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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樂地咕噥一句:“這樣天天挖礦挖礦,可惜我是亡靈,不然早長成肌肉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句話太冷了點,呢喃突然感覺到有一陣風吹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錯覺麼。”呢喃嘀咕了一句,緊緊身上的鬥篷,再度往塔奎林外走去。

至於留在旅店休息的沫白,在呢喃走開後就躺了下來,不過並沒有把那枚蛋取出抱在懷裡。

可是,沒想到僅僅是幾天,沫白已經習慣了在睡覺的時候懷中抱著一枚蛋的感覺,一下子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裡。

最終,沫白屈臂%e8%83%b8`前身子微微蜷起,側躺著強迫自己進入睡眠。一隻手下意識地按著%e8%83%b8口貼身藏著的那枚鱗片汲取隱約的丁點溫暖。

旅店的老板在呢喃離開之後也離開了旅店,她需要去進些貨物和原材料,當然,可能的話她更偏向自己到塔奎林外的地方去收集。

塔奎林是一個戰爭營地,每一個人都是戰士。

空蕩的旅店中就隻有沫白躺在床上,沒有半點聲息。

一個紅色的人影突兀地出現在她的床頭,撩起一邊帷帳,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動作會吵醒了床上睡著的沫白。

豎瞳目標明確地看著沫白的臉,了然地倒映出分明緊皺了眉頭很不安穩的睡顏。

此刻的沫白確實是睡著的,隻是全身都在不易察覺地輕顫,額頭更是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隻要經驗豐富的人都能看得出她全身都緊繃著,肌肉僵硬。

阿萊克斯塔薩就這樣在床頭單手支著帷帳靜靜看了一段時間,最後似有似無地輕歎口氣在床頭一角坐下,伸手擦拭沫白額角的汗珠。

入手一片冰涼。

靠近了看,阿萊克斯塔薩才注意到沫白不止是額頭,就連脖子上分明也密布了細細的汗。大約身上也差不了多少。

將視線移到沫白放在%e8%83%b8`前的右手,她伸手過去嘗試將那隻手取出來。

雖然被衣物遮擋了看不到,但阿萊克斯塔薩知道那隻手上有傷口在流血,這正是她過來找沫白的原因。

自己贈予她的那枚鱗片上沾染了沫白的血液,所以她感知到了。

阿萊克斯塔薩是守護巨龍,但也隻是一頭巨龍,擁有的是泰坦贈予的火焰力量以及守護這片土地上萬物生靈的責任。

沒有諾茲多姆那能看到過去未來的時間力量,更沒有泰坦那種能清楚知道發生在每一個角落任何瑣碎小事的強大能力,最初,阿萊克斯塔薩以為是沫白受傷了。

之前她就意識到得到自己一次幫助允諾的沫白似乎從沒打算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用那枚鱗片向自己求助,這一點她並不是很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弱小的血精靈不利用這個絕佳的機會向自己提出一些要求,武器、技能甚至是聖器,對巨龍來說都不難。

雖然不明白,但阿萊克斯塔薩也接受了沫白這點奇怪的表現,好奇,但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

所以感覺到鱗片沾血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沫白遇到了危險受了重傷,直到循著鱗片隱身走到這裡,看到沫白雖然狀態不好但至少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之後便又陷入了疑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管阿萊克斯塔薩怎麼想,現在她最需要麵對的問題是,沫白的手臂彎的很緊,用力且僵硬,硬掰隻可能傷到沫白。

豎瞳重新看向沫白沒有丁點血色的臉,阿萊克斯塔薩出聲:“沫白·迷途者。”用上了龍語,調動周圍空氣中的一點能量將聲音送進沫白腦中,她很確定沫白能夠清清楚楚聽到,並且醒來。

沫白原本是陷入一些混亂無序的畫麵當中,那些畫麵雜亂無章,唯一的聯係就是都有著血腥殘暴的特點,還有一些沫白無法理解卻覺得自己應該知道的東西。

不過沫白也沒有精力卻仔細觀察研究,她隻知道自己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直到一個聲音打碎了這些仿佛能無止境放下去的畫麵。

聽不懂,但就是知道那是在叫自己。

帶著滿腦子被砸的零零落落的碎片,沫白終於睜開了眼。

全身在那一瞬間放鬆下來,隻餘下一片酸痛無力。

阿萊克斯塔薩就這樣看著沫白睜開眼同樣回視自己,隻不過雙眼中一片茫然,顯然是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她倒是也有耐心,一動不動地繼續看著沫白。

剛轉醒的沫白就像是剛破殼而出的幼龍,站都站不穩,用儘全力才弄破了外殼,頂著一片蛋殼碎片暈頭轉向的樣子,讓她完全無法想象出長大之後的強壯與聰慧。

沫白好不容易讓發脹的腦袋稍稍消停下來,終於有功夫將注意力集中在眼睛,結果就發現自己睜開眼就一直看著的紅色的影子竟然是阿萊克斯塔薩。

阿萊克斯塔薩一直就坐在邊上一動不動看自己?

