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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林若水一麵眼巴巴的等著回信,一麵又讓自己保持清醒。眼看一個月過去了,並未等到任何回信。

而這些日子以來,林若水閒來無事就跑去庖廚,跟庖廚裡的師傅學做甜點。當初沒和李氏好好學,現在想學了卻發現李氏不在自己身邊。

陳牛看到,不由相問:“你做這個乾什麼?”

林若水心想著等趙裕回來後親手做給他吃,可嘴上卻道:“自然是做來吃了。”

陳牛笑道:“那等你做好了,我也要嘗嘗你的手藝。”

林若水道:“好說好說。”想起什麼,又道,“對了,近來可有並州的消息?”

陳牛搖頭道:“最近幾日還沒有消息傳來。不過我相信主公必定凱旋而回。”

聞言,林若水輕輕歎了聲氣。

陳牛見狀,奇怪道:“這兩個月以來,你每天都問我一遍並州情況,看樣子,你很關心戰事?”

林若水有些心虛的背過身去,語氣淒然道:“我娘還在蘇賊手中,我自然對戰事關心。”

陳牛安慰她:“你放心,我相信你娘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林若水道:“但願如此。”

時間不可謂過得很慢,林若水從沒有發現,趙裕不在的日子裡,竟感覺度日如年。

期間,等回信等的有些煩躁不安,擔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於是又提筆重新寫了一封。

不過,信一送出,依然是石沉大海,遲遲沒有任何回複。

直到三個月後,趙裕終於回來了,此時林若水已等的望穿秋水。

回來的當日,兩人再見麵,林若水和之前一樣,表麵淡然自若,默默無聲地為他解甲。陳牛命人準備沐浴的熱水。

從頭到尾,趙裕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麵色略顯沉肅,卻終究什麼也沒說。

直到自浴房中洗完澡出來,喝了林若水遞上來的茶水,放下茶盞,趙裕這才語氣不溫不火的緩緩道:“看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過得很滋潤啊。”

???

林若水聽的一頭霧水,不知他為何剛回來就來這麼一句。而且這話聽起來,似乎話裡有話。

林若水道:“還好。怎麼了?”趙哥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裕也不拐彎抹角了,索性問道:“我之前給你寫的信,你都收到了嗎?”

林若水點頭:“收到了。”

趙裕一聽,立馬有些不大高興了,沉著臉道:“收到了也不知道給我回一封?若不是我在給祖母的信中問了一句,得知你平安無事,我還當你出什麼意外了。”

林若水剛才還在納悶他怎麼一回來就開始板著臉,一句話不說,原來是因為這事。

可是,她明明給他回了信,而且回了兩次,他為何會說自己沒有收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若水坦然道:“我給你回了。難道中途遇到了什麼變故?”

“回了?”趙裕一愣,奇怪道,“我怎麼沒有收到?”

不過聽她說給自己回過,心裡的鬱悶立馬掃去了大半。之後又問:“那我給你寫的,你一共收到了幾封?還記不記得?”

林若水不明所以,回道:“不就一封嗎?”難道會有七八封不成?

趙裕驚訝道:“一封?”又和她確認一遍問道,“我明明寫了八封,你確定就收到了一封?”

聽到這裡,林若水頓時一驚!

我靠!兄弟你還真寫了八封啊!

林若水誠然點頭:“我確實隻收到了一封。”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那其餘的七封信都去哪兒了?怎麼全部不翼而飛了?

趙裕眉頭一皺:“這就怪了。”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突然發現這裡麵似乎有什麼問題。

趙裕心知有蹊蹺,當即一拍桌子起身,朝外麵喊道:“彥青!”

彥青進屋,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趙裕沉色道:“去把信使帶來,我要親自審問。”

“是。”

過了許久,彥青將信使帶了過來。彼時趙裕正在屋裡來回踱步,見到人來,當即停下腳步,轉過身,沉聲與他問道:“你可知罪?”

那信使兩腿一抖,連忙跪下去道:“卑職不知發生何事,還請主公明示。”

趙裕質問道:“我之前在並州出征時,寄回來的書信都去了哪裡?還有,若水給我回的信,又到了哪裡?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信使一怔,道:“這些信都及時發出去了啊,難道說,這中間出了什麼紕漏?”

