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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難為 鳳子君 4220 字 3個月前

,嘴角挑了幾分笑意:“我怪誰也不會怪妹妹,既是我送你的,放心帶著便是,旁人若是敢多嘴,你隻管告訴我,我且瞧瞧哪個敢惹你不悅。”魏三郎說著,坐在了嬌娘的身畔,身子微微一傾,柔聲問道:“這些日子你可惦念著我了?”

嬌娘嘴角的笑意有些僵,卻是點著頭道:“自然是惦念的,母%e4%ba%b2與三嫂亦是想著三哥。”

魏三郎神色微微一冷,冷笑了起來:“我不過是問你惦念沒惦念我,你說起旁人做什麼,她們如何,我若是想知曉自然是會問的。”

嬌娘本也不是個好性子的人,見魏三郎三番二次的給自己臉子瞧,臉上的笑意在也繃不住,亦是冷笑一聲,用細嫩的嗓子回道:“三哥今日好大的威風,你這般是作甚,若是瞧著我不順眼儘管說便是了,左右六姐姐與十娘子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裡,橫豎也不差一個我。”

“好,好,好。”魏三郎連說了三個好字,摔了手邊的茶盞,冷聲道:“我就曉得是因為這個事情你對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不過是二條賤命罷了,值得你這般,你且等著,我這就要了萱娘的命去,免得留得她礙你的眼。”魏三郎說著,便甩開了衣袖就要離開。

嬌娘哪裡想到魏三郎說犯渾就犯渾,當下也顧不得旁的,忙扯住了他的衣袖,眼裡含著淚:“你這是要做什麼,有話就不能好生的說嗎?”

魏三郎看著嬌娘眼底蘊著水光,心下有些軟了,正要說些軟話,就瞧見了母%e4%ba%b2身邊的蕊香由遠走來,立時就連連冷笑,使了大力甩開了嬌娘的手,大步而去。

嬌娘慌了神,生怕魏三郎真作出孽事,忙讓丫鬟去尋人來,自己則是把著銀寶與金寶的手追了出去。

十娘子魏幼萱所居的含芳閣離嬌娘的臨水閣不遠,魏三郎邁著大步不過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眼下天正下雪,嬌娘被凍的哆哆嗦嗦,因出來的急,連裹身的大氅也忘記披在身上,隻把著二個丫鬟的手艱難的朝前含芳閣走著,離院子近了些,就聽見了一陣哭喊聲,在近些,便聽見了十娘子細碎的哭聲,顫著音兒,聽著就讓人心疼。

“九娘子,您快救救我家主子,三爺也不知是犯了哪門子的怒,如今正對我家主子喊打喊殺。”十娘子的大丫鬟秋荷看見嬌娘如看見救星,哭著跪在了嬌娘的身前。

嬌娘進了院兒,可不就瞧見魏三郎舉著原是掛飾用的長劍對著十娘子,若不是身邊一眾丫鬟婆子攔著他,眼下十娘子還不知會如何。

“三哥,你瘋了不成。”嬌娘低喝一聲,趕忙上前擋在了十娘子的麵前,又讓銀寶與金寶把十娘子扶上滾輪木椅。

魏三郎冷笑看著嬌娘,挑起眉頭道:“瘋了?在你眼裡我不早就是個瘋子了嗎?”

嬌娘氣的直發抖,指尖點著魏三郎,在看著周圍的丫環婆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委實是不成個樣子,惱恨的道:“你……你若是想活活逼死我們姐妹隻管給個話就是了,左右不過一個條命,侯府也不差那一二條白綾,直接扔給我們,我跟十娘子便抹了脖子如了你的意。”嬌娘話音一落,扭身扶著滾輪木椅的扶手,冷笑道:“十妹妹,咱們路上一起走也有個伴,你彆怕,九姐姐橫豎也先走到你前頭去。”說罷,就推著十娘子朝外走去,她且要瞧瞧,今兒這混世魔王要如何了結她們的命去。

