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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300 字 2個月前

為諸位報仇。”

眾弟子轟然大笑,旋即領命散去。

展長生處置妥當,離了山穀,正設想往何處去時,頭頂一聲清越鳴叫傳來,正是外出幾日不見蹤影的毛毛。

那幼雕頗長了些分量,如今有一人高,卻如幼時一般肆無忌憚朝展長生懷裡撲來。展長生足底用力,牢牢站穩了將它接住。

毛毛歡喜不儘,頭顱靠在展長生懷裡磨蹭片刻,方才將一片青金石條吐在展長生手中。

展長生瞧著石條眼熟,心中一動,忙取出乾坤戒中,昔日老雕臨死時留下的石條。

兩片石條無論形狀、材質皆一模一樣,靠近時嚴絲合縫,竟合在一起。

第四十八章 故地重遊

兩片狹長的青金色石條形如柳葉,如今合二為一,便形成一把完整石鑰。

原本平滑的表麵彷佛亦隨之揭開麵紗,露出清晰古樸的紋路來。

展長生細細查看,那紋路自一端纏繞至另一端,猶若遊龍,握在手中時沉重而冰涼,手感上佳。

他將那石鑰交給展龍時,展龍略沉%e5%90%9f,方才道:“這是上古石鑰。”

上古時代靈力充裕,仙人法寶皆多如牛毛,故而但凡沾了上古二字,莫不叫人心動。展長生自然不能免俗,展龍卻道:“這兩片石鑰皆來自銀足金羽雕,約莫是個妖修的洞府,上古妖修個個性情乖戾,洞府處處陷阱,化解十分麻煩,若以暴力破之,隻會儘毀,不去也罷。”

世間最乖戾者莫過於展龍,若連展龍都嫌棄,更不知那些妖修如何狂妄。展長生眉心微皺,拇指輕輕摩挲石鑰,那石鑰儘管被放在手中把玩許久,卻依舊微涼,仿佛自內部散發清冷涼意。

展龍正坐在石屋外庭院中,又道:“隨我去尋副刃,往東行。”

此乃二人目前首要之事,展長生自然應允。卻仍是喚來毛毛問它:“這石片自何處尋得?”

幼雕朝東邊仰頭,緩緩張開足有一人寬帶雙翼,扇動幾次,便是指距離極遠之意。

展長生笑道:“既然如此,正好一舉兩得。”

展龍見他興致勃勃,便隻得默許。

展長生便著手準備,如上次一般,為烏雲等靈獸與夏桐生備下充足物資。

烏雲同修業穀眾弟子數次照麵,已然熟撚,如今便可彼此關照,倒比上次離家時更叫人放心許多。

隻可惜那白玉塔陣法複雜,高深莫測,展長生隻破解了十之一二,若要運用,尚需注入整條靈脈。靈脈何等珍貴,儘被宗門世家占據,若想尋條無主的靈脈幾同癡人說夢,這等機遇可遇而不可求,隻得作罷。

展長生再將那數千個儲物袋整理妥當,清空後儘數燒毀,也當祭奠亡者。

其中多多少少有些珍貴的藥材法寶,亦是儘數充入斬龍門公庫。

唯有兩片藏寶圖碎片,竟同他先前所得材質相同,其中一片竟能同他收藏的一片拚合,令他喜出望外,珍而重之收藏妥當。

二人便趁夜啟程,仍是帶了幼雕同行,至於團團圓圓,如今不足靈獸三階,還是留在母%e4%ba%b2身邊,陪同凡人兄弟玩耍便足夠。

展長生才取出木簡,展龍手臂一伸,自身後將他攬入懷中,縱身便遁入空中,竟連金羽雕也被遠遠拋在身後。

毛毛見展龍速度遠勝於己,頓時大怒,奮力扇動雙翅,兩翼生風,疾追而上。

展長生聽得那幼雕三分委屈七分憤怒地鳴叫,卻不作聲,任由幼雕吃力追趕,也算作訓練。展龍懷中溫暖堅實,令他升起幾分近似鄉愁的懷念,不由輕聲喚道:“師兄……”

展龍沉聲應道:“師弟。”

隻此二字,便足夠展長生嘴角帶笑,垂目向下了望,隻覺眼前天地蒼茫,遼闊無垠,雲海濤濤,朝霧漙漙。一輪光芒奪目的朝陽一躍掙%e8%84%b1晦暗雲山,金光萬丈,照得天地一片通透明朗。

此時毛毛忽然尖聲鳴叫,展長生忙拉住展龍衣襟道:“師兄,慢點。”

展龍麵上不悅,卻仍是放緩速度,容那幼雕跌跌撞撞追趕上來。

展長生取出馭獸符,感知毛毛心意,那幼雕雖對展龍諸多不滿,卻仍是努力為二人指明石條遺落之處。

展龍懸停半空,朝下俯瞰,蒼茫林海無邊無際,猶若波濤起伏,林海深處,矗立有一座高聳如雲的赤紅岩山。遙遙看去,但見一條細長銀線自山腰懸垂直下,時時煥發彩虹光澤。

這廣袤林海傳聞乃是上古時的大妖魔身死而化成,古樹高大蒼翠,根係盤根錯節,凡誤入者,皆被吞噬,是以名為落命林。

落命林中有朱雀峰,朱雀峰通體豔紅,岩峰突出處有瀑布自半山腰噴湧而出,若在近處,更可欣賞到這瀑布以雷霆萬鈞的氣勢墜下,在亂石中砸出萬千碎玉飛沫。

展長生隨展龍落在峰頂,便聽聞瀑布隆隆墜落,宛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

毛毛盤旋兩圈,便落在山腰凹處,一通鳴叫。展長生問道:“就在此處?”

