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公子,平老的武功高明,這會兒哪能追得上。公子且安心等待,平老上過多次戰場,武功又高明,就是風雪交加又如何,他定然能平安歸來的。”
李藥師又喘氣起來,風雪交加當然不可怕,他怕大雪封山,再遇到雪崩就是性命危險了。
撇開李小虎,自行上了雪路。
李藥師此人重情義,又恰逢年輕,做事倔強衝動。
李小虎攔了幾次就不敢再攔了。
一主一仆在雪地慢慢行進。
既然注定要大雪,那麼必須在天黑前上了雪峰,然後尋得一處雪下山壁躲避。
一步步攀爬,上麵也越來越冷,不過二流武者的李藥師和李小虎已經冷得打顫,真氣和皮毛大衣都不管用了。
這離雪峰還有一半多路,李藥師不由抓緊了李小虎。
隻怕還未雪崩,他們在前往雪峰的路上就會凍死吧。
看見李小虎蒼白無力的臉,他心中一歎。
天山雪峰,果然難登。
“公子……”
李藥師說道:“尋出安全的石洞,這般寒冷,平老的功力隻怕也上不了雪峰,隻希望沿途有五百年上雪蓮了……小虎,你多用真氣多喊幾回平老。”
李小虎連忙點頭,他就是感覺他們上不去才問的。
沒上過雪峰的人,聽到雪峰各種困難,都不當一會事,而%e4%ba%b2身上來方知其冷。
***
天越來越黑,一如李藥師所料,大雪越來越大,到了晚上,更是風雪大作,不一會兒,雪壓彎了樹,時不時塌上幾處。
等到了後半夜,就隻能聽見風聲了,連說話都有些聽不清楚。
“公子,不好了……雪崩了!”
李藥師連忙從山洞奔出來,遠遠看到從雪峰滾下各層雪冰,周圍更感覺地動的感覺,冰雪跌落劇烈,其聲勢浩大,讓人如覺末日一般。
就是他們沒上山,在山下的他們會被這劇烈雪崩壓死吧。
“公子!”李小虎驚慌失措。
李藥師不答他,揮刀劈開滾進洞裡的冰雪和一些碎石樹木。
雪崩之勢蔓延到他們山洞,李藥師和李小虎一開始還用刀將冰雪打出山洞,可是雪崩哪裡是人力所能製止的。
李小虎臉色慘白一篇。
這時候,他們兩人看到一處有六人高的冰山裂開並崩落下來,其方向更是他們這一處,更讓他們駭然的是,這出冰山崩裂下來,他們聽見平老的慘呼聲。
李藥師見李小虎跌倒在地,這會兒他反而平靜了,臨死前是什麼感覺,他覺得周身都很寂靜。
可是就在這絕望之中,雪峰下突然飄下一個白影,她的速度很快,原本和冰山有著二十丈的距離,可是她不過在一息之間追上來。
那白影甩出一條白色絲帶,圈住了被冰山帶著跌下來的李平,隨後另一條絲帶對著這冰山一劈,頓時這冰山冒著厚重的冷氣四分五裂地飛向他處。
李小虎張大了嘴,李藥師在這一刻仿佛見到了仙女!他的腦海變得一片空白,隻是呆呆地隨著那人移動。
任文萱看著上麵雪峰崩塌,這次風雪是她來的這些年來最大的了,看自己天魔帶下的中年男人,沒想到還有後天武者上雪峰摘雪蓮。
這樣的天氣,先天高手都不會輕入,而遇上這樣的雪崩,大宗師也不會過來和大自然抗衡。
不知而勇,是該說他們蠢呢?還是說他們無知!
遇上這樣的雪崩,任文萱必須在還未呈現完全雪崩前離開,這時,她感覺到還有兩股極弱的氣息,側眼看去,是兩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山洞等死。
不管是天魔帶下的蠢蛋,還是這兩個少年,今日遇上她是樁緣分。
身形急速山洞,瞬間就到了山洞口,天魔帶很輕易卷住了兩人的手臂,二話不說拖著人奔下雪峰。
風急速的在李藥師耳邊吹著,他的臉被刮得疼出了血,可是他絲毫都不覺得疼,少年人的眼睛隻是注視救了他的仙子。
此時她一襲單薄白色衣裙,那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似鏡,五官精致不似凡女,臉色很蒼白,她在層層冰雪冷氣中翩然禦風,白衣飄飄,清冷中帶著從容,看起來是冰雪中神女。
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這個如冰雪一般的玉人清冷地注視著他。她那清澈靈動中不含半點雜質的眼睛變得詭異幽深起來,就深不見底的黑洞,散出一種不可捉摸的強大引力,讓李藥師渾身一震,但是心神再也不為自己所控,他漸漸沉浸進去,這會兒就是一把劍插入他的%e8%83%b8膛,他也感覺不到痛吧!
風繼續刮著,天魔帶下的三人,一人暈死過去,兩個年輕的人已經傻了。
下了雪峰離得遠些,見雪峰崩塌之後莫大動靜,任文萱將三人丟在了地上。
暈死的人還是暈的,兩個年輕人的臉已經出了血,顯然是剛才任文萱速度太快,風又猛烈刮得緣故。其中一個人,更是吐出一口黑血,氣息奄奄。
李藥師吐血暈迷讓李小虎回過神來,也顧不得去看平老,忙呼喊“公子公子”,隨後見李藥師怎麼都不醒,他慌了,難得機靈一把看向任文萱,然後跪著哭喊求救。
“求仙子救救我家公子。”李小虎的認知裡,眼前這位白衣麗人不是仙子,定然也是非常厲害的人,求她沒錯。
任文萱輕笑一聲:“你找真正的仙子來救吧!”