太夫人與承恩侯來時,就瞧見魏三郎右手執劍,鋒利的劍端對著嬌娘與十娘子,臉上的神色一派陰冷,眼底兼有幾分瘋狂之色,讓人看的是心驚膽顫。

“孽障,你又想乾什麼,還不趕緊給我把劍扔了。”承恩侯冷喝一聲,對這個嫡次子是萬般無可奈何,訓也訓過,罵也罵過,甚至出了那檔子事後他狠下心來給他送去了寧州,卻不想這半年來他的性子絲毫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剛一回府又給他惹出事端來。

魏三郎瞧著承恩侯微薄的%e5%94%87瓣似笑非笑的勾起一個弧度,應了聲好,手中的長劍卻是擲了出去,越過嬌娘與十娘子的頭頂,穩穩的插入紅鬆木立柱三分。

承恩侯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回首用吃人的目光瞧向攙扶著老母的夫人,恨聲罵道:“你養的好兒子。”

承恩侯夫人不敢言語,眼下這個時候多說多錯,隻能聽承恩侯高聲喝罵,不敢為兒子求情,倒是太夫人聽了半響,歎了一口氣,勸道:“行了,三郎不過是跟妹妹們開個玩笑,他一貫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說罷,話音一轉,與魏三郎道:“這一次你的玩笑可開大了,還不與你二位妹妹陪個不是。”

嬌娘明白太夫人的意思,她不過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罷了,在瞧著父%e4%ba%b2默認的姿態,眼底不禁閃過譏諷之色,卻如了他們的意,出言道:“三哥得了新劍想來是要給我跟十妹妹瞧瞧,隻是我跟十妹妹膽子過小,大驚小怪了,當不得三哥陪一聲不是。”

太夫人朝著嬌娘微點著頭,滿意的笑了一下,口中道:“到底是三郎魯莽讓你們姐妹二個受到驚嚇了,正巧我那得了二件織錦羽緞鬥篷,一會讓墨惠給你們送過去,也算給你們壓壓驚了。”

“那敢情好,我們白白得了太夫人的賞,就是不知道那二件鬥篷是什麼繡紋的,若是與我房裡的重了樣,我可不依,還得央求著太夫人多給我做一件才是。”嬌娘嘴角微彎,推著十娘子來到太夫人的身邊,嬌聲嬌氣的說道。

太夫人素來喜歡嬌娘的識趣,眼下如了她的心意,自也願意縱著她幾分,於是便拍著她的手,笑道:“一件梅紅色的卷草繡紋,一件孔雀藍的忍冬繡紋,知你喜歡豔色,一會讓墨惠把那件梅紅色的給你送過去。”

“呀!孔雀藍的我也喜歡呢!太夫人那好東西就是多,您憐惜憐惜孫女,在使人給我做件孔雀藍的才好呢!頂好是繡上攀枝牡丹紋,在滾上白狐毛。”嬌娘搖著太夫人的手撒嬌道,眉眼間一派嬌憨,紅豔豔的小嘴像個殷紅欲滴的花骨朵。

太夫人笑了起來,麵容慈愛,帶著幾分縱意道:“好,就依你,我那好料子還有上幾匹,你說做上幾件就做上幾件,咱們侯府的姑娘可不能失了體麵,走,這就隨我去挑料子。”說罷,就挽了嬌娘的走要離開。

銀寶見狀,趕忙讓秋荷去拿二件披風,匆匆的披在了嬌娘的身上,另一件則是蓋在了十娘子的身上,嬌娘攏了攏二側領襟,讓銀寶推著十娘子,自己則是攙扶著太夫人出了含芳閣,心中緩了一口長氣。

上了暖轎,一路抬往居東南的文江園,入了垂花門,轎子平穩的落下,銀寶與金寶上前挑了簾子攙扶著嬌娘下了轎,太夫人身邊的得意人墨惠笑盈盈的等在了一旁,等嬌娘與十娘子都站穩的身姿,才道:“太夫人讓十娘子隨奴婢去耳房歇息,九娘子且先去暖閣歇歇,一會子奴婢們把料子拿來與您過目。”

