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走了,就在不久。”祝玉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任文萱臉上閃過極度的怒火,宋缺!
其實她並沒有發現她的思想發生的轉變是多麼的莫名其妙,宋缺和她並無大仇,甚至雙方因為營造出來的曖昧顯得格外%e4%ba%b2近一些,這樣的人,她再怎麼利用也不該生出厭惡和怒火,可是偏偏有這種心態,與其說是討厭宋缺,不如說是討厭對她極為容忍的宋缺突然站在了她的對立麵,讓她心生惱怒,進而去討厭他。
為什麼更甚石之軒,說到底任文萱沒將石之軒當做一回事,對石之軒沒有絲毫好感,除了報複再沒其他感覺,讓她除了報複以外多想一些的資格都沒有。其實很多人都有這種心理,一個站在你一邊的人對自己算計壞了自己的事,可比原本就是仇人算計要來得讓人心恨多了。
“師妹,你的狀態不對。”祝玉妍皺眉道。
她從川蜀追來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石之軒不在的心理準備,所以這會兒顯得比任文萱冷靜多了。
任文萱轉身就走。
“師姐,既然如此,此次便算了,日後有機會,定然和師姐聯手。”
祝玉妍歎道:“你想去哪裡?”
任文萱沒答話,輕踏水麵行走得更快,隻留祝玉妍在竹筏之上。
這個師妹……到底是因為石之軒?還是宋缺?
天魔十八層入情而絕情,如果是石之軒還好些,憑著石之軒對她的所作所為,絕情是很容易的。
如果是宋缺,祝玉妍有些擔憂了。
喧鬨的街市中,任文萱很放肆地出現在陽光下,她在追尋宋缺的氣息。
石之軒會隱藏自己,但是宋缺絕對不會。他做過的事會承認,無論對錯。這次他也不認為自己做的事是錯的,所以更加不會避開。
這裡沒有消息,任文萱也不急,由東下南去尋,這一路上沒找到,那麼在嶺南定然能找到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任文萱並沒有追到嶺南,而是在湖廣就追到了。
宋缺的人在那船上,是宋閥的船,船上宋閥商隊托運的糧草。
大隋雖然已經破了南陳國都,但是南陳江南各州郡並沒有落入大隋之手,現在楊廣楊林等人都留在建康四處征戰,按照這個局勢,至少需要兩年左右才能將其完全統一。
所以,宋閥出入江南湖廣並不困難。
任文萱登上船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她一團火氣找到人,但是那人在和手下人說起江南局勢,倒是聽到一些宋閥對江南各處亂兵給予的支持。
到了這時候,任文萱反而平靜下來。
並未打擾他們,她尋到主艙,直接推門進去。
***
宋缺推開門,可就在門隻是推開一角的瞬間,他便意識到不對。
臉色不變,門全部被推開了。
屋子裡很乾淨,乾淨得有些詭異,還有桌子上多了一束花,不是真的話,而是用紙裁成的花,格外地栩栩如生。
頓生警兆,防備又加了一層。一道柔美低沉的聲音在門後響起來:“人家等你閒得發慌,不僅給你打掃了屋子,也給你裁了紙花,紙花純白無垢,正好和你相配哩!”
紙花,活生生的人怎麼會用紙花?
宋缺臉色不變,順手將門關了,然後看到穿的單薄的絕色美人笑意盈盈,有著萬種惑人風情,這時候彆說紙花了,就是毒花也要心生感激。
“人家擔心你擔心得要死,你倒好,一言不發就走了,還騙人家心急火燎,如今你成功啦,人家這幾天為了找你,可有四天三夜沒吃好睡好了。”
宋缺繞過了任文萱,然後在桌旁坐下來,修長白淨的手指撚起了一朵紙做的純白梅花,頗有傲雪淩霜之味。
不過很快,這梅花化成了碎粉,然後一點點飄落在桌上。
宋缺又撚起一朵。
任文萱三兩步走了過去,在他再次要握緊紙玫瑰的時候,她的手附到他手上。
“彆的可以毀,但是這一朵可不行,這一朵毀了,人家會……殺了你的。”
宋缺多看了她兩眼,但是手上的真氣已經圍繞在這紙玫瑰上,轉瞬就要毀去。
任文萱的天魔真氣也附在手心裡,帶著些許的咄咄逼人。
似乎隻要它一毀,她的天魔真氣就會拍在他%e8%83%b8口上。
“你騙人呢?”他輕輕地說道。
“毀不毀都無所謂,你今日就是來殺我的。”他接著說道。
任文萱看著他的手。
宋缺在決戰之時聽到兩股強橫氣勁,就差不多明白自己隻是一枚棋子,一枚讓他牽製住石之軒的棋子。
他繼續說道:“費心為我準備這些,可不是要在黃泉上才能用?壞了你的算計,定然心裡恨極了我。”
任文萱的來意被宋缺一語戳破,卻在表麵上絲毫不為所動,她鬆開了附在他手上的手給宋缺倒起水來。
然後以以一個妙至難以形容優雅的姿態,溫柔繾綣地送上去,並軟聲道:“人家所做都是出自真心,你卻那樣看待人家,奴家的心給你傷透了。” 她的聲音充盈著一種強烈的真誠和惹人愛憐的味道,能讓人立刻悔恨起剛才對她的傷語。
宋缺看也不看,自然也不會去接水,他此刻已經做到最好出手的準備。
任文萱見他這番防備,又是一歎,然後真誠的說:“你的功夫這般高明,人家怎會是對手,人家承認是想趁你和那石之軒決戰為自己報仇,可是人家也是沒有法子,人家已經中毒已深,活不了幾年來,也不知以後能不能為自己報仇了……你知道嗎?當年人家不過六歲,他就廢了人家武功,現在……人家要殺他,他何嘗不是也想殺了……人家不過也是自保罷了。”
宋缺眼皮子似乎有跳動的痕跡。
任文萱再接著解釋,語氣也正經起來:“至於和氏璧,我的確奪走是為了引出石之軒,然後讓他為江湖朝廷所棄,那會兒我想,我自己可能報不了仇了,所以將希望寄托給天下人……又不甘心他真的得到和氏璧,所以便去飛馬牧場求了快假的,誰知竟然遇上你!我心悅你,和氏璧對你當有大用,我不想再將和氏璧藏起來……誰知道你待我這般情義,竟然去找上石之軒……”
這一句句的,完全是她迫不得已或者她完全沒想到,全然掩飾了她早就預料到或自己原本的算計。
若是知情的祝玉妍看到,定然會拍掌大笑一聲吧!
