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1 / 1)

不在意,隻是輕輕笑了笑,道:“也不是非要知道不可,隻是覺得……你要是再來的早點就好了。”

“什麼?”這下輪到衛書被他說蒙了。

“沒事,你睡吧。”柏清輝不願多說,把他按回了被子裡,道:“傷的這麼重,要好好休息。”

衛書眨了眨眼,頭一沾到枕頭就覺得確實又有些困倦了。

“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衛書臨睡前還在惦記著莫懷舟。

“再等等。”柏清輝像是真的把他當成寶寶一樣,左手隔著被子輕輕拍著他入睡,聲音很輕地說道:“不急的。”

要是可以,他真想就這麼帶著衛書離開。

每天都給他煮麵吃。

衛書睡熟了之後,柏清輝就一個人離開,重新又去了衛書出事的林子裡。

那件事還沒有調查清楚,不管是誰,讓衛書受了這麼大的罪,他絕對不會輕饒。

因為他的吩咐,門派裡的弟子都沒有動過現場,再次回到這裡的時候,仍然是一片狼藉,連食魂獸的屍體都還在。

柏清輝在附近巡了幾圈,很快就找到了那個已經被破壞了的陣法。

覓魂陣是被絕對禁止的禁術,修真之人沒有不曉得這一點的。

覓魂陣必要的材料,除了需要尋找目標至親的血液,還必須要擺陣者的血液才能成陣。

“喜歡用禁術?”柏清輝的表情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陰沉,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就讓你也嘗嘗禁術的滋味。”

柏清輝回頭又走到了食魂獸屍體的方向,天氣已經逐漸炎熱起來,即使夜裡微風陣陣,依然能感覺到涼爽,可是空氣中仍然開始彌漫出一股腐屍的味道。

柏清輝雙手結印,在空中畫下了幾道複雜的符咒,口中大喝一聲“破”,一道冒著黑氣的光芒一閃而過,朝著躺在地上食魂獸的屍體就射了過去。

馭屍術,一種十分高級的禁術,而馭使妖獸的方法據說已經失傳很久了。

而此刻,已經死透了的妖獸,卻在柏清輝的驅使之下居然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e8%83%b8口還空著一個大窟窿,四肢的動作卻十分協調,比活著的時候還要聽話乖巧。

死了的食魂獸自然不會再受到覓魂草的吸引,可是柏清輝卻將方才在陣法中撿到的未能完全燃燒的符紙灰撒向了食魂獸,嘴裡又喃喃念叨了幾句什麼,那食魂獸就好似聽懂了他的話一樣,動作僵硬地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衛書喜歡好人,他可以放下此前的仇恨重新做個好人。

可是欺負過衛書的人,他絕對不能放過。

衛書這一覺睡得不是特彆踏實,總覺得有什麼東西箍在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直到他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看到懟在麵前近在咫尺柏清輝的臉,才發現自己竟然被這人緊緊摟在懷裡睡了一夜。

“……”衛書很想就這麼把他給推開,但是看柏清輝睡得香甜的模樣,又實在下不去手。

想來想去也覺得是自己不對,柏清輝一直一個人住,屋子裡又隻有這一張床,他霸占了人家的地方,實在不占理。

衛書輕歎了口氣,大睜著眼睛等著柏清輝睡醒。

柏清輝的睡相倒是很好,老老實實地動也不動一下,隻是胳膊始終圈著衛書,把他摟得緊緊的,讓衛書連轉個身都費勁。

衛書看了半天,發現柏清輝沒有要醒的意思,終於忍不住想要把他的胳膊挪開,可是誰知道他剛剛動了動,柏清輝就突然把胳膊收緊,把衛書圈得更緊了。

“唔……”衛書覺得呼吸困難,不自覺地悶哼一聲。

柏清輝像是聽到了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手上的力道也鬆了鬆,語氣有些緊張地問道:“怎麼了?身上還疼?”

“把你吵醒了?”衛書單純地說道:“你一直壓著我,不舒服。”

柏清輝鬆了口氣,把胳膊收了回來,又把鍋推到衛書身上,“是你睡相太不老實了,我怕被你擠到地上,隻好把你圈起來。”

“啊……”衛書抱歉地說道:“我平時睡覺挺老實的,可能換了張床不太習慣。”

柏清輝輕輕勾了勾嘴角,突然又低頭把臉埋在衛書的頸窩處,悶聲說道:“不礙事,身邊有個人也不錯。”

衛書心裡一顫,他沒有來這之前,唯一的願望也是這樣,在偌大的城市裡能有個屬於自己的家,身邊能有個一直陪著自己的人。

可是沒想到自己運氣不好,明明彆人很簡單就能達成的願望,到他這裡卻成了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奢侈。

“我今天就要回去了。”衛書拍了拍柏清輝,讓他抬起頭來看自己,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莫懷舟說,我得回去。”

柏清輝皺眉,“你的傷……”

話還沒有說完,衛書就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道:“你醫術很棒,已經沒什麼事啦!這次大難不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柏清輝離開了衛書的體溫,心裡一陣空落落的。也跟著坐了起來,問道:“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衛書笑了,“回去保護莫懷舟!”

