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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難為 鳳子君 4261 字 3個月前

下就來回稟,在他看來,許是此舉還能得了爺的賞。

戚望之眉頭輕皺,他知曉陳三不是個沒分寸的人,見他臉上雖帶著幾分焦急,可眼底卻甚是平靜,便知並無要事,於是嗬道:“何事這驚驚慌慌的,若是衝撞了客人,仔細你的皮。”

陳三一聽戚望之這般說,便知曉是讓他把話當堂說出,若不然,後麵便會加上一句‘還不滾下去’。

苦著一張臉,陳三急道:“是魏側妃的身邊的大丫鬟剛剛來報,魏側妃今日受了驚,一回府身子便不舒服。”

戚望之一愣,隨即眼底閃過笑意,亦當嬌娘是吃了飛醋,這才鬨起了性子,隻是,此舉卻甚合他意,當下便一臉無奈的對太子道:“讓太子爺見笑了,臣弟先失陪一下,魏氏的身子骨一向不大好,臣弟若不過去瞧上一眼,這心便難安了。”

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卻不曾想到今兒還能瞧見這樣的一出,那魏氏可當真是恃寵生驕,這麼個日子也敢來添晦氣,在一瞧豫%e4%ba%b2王,哪裡有半分怒色,完全是一臉無可奈何的寵溺,往日的血性如今也化作一汪柔情了。

太子輕笑一聲,卻是站起了身子,以折扇敲手道:“那魏氏細說也稱得上本宮的弟妹,如今既不舒服,本宮這做兄長的也應去瞧上一瞧,若真有個什麼,便使人喚了太醫過來才好。”

戚望之掩去眼底的深意,麵上勾起了幾分笑意,說道:“太子爺厚愛,臣弟便先代魏氏謝恩了。”

那廂,嬌娘用沾了辣椒水的帕子拭了眼角,淚珠便滾滾而落,抬手輕輕揉了幾下眼睛,那一雙豔瀲水眸便染上幾許暈紅,讓瞧著好不憐惜。

嬌娘聽見腳步聲,便起身迎了上去,卻不想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當下便愣在那裡,眼淚漱漱而落,紅豔的小嘴一張一合,說不出話來。

“本宮嚇到弟妹了吧!”太子微微一聲,從懷裡掏出一方帕子遞了過去。

嬌娘哪裡敢接,更不敢抬頭看戚望之的神色,隻絞著衣擺,福了一禮,喏喏的出聲道:“妾見過太子爺。”

太子見嬌娘並未接自己遞過去的帕子,也不以為意,極其自然的收回袖中,笑了起來:“起身吧!聽說你不舒服,本宮便與皇弟過來瞧瞧,可要使太醫來診脈?”

嬌娘慌慌搖了搖頭,瞧瞧的撩起眼皮看了戚望之一眼,見他臉上帶著幾分笑意,並無一絲怒火,可偏偏這樣,卻是叫人說不出的古怪,畢竟他可不是個大度的性子。

“爺。”嬌娘軟聲一喚,噘了噘嘴。

戚望之擁著嬌娘坐在了太子的對麵,輕歎一聲:“不過是去了一趟文伯侯府,怎麼就受了驚嚇,是哪個不長眼的衝撞了你不成?”

嬌娘哪裡敢把原想好的話當著太子的麵說出來,隻搖著頭,臉上帶著幾分羞怯,柔聲道:“妾,心裡不大舒服。”

戚望之卻也沒有疑心,隻當嬌娘當真是吃了王清然的飛醋,頗有安撫意味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帶著幾分笑意的訓斥道:“胡鬨,當真是被爺寵的沒個分寸,還累得太子爺過來一趟。”說著,便與太子拱了拱手,無可奈何的說道:“當真讓太子爺笑話了。”

