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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難為 鳳子君 4272 字 3個月前

有幾分冷意,淡聲道:“我已經是出了閣的人,哪裡能沒事會娘家小住,三哥這愛開玩笑的毛病怎麼至今還沒有改。”

魏三郎不以為意,隻端著蓋碗呷了口茶,之後咂了咂嘴,說道:“看來這王府也不見得比咱們侯府好到哪裡去,就說這茶妹妹怕是就吃不慣吧!今兒來的匆忙,明兒我打發人來給妹妹送些好茶,免得委屈了你。”

“三哥又說笑了不是,這王府錦衣玉食的,有何委屈之處,我勸三哥還是慎言的好,免得給父%e4%ba%b2平添麻煩。”嬌娘長眉一挑,哼聲說道。

魏三郎笑了起來,慢悠悠的起身,度步至嬌娘麵前,直到嬌娘頗有些不自在的錯開了眼眸,這才笑道:“王府說是錦衣玉食卻也不差,可比之咱們侯府,卻還是差了三分,妹妹往日在侯府時可是金尊玉貴的嬌寵著,我哪裡舍得讓妹妹受一丁點的委屈。”說道這裡,魏三郎微微俯下`身子,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探向嬌娘細膩瑩白的臉頰。

嬌娘嬌容一側,臉色一沉,聲音亦冷了下來:“三哥還是自重些的好,這可不是承恩侯府容得你胡來的地方,我雖是你的妹妹,可你也莫要忘了,我也是豫%e4%ba%b2王的側妃。”

魏三郎勾%e5%94%87一笑,自行一派奪目風采,不以為意的摩挲著並未碰上嬌娘臉頰分毫的手指,眼底蘊著款款柔情,溫聲道:“妹妹這才出嫁幾日,怎麼就如此與我生分了,當真是讓我這個做哥哥的傷心啊!”

嬌娘有些著惱,耐不下性子與他胡扯這些,便道:“三哥如今也瞧見我身子無恙,這畢竟是王府內院,我這也不便讓三哥久留了。”

魏三郎輕笑出聲,他的嬌娘入了這豫%e4%ba%b2王府倒是變成有著鋒利爪子的小貓了。

“妹妹彆惱,我這連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也沒有,你就如此攆我,就不是旁人生疑嗎?”說著,不等嬌娘開口,又道:“如今入了夏,這天也漸漸熱了,你自幼便畏暑,我怕你耐不住這暑氣,便尋了五百斤冰,過幾日給你運來。”

嬌娘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魏三郎竟還惦記著這個,心中便是在惱,臉色也緩了下來,隻道:“三哥彆費心了,這王府也快到發放冰的時候,你買的那些冰還是自己用吧!”

“豫王妃的節儉一貫可是出了名的,往年不到七月可不會放冰,你也莫要與我爭執了,就當做哥哥的一份心意,難不成妹妹還不肯收下?這五百斤冰你先用著,不夠在了使人告訴我一聲。”魏三郎微微一笑,正了正臉色,又道:“這次過府一來是看看你,再者就是有件事要知會你一聲,豫王妃的父%e4%ba%b2要進京了,我打聽了一下,這次是帶著人來的,這王府裡到時候怕是要添上新人了。”

“三哥哪裡得來的信兒?”嬌娘秀眉輕蹙,她這日日在王府的都不曉得事情,他又是從哪裡得知的。

魏三郎搖著手中的扇子,姿態風流寫意,俊秀的眉眼輕輕一彎,薄%e5%94%87溢出笑聲:“妹妹這就不用管了,隻需記得,若是有什麼事隻管叫人通知我便是了,莫要逞強,我可不想我疼寵著長大的妹妹受了旁人的委屈。”魏三郎麵上帶著一貫的笑意,隻是眼底略過一絲陰鶩狠戾。

