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種被默默注視著的感覺並不是太好，想到有這麼多人看著趙瑾對著自己說話，她就覺得羞澀不安。

這一瞬間珊兒真想把皇後娘娘給賣了。

”好看嗎？“隨著趙瑾的說話聲，遠遠的一盞琉璃燈緩緩地飄了過來，珊兒瞪大了眼睛，等琉璃燈行到了她的麵前，她才看到並不是琉璃燈飄了過來，而是有宮人提著燈，因為燈過於閃亮，照耀了一片光明，所以便以為燈是飄過來的。

珊兒矜持的點了點頭。

趙瑾有些不滿意，就像是自己精心準備的大餐，彆人隻夾了夾筷子便不再吃了，他不滿地問，”不好看嗎？“

珊兒謹記寧淩的話，搖了搖頭。

珊兒竟然不跟自己說話，趙瑾有些失落。

莫非珊兒真的不喜歡自己？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自己準備那麼多也隻是想要打動少女的心呀！

“若你不喜歡，那朕下旨讓他們做更精美的琉璃燈來，”趙瑾略有些失望地道。隨後他想了想，便開始描述正在做的另一個琉璃燈有多麼好看。

而珊兒還是嘴角還在笑，她靜靜的看著遠方，眸子裡像是在放空一般，根本不在乎趙瑾的燈。

趙瑾看著這樣的珊兒無端的覺著有些發慌。

珊兒在他的心中，並不是這樣，而是充滿著活力，敢對自己瞪眼，敢跟自己犟嘴，敢跟自己爭執，而不是像是雕塑一樣，靜靜地看著遠方。

珊兒這是怎麼了？趙瑾的心底像是被什麼挖空了一般。他覺著，珊兒像是離自己更遠了……

這是珊兒？趙瑾頓時驚慌起來，他不可抑製地上前一把抓住了珊兒的手，你是珊兒嗎？

這句話讓珊兒嚇了一跳，莫非皇上看出來了什麼倪端？她抖抖嗦嗦地說，”皇上您怎麼？你……？“

趙瑾的瞳孔驟然一縮，珊兒的手……這手不是珊兒的感覺，這聲音，也不是珊兒的感覺……更不是章嬤嬤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趙瑾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一步！

他到底追尋的是什麼？這個珊兒究竟是自己喜歡的珊兒？還是一直存在心底的章嬤嬤？

珊兒看著趙瑾的反應，心裡已經知道不好，趙瑾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倪端？她頓時有些驚慌起來，但是還是記著寧淩的話，依舊緊緊抿著%e5%94%87淡定地站在一旁

趙錦看著寧淩的反應心中更是刺痛，他覺著自己巴巴地送了琉璃燈過來的舉動，無比的傻！一種羞憤的感覺湧上了趙瑾的心頭，他上前一步一把奪過宮人手中的琉璃燈，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琉璃燈頓時碎成了無數瓣，清脆的聲音像是一把刀一樣戳在了珊兒的心中。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皇後娘娘是不是真的將皇上都傷透了？

隻是這些珊兒並沒有發言的立場，趙瑾摔了琉璃燈之後，轉身拂袖而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缺的是什麼，也許自己一直追尋的東西就這麼樣……消失了吧？

……

這段時間趙景的心情不好，整個乾清宮的宮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被皇上逮住了出氣。

盛通給皇上奉了茶，趙瑾幽幽的問盛通，”你說珊兒究竟是不是章嬤嬤呢？“

盛通無奈地笑了笑，“皇上您說珊兒類似章嬤嬤，又說珊兒不是章嬤嬤，也隻不過是自己的猜想感覺而已，說不定那個晚上皇上的感覺錯了呢？奴才不敢妄加斷言，這種事兒，還是皇上自己感受的好。”

這種事兒他可不敢確定的說出來，隻能說這些模棱兩可的話，沒想到趙瑾聽了盛通的話之後，像是抓住了什麼稻草一樣頓時有了精神，他沒有思考便直接往鳳鸞殿去。他想要再看一下，那天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呢？說到底，都是自己的猜想，若是自己的猜想錯了呢！

到了鳳鸞殿，趙瑾鬼使神差地並沒有讓驚動鳳鸞殿，鳳鸞殿裡的宮人見到趙瑾之後，看見盛通的示意都不敢出聲。

沒想到剛到了鳳鸞殿，就看到皇後娘娘自己一個人出來，在小花園裡走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第46章 可能

皇後這是在做什麼？

趙瑾看著寧淩像是心情不太好，在走廊邊走走停停，時而沉思。

但是皇後娘娘心情不好，也不關趙瑾的事兒，他心情也不好呢！掃視了一圈沒有見到珊兒陪伴寧淩身側，趙瑾有些鬱悶。昨晚上真是嚇壞了珊兒吧，珊兒是不是生自己氣呢？

趙瑾讓周圍的宮人退下，他緩緩地踱步過去。寧淩依舊毫無反應，她此刻開始小聲嘀咕著什麼。

趙瑾遠遠得看著寧淩的身形，無端地覺著有些熟悉……

正在注視間，寧淩仿佛一下子感覺到了趙瑾的視線，猛然扭頭看過來。待看到是趙瑾的時候，她臉上的愁容頓時收斂起來，變成了麵無表情的模樣。她就這麼凝視著趙瑾，然後行禮，“參見皇上。”

趙瑾不知道為什麼，覺著有些失落……這樣的寧淩，實在是覺著有些太過於陌生遙遠些。

隻不過，兩個人也從來沒有熟悉過。

趙瑾輕聲道，“起來吧。”

