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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290 字 2個月前

,十五名大能修士,眼下隻存活了三人。

伏羲狂笑道:“我先殺了你這盜泉的賊子,再屠光你%e4%ba%b2族。”

巨大身軀頓時仿若莽莽山脈傾軋而來。

展長生道:“大蛇,你枉有伏羲之名,卻不修仁德,反倒壞事做儘、惡貫滿盈,為你命名之人若是知曉,想必痛心疾首得很。”

伏羲隻是不理,張口吐出一道雷光,匹練一般傾瀉而下,將展長生身形儘數籠罩其中。

隨即赤紅火光衝天而起,將雷光擊破,那修士手中火焰愈發燒得猛烈,猶如半空一個巨大的火球,驕陽一般照亮整個荒原。

槍尖穿透巨蟒層層堅固防禦,竟精準刺穿了伏羲完好的右眼。

巨蟒痛得尖利嚎叫,猛力甩著頭顱,要將那一人一槍甩%e8%84%b1出來。蛇尾重重撞擊荒灘,在堅固的岩石地麵上擊出無數深長裂痕來。

令人膽戰心寒的嘶吼傳遍方圓萬裡,聞者輕則鼓膜破裂流血,重者爆體而亡。

展長生連陣盤也不用,指尖輕描淡寫湧出繁複陣紋,形成一道結界,將伏羲的威力隔絕在結界之內。

“展長生!”那巨蟒嘶吼咆哮,震得風雲變色,蛇鱗更是爆發出刺目強光,“我必殺你千次!”

荒灘轟鳴,岩石發出隆隆聲變形擠壓,滾燙岩漿衝天而起,噴泉一般此起彼伏。

展長生隻在最初時便鬆手,撤離少許,冷眼看那巨蟒全力要迫出斬龍槍。

隻是那長||槍卻似生了根一般,牢牢紮在伏羲右眼中,烈火燒得愈發凶猛,令那隻直徑足有數十丈的黃金巨眼燒得焦黑一片。

展長生布下結界,身形微晃,也不見如何動作,便穿過了層巒疊嶂噴發的岩漿噴泉,右掌中聚集起前所未有渾厚的靈力,朝著斬龍槍槍尾一擊。

那魔槍頓時穿透蛇眼,穿過腦漿,一路散播驚天烈焰,最後炸開一個大洞,自那巨蟒後腦穿了出來。

蛇血如瀑布傾落,灑在層層燒灼的岩漿上,巨蟒咆哮已瀕臨發狂,尾部在大地上狂亂拍打,激起猶若滔天巨浪的岩漿。

展長生握住熊熊燃燒的斬龍槍,毫不猶豫再朝巨蟒身後刺去,這一次瞄準的,則是有最為堅固的鱗片護住的七寸之處。

斬龍槍原本就煉化過神王蛇鱗,再以業火加持,展長生全力驅動靈力,竟不曾費多少事就將伏羲蛇鱗擊碎,一條火龍陡然自斬龍槍上竄出,自七寸處碎鱗沒入了巨蟒身軀之中。

如此不知多少次襲擊,身長百裡的巨蟒渾身浴火,掙紮得愈發微弱,終至失了動靜,仿佛一道熊熊燃燒的巨大山脈,橫桓在荒灘之上。

展長生方才察覺自己喘得厲害,指尖顫唞,掌心被烈火灼傷,一片焦黑。

四周天色仍是昏暗,長夜無邊。

展長生隻略略掐指一算,便不由苦笑,他同伏羲酣戰許久,早已不知過去了多少個白晝與長夜。

丹田內靈力流失愈發加快,大乘修為看來也堅持不了幾時,不覺已倒退回化神境界。

展長生尋到香賢時,見他傷痕累累,狼狽不堪,六隻黑翼隻殘存了兩隻,卻仍是全力護住了身後兩名昏迷的人修。

展長生笑道:“天魔救人,若是傳揚出去,不知要驚嚇了多少人。”

香賢苦笑,隻將那二人放在遠離荒灘的一處樹下,方才道:“長生莫要取笑,我終究骨子裡還是唐國一個紈絝子弟,庸俗凡人罷了,豈能見死不救……那乾坤九煉可是成了?”

展長生見他目光殷切,不動聲色笑道:“是。”

香賢自是大喜。

展長生如今更是毫不顧忌驅動神泉,強自壓製斬龍槍烈焰。乾坤九煉已成,那業火卻非但不見減弱,反倒愈加洶湧。他隻得咬牙強撐,實則半個手掌已化焦炭,劇痛鑽心,隻怕不比神王輕鬆。

與此同時,斬龍槍破空之力卻愈加鮮明,運用時便更是得心應手。

展長生暫且壓下心頭躁動,隻凝神回顧唐國風景,用槍尖在半空輕輕一劃。

濃厚夜色,滿天繁星中,突然裂開一條足夠一人通行的縫隙。

縫隙另一頭,正是鳥語花香時節,春光明媚,遊人如織,人人衣衫靚麗,笑容滿麵。連綿的粉紅花樹聚集成團,仿佛一片粉色雲朵降落在山頭。

香賢望了一眼,便閉眼長歎,嗓音裡是無儘釋然:“圓通山,櫻花節。長生,謝謝你。”

展長生卻早已沒了同他寒暄的餘裕,隻道:“堅持不了幾刻,快走。”

香賢卻又望向他,柔聲道:“你不回去?”

