挺拔一站,倒也是一位玉樹臨風的瀟灑公子,隻是可惜了,公子是斷袖,魔族的魔女們必定很傷心。

落瑤輕歎一聲,理了理衣服,掩著嘴對祁遠小聲地說道:“太子殿下稍作休息,看看落瑤是如何讓他自發自覺逃回魔族的。”祁遠溫柔地看著她,笑著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捏著茶杯,溫和有力,指甲短短的,十分乾淨,在陽光的反射下發著瑩瑩的光。

落瑤收回流連在他指甲上的目光,縱身翻出了船外,在水上翩翩起舞,仔細看,足尖是未到水麵的,遠看像一隻紫色的蝴蝶在水上悠然舞蹈。

落瑤今天穿了一套淡紫色的羅裙,轉起圈來才看得到裙擺裡麵繡了一圈夜明珠,低調又俏皮,很襯她的年紀,祁遠越看越覺得離不開目光,想著若是耀清宮多了這樣的一個太子妃,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低頭笑笑,繼續喝茶。

嵐青看到這樣美輪美奐變化萬千的舞蹈已經忘記了去吹簫,想起了前幾日清乾天上的傳聞,看看祁遠一臉陶醉的模樣,心生醋意的同時懊悔著自己不是女兒身可以博得太子一展笑顏。

落瑤跳完一支舞,臉上泛著淡淡的紅,氣息微喘,移步過來笑道:“嵐青殿下,您的蕭似乎動都沒動過,落瑤不識,難道魔族的蕭居然不是用嘴吹的?”

嵐青臉色又是青又是白,看了看祁遠,不好在心上人麵前發作,隻能作甘願服輸狀,道:“公主舞姿果然傾國傾城世間少有,嵐青一時想不出該用什麼曲調來合公主的舞步,是我輸了。”

桌上的茶水已經涼了,祁遠用法力捂熱後遞給她,落瑤此刻的注意力停留在嵐青身上,未留意太子主動給她遞茶,接過後一飲而儘。

嵐青看著太子遞給落瑤的茶,用幽怨的眼神瞥了祁遠一眼:“這次我輸了,下次等我準備好了,我還來。”

這嵐青對太子真不是一般的執著啊,落瑤還未喝下去的一口茶嗆在喉嚨裡,猛咳間瞧見祁遠握著茶杯的手似乎抖了一抖,潑了幾滴水出來。

嵐青戀戀不舍地看了看祁遠,咬了咬下嘴%e5%94%87,三步一回首地轉身離去。飛到結界時,隻覺對麵卷來一個風風火火的玄色人影,嵐青躲避不及,直接撞上這人的%e8%83%b8膛。

那人俊眉一斂,正要發飆,目光在嵐青身上掃過時,突然聲音轉了一個彎,嘴裡的話化成一個“咦”,隨後打量了一遍嵐青全身,添上一句,“哪來的娘娘腔。”

☆、第10章 浮羅河畔柳未央,彈指一揮萬重山1

來人正是消失了幾天的印曦。

嵐青雖然平時率性而為,舉止不合常理,但魔族礙於皇族顏麵,從沒有人當眾說過他娘娘腔,堂堂一皇子何嘗受過這樣的侮辱,一雙琉璃般的眼睛一橫,本想說“你說誰娘娘腔!”,結果卻習慣性地變成:“你說誰娘娘腔呢。”雖然隻差了個字,這語調上卻是千差萬彆。

印曦的兩道眉頭快擰成一股,瞥了眼四周,迅速把周圍情況打量了個大概,同時看到了不遠處的落瑤和祁遠,他整整被撞亂的衣衫,從容道:“這裡除了你,難道你以為我說的是太子麼?”

嵐青聽聞這句話又跳起來,侮辱他倒罷了,還連累著太子殿下被含沙射影,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就因為跟落瑤比試輸了而壓抑的一團火氣,此刻無需再忍,翻手之間,手裡的那支破雲蕭已經%e8%84%b1手而去,直衝印曦的麵門。

破雲蕭在印曦麵前一掌寬的地方停了下來。

“怎麼,魔族的嵐青殿下私闖芙丘國結界,還想大打出手?”印曦打量了一下麵前的蕭,不動聲色地說道。

嵐青看到不遠處的祁遠正看向這裡,頓時悔得俊臉通紅,不甘心地咬著%e5%94%87,手指無意識地用力捏著衣角,挺括的衣服頓時被捏出好幾條褶皺,臉上的紅霞襯得淡綠的衣服更加鮮明,遠看就像一個帶著綠葉子的粉桃。

印曦冷眼看著,若不是認得這支代表嵐青身份的魔族神器破雲蕭,印曦真要以為是哪家的姑娘。

落瑤覺得現在這個場麵有點超出了她的能力控製範圍,有一個太子和一個魔族皇子已經夠頭疼的了,現在又來了個北海國皇子,不由得仰天長歎,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落瑤可憐巴巴地望向祁遠,祁遠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目光,坦坦蕩蕩地看著她。

印曦很久沒見過清乾天上的太子,已經淡忘了他的模樣,但是任何人光憑祁遠身上的服飾,就能猜了個*不離十,印曦繞開麵前的嵐青,向畫舫走去,沒有騰雲駕霧,姿態閒散地走在半空中。

落瑤逆著光看不見印曦的表情,隻覺得此刻的印曦神仙味十足,和不遠處手足無措的嵐青比起來,印曦的做派更有大家風範。

落瑤心道,真是給我們神族長臉啊,這個嵐青雖然是魔族這幾年名聲最響的皇子,相貌水靈水靈的,可是和我們天族的皇子一比較,在氣場上頓時差了那麼一截啊,這麼一想,作為天族的神仙,又是印曦的青梅,落瑤連帶著覺得有些神氣,飄飄然起來。