“謝皇上。”寧淩低聲說。

“你自己在這裡做什麼？”許是這個環境太過於安逸，一向對寧淩懷有意見的趙瑾多了幾分興致，他甚至開始與寧淩閒話起來，“遠遠就瞧見你皺著眉頭，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嗎？”

“不開心的事兒？”寧淩一怔，隨後搖了搖頭說，“臣妾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倒是皇上是不是最近火氣有些大。”

“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聽出來了嘲諷？

“臣妾沒有什麼意思，皇上今兒怎麼有興致來鳳鸞殿？”寧淩自覺失口，連忙轉移話題。

趙瑾眼睛微眯，這……剛才皇後的意思，莫非是珊兒給皇後說了自己昨晚上摔了琉璃燈？珊兒竟然把這件事兒也說給皇後娘娘聽，原來兩人的關係是那麼好？

這倒是非常棘手……

趙瑾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他笑道，“朕閒著無聊，來看看皇後。皇後最近可還好？聽國師說你這次因為聞香教的事兒受到了驚嚇，他已經連續好多天來驅除邪魅了。”

寧淩笑了笑，“國師大人功力深厚，不過臣妾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隻是增添了些許安心罷了。”

趙瑾其實是想問問寧淩有沒有聽到容智勸她的話，但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他想了想，隻好道，“對於以後，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以後？

趙瑾的這話說的倒是有些意思，寧淩微微垂下去眼睫，輕聲說，“本宮還沒有想好，皇上等臣妾想好了吧。”

趙瑾一噎，想要繼續說話，卻覺著難以啟齒。

“珊兒呢？”

寧淩%e5%94%87角勾起來笑意，“她受到了驚嚇，身子不舒服，臣妾讓她躺著了。”

“……”趙瑾自知是皇後娘娘在擠兌他，他第一次覺著寧淩這麼伶牙俐齒。他略微無奈。

“珊兒在太醫院確實很儘心，”趙瑾竭儘全力找共同話題，“朕看在眼裡，她對你倒是非常的好……”

“這是她該做的。”寧淩麵無表情道。

他的這個皇後真冷血！趙瑾有些生氣，珊兒該做的是該做的，儘心做的是儘心做的，完全不一樣的！

“她在太醫院的時候，其實是有些對朕不敬的，但是朕覺著她非常的單純，沒有偽裝。”趙瑾繼續說著。

“珊兒啊……”哪想，皇後娘娘寧淩像是有些頭疼般，“你先不要說了，我想休息一下。”

這是怎麼了？皇後都不自稱臣妾了？可是有什麼事兒？

趙瑾看著寧淩的神情，怎麼也不像是難受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不想看見自己所以裝出來的，這也太挫敗了吧。

趙瑾更加的不想走了。

“你若是不舒服，那不如請太醫過來瞧瞧？”趙瑾關切地道。

“不用，你走。”寧淩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之前聽容智說過，自上次投毒之後，自己便有些後遺症，沒有想到到了現在還是有不適之感，真是讓人鬱悶。皇上如今在這裡實在是太礙眼了！

寧淩都開始哄自己了？趙瑾倒是一愣，這種感覺……怎麼這麼像是當初被嫌棄的感覺？來不及細想，寧淩已經轉身離去，他追上去了兩步，問道，“不然朕喊太醫過來瞧瞧？”~思~兔~網~

哪想……寧淩低著頭，就是不看趙瑾。

“怎麼了？”趙瑾也覺著有些不對勁兒，寧淩的這個狀態，倒不像像是正常的。

“你怎麼又跟著我啊？”寧淩忽然抬眼瞪著趙瑾，“你去找沈太醫去，彆老跟著我。”

趙瑾登時傻眼了。

“我還忙著呢！”寧淩的聲音清脆，帶著些不滿，“彆打擾我。”

她往前走了幾步，趙瑾卻沒有再跟上了，這聲音……

剛才寧淩說話的聲音，可不是皇後娘娘的聲音，而是與珊兒的聲音類似。

可是豈止是類似，簡直就是啊！

趙瑾看著寧淩走路的樣子，眼前一陣眩暈……

他是不是自從章嬤嬤死後就有病了？為什麼……現在覺著皇後娘娘……竟然與珊兒是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第47章 消息

“你在說什麼？”寧淩輕輕一笑，“皇上是不是喝醉啦？你說的什麼臣妾都聽不懂，臣妾有些累了，就先退下了！”

說罷，寧淩轉身要走。

趙瑾怎麼能放寧淩走！

他的心底像是掀起來了滔天巨浪，簡直要將他溺死！

他追上去兩步，一把握住了寧淩的手，“你是不是絨絨？是不是？”

什麼絨絨！寧淩眉頭緊蹙，一把甩開趙瑾的手，“皇上請自重！不要對臣妾這麼粗魯！”

趙瑾的手空落落地垂在空中，他隱忍地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你能不能告訴朕？告訴朕？”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喜歡的章嬤嬤，究竟是為什麼沒有死？

為什麼……寧淩會有珊兒的體態和聲音？

為什麼……

趙瑾想不出來為什麼，他現有的認知已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這個名義上的皇後，在剛剛，露出來了破綻。

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章嬤嬤，也是他一直覺著有深深吸引力的珊兒，這些事情混合在一起，趙瑾在短短的一瞬間，有些明了了。

若不是鬼神的原因，那麼……他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