太子餘光始終流連在嬌娘身上,待聽了戚望之的話,才斂回目光,不以為然的笑道:“無妨,隻要不是病了便比什麼都強。”說著,身子微微朝前一探,說道:“早前太子妃見了你便喜歡,總想著邀你來府裡,若是得空,哪天就過來陪太子妃說說話。”

“妾笨嘴笨%e8%88%8c,怕說話不討人喜歡。”嬌娘老實的坐在戚望之身邊,先望了他一眼,才輕聲回道。

“怎會,太子妃瞧見你便歡心。”太子笑了起來,溫聲而道。

“既太子爺發了話,你得空便過去給太子妃請安,太子妃素來喜歡歌舞,正巧與你同好。”戚望之一邊說著,一邊留心著太子的神色。

太子眼睛一亮,問道:“你也喜歡歌舞?可會什麼樂器?”

不等嬌娘開口,戚望之便替她答道:“她這性子哪裡坐得住,不過皆是稍有涉獵罷了,倒是承恩侯曾請人教她習過一陣子鼓上舞,臣弟早前見她跳過一回,倒是像模像樣。”

“竟也習過舞嗎?”太子喃喃自語,聲音近乎微不可察,神色亦有幾分恍惚。

嬌娘心裡一跳,隻覺得這話蹊蹺的很,似乎有什麼事要浮出水麵,隻是這想法隻從腦子裡過了一下,卻讓人抓不住任何的線頭。

“太子爺,您剛剛說了什麼?”戚望之似乎沒有聽見太子的一聲歎息,若無其事的追問道。

戚望之的反應落在嬌娘眼裡,不可謂不詫異,連她都聽清了太子的話,憑爺的耳力怎麼可能沒有聽清,他到底是要做什麼?

太子搖頭一笑,說道:“沒什麼,不過是想起府裡的一些事罷了。”

“太子爺若是有事,臣弟也不便多留,如太子爺所言,自家兄弟,無需見外,待太子爺得空,臣弟在單獨宴請一回。”

戚望之話一出口,太子便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側目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坐在戚望之身邊的嬌娘,點了點頭,順勢離去。

第49章

太子爺走後,戚望之似乎並不著急去大堂,反而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吩咐丫鬟重沏一壺茶,慢慢的品著,頗有一種悠閒之姿。

“怎麼不說話了?不是說今兒在文伯侯府受了驚嚇嗎?”戚望之戲謔的看著嬌娘,含笑說道,帶著幾分打趣的意味。

嬌娘含著下%e5%94%87,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好半響,深呼了一口氣,臉上重新掛上笑容,紅%e5%94%87微微上翹,語氣中帶著幾分委屈:“爺都曉得妾不過是隨意編排個理由哄您過來,何苦還這般問妾。”

戚望之輕笑一聲,伸手挑起嬌娘的下顎,問道:“當真沒有什麼想跟爺說的?”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嬌娘卻隱約覺得他指的是太子爺,隻是直接告訴她絕對不能問。

“沒有。”嬌娘回答的利落,水眸一轉,紅豔豔的小嘴一嘟,嬌笑著:“不過妾要跟爺告上一狀。”

戚望之挑起了眉頭,輕‘嗯’了一聲。

“爺就會哄我,原還說什麼黃鶴翎是獨一份,今兒我才知道,原來彆人府上還有一盆,人家可想著讓這二株黃鶴翎成雙成對呢!”嬌娘輕哼一聲,帶著幾分嗔意的睨了戚望之一眼。

戚望之怔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後便摟著嬌娘笑了起來:“這醋吃的可沒個道理了。”

嬌娘眼睛一瞪,眼眶便紅了起來,眼淚一顆顆的滾落,泣聲道:“怎麼就沒有道理,若不是今兒遇見了那羅家六娘子,妾不知道還有這樣一出,您若是對那羅家六娘子無意,好端端的又怎會送人家黃鶴翎。”嬌娘亂說一氣,真真假假,她何嘗不知道戚望之對那羅家六娘子無意,那株黃鶴翎也不是贈贈與的她,隻是,必須要一步步試探,試探羅家六娘子口中的姐姐在戚望之心中是否占有一席之地,於她可有弊端。

