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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圈你居然還解錯了,一般人很難有這麼大本事。”

“陳曦我發現你真是一個人才啊!恭喜你成功的避開了所有正確的選項,選出了一個錯誤到讓所有正常的人都看得出來是錯誤的東西!”

“陳曦今天你是把左腦放在家裡沒帶來還是右腦?該不是我一直誤會你了吧,你其實是沒長腦子的?”

“陳曦這種題目你還敢拿出來,上課你都乾嘛去了?!一加一要不要我告訴你等於幾啊!”

“……”

每一句都是這麼的信手拈來,如數家珍。但給她講題時卻總是很認真,即使在他講解之後陳曦立刻重複相同錯誤,他也不會撂筆走人,頂多歎一句:“你是專門做錯來報複我的是吧?”歎完後埋頭再講,從這一點來看,其實是相當有職業道德的一個人。

陳曦那時候隻顧著樂了,她覺得即使他再怎麼罵她笨說她蠢,可是最後的最後,他始終沒有說要放棄她,很多時候,她其實很開心有這樣的機會跟他在一起。

她仔細的觀察過他每一個小動作,他不耐煩的時候會左邊的眉毛稍稍挑起,比右邊的高一點點。

當他要開口罵人的時候他會先抿一下%e5%94%87,然後低著眼睛瞥一眼對方。

他的左頰會不耐煩的擠出一個輕輕淺淺的酒窩。

她都知道,他特彆討厭她咬筆頭,每次他一皺眉她就趕緊把筆頭從嘴裡拔/出來,然後衝著他尷尬一笑。

那時候,怕是他說的話最多的時候了吧,那個時候,她其實是最開心的時候了。

隻是,她怎麼忘記了,那個時候,陪在自習室的,卻不隻是他一個人。

那個瘦瘦高高,前/凸/後/翹,笑起來妖嬈又嫵媚的安米,一直都在。

隻是,她陳曦的眼裡心裡一直隻有他,隻是他,終究是看不見其他人,是她忽略了。以至於後來想起的時候,發現一切發生都太過於理所當然。

其實更多的時候他身邊都是那個沉默的笑起來溫柔又婉約的女孩子。很多時候,她去找他的時候,他都是剛打完球,少年意氣風發。旁邊陪著的是巧笑嫣然的年輕姑娘。

她總是會很生氣,更多的時候卻是連生氣都找不到理由。

白色的校服總是被他穿出一種散漫又不羈的樣子,帥氣的一塌糊塗,打完球的他不像是陳曦平常所見大那個恍若不食人間煙火,扯一下嘴角都像是給了人莫大賞賜的人。沒有往常所見的那種高冷和不諳世事的態度。

那時候的他更像是一個十四五歲的人,朝氣蓬勃,開朗。他接過安米手上的的脈動,勾著嘴%e5%94%87笑的時候左頰輕輕淺淺的擠出一個酒窩,盛滿了夕陽的餘暉。

相視一笑,定格成最好的畫麵。

她穿著初中生的校服,顯得幼稚又無趣,不遠不近的看著他們,仿佛自己是個多餘的。

隻是這種思緒並不持續多久。

她會蹦蹦跳跳的走過去抓住他的胳膊,拿過他手上的水然後一仰脖子全部喝掉,然後將瓶子塞進安米的手中。嘴上嘰嘰喳喳的說“哎呀,跑太遠了渴死我了!”

那個時候他總是一臉的嫌惡,甩開她的手,低低的抱怨“熱死了。”然後又很是無語的衝她喊“陳曦你到底講不講衛生啊,那是我剛喝過的水!”

陳曦翻一個白眼,不顧他的嫌棄,扒拉著又纏上他的胳膊,衝著安米挑釁的揚一揚下把,頗有幾分戰鬥勝利的公%e9%b8%a1姿態,轉過身眯著眼睛衝他笑“我不會嫌棄你的。”

他便翻一個白眼,更是無語了。

窗戶關的並不嚴實,陳曦迷迷糊糊感覺背脊處有些發涼,腦子裡一團漿糊,場景變化的飛快。

明明剛剛還在聽他講題的,卻是一下子到了晚上。

那時候她已經是考上和他一樣的高中了,高二文理科分班,陳曦選了文科美術。

上官錦城高三,理科班尖子生,班長。

高三的時候有晚自習,強製要求的。而陳曦的藝術班高二,並沒有開辦晚自習,那時候錦城班上管得嚴,晚自習說是自習,其實更多的時候都是有老師在裡邊監督著的。

陳曦沒有辦法,就站在學校昏黃的路燈下捧著話本等,閒來無事就畫上幾筆。

那是個很蒼白的冬天夜晚,陳曦縮著脖子覺得整個人都要凍僵了才終於看見老師除出了教室,連帶著三三倆倆的學生一起。

陳曦哆嗦著又等了一會兒,沒見著他出來,便自覺地去教室找他。

她一聲“錦城”哽在嘴邊,眼睛直直的盯著教室裡的人。

偌大的教室裡隻剩下兩個人——上官錦城和安米,他們麵對麵隔著一張桌子坐著,腦袋湊的很近正在說些什麼。她當時腦子裡就忽然就閃現了四個字:奸夫%e6%b7%ab/婦。

陳曦覺得手腳冷得厲害,連帶著脾氣也不大好。伸%e8%85%bf踹了一腳旁邊的板凳,板凳劃著地板發出“吱”的一聲怪響。

倆人齊刷刷的看向她,上官錦城的臉色很是不好看,瞟了她一眼後也不說話。轉過頭去繼續跟安米說話。

安米看一眼陳曦,隨即埋著頭聽上官錦城將,臉色有些微微發紅,許是教室裡頭二氧化碳太多給憋出來的。

陳曦就瞪著眼睛在那裡繼續聽他們講一些她根本就聽不懂的“加速度”、“重力加速度與磁場力的交合作用”、“洛倫茲力”、“奧斯特電流磁效應”……

她覺得自己被忽略的徹底,便扯著喉嚨咳兩聲兒,上官錦城回過頭來瞪她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接著講。被他瞪了一眼後她就找個板凳,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他們說完,心裡卻是酸的要死。

