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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賜逆妃 荀草 4432 字 3個月前

見見能夠讓你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長什麼模樣。”

阿卜塔終於出去喊人收拾東西去了。他前腳才走,後腳就有人急急忙忙來了。

郭鶯款款的提著食盒進來,一雙溫柔似水的眼幾乎要黏在了軻華的身上,隻喚了他一聲“大君”,眼眶就紅了。

軻華挑眼看了看帳篷外的日光,再看看對方楚楚可憐的臉,平靜地道:“誰讓你來的?”

郭鶯淚光盈盈,即刻跪了下去:“是我自己想來向大君賠罪!我錯了,請大君不要拋下我。”

曾經有人說過,草原女子眼中的淚就像是岐崀山上鏡湖裡的水,晶瑩剔透,難得珍貴。

在顧尚錦看來,要讓一個女子落淚太容易,讓她淚汗隱襟就有點難度了。

她在爬山,確切的說是騎著馬爬山,而且,似乎,她還迷路了。原本的引路人方歸山帕璉早就在帶她到了半山腰之時,不知了去向。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我原本以為他會把我帶到山裡,然後找一處陡峭的懸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我給踹下去,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顧尚錦嘖嘖的感慨,“或者直接一刀捅了我,丟在荒郊野外,等到了半夜讓那些循著血味而來的野獸,把我大卸八塊吃得骨頭都不剩也行啊!”

偏生那小蠻孩子心不夠狠毒,隻是把她丟在了半山腰,什麼也沒做就跑了。

顧尚錦下馬牽著馬韁一甩一甩,看著秋日那不夠明亮的日光逐漸從山頂爬了下去,斑斑駁駁的夕陽從樹林的縫隙裡穿透過來,留下一道道似魔似鬼的陰影。

不用多久,整個山林會變成一團漆黑,唯一的亮光是逐漸從巢%e7%a9%b4裡爬出來的野獸,閃動著鬼火般的眼眸一遍遍在尋找著新鮮的食物。那時候,就算一身是膽,顧尚錦也會被林中的野獸給嚇得寸步難行。

她歎氣一聲,果不其然的,已經從樹林深處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不管來的動物是什麼,今夜,顧尚錦的性命都已經堪憂了。

身邊的馬焦躁的打著響鼻,馬蹄不安的在泥濘的草屑上踐踏著,隨著一聲悠長的狼嚎,駿馬發出顫唞的嘶鳴,甩開顧尚錦的牽製,揚起前蹄,慌不擇路的跑了。顧尚錦暗自歎息一聲,單手扶著一棵最粗壯的樹乾,撩起裙擺,幾個騰挪就躍到了樹上,與那夜鷹大眼瞪小眼,靜靜地等待著森林裡夜會的到來。

森林裡靜謐得可怕。誰也不知道,這個黑漆漆的夜晚裡,到底有多少凶狠的野獸嗅到了生人的肉味,又有多少鳥類盤踞在高空,等待著分享盛宴的殘羹。

這麼的安靜,顧尚錦幾乎能夠聽到耳邊細微的風聲在流動,草地上,無數野獸的肉墊在地麵上輕輕的行走著,黑漆漆的暗影裡不時可以看到稀薄的白霧在飄散,那是野獸們噴出的氣息。

顧尚錦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所在的樹乾底下聚集了成雙成對的幽幽‘鬼火’,聚精會神的仰視著她這新鮮的‘肉食’。她的頭頂上,嘶嘶的蛇類遊走聲也慢慢的融入了耳廓中。

‘哧——’的一道空響,顧尚錦猛地低頭,感覺有什麼利器從頭皮上飛擦而過。她不敢坐以待斃,腰身一扭,悄無聲息地飛了出去,堪堪巴住另外一棵樹乾,簌簌簌的像隻壁虎往樹冠爬了上去。

破空聲又起,好幾處銀光從不遠處打了過來,一條極細的銀線從臉頰邊劃過,打入了伏身的樹乾裡,居然是一顆銀色的彈珠。

顧尚錦嗬嗬的暗笑,心裡的迸定越來越深,隨即解開腰上的玉佩朝著腳底虎視眈眈的豺狼們砸了過去,借著野獸們陡然攀升的殺氣,腳底一蹬,人再一次在漆黑的樹林裡騰挪飛躍。她就像一隻漂亮的小白狐,孤身飛奔在鬼影重重的森林裡,身後不單有想要生吞骨肉她的豺狼,還有想要活扒她皮毛的敵人。

豺狼的嘯聲與暗器的追殺破空聲此起彼伏,瞬時讓安靜的森林熱鬨起來。

帕璉伏在地上,聽了好一會兒地麵的震動後,這才爬起來,仰頭望了望身後危機四伏的樹林,吹了聲口哨。

“不是說你武功高強嗎,現在應該怕了吧!肯定是在痛哭流涕的求救,求我帶你回家,哈哈哈。”帕璉自言自語,拿著馬鞭對著林中比了比,“讓你知道我草原人的厲害,愚蠢的漢人!”

他騎上馬,瀟灑的揮了揮鞭子,獨自一人優哉遊哉的往回家路上行去。他不會知曉浩瀚的夜空下,有多少人在焦慮,也不知曉這一個小小的惡作劇會給自己,甚至於蒼蒙帶來怎樣的災難。

此時的吳越,已經深刻感覺到身在異鄉為異客的無力感。

大君帳篷前的武士用一種絕對倨傲的神色無視了他的急躁和擔憂,任憑對方說什麼也不肯放人入帳,隻平板的重複一句話:“大君有要事,任何人都不見。”

吳越已經要暴跳如雷:“如果事關閼氏的性命安危,爾等也不通報?”