柏清輝到底沒留得住衛書,眼睜睜地看著他就這麼離開了。

衛書害怕莫懷舟殺人的事會敗露,著急回去告訴他有人在找賀大少的事。

可是沒想到他回去的時候,莫懷舟竟然又不在。

“大師兄呢?”衛書著急地抓著藥童就問。

“不知道。”藥童也沒什麼精神的樣子,打了個嗬欠懶洋洋地說道:“大師兄不在,昨晚夜裡鬨了一宿,那頭被大師兄給殺了的妖獸不知道怎麼又活了,跑到門派裡殺了幾個弟子,現在門派上下都在忙著調查這件事呢。”

衛書聞言腳下一軟,差點無力地跌坐在地上。

妖獸襲擊破妄山,這不就是宋桓體內的元靈第一次覺醒的契機?所以前麵的劇情雖然變了,但是關鍵的節點卻還是不會改變?

衛書心裡發冷,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不管他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莫懷舟原本的結局?

第17章

“你這兩天去哪了?也不說一聲,你……誒?你去哪啊!”藥童正忙著抱怨,卻見到衛書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又匆匆地轉頭離開了。

衛書得去想辦法挽救。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如果宋桓的主角命運一點點地覺醒了,那麼他和莫懷舟的一戰一定在所難免,在那之前,衛書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這一段的劇情,算是小說裡第一個小縞潮,宋桓因為要保護賀東初,體內的元靈第一次覺醒,但他自己也因此受了很重的傷。門派內的弟子原本就看他這個凡人不順眼,這一次宋桓又立了大功,更加引發了那些人的紅眼病,因為嫉妒心,借著宋桓受傷的時候,把他偷偷扔到了後山。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宋桓,卻誤食了烈焰果,不但治好了原本的傷情,更是讓自己的修為得到了突破。

衛書上一次找玄竹土的時候找到過烈焰果附近積雪不化的山坡,這一次他得趕到宋桓被同門弟子陷害之前先找到烈焰果救人。

因為有了上次的經驗,衛書這一次找烈焰果就容易了許多。隻是那烈焰果溫度極高,衛書的手被灼了好幾個水泡,加上他又重傷未愈,爬起山來更是費力了許多,到下山的時候,覺得兩條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衛書也沒有因此而停下,采了烈焰果之後又順便采了很多草藥,然後一刻不停地下了山。◢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破妄山下就是個頗為繁華的大鎮子,衛書把采到的藥賣給了藥鋪換了些錢,又買了些涼性的藥材中和烈焰果的藥性,這才帶著打算回去。

可是沒想到走到集市的邊緣,突然發現有個叫賣靈符的攤子。

衛書覺得挺奇怪的,好奇地湊過去看,隨口問道:“你一個凡人,哪來的靈符來賣?”

攤主見到有人詢問,立刻就熱情起來,道:“小兄弟,我這可是道閒真人的徒孫畫的符,各個都靈得很,破妄山上都出了事,你不如買幾個回去給家人保平安,便宜又劃算!”

衛書笑了,搖搖頭剛打算離開,卻見到攤子旁邊的小板凳上坐了一個三四歲大的小女孩,仰著頭瞪著大眼睛怯怯地看著他。

衛書看著小女孩身上破舊的衣衫,心裡一動,又折了回去,對攤主道:“那……我要兩個吧,保平安的。”

“哎!好好好!”攤主見來了生意,趕緊拿出筆來遞給衛書,“小兄弟,在符紙上寫上要保佑的人的名字,不會寫字就用個符號代替也行,這樣才靈!”

“好。”衛書拿起筆來,在兩張符紙上分彆寫下來兩個字。

他其實也知道這人肯定是騙子,這種東西多半就是隨手畫下的符號,沒有什麼靈力的,隻是既能幫人一把,也算是自己許個願,倒不算虧本。

不管過得再怎麼難,願望總還是要有的。

衛書拿好了兩張平安符,把身上賣藥換來的所有的錢都給了攤主,又憐愛地摸了摸小女孩的臉蛋兒,這才高高興興地往回走。

可是沒想到剛剛走到山下,就遇到了柏清輝。

“怎麼哪都能看到你?”衛書覺得很不可思議。

柏清輝臉色不太好,陰沉著走到衛書麵前,冷冷地質問道:“這話該我問你!你傷都還沒好,為什麼一個人獨自下山!”

他回去之後見不到衛書,立刻就慌了神,那日衛書躺在食魂獸腳下無知無覺的樣子還曆曆在目,隻要一閉上眼睛就能看到衛書滿臉是血地躺在他懷裡。

“有點急事。”衛書其實確實身體還沒有恢複得完全,忙活了這麼久,隻不過是在咬牙硬撐罷了。

柏清輝呼吸急促,雙目赤紅地瞪著衛書,似乎是氣急的模樣,就在衛書以為他會開口罵人的時候,他卻忽然又長長地舒了口氣,輕聲道:“我背你回去。”

“不用啦,我又不是不能走路。”衛書手裡還拎著東西,說著話突然慢慢走近了柏清輝,抬頭笑著看他,“我正好還找你有事,沒想到就遇到你了。”

“什麼?”柏清輝低頭看著他的笑臉,突然覺得心跳有些不受控製。他隻好微微彎了彎腰,防止衛書聽到他鼓噪的心跳。

衛書從懷裡摸出了一個東西來,低著頭用一隻手慢慢把東西係在柏清輝腰間。

“這是什麼?”柏清輝看著他的動作,疑惑地問道。

“嗯……”衛書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在小販手裡買的,隻好含糊地說道:“就是保平安的,很靈的,你要戴好。”

柏清輝呼吸一滯,恨不得把衛書揉進身體裡,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控製住自己這股洶湧而來的衝動。

“你醫術這麼好,我傷的這麼重都能治好,趕緊把你的耳朵治一治,需要什麼藥,我都幫你找來。”衛書說。

柏清輝的眼角有些泛紅,已經說不出話來,隻能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