展長生道:“我心安處是故鄉。你快走。”

那裂縫眼見得便開始漸漸合攏,香賢不再耽誤,突然大步上前,將展長生重重在懷中抱了一下,低聲道:“展長生,你千萬保重。”隨即匆匆穿過了裂縫。

展長生見香賢身影消失,立時撤了空間法術,咬牙驅動神舟,朝著化外之域更深處疾飛而去。

化神退至元嬰,元嬰退回金丹,展長生隻覺修為一路如瀑布墜崖般大幅跌落,他雖早已有所準備,卻難免痛心黯然。

待得四周再不見半分綠意時,展長生終究力竭,同神舟一道降在地上。

金丹消失無蹤,已落回凝脈。

那魔槍少了主人修為壓製,更是愈發燒得洶湧,一路上烈焰熊熊,燒毀無數叢林。

如今更是將四周化作了火海。

展長生憶起翡翠宮中所見,衝天烈焰燒熔晶壁,引來天河傾瀉。天河遇火而燃,終將九千世界全數付之一炬。

如今看來,竟是躲不過去。

展長生心頭愈發冰涼,他背靠一塊孤零零的巨岩,盤膝而坐,將長||槍抱在懷中,淚珠如雨落下,顆顆水滴晶瑩,落在槍身上,卻被那灼熱眨眼蒸騰得無影無蹤。

“師兄……”展長生哽咽,“你醒醒,瞧瞧我。”

魔槍自然毫無聲息,周身烈火熊熊,劈啪作響,竟是不燒儘一切不罷休的氣勢。

展長生修為仍在一路回落,凝脈八層、七層、六層……

他取出一瓶回靈丹,大口吞咽丹丸,再不敢耽誤,隻得按青元所授的法子,閉目調息。

同平素裡修煉略有不同,展長生這次卻是將丹田內的靈力全數散儘,逼入經脈之中。

散儘之後,丹田內便漸漸湧起清澈泉水,猶如海潮起伏,漸漸充盈其中,而後隨經脈遊走,擴散到四肢當中。

初時不覺異常,循環幾次,展長生便察覺水流愈發冰冷,凍得四肢都開始打顫。

他卻咬牙堅持,漸漸物我兩忘,進入空冥境界中。

不知過了多久,刻骨寒意中隱隱透入一點暖和,有人遙遙喚道:“師弟!”

展長生睜開雙眼,終於見到展龍天下無雙的俊美容顏正懸在頭頂,皺眉看他。

他正靠在展龍寬厚溫暖懷中,被師兄緊緊擁住。

四周卻不見天地景色,唯有猩紅烈焰,無邊火海,綿延到不知多少裡之外。

展長生如今修為全失,同凡人無異,神識自然展不開,看不到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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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龍皺眉道:“乾坤九煉,原來是以毒攻毒,將我體內的血孽業火儘數驅趕出來。隻怕要燒毀整片大陸,救不成了。長生,我帶你破碎虛空,去彆處安身。”

展長生隻在他懷中輕輕搖頭,挪動僵硬冰寒的手臂,環繞住展龍身軀,“師兄,彆處也不成……非救……不可。”

他連牙關也一樣凍得僵硬,展龍便捧著他麵頰,低頭%e5%90%bb他。

和暖氣息徐徐注入,便緩和了些許凍寒。

隻是青元所授的仙訣何其精妙,縱然他如今靈力全無,化成了凡人,那仙訣依然在經脈中運行,引導神泉。

展長生非但能引神泉,本身便是神泉。

隻需再三次周天循環,他的血肉筋骨、神魂精魄,就要全數化為神泉,熄滅這充斥天地、威脅大陸的烈焰。

展長生便柔和笑起來,將翡翠宮之事,同展龍坦白了清楚。

隨後又取出乾坤戒、金塔、鎮魂碑諸般法寶,放在展龍手中,“師兄……這兩個小子,便托付給你了。”

展龍隻劈手將這些物件扔了滿地,好在諸般法寶沾染神泉,才在這滿地烈焰中得以保存。展龍隻用力抓住展長生肩頭,怒道:“那廝在甚麼地方?你先等著,我去尋他!”

展長生被他捏的肩頭生疼,不覺微微蹙眉道:“師兄,疼。”

他終究是瀕死生出了畏懼,竟比往日裡更軟弱許多。

展龍鬆了手,展長生便伸長雙臂,勾住展龍頸項,又柔聲道:“師兄,我救了天下,你替我好生守著。”

展龍怒道:“你若敢死,我就毀了你救的天下。”

展長生麵色愈發青白,隻側臉靠在展龍懷裡,輕輕拿臉頰摩挲他繡著錦紋的衣襟,“師兄,我將化甘霖,潤澤萬物。這天下活物,萬裡疆土,每寸每分都是我,你就舍得毀不成?”

展龍麵色愈加黑沉,冷笑道:“你若敢死,我如何不敢毀?”

展長生卻再說不出話來,隻一味輕笑,蒼白手指抓住一點衣襟不放。

展龍將他橫抱在懷,站起身來,朝著天頂飛去。

鋪天蓋地,漫山遍野,皆化了地獄火海,熊熊燃燒。

大地上,生靈塗炭,哭聲震天。殘存的野獸同凡人一路朝著遠方逃難。那火海卻漸漸蔓延,步步緊逼,竟似要將生靈滅儘才甘心。

血孽業火,竟殘暴若此。

展龍心頭苦痛,卻望著無邊火海,不知往哪裡去才是,最終隻得一味朝修業穀方向飛去。

他尚未抵達時,突覺懷裡人再將他衣襟拉住,便低頭看去。

展長生麵色白得近乎透明,分明氣若遊絲,卻透著萬般情意,他道:“師兄……師兄……你千萬替我……守著……”

展龍道:“師尊這樣,你也這樣,非要強人所難。你若不在了,留我一人在世,一呼一吸都是折磨,一舉一動都在受刑。長生,縱然如此,你也要困住我?”

展長生卻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