兩名武士嘴角上揚,明顯的在表示‘閼氏死活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隨著吳越一起來求救的青霜將人拉到一邊,悄聲道:“有人刻意阻攔我們。這兩名侍衛很麵生,平日裡根本沒見過他們。”

吳越眼神一凝,整個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唰唰的夜風將帳篷上的旌旗吹得獵獵做響,與頭頂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大鳥相互唱和著,陰森森寒慘慘,呱噪得如同悲歌。

“求人不如求己!公主說得沒錯,不對蒼蒙人抱有希望,也就不會有失望。公主是我們大雁人,我們又何必向蒼蒙人求助。”

他霍地轉身,仰天發出一聲怪哨,如驚龍如海激起無數的浪濤,安詳的族群外圍瞬間亮起了無數的燈火,口哨聲還在繼續,一長一短長短相接,似乎在傳遞著什麼消息。

“走,去找回公主!”吳越倏地騰空而起,如展翅的大雁,領著青霜就跑向了族群最外圍。那裡已經有無數身著勁裝的大雁侍衛侯著,那一雙雙精爍眼裡的隱忍即將衝破枷鎖,釋放出心底真正的野獸。

帳篷內,軻華從美人端著的酒液中抬起頭來:“外麵什麼人那麼吵?”

郭鶯笑意盈盈地道:“應該是眾人正在分割大君今日獵殺的動物吧,早點收拾好,大君也可以早點封賞下去。聽說今日的狼皮都保存得很好……”

軻華推開她:“那些東西早有用處,你想要,自己讓人去獵一些來就是了。”

郭鶯咬著下%e5%94%87:“我隻想要……大君,你去哪裡?”

軻華已經邁步走了出去,眯著眼靜靜的聽了一陣外麵的動靜,再瞄向守衛在帳前的兩名武士。

郭鶯從裡麵探出手來:“大君,已經很晚了,歇息吧!”

作者有話要說:顧抽出馬鞭:老娘在外麵生死不明,你居然還在帳篷裡暖玉溫香,不錯啊!

方很鎮定: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你不在身邊,再多的美人對我投懷送抱都無濟於事。

顧怒:我看你享受得很!

方倒退:哪有,其實我更想與你一起去泡泡熱湯。霧氣蒸騰下,你我‘坦誠相對’,那種‘享受’才是真正的享受!

顧:滾!

咳咳,大家粽子節快樂!

高考的童鞋成績拿到了嗎?看龍舟的掉河裡了嗎?吃多了粽子的,增肥了嗎?哇卡卡卡……

☆、十七章

那隻手,白滑如鮮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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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無數次,在孤寂的夜晚裡,它滿懷柔情的撫摸過軻華的臉頰,也曾無限眷戀的盤踞在他的%e8%83%b8`前流連不去,更多的時候是纏繞在他的手心裡,嘗試著與他緊握,貪婪的占據他心口的一席之地。

隻是,無論那一次,都不如今夜。它翹起的每一根指尖,每一處骨節,每一個細小的探出似乎都在無言的訴說,訴說著它的需求,它的愛慕,它的……勾引。

軻華的鷹目中有烏雲在彙集,密布在眼底,即將引發驚天的狂風驟雨。

他大喝一聲:“赤那!”

從遠處慌忙的奔出一名武士,雖然極力鎮定,可額頭的汗已經透露了他的緊張,他還沒來得及行禮,軻華已經問:“閼氏呢?”

赤那喉嚨哽了一下,下意識地往帳篷裡瞧去,軻華一腳猛地將他踹飛了起來:“廢物!”

“克古塔!”

“大君,”克古塔跨馬飛奔而來,“大君,是大雁的侍衛,不知為何突然列兵往岐崀山去了,誰都攔不住。”

大雁的侍衛大部分都是趙王特意選給自己的掌上明珠顧尚錦的私兵,彆說是蒼蒙大君無權管製他們,就連大雁的太子殿下也鮮少能夠使喚得動。他們從調派到顧尚錦身邊之時,就隻認顧尚錦一個主人。

軻華隱隱猜到了什麼,推開眾人快步往顧尚錦的帳篷跑了過去。那種急切,隻是瞬間就突然讓他明白,至始至終,他與顧尚錦之間的距離並不是一個帳篷與另一個帳篷之間的跨度,而是……草原人與漢人的鴻溝,是蒼蒙與大雁皇城之間的距離。

相比以往的吵吵鬨鬨,如今顧尚錦的帳篷前隻有一群彷徨焦急的侍女們在伸長脖子張望。其中一人見得軻華到來,憑空咳嗽一聲,那份焦慮瞬間被冷漠給替代。軻華已經掀開簾子闖了進去:“你們閼氏呢?”

燕支從後麵繞了進來,冷靜地道:“這可得問九王。”

“什麼?”

燕支垂下頭:“閼氏與大君打獵回來後,沒多久就被九王約了出去。說是岐崀山上有上好的熱湯去寒解乏,邀了閼氏同去,至今未歸。”

“幾個時辰了?”

“快三個時辰了。閼氏打獵回來後滴米未進就被九王籠走,現在也不知道是饑是錦道:“我都忘了,草原上的冬日比大雁冷,小東西再如何用藥煉製也無法違背天性。”

小七笑了笑,拍了拍腰後的小罐子:“彆擔心,我還帶了其他的寶貝來。”正說著,一串吱吱的像是狐狸的叫聲在森林中響起,小七側耳聽了聽:“影衛們說暫時沒法下山,都被包圍了,隻能往山上走。”

顧尚錦看看遠處山頂的積雪:“再往上就會被凍死了。”

小七笑道:“找一處溫湯呆著。”

顧尚錦知道對方打趣她,也不惱,隻說:“蠻好的,有你在就不缺吃食,再把影衛們召喚出來,大家就在這岐崀山蓋一個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