嬌娘點了點頭,看了眼臉色依舊蒼白,眼底泛著驚恐之色的十娘子,攏著鬥篷去往了暖閣。

沒一會,太夫人換了身居家的絳紫色褂子進了暖閣,嬌娘起身福了一禮,笑%e5%90%9f%e5%90%9f的給太夫人倒了一杯熱茶。

太夫人左手虛拍了一下,示意嬌娘坐在自己的下手,之後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細細的打量了許久,才出言道:“早先聽人說起過臥佛寺的香火極旺,我如今身子骨不好,如若不然定要去寺裡拜上一拜,吃上幾天素齋,求個闔家安康”

太夫人這話的由頭說的莫名其妙,聽的嬌娘微微一怔,待反應過來後心底不禁冷笑,嘴上卻道:“孫女願意替祖母儘一份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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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你有這份孝心。”太夫人點著頭,略帶笑意的說道:“既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明個讓人打點一下,你且去寺裡住上幾日,也為自己求個平安。”

嬌娘應了一聲是後,就有小丫鬟抬著料子進了暖閣,太夫人也沒讓嬌娘挑選,隻把四匹羽緞加上那件梅紅色的卷草繡紋鬥篷都送去了臨水閣,之後麵露疲色,嬌娘順勢離開。

五姨娘知曉今日的鬨劇,卻終是沒有出麵,隻臥在軟塌上沉%e5%90%9f了好半響,也沒使人去臨水閣問話,隻讓平春傳了話與外間的玉蓮,讓她現下就去英%e4%ba%b2王府一趟,等平春回了侯府,五姨娘聽了五娘子讓傳來的話,輕歎一聲,道了句,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

嬌娘卻不知,這一日正是她人生的轉折點,待日後回想起來,亦不禁感慨,一切都是命,爭不過,逃不開,最終隻能認了命。

第10章

翌日,清晨的第一道日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室內,金寶與同喜輕手輕腳的走近了內室,二人遲疑許久,見帷帳內無一絲響動,隻能垂手立於一旁靜靜的候著。

“眼下都辰時了,主子今兒起的可晚了些。”金寶語調輕緩,與同喜輕聲說道。

同喜神色有些焦急,微點著頭回道:“想來是被昨個的事嚇到了,咱們在等等,若是文江園再來人,你讓銀寶先應付著。”

“幾時了?”嬌娘半夢半醒之間聽見了同喜的聲音,伸出手臂探出了帷帳,嬌嫩的臉上帶著還未清明的迷茫,微有些乾澀的紅%e5%94%87抿了一下,語調軟綿無力。

“剛到辰時,主子今兒還是早些起來的好,太夫人那剛已使了人來問。”金寶輕聲回道,利落的把帷帳掛在了二旁的軟金鉤上。

嬌娘抬手揉了揉眼睛,終是耐著性子起了身,隨手披上一件綢緞罩衣,在銀寶的伺候下梳洗一番,梳頭時卻不忘囑咐同喜一句:“這一次去廟裡說不準要住上幾日,隻怕得待到年節前二日才能回府,你跟金寶就留在院子裡看守著,若是哪個瞧著我不在府裡就不安分起來,隻管稟了五姨娘去,儘早打發了。”

“奴婢明白,主子放心就是了,隻是,您隻帶銀寶和同貴二個去怕是會伺候的不周全。”同喜秀氣的長眉攏成一個川字。

“去臥佛寺本也不是享福的,帶她們二個足矣。”嬌娘輕語說道,抬手摘下了發髻上的紅翡滴珠顫枝鎏金步搖,換上一支八寶攢珠白玉釵,之後雙臂一展,由著同貴為她套上一件淡到近乎發白的淡粉藕絲對襟春錦長衣,裝扮整齊後,待要去文江園與長春院辭彆,就見銀寶穿著厚厚的夾襖像一個糯米團子似的帶著一身寒氣滾了進來,也不敢上前,隻離的遠遠的朝著嬌娘福了身子,口中道:“主子,英%e4%ba%b2王府使人來接您過去,夫人讓蕊香傳了話來,說您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