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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270 字 2個月前

雲靈羆,熊貓是什麼靈獸?聞所未聞。”

展長生一時啞然,咳嗽一聲忙道:“師兄,不如救下那熊……那靈羆。”

展龍也不多問,便頷首道:“你若喜歡,收了它也成。”

他摟住展長生肩頭,自穀頂一躍而下,眾多猞猁見有外敵來搶食物,暫且舍了熊貓,怒吼嘶叫朝二人撲去。

第二十五章 靈獸

展長生甫一落地,展龍立時現了原形,橫空出世。他一揚手接住長槍,心中豪氣頓生。手腕微振,抖出一串槍花,在尖銳嘶叫的猞猁群包圍中左支右擋,上刺下挑。

那暴風猞猁騰起時足下帶風,能在半空任意轉換身形方向,故而行動詭譎,難以目測捕捉。好在展長生先前曾得到展龍指點,習得聽風辨位,每每準確一刺,便能刺中一頭凶獸。那風聲雖助猞猁動作敏捷,卻也反過來出賣行蹤。

展長生幾次被猞猁撲中撕咬,或是口吐風刃擊中,外衫早已淩亂破碎,隻是內裡有風翎衣護體,絲毫不懼它獠牙與法術。

這般纏鬥不過半盞茶功夫,那群猞猁便知道討不了好,為首的黃眼猞猁一聲尖銳嘶鳴,恨恨看他一眼,率眾離去,隻在雪地上留下幾具猞猁屍首同滿地紅豔血跡。

展長生意猶未儘,一麵撕扯下碎布,換上新衣,一麵回憶先前的戰鬥,暴風猞猁委實行動迅速,若非有法寶護體,他隻怕已受了重傷。

展龍重化人形,點評戰鬥,最後方才總結道:“依舊有些畏縮膽怯,應當更激進大膽才是。身形轉換稍嫌遲滯,切記用槍不同於用劍,除了手腕使力外,更要善用腰%e8%85%bf之力。”

展長生更是細細聽他講解,牢記在心,反複琢磨。

展龍又道:“如此說來,雙修時你便不擅動腰,往後要坐上來勤加練習。”他一麵冷淡評說,一麵抬手貼在展長生後腰,輕拍幾下腰骨。

展長生猝不及防,如遭當頭一棒,臉頰通紅,耳根有如火燒。手指攥緊又鬆開,深深吸幾口冰寒山風,方才克製下來,木然道:“我明白了……”

那熊貓早已趁他二人對話之際,叼了幼崽屍首跑回洞中,此時嗚嗚泣鳴聲自洞中傳來,在山壁間回蕩放大,便愈顯悲愴。

展長生壓下尷尬窘迫,邁入洞中。

那頭熊貓正伏在一堆乾草上,用鼻尖拱蹭,用%e8%88%8c頭%e8%88%94舐一堆幼崽,其中一隻早已氣絕多時。剩餘兩隻一左一右依偎在死去的幼崽身旁,嚶嚶哼叫,仿佛要喚醒它一般。

雌獸見外人入洞,便露出血紅牙齦、森白獠牙,憤怒已極撲向展長生。展龍在他身後冷冷一哼,那母獸頓時駭得後退兩步,卻仍舊擋在一堆幼崽跟前,畏懼不已,卻依舊衝二人呲牙咆哮。

展長生見那些幼崽乾瘦孱弱,這雌獸亦是瘦得外皮鬆弛,披毛枯槁,隻怕已多日未曾進食,便心生憐憫問道:“為何不見雄獸蹤影?”

展龍道:“今年寒冬漫長,靈獸死了大片。雄獸隻怕已葬身天敵腹中。”

這一母二子三頭靈獸,若是棄之不顧,隻怕也熬不過漫長凜冬,難逃一死。

展長生靈機一動,先是問道:“師兄,這熊……這靈獸……”

展龍道:“烏雲靈羆。”

展長生方才鸚鵡學%e8%88%8c,“這烏雲靈羆性情如何?靈智如何?”