沫白混沌的腦子被這麼一驚,清醒了兩分,迎向阿萊克斯塔薩看不出情緒的目光:“阿萊克斯、塔薩?”不是她想停頓的,可是剛才說到一半,頭腦一陣暈眩讓她恍惚間咬了%e8%88%8c頭。

於是,在阿萊克斯塔薩眼裡,沫白就是壓根還沒徹底清醒,連說話都模糊不清還能咬了%e8%88%8c頭的樣子。原本想著確定她無事就離開的念頭被拋棄在一邊,出言提醒:“你的手在流血。”

沫白的大腦還沒恢複正常運轉速度,聽到阿萊克斯塔薩的話之後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什麼,然後才低頭看向自己的右手:“哦,之前抓樹乾抓的太用力了。”她木木地說,除了這樣子不知道該用什麼情緒。

雖然說話和情緒表達的反應很遲鈍,不過至少沫白還是從包裡找出了早已準備著的繃帶來處理指尖的傷口。

隻是,這次卻不像是平時戰鬥造成的傷口那樣簡單,繃帶是可以包紮傷口回血並且起到一定的愈合作用,可沫白指尖的傷口是抓著樹乾過分用力導致,傷口裡嵌入不少木屑,如果現在就愈合隻會將木屑包裹在皮膚中最終導致發炎。

眼看繃帶就要綁好,阿萊克斯塔薩終於開了口:“你打算就這麼包紮?”

沫白動作停下,抬頭疑惑地看她:“不是用繃帶嗎?”除了這種方法,還有彆的辦法處理傷口?似乎她煉製出來的藥劑裡麵沒有這種作用的吧……

果然什麼都不懂。阿萊克斯塔薩並沒有多少意外,除了巨龍能隨著增長獲得原本就根植於記憶深處的傳承記憶,沒有彆的生靈能什麼都沒經曆就懂得的,何況還是這種瑣碎的小事。

原本,讓幼崽就這麼做然後吃點苦頭,以此來獲得深刻的記憶是阿萊克斯塔薩偏向的教育方式,隻是看眼前這血精靈細小白嫩的樣子,她還是作了提醒:“木刺留在裡麵會惡化,要挑出來。”

看看自己一片紅黑有些已經凝結成痂的手指,沫白一下子還真沒意識到皮膚裡麵有木刺存在。不過她還是乖乖照著阿萊克斯塔薩說的放下繃帶,開始尋找能用來挑刺的東西。

翻了半天,看看手邊的劍,最終還是選擇了之前製作項鏈時剩餘的銅絲。

阿萊克斯塔薩一直在邊上看著沫白翻找東西,當看到她找了半天翻出來一卷銅絲和研磨器時,眼角不易察覺地一抽。

直到沫白真的將銅絲一頭放在研磨器上準備磨尖,阿萊克斯塔薩忍不住伸手按按沫白的頭:“你打算這樣磨尖了然後挑?”

“劍沾過太多其他東西的血,而且也沒比銅絲薄……”沫白象征性抗議地移了移頭,卻沒能擺%e8%84%b1那隻手,隻能認命地說明。她又沒有類似針或者竹簽的東西。

然後,沫白就感覺到頭上那隻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頭:“去把手洗乾淨了。”

蹲在門口用清涼的泉水清洗右手指尖那些血痂,沫白晃晃自己還不甚清醒的腦袋。那些破碎的畫麵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種討厭的揮之不去的恐懼感。

回到床邊,沫白的右手已經洗乾淨了,除了傷口還隱約滲出血珠,就隻剩下傷口附近隱約可見在皮下的幾點黑褐色的小東西,微微凸起,按在上麵有種鈍鈍的痛感。◇思◇兔◇在◇線◇閱◇讀◇

“手。”依舊坐著的阿萊克斯塔薩對站在自己麵前的沫白說。

沫白乖乖伸出手,視線就放在自己的手指上。

“發生了什麼事?”一隻手抓著沫白的手固定住,另一隻手微微變形,食指化作爪狀,紅黑色的尖長指甲探出,劃開皮膚勾出木刺,也帶出些許血液。

沫白除了手有些許下意識的顫唞外,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隻看著自己的血一點點從傷口滴落:“看到一場殘殺,大概被嚇到了。”這語氣鎮定的仿佛那隻手不屬於自己。

抬眼看了看沫白,阿萊克斯塔薩繼續手下快速的動作:“是麼,以後會遇到更多。”

“嗯,會習慣的。”

沒多久,沫白手指的木刺總算是清理乾淨,阿萊克斯塔薩鬆開她的手,看著她重新拿去繃帶包紮。

一邊包紮著手指,沫白努力忽略自己因為右手離開阿萊克斯塔薩那隻手的溫度時隱約的不舍。她是死亡騎士,她應該習慣這種偏涼的溫度,溫暖隻是奢望而已。

阿萊克斯塔薩看著站一邊認真包紮傷口的沫白,伸手揉揉她的腦袋:“雖然要鍛煉自己,也要注意休息,清楚自己的極限是成功者必備的能力。”算是關心地提醒一下了。

“哦。”沫白點點頭應著,已經不再混亂的大腦足夠她作出比較大的動作偏頭不讓阿萊克斯塔薩繼續揉下去。

見沫白恢複了反抗自己的活力,阿萊克斯塔薩勾起一點笑容,轉身就要離開。

沫白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叫住:“阿萊克斯塔薩。”卻在她回過頭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並沒有什麼要說的,麵對她的目光,沫白移開視線落在自己的包上,突然想到了一件可說的事,“如果是一枚已經不知道過了多少年的蛋,有沒有辦法把它孵化?”

奇怪的問題。阿萊克斯塔薩微微皺眉,但也不打算多問沫白自己的事:“暗夜精靈們擁有的月亮之井擁有來自永恒之井的生命能量,取得那些井水或許能有用。”

“知道了,謝謝。”將月亮之井記在心裡,沫白看了看阿萊克斯塔薩露出一個微笑,“再見。”

“嗯。”應答了沫白的話,阿萊克斯塔薩漸漸化作無形悄然離開塔奎林。

除了沫白沒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晚上22時,當白夜看著文檔中一句明顯有錯的話看了三遍卻找不到錯誤的時候,白夜知道,該睡覺了……

於是,今天來補上昨天原計劃中該寫的一章,不出意外的話今晚正常時間還會有一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