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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師[重生] 朽木刁也 4067 字 3個月前

腳不沾地。

太監總管福全站在一旁下命安排,時不時皺著眉頭敲打幾下手腳慢吞的太監和宮女,讓他們加快速度。

差不多巳時一刻,禦花園已經布置好了場地。

巳時四刻,百官協同自己的夫人還有子女,紛紛來到禦花園,按照官位高低,一一落座。

午時,百官全部來其,而作為今日的主角,三位殿試的狀元榜樣探花更是早已經落座,位置便在皇子之後。

殿試的前三甲,除了榜樣已經年逾不惑之年,其他兩位都是剛及弱冠不久的青年,他們身著華服,眉眼帶著溫和的笑容,長相俊美,頓時讓在場跟隨父%e4%ba%b2一起前來的少女們羞澀不已。

這些二八年華的少女中,尤為優秀的便是兵部尚書之女蘇長傾,禮部尚書之女楊依依還有丞相之女薑琦。她們三人,前兩者是以美貌聞名,而後者,則是以才學出名。也唯有他們三人,並不為他們三人所動,表情淡然。

午時一刻,和帝協同皇後還有三名皇子一起來到,百官一同下跪,垂下頭,畢恭畢敬。

微微點頭,和帝出聲示意他們都起身。聞言,百官站起來,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

和帝和皇後落座之後,後宮的嬪妃也全部到來,行完禮之後,便紛紛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

又過了一刻鐘,和帝吩咐宮女上菜,同時宣布百花宴正式開始,他的話音落下,便已經有舞樂響起。

趁著這個時候,皇後看著下座的眾多女子,目光掃過其中幾位,不禁點了點頭,眼中滿含笑意。

“陛下,言廷也已經是弱冠之年了,是否應當考慮給他納一名王妃了?”她端莊無比的坐在上位,微微側頭,小聲地和帝商量。

“嗯。”和帝聽了她的話,看了一眼此時微眯著雙眼沉浸在表演中的四子,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皇後可有什麼人選?”

“臣妾看著這裡就有三名女子十分不錯,陛下您看……”說著,她便輕聲地說了幾個名字。

目光掃過皇後說的那幾名女子,和帝的視線最終定格在薑琦的身上,將她打量一會兒之後,而後便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心中不禁點頭。

看著和帝並沒有露出絲毫情緒的臉龐,皇後問道:“陛下您覺得哪位大人的千金更加合適?”

掃了皇後一眼,和帝淡淡道:“這三人都不錯,皇後你認為誰比較適合呢?”

聞言,皇後怔了怔,隨即認真地思考起來,沉默了許久,她道:“臣妾認為,丞相之女最為合適。”

☆、60|425 【正文完】

“噢?”和帝有些興趣,他問:“皇後為何覺得她適合?”

“臣妾以為……啊——”皇後正說著,卻被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打斷了下麵的話,緊接著,整個禦花園都混亂了起來。

和帝冷下臉,轉頭看向引起混亂的位置,剛想要出言訓斥,卻見兵部尚書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臉色發紫,人事不知。

而與此同時,又有幾名官員紛紛倒地,症狀與兵部尚書一模一樣。

一而再再而三的官員倒地,和帝心中怒火燃燒,表情冷冽地可怕,後宮妃嬪紛紛嚇得臉色慘白,即使平日裡看對方不順眼,此時也緊緊地抱在一起。

墨昭思看著這情形,雖然跟自己預料的有些差距,不過他已經被即將到來的勝利衝昏頭腦,所以根本沒有仔細去細想,而是連忙命人招來禦醫,迫不及待的模樣。

不過兩刻鐘,十幾名禦醫就匆匆忙忙的趕來,幾個上了年紀的,已經氣喘籲籲,不過他們根本不敢停下來休息一下耽擱半分時間,否則腦袋就該要搬家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即使累死在半路,也必須加快腳步。

一個官員分一名禦醫,他們看過之後,各自對視了好幾眼,都點了點頭,而後,其中一名資曆較老的禦醫站出來,彙報了他們診斷結果。

“陛下,這幾名大人是中了砒霜的毒,現下已經藥石無用,微臣等都無能為力。”說完話,他繼續說道:“臣等檢查了一番這些禦膳,已經證實裡頭確實含有砒霜,隻需少量,便能使人致死。”

聞言,百官受驚,皇後呆滯。

和帝震怒,他直接命令侍衛禁軍包圍禦花園,不準任何人離去,又命福全將今日所有經受過這些禦膳的禦廚還有太監宮女們全部抓來。

墨昭思坐在下位,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內心卻已經非常欣喜,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墨凡禦,在他人覺察不到的位置,衝他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瞥了墨昭思一眼,墨凡禦並不為所動,隻是自顧自地低頭玩弄手裡的酒杯,麵前平靜無比。

本來熱鬨的禦花園因為出了這些事,喜慶的氣氛不再,在場所有的大人都愁雲慘淡的,而那些千金小姐們更是臉色煞白,縮在自家母%e4%ba%b2的懷裡。

在場唯有幾人鎮定自若,絲毫有半點驚懼,他們分彆是墨凡禦,墨言廷,莫不凡,丞相,以及薑琦。

沉默地坐在原地,不一會兒,侍衛便押著一群人走了過來,寧修遠走在最前麵,又身著一身白衣,顯得尤為突兀。

走到和帝麵前跪下,寧修遠的背脊挺得非常直,他低垂著頭,臉上並無多少表情,倒是人群裡有幾名小太監還有其中一個廚子嚇得臉色慘白的。

和帝坐在上座,威嚴無比地審視跪在下頭的一乾人,目光一一掃過所有人,最終他的視線落在最前頭的寧修遠身上,“寧修遠,你可知罪?”

