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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蘇慕白之前要挾過她,可是,她心知他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半分,反之,對她照料的無微不至,不僅允諾派人護送她去益州不說,且還因為她這個炮灰提前敗給了趙裕。現在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死,說到底還是於心不忍,索性救他一命,讓自己安心也好。

兩日後,趙裕命人押送蘇慕白去往邊疆,臨走時,林若水見了他最後一麵。

即便落魄至此,他依然笑的沒心沒肺,一雙微微上揚的丹鳳眼笑眯眯的看著她,說了句:“美人兒,往後要照顧好自己。”

半晌,林若水道:“你也是。”

他突然搖頭笑著歎了口氣,想到日後再無相見的可能,神色黯然下去,以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道:“為何讓我認識你。”似是說給她聽,也似說給自己聽。

林若水聽到他的話,仿佛明白了什麼。但最後隻說了一句:“你多保重。”

蘇慕白道:“放心吧。不過,倘若日後你受了欺負,過得不好,我一定還會回來找你的。”說到這裡意有所指的看向趙裕。

趙裕自動移開臉去,無視他的話。

送蘇慕白走了以後,趙裕收了並州,因放心不下林若水的傷勢,以及想早點回去見到趙菁,便將剩下的事情交給了盧術處理。

半個月後,大軍回到長安,趙裕和林若水前後腳同一時間去見了趙菁,兩人在路上碰麵,趙裕一問之下才知兩人要去的地方原是一處,索性一同前往。

趙裕無非是為了解開心裡的迷惑,而林若水迫不及待的去見趙菁,是為了詢問有關她遇害前後發生的事,找出那個陷害自己的幕後凶手。

趙裕聽完趙菁的陳述以後,得知她醒來時平安無事的躺在自己的屋中,身上的傷口也不翼而飛,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場夢一樣,雖然整個經過那麼的匪夷所思,難以解釋,但是卻是事實。起死回生一事一時成迷,成了所有人無法解釋的事情。

兩人自趙菁房中出來,林若水手裡捏著當日那封約見趙菁的信,還在回想趙菁方才的話。

趙菁說,那日收到一封自己約她出來的信,之後到了約好的地方,見香伶等在那裡。香伶說自己有事一會兒過來,然後見她額頭有汗,便掏出帕子幫忙擦了擦,再往後,她便不記得發生什麼了。

林若水聽完趙菁的話時,渾身直冒冷汗。她不敢去想這件事是否與香伶有關。

走到一半,她突然停下來,轉身對趙裕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

林若水與他說完自己的想法以後,趙裕點頭同意,之後去了衙術。

兩人分道揚鑣,林若水整個人神情恍惚的走回去。進門見到香伶剛剛收拾完出來,神色有些心虛的看了她一眼,隨即表情不大自然的對著她微微一笑,算作打個照麵。

這時,林若水忽然停下腳步,回身叫住她:“香伶,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第68章 水落石出 ...

香伶聞言停下來, 轉過身, 含笑問道:“什麼事?”

林若水一臉平靜的看著她,說道:“方才我去見了趙菁。主公也去了。”

果然, 聽到這裡, 香伶麵露一驚,眼神瞬間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隨即穩住心神,乾乾笑了一聲:“你們剛回來, 去看望一下也是應該的。不過說來也是奇怪, 竟然在翁主身上發生死而複生這種事, 現在整個長安都在傳呢。我想,或許是翁主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該絕吧。”說完,她心虛的移開眼去, 不敢直視林若水。

林若水微微點頭, 認同道:“翁主的確命不該絕, 否則我永遠也無法洗刷這被人陷害的罪名了。”

這話說完, 香伶心下一個咯噔, 心跳加快,遲疑問道:“翁主怎麼說?”

林若水盯著她,沒有急著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意味不明地問道:“你心慌什麼?”

香伶驀然一驚:“我......我哪有心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若水淡淡一笑:“你彆緊張,我什麼意思都沒有。”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其實, 我正為這事愁呢。我方才與翁主問過了,翁主並不知道那日究竟是誰要害她,所以,翁主和主公仍然懷疑是我做的。他們隻給我三日時間,若找不到真凶,就要定我的罪。”說完神色黯然,悄悄抬眼看她反應。

香伶麵上瞬間放鬆許多,臉上作出一副為她擔憂的表情道:“那可如何是好?”

林若水拉過她的手,柔聲道:“往日我待你如何?”

香伶微微一怔,不明何意,下一刻回道:“你待我很好。”

林若水欣然一笑:“那你幫我一個忙可好?”

香伶道:“幫你什麼?”

林若水:“你替我頂罪。”

香伶聽完一驚,睜大眼睛,不大確定的問道:“若水!你莫不是與我開玩笑吧?”

