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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果的療傷神藥,可是卻因為這個特性而一直不能被廣泛使用。”

柏清輝終於有了表情,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我不但清楚,我還知道怎麼才能讓晨曦草保存得久一點。”衛書神秘一笑。

這個方法,是在小說的中間部分才被宋桓偶然發現的,現在這個時間點,應該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衛書,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啊……”宋桓忍不住驚歎。

“小意思!”衛書有些得意,沒想到自己一個普通人,穿進了書裡還能有這麼大的用處。

“我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將晨曦草保存起來的,你莫不是在這說大話?”柏清輝懷疑地問衛書。

“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衛書不想跟他多說,畢竟自己也算是個異世界的人,這個秘密被人知道了恐怕會惹上是非。

“宋桓,你去藥鋪買藥,我去找點東西,等明日一大早,我們再一起去尋晨曦草,一定萬無一失,保證讓你們都能好好參加納新。”衛書有條不紊地安排著。

“多謝……”賀東初真誠地看著衛書道。

衛書不在意地笑笑,“這都是小事,隻不過以後如果有求於你,你可要記得我今天幫過你,到時候賣我一個人情啊!”

小說的後半部分,如果不是賀東初在一邊添油加醋,宋桓也不至於和莫懷舟結下那麼大的梁子,到後來才釀成了無法挽回的悲劇。

衛書默默在心裡歎了口氣,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為了給莫懷舟鋪路,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改變小說的結局。

賀東初對衛書感激不儘,他本來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儘管他現在還沒有任何實力,但是對於衛書的要求也都滿口答應下來。

最後聽從了衛書的安排,宋桓去山下買藥,柏清輝留下照顧賀東初,而衛書則獨自一人去尋找可以保存晨曦草的東西。

其實倒也不是什麼特彆難的事,隻不過晨曦草在摘下來以後,需要和一種劇毒的草藥放在一起,才能避免快速枯萎。

而且那種毒草十分常見,在破妄山附近的野外就很容易找到。

衛書一個人上了山,破妄山的景色十分怡人,也是書中描寫得風景最優美的一個地圖。

這個季節草木茂盛,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一陣陣清幽的草木香氣撲鼻而來,讓衛書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突然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還是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裡,雖然時時刻刻跟隨著主角,可是內心的恐慌還是壓不住的。

就算他有勇氣英勇地慷慨就義,也勇敢地在賀東初被欺負的時候站出來,可是並不代表他就不害怕。

“不知道我的屍體有沒有被人發現,過了這麼多天了,大概已經發臭了吧……”衛書突然又惆悵起來,低頭兀自嘟囔著。

他來到這裡也已經差不多五六天了,如果他現實真的已經死了,還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一個人生活就是這點不好,突然死了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收屍。

“還想捐獻個器官遺體什麼的,如果真的爛透了才被發現,可能什麼都沒了……”衛書傷感地嘟囔著。

他一個人孤家寡人死了不可惜,可是雁過留聲,人過留名,總也要留下點什麼才是,不然豈不是白白走了這一遭。

就在這個時候,衛書聽到前麵似乎有人聲,他先是嚇了一跳,停下腳步仔細辨認了一下,聽到好像是有人在求救的聲音,衛書立刻變了臉色,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慢慢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過去。

可是等到他見到呼救的人的時候,一下子就傻眼了。

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的那個人,不是剛剛還威風凜凜地為難賀東初的賀大少嗎?

而站在他麵前的那個,手裡握著一把半米長的劍,鋒利的劍鋒直直地抵住賀大少的喉間,一身白衣勝雪,如烏木般的黑亮的長發在微風中微微飄動,說不出的好看。

就在衛書看著這個場麵發愣的時候,白衣人已經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地割斷了賀大少的喉嚨。

刹那間,殷紅的血急速噴濺出來,白衣人以極快的速度側身躲開,可是卻還是沒有避免血液濺到臉上。

而就是這麼一個側身的動作,讓衛書徹底暴露在了白衣人的視線中。

白衣人的麵容比側臉更讓人驚歎,配上臉上點點血痕,更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震撼。

衛書倒吸一口涼氣,僵硬地張開嘴,卻隻能吐出一個字:“莫……莫……莫……”

“在下莫懷舟。”白衣人輕輕擦掉臉上的血痕,抹開了一道長長的暗紅色印記,更加襯出了雪白的肌膚,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隻不過卻不似衛書想象中的那般柔和舒服。

反而,帶著讓人想要逃離的恐怖。

第5章

“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輕歎,宋桓回過頭去,就看到眼前一道雪白的影子,再一定神,卻見這名男子長身鶴立,肌膚似雪,抬眼間更是顧盼生輝,嘴角掛著一絲溫柔的笑,直看得宋桓忘了言語。

“‘誰說凡人就不能修仙?這個少年,我破妄峰留下了!’男子開了口,聲音如玉一般溫潤,字裡行間卻有著不可反駁的氣勢。”

這是《極道仙途》中莫懷舟的第一次出場,衛書曾經把這一段看過上百遍,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印在了腦海。

