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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369 字 2個月前

意帶路。”

潘辭聽這眾人所言,對那界主卻隻有畏懼之心,並無敬仰之意,想來那界主縱寵行凶,也非善類,早已失了民心。他身為長春派弟子,雖不拘小節,常有些私心謀略,卻從無虧大義,此時便生了幾分仗義之心,欲救這民眾於水火。

若坦言之,隻怕也是想在展長生心中留下幾分痕跡。

故而見這漢子自告奮勇,自是頷首允準道:“帶路。”

那漢子大喜過望,急忙整飭一身獵裝行禮,又喚了個少年上前道:“金寶,隨我一道為仙師引路!”

潘辭也不計較,揚手送出一縷靈力,帶二人一道劃過雪原,往那漢子所指之處飛馳而去。

第五十八章 異界神

正所謂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潘辭攜了兩名凡人跋山涉水,朝黑水城進發,那邊廂展長生早已殺入高聳城牆內,對那灑血的巨人窮追不舍。

黑水城中無水,隻由漆黑巨大岩塊壘砌而成,厚重森嚴,猶若遠古巨人矗立在險峻高峰之上。

此時展長生手持斬龍槍,暗金光輝雄渾磅礴,仿佛一道耀目流星闖入晦暗之地。先前勇猛對抗的眾黑衣修士也感染那巨人恐慌心虛,四處奔逃躲閃。

展長生竟如狼入羊群一般,輕易深入黑水城深處大殿之中。

沿路隻見血跡斑斑,漸深漸入,直至狹窄暗處。展長生自毛毛背後落下,將那巨雕收入靈寵袋中,隻手提斬龍槍,緩步向前。

穿過宮殿深處的漆黑過道,便發覺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座石頭大殿。大殿四周石柱上有夜明珠閃爍,映照得殿中光輝清幽,猶如月色撩人。

殿中玄武岩鋪地,漆黑光滑地板正中,卻有一個泥塑的人像木然而立,全無光澤。

那人像足有十丈高,猶若山嶽,上頂天棚,下踏地磚,蟒袍花翎,皆以油彩塗畫,此刻卻龜裂褪色,失卻了鮮豔光彩。

展長生垂目時,便瞧見路上點點血跡,延伸至泥人足下為止。

不需如何細看,也能發覺,這泥人前%e8%83%b8後背已被貫通,清幽光澤透%e8%83%b8映照。

展長生尚未細看,那泥人轟然一聲巨響,竟自行坍塌,化作一堆黑褐泥山。

展龍卻忽地化了人形,輕輕一揚手,泥土如波濤滾滾,自正中朝兩邊分開,露出深埋泥土之中,一顆指頭大小的石子來。

那石子形如河灘一枚細長卵石,灰白外皮,平平無奇,展龍卻再揚手,將那石子收入手中,以拇指摩挲片刻,皺眉道:“有外力阻隔。”

展長生亦覺那石子仿佛蘊含無窮神力,卻又有一層無形阻隔,將其束縛在無法觸及之處。正如水月鏡花一般,可望不可及。

他正好奇時,忽聽大殿儘頭處傳來一聲幽幽歎息。展龍眉頭略皺,手腕微動,好在展長生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展龍手腕,柔聲道:“師兄,莫要傷到無辜。”

展龍神色不悅,隻道:“小題大做,哪來這許多無辜。”

卻果真不再動殺念,隻將展長生手掌握在掌中。

展長生隻得依他,二人攜手同行,繞過泥山,往宮殿儘頭靠近。

大殿儘頭,暗黑無光。於這兩位修士卻全無阻礙,隻見根根鑄鐵粗欄杆自黑岩中伸出,將大殿一角圍成牢籠。

牢籠之中,隱隱有綠意青光飄散,那荒蕪而全無活物的石頭宮殿內,僅有這一角上,生機勃勃,綠草青苔爬滿石壁,長得生機盎然,青翠欲滴。

綠意正中,有一名青衫的書生盤膝安坐,許是聽聞二人腳步聲靠近,便徐徐睜眼。

刹那間,仿若春||光乍現,令這陰沉殿中,披上一層明朗綠意。

這書生容貌平平無奇,唯有雙眸仿佛幽綠深潭,悲憫暖人,叫人一時間移不開視線。

展長生同他對視,頓時心頭一熱,仿佛心潮澎湃,湖泊蕩漾,竟生出幾分把持不住的悸動。隻是手指一痛,被展龍牢牢扣緊,方才略覺窘迫尷尬,乾咳一聲移開視線。

那書生見狀,不覺揚眉輕笑,聲若清泉,施施然站起身來,對二人拱手行禮,“在下水葉舟,謝二位援手。”

那鐵欄硬度堪比斬龍槍,展長生一籌莫展,隻得望向展龍,喚道:“師兄?”

展龍雖明了他所指,卻不為所動,隻皺眉道:“無緣無故,為何又要救人。”

展長生仍是勸道:“日行一善。”

展龍微嗤,略帶不屑道:“麻煩。”

展長生再被他一噎,便禁不住皺眉,先前軟語,便帶上幾分慍意,“你救是不救?”

展龍見他不悅,眸色愈發深暗,怒道:“這精怪不如我硬,更不如我力大,無非粗了些,你便如此不知羞恥,心心念念,莫非看上他不成?”