戚望之發現嬌娘哭起來和許多女人不同,既不是會像市井婦人那樣不顧體麵的嚎啕大哭,也不像府裡的女人那樣無聲落淚,她總是細聲細氣的啜泣,眼裡帶著理直氣壯的指責,像一個討不到糖吃的孩子一樣,讓人會從心裡生出幾分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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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的嬌氣了,你說那羅家六娘子我都不記得是哪個,又何來得有意呢!不過一盆黃鶴翎,那也是早幾年的事了,你若是不喜,我便讓人去羅家討回來可好?”戚望之輕聲哄道,用袖子沾了沾嬌娘臉上的淚珠。

嬌娘輕哼一聲,撇開了臉,惱道:“才不稀罕呢!一會兒就讓人把院裡那盆黃鶴翎丟了去,免得瞧了礙眼。”一邊說著,一邊嫌棄的拍開戚望之的手,嘟著嘴道:“您離妾遠著些,瞧這絳紅色妾心裡就不舒坦了。”

“越發的上臉了。”戚望之沉了沉麵孔,卻在瞧見嬌娘越發委屈的目光後,歎了一聲:“不稀罕就不稀罕吧!在讓人給你尋更好的來便是了。”

嬌娘卻也明白過猶不及的道理,輕輕抽泣了幾聲,咬著下%e5%94%87,在戚望之懷裡扭了扭,軟聲道:“爺,您當真沒有騙妾?您真的不喜歡那羅家六娘子?”

戚望之失笑:“不過是想攀高枝的罷了,這世上素來不缺這樣的女子,難不成爺還要每個都記住?依你的話,若是爺真對她有意,如今這墜玉閣的主子可還會是你?”戚望之話裡帶了幾分明顯的不屑。

嬌娘知那不屑並不是作假,卻鬨不清戚望之到底與羅家有何牽扯,便作出幾分小性:“那她為何要說一些讓人疑心的話?”

戚望之執起嬌娘冰涼的指尖把玩,笑了起來,略有深意的說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罷了。”羅家,嗬,當真是嫌日子過的太舒坦了,竟敢接連把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左右爺心裡沒有她,妾便安心了。”嬌娘見戚望之不曾多說,自不敢深問,一步步的試探至今已是足夠了,便做足了小女兒姿態,賴在他懷裡笑的歡喜。

戚望之在墜玉閣呆到了深夜方才離去,這一日,於王清然而言卻是說不出難堪,清冷的新房,深夜才歸的夫婿,草草了事的初夜,似乎昭示著她的到來僅僅是為了孕育出帶有王氏血脈的子嗣。

次日一早,王清然早早來到頤和軒與眾人見禮。

嬌娘打量著王清然,見她穿著一身淡粉的齊%e8%83%b8襦裙,柔和了眉宇之間的英氣,臉色微紅,笑起來帶了幾分羞怯,唯有那雙眼睛透著神采飛揚,顯出一股子鮮活。

戚望之神色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不耐,待王清然敬過茶後,便起身離去,留下一臉尷尬的王清然。

豫王妃拍了拍王清然的手,溫聲道:“這幾日朝中事多,爺不免心情有些不好,卻不是衝著你的。”

王清然心裡苦笑,這話騙得了哪個呢!

“妾明白。”

豫王妃笑了下,又與嬌娘道:“聽說昨個你不舒服?鬨得爺陪了你大半夜,如今可是好了?”豫王妃如今與嬌娘已是有些撕破了臉,故而這話說的便帶了幾分諷刺之意。

嬌娘似沒有聽出豫王妃話中的含義,笑%e5%90%9f%e5%90%9f的回道:“勞王妃惦記了,其實妾也無大礙,隻是爺不放心,就多留了一會,倒顯得妾嬌氣了。”

豫王妃淡淡一笑,略有幾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