一直以來,就算是之後莫懷舟黑化,但是他的行動中也處處透露著無可奈何,即使到最後帶著妖獸肆虐修真界,他所承受的痛苦也比任何人大得多。

可是現在,衛書眼前的莫懷舟,眼底散發著邪氣的光芒,嘴角的笑容看得衛書渾身發軟,卻根本一步也邁不動,眼看著莫懷舟提著帶血的劍慢慢朝著自己走來,衛書的大腦一片空白。

“你認識我?”莫懷舟在衛書麵前停住,開口問道。

衛書深吸一口氣,手腳冰涼,但是眼睛卻黏在莫懷舟身上移不開,無法把眼前這個人和自己腦海中一直以來的想象重疊在一起。

“不……不認識。”過了很久,衛書才終於找回了聲音,顫唞地回答。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莫懷舟?”莫懷舟舉起劍,抵在他的脖頸處,仿佛下一秒就要像割斷賀大少的喉嚨一樣殺了衛書。

衛書聽他這麼一問,突然眼睛就紅了,眼睛裡的淚卻倔強地不肯掉下來。

自從到了這個世界,他內心所有的惶恐和不安,全都因為莫懷舟三個字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即使自己送了命也沒關係,隻要能阻止莫懷舟的悲劇,他覺得自己的人生也算是有了另外一種意義。

莫懷舟見他不說話,又問道:“方才,你都看到了?”

衛書的喉結滾動了幾下,哽咽地從喉間擠出了一個音節,給了莫懷舟一個肯定的回答。

沒想到莫懷舟卻是不在意地笑了,輕飄飄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誰,又看到了我殺人,你這條命怕是留不住了。”

衛書麵無表情地眨了眨眼,一滴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落在了莫懷舟的劍上,瞬間就起了數道劈裡啪啦的電光,繞著健身急促地流轉,直到慢慢弱了下去。

莫懷舟垂眼看了一眼衛書那滴正在迅速蒸發的眼淚,突然又收劍入鞘,輕笑著說道:“算了。”

然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衛書看著他雪白的背影,突然腳下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但是又鼓起勇氣,顫唞地問道:“為什麼?”

莫懷舟以為他問的是為什麼沒有殺他,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說道:“留著你,也挺好玩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衛書呼吸一滯,怔怔地看著莫懷舟的身影漸行漸遠,最後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術,一瞬間就不見了。

“為什麼殺人呢……”衛書哭著低聲嘟囔。

過了很久,衛書才終於緩過神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了賀大少屍體旁,看著滿地的鮮血,忍不住一陣陣乾嘔起來。

雖然他知道在《極道仙途》的故事中,賀大少注定是個短命鬼,可是他也沒有想到,前不久還在自己麵前趾高氣昂的人,居然就這麼變成了一具毫無血色的屍體。

衛書哭著把賀大少的屍體淺淺地埋了起來,手指都磨破了也毫無知覺,最後還給他磕了幾個頭,然後才擦了擦眼淚腳步虛浮地慢慢離開了這裡。

等到他找到了毒草回去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宋桓他們幾人燃起了火堆,在靜謐的林子裡發出一聲聲劈裡啪啦的響聲,幾人都在抱著乾糧心不在焉地啃著,似乎各有心事,直到衛書的腳步聲出現,各自才抬起頭看了過來。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去找你呢,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宋桓第一個站起來迎了上去,等到衛書走近,看到他一身血汙突然變了臉色。

“發生什麼了?你這是怎麼弄的?”宋桓驚叫。

衛書木然地抬起頭看他,茫然地眨了眨眼,過了許久才啞著聲音說道:“沒什麼……路上遇到了一頭死鹿,我把它葬了。”

宋桓鬆了口氣,然後又責備道:“葬了乾嘛?回來叫上我,一起把屍體抬回來,也算是能開個葷了!”

“哦。”衛書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也沒有再理宋桓,而是徑直走到火堆前麵坐下,看著搖晃的火苗發愣。

“你不是去找能保存晨曦草的東西了?沒有找到?”賀東初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事。

衛書從懷裡把毒草拿出來,平靜地說道:“明天把采下來的晨曦草和這個放在一起,至少可以保存四個時辰不枯萎。”

宋桓莫名其妙地把毒草從他手裡接過來,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草有毒,你確定這個方法可行?”賀東初從小在賀家人的排擠中長大,性格不免有些多疑,看了看宋桓手裡的東西,就忍不住質疑衛書。

“怕死就彆吃了!”衛書心情不好,冷淡地懟了他一句,然後就閉著眼睛靠在樹邊不說話了。

宋桓見狀連忙幫著衛書說話:“他出去找藥已經累得夠嗆了,我們如果想要害你也不會救你了,大不了等藥熬好了之後我陪你一起喝。”

賀東初自知理虧,這才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又看了衛書一眼。

柏清輝始終在一邊烤火,似乎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看到衛書狀態不好,也沒有人再說什麼。

入夜,宋桓都開始打上呼嚕了,衛書還是睡不著,隻要一閉上眼睛想的就是莫懷舟帶血的臉。

他索性睜開眼睛起身,一個人默默走到了林子裡望天。

這個時間,正好是月亮正亮的時候,林子裡偶爾響起幾聲狼嚎和鳥鳴,衛書不知道賀大少的屍體還好不好,他把他葬得很淺,不知道會不會被野獸挖出來吃掉。

宋桓問到他的時候,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說了謊,似乎自己內心深處還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