李小虎不明所以,可是見任文萱要走了,連忙撲過去。
“求……仙……姑娘救救我家公子!”這會兒改了稱呼,聲音也非常嗚咽。
任文萱這才蹲下來,把了把脈,什麼毒她不知道,她學的毒幾乎都是南疆蠱毒,其餘的毒研究很少。
“你們是一起的?”
“是的,需要千年雪蓮給公子解毒。”
“千年雪蓮有增長功力之效,你們上了雪峰也找不到。”任文萱很殘忍地告訴他們。
因為都被她吃了。
“這……這……”
“今年是哪一年?幾月了?”任文萱又問道。
“開皇八年正月十九,姑娘。”
“原來快四年了!”日日在雪海冰山中煎熬修煉,早就忘記了時間。
四年,她如今已經達到天魔十七層圓滿,宗師巔峰境界,一身天魔真氣根本不下於修煉半甲子的功力。
修煉的日子過得太快。
天魔十八層毫無思緒,即便沒有這次雪崩,她過上一個月也該下山了。
這位……
她將人扶起來,先天真氣瞬間侵入了他的筋脈,不到一刻鐘,李藥師的毒都被任文萱逼到喉口,然後用力一擊,毒全部被其噴出。
李小虎看呆了眼。
他的毒對於後天武者來說是很厲害,但是對於宗師境界的任文萱來說並不難逼出。
不過任文萱救人也沒用心,先天真氣在後天武者筋脈肆虐,固然逼出來毒,但是他不養上兩年筋脈,隻怕武功彆想再有什麼進益。
可是這是最簡單的辦法。
若是用藥,確實需要用天山雪蓮,如今血崩,她可不奉陪回雪峰頂。
“他的身體太弱,回去養兩年筋脈,期間少動真氣。”她冷漠的說。
李小虎呆呆的點了點頭,顯然還沒從任文萱這麼輕易將公子劇毒逼出來的事實回過神來。
任文萱又看了一眼旁邊同樣暈迷的中年人,受了內傷,寒氣也入了體,輸了一股先天真氣保住他的心脈,卻再也不說什麼就離開了,也沒想這些人萍水相逢之人的名字,之所以救他們,不過是隨心所欲而已。
☆、第40章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開皇九年正月,也就是陳國禎明三年正月,如果她沒有記錯,這一年是隋朝南伐的一年。
從十月起,楊堅命晉王楊廣、秦王楊俊、衛王楊林、清河公楊素為行軍元帥,率大軍五十一萬南下,並兵分了八路,在西到巴蜀,東到東海之濱數千裡的戰線上,向南陳發起全麵進攻。
其中,諸軍皆受晉王楊廣節度。
任文萱知道,這場戰役隻打了三個月,陳國帝都建康就被攻陷。
她不在意陳國是不是隋吞並,而是在意陳國的貴妃張麗華,張麗華正是梅豔思的大弟子。
陳國遭受隋軍五十萬大軍壓境,她就不信陰癸派和魔門不動作,隻要一動,做師父的梅豔思不可能不出現南陳皇宮。
她出來的時間正好,若是再耽擱些日子,她再快的速度,也不可能在破陳前趕到建康了,真是要謝謝這次雪崩。
下了天山,這偏遠之地也在傳隋軍南下的事情。
任文萱無意多留,便全速南下。
如今她的天魔魅影越發迅疾了,全速趕路又是先天境界的數倍。
從天山到建康,馬不停歇地奔跑過來也需兩個多月,可任文萱硬是隻花了十六天。
到達建康這日,已經是正月十九了,陳將蕭摩訶帶著士兵在建康城二十裡外和隋兵拚命,可建康中君主貴族在歌舞喧鬨。
更令任文萱吃驚的是,聖門弟子在被陳國禁衛圍攻,當然結果是聖門弟子在一個個收割著禁衛們的性命。
原來到了這地步,聖門已經將陳國當做了棄子,偷偷地投向了晉王楊廣。
皇宮中應該出了大事。
曾經有過一麵之緣的張麗華帶著一個少年和一個孩童準備離開皇宮,可是三人還沒出後宮宮們,就有個穿著玫紅宮裝的妖嬈麗人攔住了她們。
張麗華喚她“小師妹。”
梅豔思的姹女*隻有三個徒弟,大弟子張麗華,二弟子尉遲熾繁,第三個弟子便是任文萱本家鄰居的聞采婷了。
“大師姐,師尊有令,命我傳你回派。”
張麗華今年入了三十,但是修習姹女*和多年宮廷保養緣故,她還是如雙十女郎一樣,頭發長七尺,濃黑如漆,讓人愛不釋手。她和祝玉妍相似,容色端莊秀麗,氣質閒雅華貴。
眼睛特彆有神采,她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出身陰癸派的她,可以魅惑眾生,也可高貴得不可侵犯。
此時這位絕色美姬那雙充滿神采的眼睛中流露得不再是魅惑,而是哀傷。
她擋在兩個孩子身邊,很無助。
“讓他們走可好?去過普通人的日子。”
宗門放棄了南陳,隻因為南陳已經比不上新的同盟。
“大師姐,他們一個是皇太子,一個是最小的皇子,晉王需要他們,不過師姐可以放心,這兩位性命無憂。到是大師姐你,你此時不走,晉王需要拿你祭旗,以平南陳民憤。”
張麗華轉回頭看著她的兩個孩子,當初她就不該生下他們,撫摸了摸大兒子的臉,他現在有得隻是恐懼。
她苦笑一聲,說道:“性命無憂,卻淪為階下囚,天天活在恐懼之中,這樣的日子還不如死了。”
聞采婷有些不耐,道:“大師姐,時間不多了,我已經得到消息,慈航靜齋已突破劍心通明的傳人碧秀心,不出意外會在今晚趕到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