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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逆妃 荀草 4545 字 3個月前

雙臂去捶打他的腰肢,可是馬匹實在太高了,少年也在這一年裡抽條似的長大,那些拳頭根本傷害不了他一分一毫。不過,帕璉還是躲得相當的狼狽,不過,他並沒有吱聲。

郭鶯打得自己的手都疼了,她抱住他的%e8%85%bf,哭道:“我成不了姆媽了,我成不了姆媽。”

“為什麼?”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郭鶯抽泣著,“大君根本不會讓我生下孩子,大君不要我了。”

帕璉這些日子也聽到了不少的閒言碎語。雖然他對閼氏顧尚錦沒有了以前針鋒相對的心思,可是他也不覺得事情並沒有郭鶯說的那樣慘。

哥哥頂多是不再去側閼氏的帳篷而已,在外人麵前也對側閼氏相當的冷淡,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虧待她的地方。要知道郭科爾本身也不是什麼好人,在議事的時候對大君大呼小叫毫無尊重,甚至於在大雁的使者麵前也毫無收斂,這樣的人死了也是活該。作為郭科爾的女兒郭鶯,居然在外人麵前倒戈相向,陷害了自己的%e4%ba%b2生父%e4%ba%b2,這一點,就連帕璉都覺得郭鶯做錯了。不過就算錯了,哥哥還是得了好處,所以他保全了郭鶯,讓她依然住在了金撒帳,依然有自己的牧場和奴隸,這已經很不錯了。

在帕璉的認知裡,戰勝的一方有權利處理戰敗一方所有的土地、牲口和女人。

郭鶯的哭泣,帕璉不懂。不過,他聽著對方那嚶嚶怯怯的哭聲總覺得莫名其妙的煩悶,似乎對方的哭聲中有什麼可以撕扯人心扉的東西,讓他覺得難受。帕璉還不懂情愛,他被人保護的太好,根本不明白哥哥為什麼不讓郭鶯成為姆媽,他也不明白孩子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性。

郭鶯哭累了,整個人縮成一團,小聲的喊著對方的名字‘帕璉,帕璉’。

帕璉應了一聲,覺得莫名其妙的惆悵。

郭鶯輕聲說:“你知不知道你也會被你哥哥拋棄。”

帕璉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郭鶯擦乾了眼淚:“你居然不知道!也是,整個蒼蒙除了我,還有誰會真心關心你呢!這個大草原上,所有的人都是豺狼,都沒有人性。所有人隻關心自己的牧場有多大,有多少頭牛羊,有多少個奴隸,他們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然後死在草原上,也有人會死在戰場上。不過,他們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了什麼而活,他們隻知道自己庸庸碌碌的過完了一生,沒有人記得他們的生死。”

郭鶯握住帕璉的手,輕歎:“你也不知道你自己以後會怎樣。”

帕璉忍不住的問:“難道你知道?”

“當然。”郭鶯肯定地道,“隻有我知道。”她戳著他的心窩,“你會死在你哥哥的前麵,死在一個孩子的手上。”

“孩子?”

“一個孩子,一個有著一半肮臟的大雁血脈的孩子,一個妄圖取代你身份地位,將你踐踏到泥土裡的孩子。”她盯著帕璉,“你肯定猜到了,是你哥哥的孩子。”

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蔑視著他:“大君與大雁公主的孩子,會成為蒼蒙未來的王,他會迅速的奪取你的一切,你的土地、你的兵馬、你的奴隸,甚至是你最重要的人。”

帕璉長大了嘴。最重要的人,他腦中不自覺的想到某個夜晚裡擁抱著毒蛇安睡的人。他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郭鶯的聲音還在他頭頂徘徊:“等到孩子長大,他就會拿走你所有的一切,讓你一無所有……你會死在肮臟的草地上,沒有人記得你,沒有人安葬你,你的一切都會成為彆人的……”

女人的話語像是巫師們的詛咒,飄飄渺渺的浮蕩在草原上,與那些野草一起,被腐蝕、發黃、腐爛,然後與泥土為伍,直到來年再一次生根發芽。

天空灰暗的時候,郭鶯依然遊蕩在族群外圍,她孤身一人隨意的鑽入了一個不大的帳篷裡。

帳篷裡的人正駕著鐵架靠著鹿肉,片片肉香盈滿了周身,讓人垂涎三尺。

裡麵的主人看見郭鶯進來,舉起烤叉笑了笑:“貴客終於來了。”

郭鶯的臉色依然很蒼白,她撩起吹散的長發:“二王子,好久不見了。”

九華的二王子烏朝陽阿卜塔哈哈大笑:“對,上一次見你的時候,我還在跟你的父%e4%ba%b2喝酒。他可是喝酒的好手,他的酒櫃裡麵藏著全蒼蒙最好的美酒,可惜,再也喝不到了。”

郭鶯麵色不變,似乎根本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諷刺。她坐在了二王子的對麵,有婀娜的少女%e4%ba%b2手為她斟上了美酒。清澈的酒液清晰的倒影出她憔悴的麵容,像是一個孤魂野鬼。她不想看到自己失意的樣子,閉著眼把烈酒灌進了喉嚨,烈酒太嗆,燒割著喉嚨,她卻覺得快意。

烏朝陽拍手叫好:“你這樣的女人居然沒有英雄欣賞,方歸雲的眼睛真的瞎了。”

郭鶯冷道:“你也一樣。我知道你對顧尚錦誌在必得。”

烏朝陽大笑,赤紅的%e8%88%8c頭%e8%88%94著嘴角:“大雁的美色能夠激起草原男人的欲望,征服她,就跟征服一匹汗血寶馬一樣,沒什麼區彆。”

郭鶯懶得與他說廢話,隻問:“你要得到什麼?”