“草民何罪之有?”抬起頭來,寧修遠毫不畏懼地與和帝對視,神情一片坦然,沒有絲毫躲藏。他記得,墨言廷告訴過他,當和帝問他話的時候,務必要鎮定。

墨昭思見和帝已經開始懷疑寧修遠,心中越發得意,趁著沒有人注意,他飛快地給跪在人群裡的一名禦廚遞了一個眼色。

那人接過眼色,微不可聞地點了一下頭,而後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都顫唞了起來,而他的反常,很快便引起和帝的注意。抬手指了指那名禦廚,一旁的侍衛很快便將人單獨拉了出來。

寧修遠看了被拉出來的那人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詫異,這人不正是之前,幫他解答問題的那名年輕禦廚。

被單獨的拉出來,那人嚇得更加厲害,整張臉都青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一定有什麼問題,不然若跟他並無關係,何以懼怕成如此。

和帝威嚴地目光直接落在那人的身上,片刻,他剛開口說了一句話,那人便已經劈裡啪啦跟倒豆子似的把什麼都交代清楚了,渾身哆嗦的厲害。

年輕的禦廚剛開口,墨昭思臉色勝利的表情已經顯露出來,一雙眼睛笑意蔓延,得意洋洋。然而當他說到第三句話的時候,墨昭思的表情一變,難看極了。當他把話全部說完之後,墨昭思的整張臉變得慘白慘白,眼底的喜悅已經全然褪去,換成了現在深深的恐懼。

在和帝的目光掃向他之前,墨昭思便已經直直跪下,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表示的很鎮定,“父皇,兒臣是冤枉的。”

這事情的發展跟他預料中的完全不相同,墨昭思就是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設計了,不過他的心裡還殘留僥幸……認為墨凡禦手裡並沒有確實的證據。

和帝臉色鐵青,死死地盯著那年輕的禦廚,“你可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你所說的都屬實?”

“小、小人便是證據。”結結巴巴地說著,禦廚想了想,繼續說道:“小人所說全部屬實,並無半句虛言,如若不然,小人甘願受到任何責罰。”

墨昭思見他拿不出證據,心中燃起一絲希望,連忙開口:“父皇,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兒臣的,在禦膳裡下毒的,定然另有其人,他的目的便是陷害兒臣啊!”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網⑧友⑧整⑧理⑧上⑧傳⑧

一直處在震驚中的皇後終於回過神來,她的臉色十分難看,表情隱隱有懼意,顯然她並不明白,計劃好的事情為何會突然變成如此。

此時她平日的端莊再也無法繼續保持,臉上虛偽的麵具也已經揭下,她惡狠狠地瞪了跪在下頭的寧修遠一眼,又冷冷地掃過墨凡禦,隨即跪在地上,抓著和帝的手,淚眼蔢娑。

“陛下,這一定是哪裡錯了,思兒怎麼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是如思兒所言,有人想借此陷害於他。”

隻是剛才她的神情已經被和帝收進眼底,這會再看皇後,和帝當即眉頭深深皺起,他用力地甩開皇後抓著自己的手,表情前所未有的冰冷:“那這些,你如何解釋?”說完,他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折,直接丟到墨昭思的麵前。

和帝本欲將這份奏折壓下,然後再悄然處置墨昭思,畢竟虎毒不食子,若是這奏折上的罪名公布出來,即使他想要留住墨昭思的性命,都隻是無能為力。

可是和帝卻沒有想到,他這大兒子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想了這樣的毒計,不僅為了掩飾罪名害死了如此多的大臣,甚至不惜在百花宴上對他下毒,妄圖害死他,這便真的已經觸碰到他的極限——

對於一個時時準備威脅自己性命的人,不管是不是他的兒子,和帝都不會心慈手軟。

墨昭思的僥幸終究沒有實現,他死死地看著那份奏折,並不伸手,隻是臉上已經是死氣一片,再也無法有任何波瀾——

他知道,他輸了,輸的徹底。

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墨昭思愣愣的,他想不透為何他的計劃如此完美,卻會變成現在這樣,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想不出,也不知道。

和帝失望地看了墨昭思一眼,隨即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他壓去天牢。

%e4%ba%b2手將自己的兒子關進天牢,和帝一時之間如同蒼老的十歲一般,身上的威嚴雖然仍在,但是卻透露些許淒涼,高大的身子都有些微彎了。

招來福全扶自己回去,和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各自離開。

官員們沉默不語,在恭送和帝離開之後,他們便也快步離開了這禦花園,心中唏噓不已。

而一日之後,宮裡便傳出大皇子墨昭思在天牢內畏罪自殺,留下一封血書,懺悔自己罪刑,在同一時間,皇後也懸梁自儘,被救下之時已經回天乏力。

一場風波如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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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六皇子府裡。

墨言廷搖著手裡的折扇苦哈哈的一張臉,死活賴在這裡不願離開。

墨凡禦皺著眉,臉色不耐地看著他,道:“四哥,現在已經一更天了。”畫外音就是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