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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難為 鳳子君 4287 字 3個月前

接您一敘。”說著,福海看了看立在堂中的漏沙,拱手道:“時辰可不早了,奴才如今不過是剛到主子身邊當差,到不好在您這久留了。”

承恩侯客氣的相送福海,不著痕跡的遞了一個錢袋子過去,福海見狀忙推辭一番,最後才笑眯眯的收下,再次拱了拱手,回府複命。

承恩侯轉身會了大堂,便召集了滿府的主子,又與太夫人道:“早曉得有這麼一天,當初就不著急給柔娘與瑤娘說%e4%ba%b2了。”承恩侯話中帶了幾分惋惜之意。

太夫人抿了抿嘴角,聲音微微一沉,說道:“後悔又有何用,難不成還能悔婚,若不是趕上前太子爺的事,怕觸了老皇帝的黴頭,她倆的婚事早就辦了,如今,你便是後悔也給我悔在心裡,貴人那如今可要大喜,萬萬不能因咱們行事不妥把現成的把柄送到彆人手上。”

承恩侯笑了一下,溫聲說道:“兒子如何不知,母%e4%ba%b2放心就是,您不說,兒子這也要囑咐下去,讓小子們都收斂著,不說給貴人錦上添花,卻也不能拖了她後%e8%85%bf不是。”

“是個明白的。”太夫人微微頷首,又趁著承恩侯夫人未到,囑咐起了承恩侯:“五姨娘那裡你也看顧著些,怎麼說也是貴人的生母,日後說不得也有一番造化。”太夫人想到五姨娘,頗為感慨,原她隻得了二女,自己還當她是個沒福的,誰能想到,這二女皆是不俗,一個賽一個的富貴。

承恩侯想到五姨娘,眼底頓時帶了幾分情意,便點了點頭。

承恩侯府中的各主子得了丫鬟傳的話,忙一個個的來了大廳,原還以為是出了什麼緊要的事,卻見太夫人與承恩侯皆是一臉的笑意,不免一愣,魏大郎的嫡妻謝氏是個爽快人,見狀,便是笑道:“太夫人可是有什麼喜事要跟我們說不成?莫不是六郎要娶%e4%ba%b2了?”

太夫人心思一動,雖說府裡如今沒有代價的小娘子,可小郎君卻是不缺,說不得借著這股風,也能結上個%e4%ba%b2。

“你個猴兒,還拿你弟弟打趣起來,哪裡是他的事,如今這事,便是他結十次%e4%ba%b2也比不得這件喜事。”

謝氏有些驚訝,眨了眨眼睛,說道:“太夫人可趕緊與孫媳說說吧!也讓孫媳沾沾這喜氣。”

太夫人笑了起來,她生的慈眉善目,人又圓潤,這一笑,眉目之間更是說不出的慈和,指著站在後麵的五姨娘,與謝氏道:“你若是想沾沾喜氣,可得離五姨娘近些才行。”

謝氏“咦”了一聲,看向一臉不解的五姨娘,笑道:“莫不是五妹妹或九妹妹有喜了?”

太夫人笑而不語。

承恩侯卻清咳一聲,說道:“如今可不能說什麼九妹妹,那是貴人,再過幾日更是主子娘娘,不可沒了規矩。”

承恩侯話一出口,驚了一屋子的人,便是五姨娘亦愣在了當下,好半響,才回了神道:“侯爺,您指的是?”