“還有這紙花,我真的是想討你歡喜,誰知……誰知你竟然這般想我,你既如此防備,我替你毀了吧。”說到後來,任文萱越發氣苦起來。
宋缺臉色微變,他不相信眼前的人,可是心裡頭卻有些鬆動了。
任文萱見他沒有反應,從他手中帶走玫瑰,就在要毀去的時候,說道:“在以前,隻給心上人才送這個……我一直以為你也對我有意,原本還以為你變心了,我會殺了你,如今看來,似乎是我多想,既然如此,今日之後,我定然不會再來煩你。”
說完,不僅僅是手上的玫瑰,就是桌上一大堆的紙花,也都被她籠罩在天魔真氣之下。
刹那間,紙屑飛舞,原本栩栩如生的花兒變成一堆廢屑,在真氣的作用下,紙屑像雪花一樣落在兩人身邊。
任文萱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撇開他很快就飛出了門外,從門口看去,她的影子很快消失在水麵儘頭。
☆、第52章
宋缺坐下來,桌上還放著她剛才為他倒的水。
他皺起好看的眉頭,她到底有沒有騙自己,他真的有些不敢再信了。
不由的拿起了杯子,轉過身,輕輕地喝了一口,抬起頭來,這一抬頭,他劇烈咳嗽一聲,他……竟然差點被嗆住了。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門口又站了個人。
正是離去的人,這時候她的眼睛是紅的,臉上淚痕還沒乾。=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定定地瞧著自己,道:“我有東西掉到這裡沒帶走。”
宋缺連忙放下杯子,很有心虛感。
“你請便。”他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平靜地說道。
“這是你說的。”任文萱盯著他說。
宋缺點點頭。
任文萱走近屋子裡,並沒有找東西的樣子,她的眼睛還是很紅,明顯剛才哭慘了,這倔強可憐的模樣讓宋缺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罪大惡極的事。
明明……她才是罪大惡極好吧。
她眼睛又溼潤,晶瑩的淚珠撲地落下,看得讓人心漏上幾拍。
“我的心掉在這裡了,怎麼辦?”
她深情地看著宋缺,眼淚還在流著。
不過心底還在努力回想當初她曾演過的一場戲,那部完全崩壞的電視劇中,她是一個配角,但是是曆史留名的人物。
陳國公主,也就是後來的宣華夫人,編劇弄了一出她和楊勇的愛情故事,她被迫嫁給楊勇的父%e4%ba%b2楊堅,她跑到楊勇麵前吐出心意說出一大段讓人無可適從的台詞。後麵的結果是,楊勇被感動得快崩潰了,可是等冷靜下來,她還是被楊勇拒絕了,然後她這個角色和楊勇的弟弟,也就是楊廣勾搭在一起,先害的楊勇失去太子之位和性命,後麵又謀害了楊堅……
宋缺一怔,顯然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情話。
這可什麼我心悅你,要來得震撼多了,尤其是自己本就有好感的姑娘這般脆弱地哭著說,更讓人震撼。
任文萱一步步向他走近,宋缺的理智讓他撇過了頭,不能再看了。
“就掉在你身上……”
宋缺有種立刻逃走的衝動。
她俯視著宋缺,突然間捧住了他的臉,毫不猶豫地%e4%ba%b2上他的%e5%94%87。
這期間沒有絲毫真氣,宋缺也就沒防備,當然更沒想到任文萱會這麼做。
%e5%94%87齒都是沁人心脾的香味,心裡頭也是從未有過的躁動,不過很筷感受到臉上蹭濕的淚水,這股躁動很快平息下來,他神色複雜地瞧著閉著眼睛%e4%ba%b2他的女人,帶著一股子絕望和委屈。
她是真的喜歡自己?
突然間,他的眼前暈眩起來,眼前的臉怎麼越來越模糊,不好,又中了這妖女的招了。
他要揮出真氣推開人,可是眼前的人死死摟住自己,手腳都不動彈不得,這個人全身天魔真氣更是讓她變得宛如定山石一般。
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一直%e5%90%bb住他不放。
他知道了,她的%e5%94%87有問題,一直%e5%90%bb住自己,讓他連祛除出去都沒機會。
越來越模糊……模糊……暈迷前,他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此次不死,以後他不會再相信她了。
在宋缺暈過去的瞬間,天魔力場還是沒有扯開,她緩緩起身,眼睛哪裡還有絲毫淚水,臉上取代的不再是絕望委屈,而是一片冷漠。
這迷[yào]她可是她廢了很多心思從陰癸派拿到的,對宗師境界都有效,不過這藥並非無色無味,所以無論下在什麼地方都會被發現,然後及時閉氣,或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