印曦到落瑤跟前,向坐著的祁遠行了一禮,隨後低頭看著她,半是寵溺半是責備道:“你不好好呆家裡,跑這裡來做什麼?”這樣熟稔的語氣,惹得祁遠抬頭瞟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駕臨我國巡查地形,我奉爹爹之命帶殿下四處看看。”落瑤抬頭瞧見不遠處的嵐青東張西望地偷偷溜走了,視野中再瞧不見那顆粉桃,心裡輕吐了一口氣。

目光落到印曦手上,“咦,你的手怎麼了?”落瑤抓起印曦的左手,上麵簡單的包紮了下,卻依舊能看出殷殷血跡。

印曦縮了縮手,目光閃爍:“沒事,不小心刮了一下。”

“這樣子刮得,也太不小心了吧?”落瑤一臉的不相信。

印曦嘴角牽了牽,繼而麵向太子岔開話題:“前些日子聽聞落瑤和太子合舞的一首《霜落》堪稱一絕,各國風靡一時,各大茶樓競相效仿,雖然無緣%e4%ba%b2見,今日見著太子氣度如此不凡,便知更勝於傳聞。”

祁遠一隻手把玩著茶杯,一隻手撐著下巴,眼神似有似無地在落瑤抓著印曦的手上瞥來瞥去。隨後瞟了眼遠去的那隻粉桃,嘴角微勾:“芙丘有佳人,纖腰飄颻舞。本宮今日能再次瞧見佳人舞姿,確實勝於傳聞。”

如果此時程譽在,他一定會非常驚訝,能得從不評論彆人的太子如此稱讚,真是比降服十頭紅麒麟還要難。

落瑤聽到自己從太子口中一下子從君臣上升到了佳人的高度,身板一硬,看著平時都拿她當小孩子的印曦,心裡有些得意。

印曦眼裡透過不知名的神色,默默站著不語,他的本意是在說太子,不知怎麼扯到了落瑤的身上,眼光掃了掃落瑤和祁遠,這兩人之間······希望不是自己多疑。

祁遠灑然起身:“今天就到這裡,改日再來吧。”說完神色漠然地從落瑤和印曦中間走過,帶起一陣冷風,落瑤一哆嗦,自然而然放開了印曦的手。

印曦瞧著祁遠遠去的身影,一臉高深莫測。$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落瑤這時才得空問印曦:“印曦哥哥,你這幾天乾嗎去了?”

印曦恢複神色,笑了笑,低頭看她:“我去找了一樣東西。”

落瑤對他的神神秘秘已經見怪不怪:“好了,不管你找到了什麼東西,先回去吧,我還有事情呢。”拉著印曦的袖子跟上祁遠。

這原本可以騰雲駕霧的太子卻施施然邁著腳步走著,時而駐足眺望遠處,仿佛這裡的景色異常秀美。

落瑤和印曦也不好意思招雲,一左一右地跟著。落瑤心裡嘀咕著,太子什麼時候走呢,他不會在這裡住個一段日子吧,那自己豈不是什麼都玩不了了。

撅著嘴瞧瞧祁遠,側臉依舊很完美,線條依舊很硬朗,瀑布似的烏發懶散地披在身後,用一根白帛綁著,隨著步子,譽濃山白色緞綢華服妥帖地穿在他身上,據說這上麵的暗紋圖樣會隨心情變化成不同的圖案和不同的顏色,就像有生命的一樣,落瑤看得有點呆。

恍惚間似乎聽到印曦的聲音:“殿下,我多日未回家,先回去告知一聲,改日再登門拜訪。落瑤,你好生招待太子。”

落瑤聽到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才把思緒拉回來,最近發呆的次數似乎有點多······她摸摸鼻子,道:“這個······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太子滿意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有點事情找你,用過晚飯來我書房。”說完頭也不回的獨自離去了。

祁遠沒有在芙丘國用飯,大概是天上有什麼事情要去處理,落瑤琢磨著是不是他已經忘了找她的事情,正想拿個凳子到院子裡吹吹風,抬頭看見程譽的身影在門口一閃,似乎是太子回來了。

落瑤認命地把凳子放回屋裡,踱到祁遠住的地方。

他住的彆院本就是給客人用的,但是這次來的是太子,落瑤的老爹下了一番功夫打理,考慮到太子殿下政務繁多,特特在臥室的外間辟了一間書房出來給祁遠辦公,其實也就是用了一道屏風隔了開來,再放一張黃檀木雕花桌子,對麵是一張貴妃榻,旁邊燃著白檀香。

門沒關緊,落瑤禮貌性地敲了敲門,祁遠應了一聲,聲音有點疲憊。難為這個太子,天上這麼多事情,還記得要給芙丘國畫地形圖,這麼晚了還要趕過來。

推門進去,祁遠在案前繪製地形圖,手邊的奏折大概還來不及看,整齊碼放著。

她以前絲毫不覺得這間屋子有什麼特彆,但是如今一走進來,就覺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因為她感覺到了厚澤的仙氣。

窗前的桌子居然散發出一層淡淡的光暈,這個可以理解,因為祁遠正坐在桌後麵,桌子沾染了不少仙氣。

窗台上原本用來裝飾的塗了顏色的枯樹枝開始抽絲發芽,這也可以理解,也許這些樹枝本就沒有枯死。可是這中間的屏風上的百鳥朝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