展龍道:“蠢笨溫順,血肉食之無味。若為靈寵,唯忠心可嘉。”

展長生對他食之無味四字置若罔聞,低聲道:“不如將它領回家中,這雌獸生了幼崽,正可將桐生交予它一同照顧。”

展龍平常對展長生幾乎言聽計從,此時仍是略頷首道:“將役獸符取來。”

展長生一愣,“役獸符?”

展龍道:“那片獸皮。”

展長生方才憶起,初時相遇,展龍交給他的儲物袋中,便有三樣不知用途的物事,其中一件便是塊書簽大小的棕黑獸皮。

他急忙取出獸皮,展龍不接,隻口述用法,叫展長生自行施展。

展長生便手握那役獸符,調動靈力,注入其中。而後對那頭熊貓念誦咒語,並說道:“吾名展長生,憐你孤兒寡母,求生不易,若是甘為我靈寵,服從於我,聽從命令,我自會照顧你母子一世周全。烏雲靈羆,你意下如何?”

那熊貓失了伴侶,幾日饑餓,又同暴風猞猁爭鬥了數日,本就心力交瘁,此時聽聞有高人願意照顧,自是千肯萬肯,收了獠牙,朝展長生匍匐趴下,張口吐出一顆猩紅耀眼的血滴來。

正是靈獸的一滴心頭精血,立刻沒入那役獸符中,消失不見。役獸符依舊棕黑古樸,不見變化,但握在手中,凝神感受時,便能察覺那熊貓心情變化。此刻則透著一股無助悲傷,忐忑不安。

展長生見它雌伏,便走上前兩步,輕輕拍它頭頂,柔聲道:“往後便喚你烏雲。”他這取名方式倒是簡單利索,展龍漠不關心,烏雲自然也歡欣鼓舞應了。

他再給存活的兩隻幼崽取名,一隻黑眼圈橢圓,便叫圓圓,一隻尾巴更蓬更短,便喚作團團。

展龍終是喚道:“師弟,這靈獸若是修煉到七階,便可稱妖修。”

展長生茫然道:“莫非師門不允,不能收妖修?”

展龍道:“並無此限。”

展長生笑道:“如此甚好,師兄,我們帶烏雲和團團圓圓回去罷。”

靈獸七階就能化人形,故而稱妖修。日後若是當真化了人形,從了母姓,莫非當真一個叫烏圓圓,一個叫烏團團不成?

展龍見這兩隻幼崽根骨氣運皆是上佳,方才有此一說。不料展長生對妖修之事一竅不通,竟未能領會。展龍見他收了靈寵,神色愉悅,又看三頭靈羆憨態癡傻的模樣,心想這等蠢獸也未必會修煉出成果,遂作罷,不再提醒。

展長生安撫烏雲,用儲物袋裡閒置的肉乾喂他,再葬了死去的幼崽,遂抱起團團,烏雲叼起圓圓,一道離開山洞。

他來時依賴展龍,如今尚未習得禦劍飛行之術,眼下這攜家帶口,回程便有些艱難。

展長生隻得眼巴巴望向展龍,展龍卻皺眉道:“我抱你無妨,憑什麼要做畜生的轎夫,叫它自行跟來。”

此地距離石屋不知幾百裡,白雪皚皚,無邊無際,烏雲雖是靈獸,毛皮又豐厚,此去即使能尋到地方,隻怕中途便凍餓致死。

展長生卻不願勉強師兄,便去翻儲物袋中各色珍寶,放了滿地。泰半俱是凡間精品,自拍賣會得來,抑或自夏侯員外庫房中搜刮得來,“師兄幫我看看,可有什麼代步的工具?”

展龍一掃,遂一指某樣物事,“此物可用。”

展長生一看,竟是杜老漢家傳的紫金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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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不過尺餘長,光潔可愛,紫金色深沉純正。展龍手指微張,便將那葫蘆招在手中,又源源不絕注入靈力。

那葫蘆吸了靈力,迎風而長,轉眼就化作小山大小,寶光燦爛,華美動人。葫蘆腰間的綬帶發出金燦燦光芒,長長懸垂至地麵,形成一道台階。

展長生不由驚歎道:“這葫蘆果真是個寶物,師兄為何不曾告訴我?”