嬌娘略有幾分動容,不管魏三郎是如何對待其它姐妹,心裡對她存了什麼念頭,至始至終他卻是不曾害過她分毫。

輕聲一歎,嬌娘眼底的冰寒略有幾分融化,軟聲道:“三哥日後莫要為我的事勞心了,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麼都強,早日讓三嫂生下嫡子才是正經事。”

魏三郎%e5%94%87邊的笑意一斂,聲音淡了下來:“妹妹隻管護好自己便是了,我的事你還是少操心的好。”說到這裡,魏三郎話音兒一頓,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嬌娘平坦的小腹,說的話似從牙縫中碰觸一般:“在這王府想要立足,子嗣比什麼都來得重要,男人的寵愛終究是靠不住的。”

“我自是明白,三哥日後莫要在來王府了,你雖為我兄長,可王府女眷眾多,難免會遇上,若有個衝撞牽連的到底是承恩侯府。”嬌娘垂著眼眸,淡聲說道。

魏三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隨即把手中的折扇一攏,燦若桃花的眸子淺彎著,卻帶著幾分涼意。

“妹妹好生保重,有什麼事隻管使人告知我便是,你且記得,我魏三郎的妹妹可不是容得人隨意欺辱的。”

說罷,拂袖而去,隻是那翻飛而起的紅衫卻隱隱透著一股火焰熄滅後的寥落,莫名的讓人感傷。

第41章

魏三郎離去後,金寶帶著徐大夫從偏廳來到花廳,這徐大夫的祖父是承恩侯府的老管家,後來得老承恩侯開恩一家子都被放了奴籍,故而徐家對承恩侯府很是感恩戴德,而這徐大夫自幼學醫,且十分有天分,又因老管家的關係,極得承恩侯信任,府裡女眷日常診脈調理便都由他經手。

嬌娘幼時起但凡有個病痛借便皆由這位徐大夫醫治開方,故而與他極為熟稔。

“徐大夫,在仔細為我診一次脈,看看我現在是否適合有孕。”嬌娘輕聲說道,咬重了適合二字,帶有幾分深意。

徐大夫是個聰明人,略一深思便知其中之意,把一方素白的娟帕覆在嬌娘瑩白的腕子上,這才把手搭了上去,半響後,先是回道:“側妃自幼便精心調理身子。”頓了頓,又道:“隻是夏日卻素來貪涼,小人曾給您過開一方子,讓人製成藥香,側妃每日燃其香便可調理體內的微寒之氣,待到調理得當,便是受孕之時。”

嬌娘微微一笑,略一頷首:“有勞徐大夫了。”說罷,便端起了手旁的瓷白描花蓋碗。

徐大夫自知是何意,便一躬身,退了下去,由金寶一路送出了豫%e4%ba%b2王府。

“那瑤華清露香還餘下多少?”嬌娘撥弄著雪腕上的赤金環珠九轉玲瓏鐲,淡聲問道。

同喜與同貴對視一眼,略有幾分異色,卻道:“還餘下小半匣子,大抵夠燃上小半月的。”

嬌娘沉%e5%90%9f了片刻,紅%e5%94%87輕揚:“在製些吧!香柏、甘鬆、零陵香使人去外麵采買,仔細著些,莫要驚動了旁人。”

“主子,眼下院子裡的人也收拾乾淨了,奴婢瞧著也無需這般謹慎,那瑤華清露香還是少燃為好,畢竟早一日生下長子才是緊要的。”同喜立在嬌娘身側,彎下`身,低聲說道。

嬌娘輕搖著頭,水潤的丹%e5%94%87微微一掀,啟語道:“不妥,如今根基未定,還是需謹慎,至於這王府長子,卻也不是誰都有福氣能生出的,按我說的去辦便是了。”

同喜猶豫了一下,便稱了聲是,又想到三爺帶來的消息,心裡不免生出幾分焦慮。

“主子,三爺說王妃的父%e4%ba%b2此次進京,是要往府裡送人,您覺得這話可信?”