他在跟安米講題,她盯著他的側臉看,隻覺得他真的是好看啊。

終於講完了,上官錦城收拾好東西發現她還是坐在那裡。他沒說話,氣氛一時之間有點尷尬,安米笑盈盈的說,“陳曦,你真好,等到這麼晚。”

陳曦勉強一笑,“哦,我等錦城一起回家。”頓一頓又笑眯眯的衝上官錦城說:“我等了你這麼久你要不要請問吃冰淇淋啊?”

上官錦城充耳不聞,麵無表情的盯著陳曦的臉看,眉頭稍稍的皺起,眼光一轉,不知道視線落在哪裡。

安米說:“陳曦,我請你吃吧,你喜歡吃什麼口味的?香草味的還是巧克力味道?”

“我忽然不想吃了。”陳曦怏怏的答道,然後站起來很認真的走到門口,看著錦城一字一頓的說“隻要不是你的,我都不喜歡。”

上官錦城像看瘋子一樣看著她,隨即從鼻子裡哼出一個字來歡送她。

陳曦轉身就淚奔了,十六七歲少女的心,不是用來這麼打擊的。

恍恍惚惚的陳曦又記起一次,她等了很久很久才等到他出來,陳曦一蹦一跳的走過去跟他打招呼。“好巧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散步?”

他忽然很不耐煩,眉頭皺成一團,說。“陳曦,你能不能彆老跟著我。”

陳曦左手攪著衣角,右手垂在身側有些不知所措。

他後來又說了一些什麼難聽的話,她也頂了他什麼話,這些都有點模糊了,她記得他們吵得很厲害,她還記得最後他說:“我有叫你喜歡我嗎?”語氣很是不屑一顧很是厭棄。

然後說完他就走了,陳曦抱著包坐在地上大哭,從包裡把等他的時候畫的那個小冊子撕成一張一張的又揉成一團一團的用力扔在地上。喜歡一個人是那麼小心的事情,即使那麼傷心,她還是不敢把怨氣撒在他身上,還是不敢將手上的碎紙片往他臉上砸。

她喜歡他喜歡的那麼卑微那麼小心翼翼。

她記得最後她朝著他的背影大吼:“我以後再也不要理你了,也不要再等你了,一輩子那麼長,我才不會隻喜歡你一個人!”

隻是,至始至終,他都沒有回頭,一次也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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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翻了個身,那股子涼風又灌到了她的脖子處,涼颼颼的。

她睜開眼,驀然間就有些清醒了,扯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來。

可惜呀,她到現在還是隻喜歡他上官錦城一個人。這證明了做人話不要說得太滿,會有報應的。

她歎氣,即使時間過了那麼久,可是一旦遇到一些傷心的時候,那些不好的回憶就跟泛濫的洪水一樣一下子就衝毀了大壩,即使時過境遷,偶爾想到還是難過的要死。

她捂著自己的心,覺得就這樣吧,還能怎麼樣呢?這麼一顆心,送給他他都不要,她能怎麼辦?她什麼都不能做。

隻能捧著自己的一個寂寞的老芳心獨自憂傷的在這寂靜的夜裡默默垂淚。

除此,彆無他法。

☆、第26章 滿心傷痛

失眠又吹了半夜的風所導致的惡性後果就是,陳曦第二天感冒了。

早上八點,陳曦第一次不用鬨鐘就行了,鼻子不通,憋得實在是難受,腦子也是昏昏漲漲的,她睜著眼睛看著金黃色的陽光穿過窗戶縫透過來,清晨的灰塵在光束中群魔亂舞,一時之間有些迷茫。

陳曦楞了幾秒,聳拉著頭,隨即給了自己一巴掌。

哦,她記起來了,她還沒有開始的熱戀在昨夜被腰斬了,她徹徹底底的失戀了,成為一個追求男方十七年不得手,然後被傷的體無完膚倉皇逃%e8%84%b1的可憐人。

陳曦抽出床頭櫃上的紙巾,狠狠的抹一把鼻涕,又聳聳鼻子甩甩頭。仰著頭看著窗戶外邊的陽光,細細碎碎的光那麼美好。

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她用手附上自己的眼睛輕聲安慰自己。

——

三三宅了兩天後重見天日,一拉開門就看見陳曦呆坐在門口,抱著膝蓋一臉的委屈樣子。蜷著的雙腳處擺放著行李包,整個人都顯示出一副頹廢到不能再頹廢的樣子。

頭發像是剛從被子裡麵拉出來似的,雜雜的堆成一團,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坨,聽見聲音一回頭,眼睛有些腫,眼角還微微的泛著紅,鼻尖也是紅紅的,癟著嘴像是被遺棄的孩子。

陳曦一見著三三立刻就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她,很是可憐。

三三被這個鬼樣子的陳曦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活%e8%84%b1%e8%84%b1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晃過神來一把拎起她來就是上下打量。

陳曦就由著三三打量完了,然後扒拉開她的手,拖著行李就往裡走,雙目無光兩眼發直。

三三跟在後頭一巴掌就招呼過去,陳曦回過頭來瞪大眼睛看著她,卻不作回應,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上兩圈,複又換上一副要死不活的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