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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臨陣磨槍 愷撒月 4400 字 2個月前

五千兩。”

展長生怒道:“胡言亂語,殊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貿然露白不過引來禍事……”

隔壁卻已出聲道:“一千兩。”

眾人不曾料到第一件拍品便這般激烈,竟有些群情激動,在大廳中交頭接耳,更是仔細打量那金釵,欲從中看出那金釵能拍得如此高價的端倪。

拍賣師自是煽風點火,揚聲道:“這位客人好生爽快,若無人再……”

展長生一時情急,%e8%84%b1口道:“兩千兩!”

此言一出,便如冷水入了熱油鍋,刹那間炸開成片驚呼。就連拍賣師也不免遲疑片刻,“這位客官,這金釵固然珍奇,兩千兩卻委實……”

展長生對那小廝示意,小廝便代他回道:“兩千兩。”

拍賣師又等了片刻,見另一位客人不再追加,便敲下拍賣錘,“成交!”

展長生方才跌坐回太師椅中,長歎一聲,“常聽聞紈絝子弟一擲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我如今難得揮金如土,卻是為討個臭男人歡心。果真是同人不同命。”

展龍見得了金釵,心情甚好,便任他抱怨,隻道:“討我歡心,與你有好處。”

展長生無言以對,隻待那金釵送入房中,查看一番,便命人放在桌上。那白管事%e4%ba%b2自送來金釵,又遲疑道:“龍先生,您這保金已用儘了,後續拍賣是否還要參與?”

展龍卻道:“既有金釵,說不得其餘物件中也有碎刃,既然來了,自然守到底。”

展長生聽見碎刃二字,強壓震驚,便笑道:“自然要參與。”他重又取出銀票,細細數過,欠缺之數便以靈石補足。

好在隨後拍賣直至結束,展龍再沒尋到第二件有用的拍品。隻是展長生為掩人耳目,卻仍是拍下一本古籍,一枚玉佩。

拍賣會散場之後,展長生心急如焚,待要出城後尋個僻靜之所,助展龍煉化金釵。

不料他才離了盛威閣,展龍便提醒道:“有人跟蹤。”

☆、第十五章 同林鳥

展長生初時以為,跟蹤者定然同隔壁與他爭拍金釵之人有關,沉下臉冷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莫非還想奪寶不成?”

展龍卻輕咦一聲,饒有興味道:“竟是一頭金足銀羽雕,隻可惜行將就木,妖力散儘,食之無味。”

展長生如今耳聰目明,早已看得清楚,那跟蹤之人竟是個耄耋老者。穿一身粗陋的褐色直裰,須發如雪,形容枯槁,行路時顫顫巍巍,唯有神色焦慮,不似作假。

他便有意放緩步伐,閒庭信步,自長寧坊市行至一處小巷,又突然加快腳步,轉眼便失了蹤影。

那老者跟丟了人,心中一急,疾步上前,四處張望。不料那中年行商卻已自他身後巷道裡緩緩步出,“這位老丈,尋我有何指教?”

那老者乍見人現身,驚得後退兩步,複又急急上前,握緊拳頭道:“尊駕身上有仙靈之氣,可是修仙之人?”

悄無聲息間,展龍已現身在二人眼前,昂然負手道:“你這老雕,不在化外之域等著壽終,混入凡人之地,意欲何為?”

那老者悚然一驚,急忙跪在展龍身前,啞聲道:“仙師慈悲,我本是大莽昆山中一頭銀足金羽雕,同我發妻深居山中,一心修煉問道,從不問世事。九百年前,我在七階巔峰停滯,便外出尋找一件寶物以助突破。不料幾番波折,寶物未曾尋到,我那留在山中的發妻卻被魔軍捉拿了去。”

老者泣聲哀婉,深深抽口氣,方才續道:“這九百年來,老朽為尋發妻,踏遍化外之域,又一路追到永昌,千難萬險,方才尋到發妻下落——原身已毀,唯有元神被囚在仙師買下的那隻孔雀金釵中。還望仙師慈悲,憐我兩隻妖物修行不易,將老朽發妻元神放回。”

展龍嘴%e5%94%87薄如刀鋒,聞言微微一勾,笑得譏誚冷酷,“原來溫養我主刃的元神是你發妻,如今要放亦無不可,隻是本座,憑什麼要幫你?”

這一聲質問桀驁已極,那老者驟然一顫,兩手如枯枝落在石板路上,緩緩低垂頭顱。

白發如霜雪一般散落在肩頭,平添幾分蕭瑟。

銀足金羽雕,妖禽之王,天生高傲,展翅一衝三萬裡,引頸聲震八萬禽,能與其敵者,唯有仙家大鵬,神國鳳凰而已,何等霸道無匹。

隻是這頭老雕為尋發妻,九百年來三番四次被魔族追殺,被道士追殺,境界回落,妖力幾近枯竭,壽元將近。僅憑執念守住最後一口氣,隻為能解救發妻,不受永世奴役之苦。

落拓至此,哪裡還剩妖禽王者半點傲氣,唯有低低俯下`身體,老淚渾濁,低聲嗚咽,“老朽隻剩一具殘軀,時日無多,有生之年願為奴仆,以報恩公……”

展龍卻冷嗤道:“你連妖丹也潰散,除了能化人身,比凡人尚且不如,我要你這廢物老鳥有何用?”