展長生初時微愣,待得消化了展龍言下之意時,便勃然大怒,恨不能一拳砸在那人麵上,亦是怒道:“胡……胡言……”

展長生終究不敢對這桀驁魔槍出言嗬斥,隻氣得麵目發紅,狠狠一甩手,掙%e8%84%b1展龍手指,又上前兩步,取出陣盤,指間扣了幾枚蟬翼,要施展風刃之術。

那自稱名諱水葉舟的書生見狀,往牢中一角站定,歎息道:“這位道友切莫誤會,在下不過一株半朽的麒麟木,一心隻求苟延殘喘,絕無非分之想。”

展龍橫手一攬,便將展長生攔腰抱起來,森冷道:“若無非分之想,你同他拋什麼媚眼?”

展長生耳根一熱,卻也半是心虛半是困惑,故而不語。隻聽水葉舟歎道:“在下本體為麒麟木,乃是……春神。生萬物,澤天下,凜冬去,百草生。這位小道友……許是與在下同源同質,故而靠近時,彼此有所感應。”

展長生本待掙%e8%84%b1,聽聞水葉舟解釋時,不覺同展龍視線交彙,二人心中皆浮現了二字:神泉。

展龍輕哼出聲,這才將展長生鬆開,卻仍道:“你待如何證明?”

水葉舟斂目低歎,指尖輕輕拂過鐵欄,經過之處,一簇簇青綠小草憑空生了出來,卻因那鐵欄肅殺而無憑無依,轉眼便枯萎掉落,散了一地。

那書生又道:“在下被界主關押了三年有餘,滄冥界經曆三年凜冬,不見春陽,萬物長眠不醒,草木不見複蘇,隻恐百姓已苦不堪言。隻求兩位道友看在蒼生無辜的份上,放在下離開這魔窟。”

展長生卻好奇道:“那界主為何要關押你?”

水葉舟略略沉%e5%90%9f,片刻後仍是笑答:“界主提%e4%ba%b2,在下雖受寵若驚,卻因重任在身,不敢談私情,隻得拒了,不料因此觸怒界主。”

展長生一時感慨,未曾開口時,卻聽展龍冷笑道:“區區泥偶,虧你看得上眼。”

水葉舟視線自展龍自然而然落在展長生肩頭的手掌上掃過,複又長歎,“無非各花入各眼罷了。”

展長生不忍,才開口喚一聲師兄,卻又被展龍打斷話頭:“你明知這泥偶性情執拗,卻斷得不乾不脆,優柔寡斷。你實力分明在其之上,卻故意示弱,自甘墮落被關入石牢,連累凡人受了三年大雪天災,如今卻又來惺惺作態,哄我師弟同情,居心何在?”

展長生一時怔愣,自從展龍收回來世之刃,便能洞察真相,竟是半點隱瞞不得。如今詞鋒犀利,咄咄逼人,哪裡還有不通人性的表象?

分明已洞徹人心,卻隻是傲然旁觀,懶於俯身相就,曲意顧全罷了。

展長生聽得明白,便不做聲,隻冷眼旁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水葉舟卻是麵色青白,身軀頹然,半跪在地上,幽綠眼眸被眼瞼擋住,少了令展長生心襟動搖的春|色,卻多了幾分淒楚悲戚的頹喪。

一行清淚,自那書生眼中緩緩淌落,水葉舟顫聲道:“在下……我……錯了……”

展龍冷嗤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師弟,我們走。”

展長生被他扯拽,身不由己踉蹌向前,卻仍是扭頭看向那青衫書生身影,仿佛融入夜明珠遺漏的黑暗之中,漸沉漸沒。

他反手抓住展龍手臂,急急喚道:“師兄,此人所言有幾句能信?”

展龍道:“句句屬實。”

展長生道:“既然如此,師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展龍眉心深鎖,怒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愚不可及,留下無窮後患,誰喜歡給你善後。不過是自作孽,不可活。不過一個滄冥界,毀不足惜。”

這卻是遷怒了。

隻怕在展龍心中,對屠龍仙人昔日對無垠牆的一擊,依舊耿耿於懷。

屠龍隻為一時痛快,貿然涉險,卻引來神王震怒、祝融毀槍,自此屠龍被囚受苦,神槍入魔而顛沛流離,當真是後患無窮。

展長生一時心痛,不知如何是好。

他與師兄僵持原地,卻見展龍眸中騰起一抹黑氣,便抬手勾住那人頸項,雙?%e5%94%87柔柔貼近。

展龍初時身軀一僵,許是震驚於這青年投懷送抱,展長生見他僵直,不覺更生出幾分憐愛之心,隻微微側頭,輾轉%e5%90%bb他。

那展龍自是毫不客氣,照單全收,非但如此,更是反客為主,將青年一口氣壓到石柱上,一麵%e5%94%87%e8%88%8c肆虐,一麵貼緊他肋下與腰身用力揉搓,去解展長生腰帶。

展長生雖有修為護體,卻仍是氣喘籲籲,急忙抓住展龍手腕,低聲道:“師兄……有、有人……”

展龍低沉應了一聲,卻道:“殺了就是。”

展長生無奈,隻得伸出%e8%88%8c尖,輕掃那魔槍化形的雙?%e5%94%87,“師兄,求你。”

展龍不語,眼神卻愈發狂熱,烈火一般籠罩而下,仿佛已將展長生儘數剝光,展長生隻覺他手指扣在自己腰間,用力抓握得隱隱生疼,卻不願掙紮,隻抬手輕撫他肩頭,又軟軟道:“師兄,求你。”

他喚得纏綿悱惻,婉轉動人,展龍終是開口道:“若是放了他,你就坐上來如何?”

展長生自耳根開始,漸漸湧現薄紅,仿佛燎原烈火般,將白淨如玉的麵皮燒得一片緋紅,他掙紮片刻,仍是開口道:“我就……坐上來。”

展龍卻不肯放過他,續道:“一諾千金,君子一言。”

展長生怒道:“莫非要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