嬌娘略一沉思,便笑了起來:“有何不可信的,王妃無子,我若是王家,自然也是要送人進府的,難不成眼睜睜瞧著王妃日後抱養彆人的孩子?為旁人做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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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還要用那香?”同喜微微蹙眉,這府裡哪個不想早早懷有子嗣,偏生她家主子如今得王爺這般疼寵還要避開這幸事。

“我若不用,有沒有那命生出來且不說,便是真得了一子,你當王妃會允我養在身邊?便是爺開恩,讓我撫養,隻怕我也護不住他平安長大。”嬌娘冷冷一笑,她的孩子自是隻能她來撫養,若沒有萬般把握,這孩子暫且不懷也罷。

“奴婢說句越上之言,若是王氏真送人進府,那人先您之前誕下長子,王妃必然會抱養,到時候那可就是嫡長子了。”同貴輕聲說道。

嬌娘眸光一沉,沉默了許久,才道:“若有個靶子卻也是好的。”頓了頓,瞧了一眼同貴,才道:“太子爺的身子骨不用說你們也是聽說一二的,在這王府嫡子固然尊貴,可將來,嗬,卻不見得他受的起。”

同貴臉色微微一變,自是知曉嬌娘話中彆有他意。

嬌娘見同貴與同喜皆變了臉色,不由笑了起來,輕聲道:“想那麼多作甚,真有那一日,說不得你們都離了我身邊了,我總不能一直把你們幾個拘在我這,到了年紀,總得放出去嫁人。”

同喜麵上一紅,羞道:“主子又拿奴婢們開玩笑了,奴婢可不願意嫁人,若主子不嫌棄,一輩子伺候主子才是好的。”

嬌娘輕笑一聲,打趣道:“那我可不是作孽了,把你留成老姑娘,將來指不定如何怨恨我呢!”

“才不會怨恨主子呢!奴婢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配那些小廝又有何好,我如今在身邊是大丫鬟,隻伺候您一人,配了人,指不定要如何伺候一家子的,倒不如現在過的自在了。”同喜撇了撇嘴角,像五姨娘身邊的玉青當初不也是歡歡喜喜的配了人,可不過幾個月,人便憔悴下來了,哪裡還有當初在五姨娘身邊伺候時的嬌俏爽利,說到底,還不是日子過的不順,像她們這些得主子看重的,平日裡吃食用度比外麵人家的小姐也差不到哪裡去,又哪裡過得了卷袖羹洗的那份苦來,倒不如一直留在主子身邊伺候來得好。

嬌娘倒不知同喜還寸了這份心,不由一愣,問道:“你這心思是打哪來的?”

同喜雙膝一屈,回道:“奴婢早就存了這份心思,主子不知,如奴婢這樣近身伺候主子的,過的其實比外麵那些小商戶家的小姐還要來得好,奴婢又何必自討苦吃,去伺候彆人一家子,若是攤上那好說話的婆母倒也罷了,若是攤上玉青婆母那般的破落戶,才真叫一個生不如死。”

嬌娘歎了一聲:“罷了,不過是隨意說說,就惹得你這麼多話,將來的事哪個也說不準,你現在願意一直留在我身邊,又豈知將來不會改變主意,真若遇上那好人家,我便是舍不得,也不能耽誤了你。”說著,又看向了同貴,笑道:“你們幾個在我身邊伺候多年了,我總是要為你們打算一二的,若是瞧上府裡哪個,便與我說上一聲,我總歸是會成全的,便是將來配了人,難不成就不在我身邊伺候了?”

同貴一笑道:“奴婢眼下可沒有瞧上哪個,奴婢和同喜一樣,就願意留在主子身邊伺候的,說不得將來主子有大造化,奴婢們還能賞個官太太當當,那才叫真風光呢!”

嬌娘一聽這話當下便露出幾分笑意,指著同貴笑道:“真若有那一日,我便與你做主,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同貴笑眯眯的順著嬌娘的話道:“那奴婢就先謝過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