那老者又是一顫,竟似再也說不出話來,隻一味磕頭,額頭在青石板上砸得咚咚出聲,不一時便已見血。

展長生終究不忍,忙將那老者攙扶住,“老丈且住,我——”他不敢貿然答應,隻得道,“切莫自暴自棄,我替你問問再做打算。”

那老者便滿懷期待,大力抓住展長生手臂,啞聲道:“仙師慈悲,老朽今生縱使不能報答,來世定結草銜環,做牛做馬……”

展龍卻又在此時冷嗤道:“你這點妖力,修不到來世,今生便要身死道消。”

展長生見那老者麵如死灰,眉頭微蹙,起身到展龍身旁,低聲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不敬那老丈便罷了,為何如此刻薄?”

展龍卻奇道:“那老雕壽數不足兩千,叫我一聲前輩都是抬舉,為何反要我敬他?”

展長生不由啞然,過了片刻方才有些惱羞成怒道:“閒話休提,那金釵中果真藏了隻雌雕的元神不成?”

展龍道:“並無雌雕。”

展長生心頭焦急,不由抓住他衣襟急道:“怎會……那卻如何是好……”

展龍任他投懷送抱,方才不緊不慢續道:“隻有一頭雄雕的元神。”

展長生一時有些發怔,這修真者中不忌男女,就連妖物中也盛行男風不成?

展龍見他不語,又續道:“我要自金釵中煉化主刃碎片,要取那雄雕元神雖無不可,隻是……”

展長生憂心忡忡問道:“隻是?”

展龍冷漠以對:“麻煩。”

展長生不由氣結,展龍卻仍在不滿,“原本閉關七日即可,若要多此一舉,就需得九日才能煉化,麻煩得緊。”

那老者九百年曆經奔波苦楚,落在這無血無淚的魔槍眼中尚不比兩日功夫來得重要。展長生暗恨咬牙,緊緊攥住手指,低聲道:“不過舉手之勞,為何不幫他?”

展龍仍是冷淡道:“為何要幫?他壽元將近,連妖丹也潰散,食之無用,留下也是等死。”

展長生一時激憤,便冷笑道:“若換成我被囚在金釵中,你救是不救?”

展龍眉心微蹙,卻道:“那金釵隻能囚元神,你若失了肉身,如何引神泉消我血孽,屆時莫說救你,我也活不成了。”

展長生隻氣得嘴%e5%94%87顫唞,手足冰冷,他隻道這魔槍雖不通人性,卻生來厚道,才會處處助他。卻不料展龍本性如此冷漠無情。展長生體質殊異,能助他上引神泉,故而他對展長生百般照顧,處處上心。若有朝一日於他無用了,莫非也要遭他厭棄?

他同展龍本是萍水相逢,相處時日亦短,若非陰差陽錯,本不應有瓜葛。展長生分明清楚,隻是不知為何,但凡想到被展龍冷遇的場景,便分外難忍,幾乎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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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冷笑道:“展龍,你究竟幫是不幫?”

展龍沉%e5%90%9f片刻,“若要幫,卻需你多助我雙修幾次。”

展長生心道果然如此,竟連麵色也不見變化,漠然道:“左右不過是各取所需,隨你就是。”一言既出,展長生轉身便離開展龍身旁,將那老者攙扶起來,低聲勸慰道:“老丈放心,展龍定會將你發妻元神救出來。”

那老者嘴%e5%94%87哆嗦,神色激動,又要朝他跪下,展長生急忙阻止,好言勸慰幾句,二人便離了小巷,朝長寧州城外行去。獨留了展龍在原地。

展龍站了片刻,卻不明白展長生緣何突然變了臉。他分明已經允諾了雙修,展龍卻覺不出半分歡喜,反倒有一股無名怒火鬱結%e8%83%b8臆,暗悶沉厚,不知如何能消。

他隻得抬手在攔路的大青石上一劈,那巨石悄無聲息,密布了裂紋,不過半息功夫,便四分五裂,散落地上。

那玄衫的男子卻已失去了蹤跡。

展長生偽裝的行商獨來獨往,如今去驛站馬廄取了寄放的馬匹,那老者死活不肯自行騎上,二人隻得徒步而行,隻在馬背上放置一些行李。

那白玉塔同展長生心神相通,展龍返回樓中時,他便有所察覺。如此先前一直懸空的心頭方才落下。

二人一槍緩步行在路上,展長生便將先前的爭執放下,隻皺眉想如何尋個機會,進塔中助展龍煉化金釵,又如何安置這老者。

展龍似是知曉他心意,沉聲道:“這老雕命不久矣,不如囚入塔中,免得泄露機密。”

展長生亦知他所言非虛,卻許是因為生了叛逆心思,聽他言辭便覺刺耳,怒道:“動輒要殺要囚,總這般大口氣,若是有通天的本事,何必困在我一介凡人身邊。”

展龍卻仍舊冷淡平和,不因他冷言冷語有半點不虞,“虎落平原,龍遊淺水,命數有起有伏。更何況我在你身邊待得愜意自在,師兄弟一場,當要惜緣。”

展長生當初拜師拜得簡單潦草,拜完後更是半點功夫未曾學到,若非展龍提醒,他險些忘記此事。

正沉%e5%90%9f間,卻忽聽遠處有馬蹄聲疾馳靠近。

那老者忽道:“有五騎人馬,為首者正是拍賣時,同你競拍金釵之人。”

銀足金羽雕雖然修為不在,卻仍是六識敏銳,故而一聽便知。展長生便牽了馬,二人往路旁的密林中急急躲去。

那馬匹太過引人注目,展長生隻得硬著頭皮,抬手貼上馬背,心念動時,將它送入白玉塔中。那老者終究是妖修出身,見狀並不訝異。

二人才在灌木中藏好身形,便見驛道上奔來五條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是沒粗長,債上加債越積越多otz

☆、第十六章 狂性大發

展長生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