那幼雕連連點頭,堅硬腳爪在草地上一通亂撥,頓時草葉泥土翻飛,便自泥中其中露出幾具白骨來。

展龍隻需神識一掃,便判定道:“這些白骨不足三百年,死時尚未成年。”

展長生一陣唏噓,隨手一揚,再將白骨掩埋。隨後便望向山坳側的巨岩。

巨岩赤紅,被陽光照得華彩如烈焰,變換炫目,瑰麗異常。

巨岩上紋路如水波凝結,深淺濃淡變幻不定,猶若彩墨乾涸描繪而成。

展長生抬手細細撫摸,便察覺那紋路之下隱隱蘊含一股圓融貫通的靈力。那波動極其細微,難以察覺,展長生卻因所修習的仙法同身負神泉之故,能將這細微波動了若指掌。

此時便將右手指尖貼在紋路上,緩緩遊弋,旋即眉心緊蹙,左手指尖逼迫出一絲水青色靈力,在半空繪出陣紋。

展龍立在一旁,負手靜觀,見那圓形陣紋層層堆疊,忽道:“這陣法瞧著眼熟。”

展長生一驚,指尖細微靈力斷裂,那陣法在空中凝了片刻,終至融散。

那陣紋中融了數種攻擊法術,更是因地製宜,大肆啟用土行陣法。那些白骨便是因破陣失誤,觸動山崩陣,慘遭活埋而死。

展長生見展龍突兀提了一句後再無言語,便追問道:“如何眼熟?”

展龍卻沉%e5%90%9f不語,眉心深鎖。過了許久,方才低聲道:“……不記得了。”

展長生忽有所覺,緊盯他問道:“師兄,那天眠城的公主為何處心積慮,要將你據為己有?”

展龍麵容愈發冷肅,隱隱散發殺氣騰騰,驚得毛毛一聲尖利鳴叫,振翅逃遠。

展長生卻不怕他,隻一味堅定注視,又追問一次:“斬龍槍究竟有何等威力,竟能令得三界仙魔人鬼皆窮追不舍?”

展龍道:“屠龍仙人被擒時,我曾發誓要斬神王,想來人人皆想分一杯羹。”

展長生不由失笑,卻仍是狐疑:“果真如此?堂堂神王,竟是個個恨不能得而誅之的人物?”

展龍終是轉過身去,展長生隻道他有心隱瞞,麵色一沉,便又升起些怒火。

不料展龍卻低聲道:“槍刃四散,元神不全,不記得了。”#思#兔#網#

他嗓音沉靜冷淡,毫無起伏,展長生卻是生生一窒,隻覺酸澀難耐。

漫漫長河,歲月無儘,展龍獨自一人,四麵楚歌,飄泊無定,究竟如何捱過這無數的時日?

展長生暗暗立誓,往後要對師兄千依百順,寵愛有加,絕不離棄。

展龍日後便察覺師弟待他愈發%e4%ba%b2厚,雖不知原因,卻仍是樂見其成。

展長生下定決心,旋即取出青金石鑰,歎道:“以半片石鑰開門,自然觸發陷阱,反倒便宜了旁人。”

他在火紅山壁上尋到隱藏在裂紋中的鑰匙孔,將石鑰送入。

頓時這高達百丈的紅巨岩隆隆震鳴,同瀑布聲彼此呼應,又順著岩石上波紋走向,最終裂為兩半,滑動一般朝兩邊開啟。

那奇形怪狀的石門後頭,便露出一條寬闊走道,蜿蜒伸向前方。

走道也全由赤紅石頭砌成,融融熱意自石塊內散發開來,乃是極為純淨的火土雙行靈氣。

展長生將那幼雕喚回,收入靈獸袋中,方才看向展龍。

展龍沉沉望向走道儘頭,麵色竟有些怔忡。展長生輕輕拉住展龍手指,低聲道:“師兄,同我一道去瞧瞧?”

展龍不置可否,概因這熱氣騰騰的走廊令他似有所覺,隱隱有不妙的預兆。怎奈他記憶散佚,一旦細細回溯,便隻餘空白。這般似有若無,幾令展龍暴躁。

展長生見他神色不悅,不覺將手抓緊,又喚道:“師兄?”

展龍方才回神一般,低聲道:“走罷。”

他便當先一步,邁入走道中,將師弟擋在身後。

二人行了約十丈距離,走道便緩緩彎向一側,展龍方才轉過彎時,四麵牆壁頓時噴出熊熊烈焰,將整個走道吞沒。

展龍化作原型,黑金長槍在猩紅火海中巋然不動,驟然一陣凜冽殺氣自槍身四溢,竟將烈焰震得儘數破碎,半點不剩。

展長生手持陣盤,愕然看向走道,火海消散得乾乾淨淨,唯有餘溫尚存。

展龍又化了人身,轉頭看他,“師弟,跟上。”

展長生隻得隨他前行,這次又行了約莫二十丈距離,展龍驀然抬手,張開劍域。當是時,鋪天蓋地的利箭如蝗蟲過境,漫天花雨般當頭淋下,又被展龍劍域及時擋下,劈裡啪啦碎裂一地。

如此這般,展龍帶師弟一路前行,直至展長生終究開口相詢道:“師兄……為何你竟次次未卜先知,破解陷阱?”

展龍處處占儘先機,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將陷阱挨個觸發、解決,若是全被專司戰鬥的展龍破了,展長生這布法大仙同屠龍仙人共同教導的陣法高足顏麵何存?他用壞了一個紫晶陣盤,如今剛才換了新法寶,卻連施展的機會也尋不到。

展龍將一塊巨石擊破,緩緩收回手來,方才道:“雖不記得,卻知曉何處有陷阱。”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