烏朝陽愣了愣,將郭鶯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遍:“看不出,你居然比你的父%e4%ba%b2還要有魄力。”他將%e4%ba%b2手烤製的鹿肉放在了郭鶯身前的碗碟裡麵,“我要的東西不多,其他的可以商量,隻有一樣,我勢在必得。”

郭鶯輕蔑的笑了聲:“你居然要那個女人?”

烏朝陽根本不在乎她惡劣的態度,攤開雙手道:“大雁公主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就是太小看了她,所以輸的這樣淒慘。”

郭鶯大叫:“我不是輸給了她!”

“可你還是輸了。方歸雲軻華已經把你獨自一人的丟在了草原上,這就證明你不如她。”

“是我自己不想去大雁!我是草原的女人,為什麼要跟著他們一起去那些羊群居住的地方。”

烏朝陽不說話,他自顧自的喝酒吃肉,一切已經儘在不言中了。

郭鶯的反駁更像是為了挽救自己最後的尊嚴,可惜,在彆人的眼中,她已經是一個可憐的人,尊嚴那種東西早已經跟她沒有了任何關係。

郭鶯的%e8%83%b8膛劇烈的喘熄著,她眼角泛著紅,握緊了雙拳:“你把那個女人帶走,其他的都留給我。”

烏朝陽笑道:“你能夠獨掌蒼蒙嗎?”

“當然能!”郭鶯直起脖子,“讓帕璉即位,我是他的嫂子,是大君的未亡人,我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為蒼蒙最尊貴的女人。”

“那些貴族不會聽命於你的。”

郭鶯眼中閃過恨厲:“誰不服,就殺了誰!我會掌握大君所有的兵權,哪怕是虎豹騎,我也能夠讓他們順從,俯首帖耳。”

烏朝陽‘哦’了一聲,露出驚疑的表情來。

“兵符。”郭鶯說,“大君將調動虎豹騎的兵符給了帕璉,我可以拿到它。”

這一次,烏朝陽才是真正的大笑了起來。他笑那愚蠢的方歸雲軻華,也笑被婦人掌控的帕璉,更笑這個自以為心狠手辣的女人。

相比大雁的公主,這個女人的利用價值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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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兔∮在∮線∮閱∮讀∮

七月的萬郾城繁花似錦,在黎明即將來到之前,無數的芬芳也在靜靜的綻放。

一列長長的車隊疾速奔跑在官道上,眼看著那高大巍峨的城牆越來越近,馬車的速度也逐漸緩了起來。

萬郾城的城門平日裡要卯時三刻才會大開,不管是出城還是進城的民眾在二刻才會逐漸聚集,現在卯時還未到,城門卻已經堂而皇之的大開,兩隊騎兵安靜的矗立在門口,高大的白馬打著響鼻,脖子上的鬃毛在晨風中微微飄動著。

“來了!”城牆上瞭望塔上有人打著旗子,一名侍衛輕聲向最前的少年彙報著。

顧尚諭從馬上下來,又往城外走了一段距離,他的貼身侍衛像是無聲的影子一般跟隨著,一雙小小的眼睛在暗夜裡悄無聲息的觀察著周圍。

城外的馬車如奔騰的浪濤,卷起狂舞的沙土一路卷來,堪堪在少年一丈之外停駐。

車隊中間最華貴的一輛馬車慢悠悠的晃到了最前麵,簾子掀開,兩名俏麗的宮裝仕女下了馬車,笑意盈盈的下拜,口呼‘世子萬安。’

顧尚諭已經問:“姐姐呢?”

簾子後麵又露出半個腦袋,居然是方歸雲軻華,他輕聲道:“尚錦半夜才睡,這會子還沒醒呢。”

顧尚諭輕笑了出來:“她居然還睡得早,我是等了一宿,算好了時辰也該到了。”說罷,自己撩起衣擺就上了馬車。

顧尚錦半睡半醒就感覺有人捏著她的鼻子搖晃,她猛地一拍:“小鬼,你爪子又癢了!”

顧尚諭嬉笑出聲:“我還以為你真的睡了,正準備喚你起床。”

顧尚錦睜開眼,小心的護著腹部爬了起來,軻華立即拉過靠墊墊在她的身後,把人安頓好,又端過一碗甜湯讓她喝了,這才抬頭看向自己的嫡%e4%ba%b2弟弟。

顧尚諭比她小了四歲。趙王總說顧尚錦像趙王妃是一隻活蹦亂跳惹是生非的猴子,那顧尚諭就像極了趙王,仿佛一隻披著白熊皮的獸王,看起來俊秀無雙其實一肚子的野心和狂妄。

兩姐弟一年多未見,顧尚錦扭弟弟的耳朵,弟弟捏姐姐的鼻子,嬉笑的鬨成一團。

不多會馬車再一次跑在了路上,顧尚錦正好簡單的洗漱換了衣裳,打開車簾子看著寂靜中即將清醒的街道,%e8%83%b8中的愈氣逐漸的呼了出來,她笑道:“我還以為一輩子回不來了呢。”

“怎麼可能!”顧尚諭從軻華的身上收回注視,“就算姐姐你不想回來,我也會想法子把你給偷回來。”

顧尚錦扭著肥肥的腰肢:“我這麼胖了,你偷得動?”

顧尚諭正色:“你不要小看我的力氣,如今府裡也鮮少有人可以勝過我了。”

顧尚錦嗤笑一聲:“堂堂世子,彆說府裡的那些師傅們,就是去了皇城,敢堂堂正正贏你的人也少之又少。相比輸贏,命更重要。”

“肥猴子,你居然小看我!”

顧尚錦從車窗口縮回腦袋:“小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