斂去了臉上的幾分笑意,承恩侯正了正臉色,輕輕點了下頭,用微沉的聲音與眾人道:“咱們府上雖說不得如何顯貴,卻也算富足,幾代下來,能傳承至今依仗的不過是一個穩字,我不求你們如何的出人頭地,隻不敗了這家業便是祖宗保佑,如今我醜話便撂在這裡,萬萬不可借貴人的勢在外胡作非為,若讓我知曉,也用不著等貴人發落,直接打了板子送回老家種地便是。”承恩侯話音一頓,又語重心長的說道:“咱們府上不能為貴人錦上添花也就罷了,卻也絕不可做出授人以把柄之事來打貴人的臉。”

承恩侯府的幾個郎君也不是蠢人,雖被這驚喜砸到頭暈眼花,可回了神也後也想到這火燒的富貴可燙手的緊,又聽了父%e4%ba%b2的話,之後一個個忙道:“父%e4%ba%b2放心便是,咱們兄弟雖不是什麼能為的,可也不是那等紈絝子弟。”

承恩侯輕“嗯”一聲,目光落在了外倚在寬倚中,慵懶地翹著二郎%e8%85%bf,大冷天搖著灑金川扇的魏三郎身上,眉頭不由一皺,剛要張口訓斥,就見魏三郎桃花眼一彎,抻著身子起了身,笑嘻嘻道:“父%e4%ba%b2可說完了?若是說完,兒子便先回去了。”

承恩侯拿這個嫡子最最沒有法子,見他這副模樣,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恨不能上去錘他幾下再踢上幾腳才好。

“混賬東西,為父的話你可聽在心裡了?”承恩侯低喝一聲,動了怒。

魏三郎嘻嘻一笑,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聲音搖搖傳來:“聽見了。”

“都是被你給慣的。”承恩侯冷哼一聲,與承恩侯夫人道。

承恩侯夫人心裡不順,生怕五姨娘如今有了倚仗會壓自己一頭,正巧又被承恩侯遷怒,便道:“這話是怎麼說的,好像這兒子是我一個人似的。”

承恩侯不願在兒子兒媳麵前與夫人拌嘴,隻哼了哼,又囑咐了眾人一遍,這才讓人離去。

五姨娘回了綴錦居腦子還是亂糟糟的,她出身卑賤,雖是太夫人打不著的遠%e4%ba%b2,可來府裡也不過是做個丫鬟,後被收房雖是受寵,可姨娘說穿了也不過是主子的奴才,雖二個女兒都嫁進了皇室,卻也萬萬是不敢想自己女兒還能有那尊貴命的。

平翠卻是一臉喜色,與五姨娘道:“九……哎呦,瞧奴婢這張嘴,如今可是貴人主子了,姨娘有福氣了,日後說不得貴人也能給您請個誥命當當的。”

五姨娘一笑,豔麗的眉眼之間不經意綻放出成□□人獨有的嫵媚風情,說道:“胡言亂語。”說著,卻是輕歎一聲,臉色帶著幾分憂色。

玉樹奉上一盞茶,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五姨娘,輕聲道:“這可是天大的福分,彆人盼也是盼不來的,姨娘好端端的怎麼還歎上氣了。”

五姨娘接過茶盞輕呷一口,說道:“說是福分,可站的越高摔得便越狠,偏生府裡又幫襯不上她什麼,如何不讓我擔心。”為人生母的,自是與旁人想的不同,誥命不誥命的她卻不稀罕,隻盼著女兒能安安穩穩便好,旁人豔羨那尊貴身份,她卻怕這燙手的富貴會害了命去。

玉樹無法理解五姨娘的擔心,隻溫聲勸道:“貴人這是命中自帶的福氣,隻有越過越好的份,您就安心等著享福便是了。”

五姨娘微微一笑,心裡卻想著,以自己卑賤的身份,也不知這一生她們母女還有沒有可能再次相見。

第67章

從匆匆回府,到戚望之被冊封太子,前後才不過三日,老皇帝居然要禪位,莫說旁人豔羨嬌娘,便是嬌娘自己亦有一種踩在雲端上,不切真實的感覺,在俗氣一些,就好比天上下了金雨,偏偏還隻有自己一人能瞧見,那種竊喜,當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雖說老皇帝禪位已是不爭的事實,可戚望之卻得做足麵上功夫,每日一大清早不見天亮就進宮與老皇帝哀嚎,且情真意切的說道:“父皇本值壯年,怎可禪位於兒臣。”