展龍奇道:“你助那祖孫良多,若不是為了這萬鴉葫,卻是為何?”

果真是善有善報,展長生一時間喟歎不已,不知如何同展龍解釋,乾脆作罷。既然得了寶物,他日再去多答謝那祖孫便是。

他便收了滿地物件,引著烏雲,順著那金色絲絛拾階而上。葫蘆腰一片平坦空闊,可容十餘人落腳。展長生四處張望時,展龍立在葫蘆嘴邊,手掌按在外殼上,那巨大葫蘆便悄無聲息,自雪地上騰空而起,朝著石屋方向飛馳而去。

烏雲初登高空,卻顯得一派氣定神閒,隻在葫蘆腰位置緩緩巡遊,時不時撥弄兩隻幼崽,免得%e8%84%b1離視線。

展長生小心翼翼朝前邁步,卻發覺這葫蘆看似光滑,實則表麵有細小磨砂,落腳之處甚是平穩,四周更有無形屏障,將高空颶風也減弱成細小微風,斷不至於失足跌落,方才安下心來,行至展龍身側,一同眺望四周高遠開闊的景色。

他憶起展龍對這葫蘆的稱呼,便好奇問道:“師兄,萬鴉葫是什麼法寶?”

展龍身姿挺拔,迎風而立,身後是青空萬裡,眉目俊朗,眼神冷到極致,不似人間所有,反倒叫人生出股隱隱作痛的心悸來。他為展長生解釋道:“萬鴉葫乃一類法寶統稱,用百年以上仙葫煉製而成,能儲各色烈火,極上品者能容極陽火鴉,故名萬鴉葫。”

展長生低頭,看足下紫金葫蘆皮熒熒閃爍,遲疑道:“那這飛行之術……”

“不過附加效用。”展龍抬手,將展長生被風吹得散落前額的一縷碎發撫到耳後,“這法寶飛行太過招搖,不可擅用。”

展長生被他手指溫柔輕撫時,隻覺心跳一頓、呼吸一滯,不知為何竟有些慌張,喉嚨乾渴,眼角生潮,竟比初戀時節,見到心儀的夢中情人還慌張。

他卻不敢躲閃,隻裝作若無其事,身軀卻僵直如傀儡一般,任展龍指尖在耳畔如蝶翅輕振,留戀不去。隻是表麵雖鎮定,耳根潮紅卻難掩飾。

一時間二人無語,身後幼崽卻忽然吱吱亂叫,展長生方才得了機會,立時轉身離了展龍身畔,前往葫蘆腰處,卻見一頭幼崽勇氣十足,攀爬到高處,此時趴在葫蘆最飽滿之處不敢動彈,隻顧吱吱亂叫。

烏雲笨拙,幾次攀爬都滑落下來,隻急得在葫腰處團團亂轉。展長生隻得收起衣角,要爬上去解救圓圓。

葫蘆腰間的金色絲絛卻驟然變細上揚,活物一般卷住那幼崽,輕輕放回烏雲身邊。

隨即挑逗一般,纏繞在展長生腰間,將他輕輕拎離地麵,放回展龍身畔。

展長生隻得屏息靜氣,老老實實立在展龍身邊。紫金葫蘆下方,已然遙遙望見了石屋所在的山嶽蹤影。

那紫金葫蘆亦是受展龍控製,漸漸降落縮小,終是縮回原本大小,輕輕落入展龍手中。

展長生輕巧落地,便聽聞身後一聲巨響,回頭看去,卻是烏雲攤開四肢,蠢笨摔了個肚皮朝天。好在它倒記掛要保護幼崽,團團圓圓安穩伏在它毛茸茸肚子上,全然不知母%e4%ba%b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