林若水雙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片刻之後,忽然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意,道:“被你發現了,我是逗你玩的。”香伶一聽,剛剛鬆出口氣,又聽她道,“我找不到真凶,這裡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我想讓你掩護我,送我出府。”

香伶想了想,應道:“好,我幫你。”

林若水感激道:“此事我隻與你一人說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彆人。”

香伶微微一笑:“放心吧。”

是夜,林若水喬裝打扮成一個家仆,在香伶的幫忙下順利走出大門。兩人簡單告彆以後,林若水不急不慢的向前溜達。

過了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不一會兒便見身後趙裕帶著重兵趕來,與此同時,香伶跟在趙裕身後,神色略顯得意。

這一刻,似乎一切順其而解。林若水心中頓時豁然,從質疑,到確定。

趙裕站在那裡,與她麵對麵相望,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少頃,他沉色道:“把她抓起來。”

香伶正在得意間,豈料下一刻兩邊士兵上前將自己一把製服在地,立時大驚失色,慌忙掙脫道:“你們抓我乾什麼?”

趙裕緩緩轉過身,負手而立,眸中蘊藏著一絲殺意:“大膽賤婢!你可知罪!”

香伶一聽,猛然抬起頭,滿目驚恐的看著他,搖頭道:“主公,奴婢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

趙裕麵色冷酷無情的道:“你謀害翁主,罪不可赦!來人,將她拉下去處死。”

香伶連連搖頭:“不是,不是我做的!求主公明查!”

林若水道:“且慢!”她走上前,與趙裕道:“我和她說幾句話。”

趙裕點頭,轉身走遠幾步。

因心虛,香伶%e8%83%b8口劇烈的起伏著,始終不敢抬眼看她。

“你知道你輸在哪裡了嗎?”

林若水忽然麵色平靜的道。

香伶依然不敢抬頭,神色慌亂:“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林若水道:“你不用再隱瞞了,我已經問過翁主了,她什麼都告訴我們了。現在那封信,就在我這裡,”說到這裡,她從懷裡拿出那封信,展開來給她看,“你仿我的筆跡雖然仿的很像,可是,你卻忘了我和你一起長大的,再怎麼像,我也能看出來是你寫的,就像你的繡活一樣。”

香伶心中惴惴道:“你這話什麼意思?”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林若水看了一眼十幾步外的趙裕,輕聲對她道:“你喜歡主公,對不對?”

香伶麵色一緊,局促不安道:“你胡說什麼?”

“你嫉妒我,嫉妒他對我好,於是便想方設法除掉我,阻止我們之間的一切聯係。先是製造謠言,然後又攔截我和他來往的書信,再後來,你抓住我和蘇慕白有來往的把柄,設計了這麼一場嫁禍大戲。”

香伶回頭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趙裕,搖頭否認:“不是的,你不要誣陷我。”

林若水無視她的話,繼續道:“你知道嗎,我今日聽完翁主的話後,本來還對你抱著一絲希望,希望不是你做的,直到這一刻,你出賣了我,我才深信不疑。”

香伶道:“這不過是你的猜想,你無憑無據,不能冤枉我。”

林若水道:“你到現在還不承認,那好,就由主公來做決斷吧。對了,我得提醒你一聲,翁主十分信我,已經一口咬定就是你做的了,到時候你再怎麼狡辯也沒用。她是人證,隻要她在眾人麵前指認你,你再怎麼否認也無濟於事。”

“什麼?!”

香伶聽到這裡,頹然坐在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良久,發出一聲苦笑,道:“我明白了,這一切不過是你和主公設計好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上鉤。果然,果然還是你厲害。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是錯的,與你爭搶,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主公,二公子,陳牛,翁主......這府中的所有人都偏向你這邊,我根本鬥不過你。”

林若水皺眉道:“不是我厲害,而是你太傻了,是你的嫉妒和私心害了你。”

“嫉妒?私心?”香伶苦笑道,“你知道嗎?你離開的那段時日,是我最快樂的日子。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奪走了我的一切!”說著就要站起身,隨即又被兩邊的士兵使勁按了下去。

林若水斷然道:“你真是冥頑不靈!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嗎?我告訴你,主公他根本不喜歡你,你做的一切有多麼可笑你知道嗎?”

“不!”她嘶聲裂肺的吼道,“我沒有錯!我知道他不喜歡我,可是,我知道隻要我努力付出,他早晚有一天會看到我的心意的。是你!是你回來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明明都是你的錯!是你逼我的!”

“你還記得我與你說過主公那日送你走後回來的晚上,喝了許多酒嗎?那晚,他口口聲聲念著你的名字!從那一刻我便知道,他喜歡你。”

喜歡......我?

此話一出,林若水一怔,一臉的懵逼。

第69章 緊張不安 ...

林若水一時啞然, 但很快又恢複理智, 鎮定道:“無論如何,你害人性命本就是不對的。我現在隻問你, 你可知錯?”

話一說出口, 林若水還心下納悶:這語氣怎麼有種大義凜然的感覺?

香伶冷笑一聲:“我何錯之有,若論錯, 就是你不該出現在這裡,打擾我的生活。”

林若水見她不知悔改, 不由痛心道:“既是這樣, 我也救不了你了, 一切就讓主公做決定吧。”

林若水原本想為她求求情,想著趙裕略施懲戒一番後饒她一命,豈料她冥頑不靈,執念太深, 本著以往看泡沫劇和小說的經驗推斷, 若對敵人心慈手軟必會後患無窮, 索性放手不管便是。

事後, 趙裕下令將其杖斃, 林若水念在多年的主仆情誼上,請求趙裕將她好生安葬。對林若水來說,畢竟一起生活了幾年,一點都不難過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