老皇帝其實心裡多少也有些不舍,不過比起權利,他更在乎子嗣的傳承,與其讓老大以為自己還有複位的可能,在那小動作不斷,讓兩個兒子相互廝殺,倒不如直接滅了他的心思,免得讓他惹怒了小兒子,等自己百年之後與他秋後算賬,雖然他也不確定老大能不能活的過自己。

老皇帝想的明白,一禪位就準備帶著前太子下江南,也不留下來紮小兒子的眼,隻把江山完整的交到小兒子手中,再也不過問朝事,故而,麵對戚望之的勸說,先是表現出了一副欣慰之極的模樣,之後感慨長歎:“朕坐擁江山已四十於載,卻不曾%e4%ba%b2眼看過朕治理的天下,如今也是時候出去走走瞧瞧了。”說著,拍了拍戚望之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江山,交給你的手裡朕放心。”

這父%e4%ba%b2情深的戲碼做足了整整七日,之後戚望之順勢而為,選了吉日登基為帝,因老皇帝尚在,這登基典禮卻也不好辦的太過隆重,可內務府又怕得罪了新皇,一邊趕著時間,一邊把這登基典禮辦的是熱熱鬨鬨,還頗有些喜慶的意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戚望之倒不在乎這登基大典隆重不隆重,在他看來,隻要他願意,總是能尋到名目來舉辦各種典禮的,他眼下著急的是遷宮一事,畢竟隻有真正的入主了皇宮,他這皇帝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順。

老皇帝前腳一禪位,就利落的帶著前太子走人,臨行前不忘把後宮嬪妃安排妥當,全部安排住進了行宮,就帶走了皇貴妃一人。

宮裡一騰出地方,戚望之便下令太子府女眷入宮,在禦林軍的護送下,一行女眷浩浩蕩蕩的遷入了皇城。

軟轎輕輕一晃,就聽一早侯在這裡的福海尖著嗓子道:“主子,昭陽宮到了,奴才恭請主子下轎。”因如今還未正式冊封後妃,故而宮裡的奴才們隻主子,貴人的稱呼著。

從軟轎上下來,搭著同貴的手,嬌娘輕挑秀眉打量著這昭陽宮,似不經意的問道:“這宮裡原住的是哪位老娘娘。”

福海笑的有幾分諂媚,彎著身子回道:“回貴人的話,原住的是淑妃娘娘,這昭陽宮之前叫做承香殿,皇上後改名為了昭陽宮。”

嬌娘微微一笑,說道:“昭陽宮,這個名字我喜歡。”

福海引著嬌娘進了正殿,一邊走一邊道:“皇上說了,若是貴人哪裡不喜了,等過些日子得空了在讓內務府的人來修繕。”

嬌娘隨意打量了幾眼,見這昭陽宮內修建的頗有幾分江南小樓的味道,處處透著一種婉約的細致,倒是頗合她的意思,便笑道:“倒也不用麻煩,如此已挺好了。”

“貴人說的是,這昭陽宮在宮裡可是數一數二的好地方,也就原皇貴妃老娘娘那的仙居宮能與之一比了。”

嬌娘請“嗯”一聲,無視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問道:“那仙居宮現居何人了?”

福海嘿嘿一笑,回道:“仙居宮讓皇上封了起來,皇上說這是皇貴妃老娘娘的居所,怎能容人隨意踏入。”

嬌娘微微頷首,心道,那這昭陽宮就能被隨意改了名字了?不過是因皇貴妃是皇上姨母,故而才有這份殊榮罷了。

嬌娘雖覺得疲乏,卻也沒有立時去休息,隻讓福海召了昭陽宮的奴才一見。

這昭陽宮的奴才有一半原就是在這伺候的,也算這宮裡的老人,乍一見新主子,雖被這豔色晃了眼,心裡卻安了不少,都曉得這位主子是太子府的側妃,又是頗得寵的那位,眼下進了宮裡,依著她的身份怎麼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