趙裕冷哼了一聲:“你這是在反問我嗎?”

信使連忙伏首:“卑職不敢。卑職這就回去調查。還請主公給些時間,待卑職調查清楚以後,再給您個回複。”

須臾。趙裕道:“三天。我隻給你三天時間,倘若查不出來,你便自動請退讓賢吧。”

“是。卑職這就去。”

信使擦了一把冷汗離開後,趙裕走到案前坐下,林若水見這形勢,今天定是查不出什麼結果了,本想告退回房,恰聽他道:“你坐下吧。”

林若水微微一愣,道:“這不合規矩。”

趙裕道:“無妨。”說到這兒,兀自倒了一盞茶,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道,“你坐下來陪我聊聊天。”

林若水依言落座到他對麵。

趙裕喝過茶,自懷裡掏出一柄匕首。乍時,林若水看的一陣緊張起來。

趙裕一麵欣賞般認真注視著這隻匕首外殼上麵的凹凸造型及花式,一麵輕輕撫摸了一遍,然後遞給她道:“這是我殺了薛勤後,無意在他身上搜到的。此乃天竺王室之物,我留著無用,便將她送與你吧。”

你留著無用,我留著難道就有用?

林若水搞不懂他送自己這麼危險的玩意兒乾啥,但想了下,或許將來遇到不測,用來防身也不錯,於是也沒多想,就接了過來。

她細細端詳起來,見這匕首的外殼做工精細,風格獨特,上麵裝飾著錯金花紋,中間嵌著一隻墨綠色的瑪瑙......

誒?

她突然想起來了,原文中這把獨一無二的匕首明明是趙裕送給柳依然的!

柳依然自嫁給他以後,三番五次想要刺殺他,每次都不得手。趙裕自並州回來後,便將這匕首丟給了她,並十分不屑的告訴她,想殺他可以,關鍵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這招似乎還蠻管用,自那之後柳依然自知自己無疑是以卵擊石,於是再也沒與他動過手。一直到結局時,這匕首便自然而然成了兩人的定情信物。

很扯有沒有?

不過就是這麼扯。

現在回過頭來,林若水盯著這柄價值連城的匕首若有所思起來。

她在想,是用來將來跑路時防身好呢?還是賣掉它換錢好呢?畢竟這玩意兒價值不菲啊!

趙裕見她露出一副癡迷的眼神,嘴角輕輕一勾,自動理解為她很喜歡。

趙裕道:“往後這匕首你貼身帶著,以防出門萬一遭遇不測時,也可拿出來自保。”

林若水謝道:“多謝主公賞賜。”

第二日一早,林若水服侍過趙裕後,待他一走,心情美美的在庖廚裡麵做起了甜點。

忙活了半天下來,終於辛苦做完,擺好到盤中,看了看很滿意,隻等著晚上趙裕回來品嘗了。

是夜,香伶看到桌上那盤點心,眼睛一轉,含笑問道:“我之前還尋思你每天去庖廚做什麼,原來是做點心。你這可是給主公做的嗎?”說著隨意拿起來一塊兒,好奇的觀摩起來。

林若水一看,心下一急,連忙阻止道:“我的小祖宗,我好不容易擺好的,小心彆弄碎了。”

香伶放回去,拍了拍手,想了想,笑說道:“你這點心都放涼了,定會影響口感的。要不我拿去幫你熱一下吧。”^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第55章 點心風波 ...

林若水道:“不必這麼麻煩了, 隻是盤點心而已。再說他吃不吃還另當彆論呢。”

她說的這些都是實話。

她知道趙裕鮮少吃這些甜食,平日這些點心擺在桌上隻是用來懷念他母親而已,所以, 並沒有抱著他會吃的打算。而做這些點心的初衷, 隻是出於她自己的一片心意罷了。

至於什麼心意, 她自己也說不清。

或許單純是為了感謝趙裕多年來對自己的照顧,包括上次救命之恩。也或許是在日積月累中,漸漸對他有所改觀,發現他人並沒有原作中那麼不好相處,不僅沒有刁難過她, 反而總是幫她度過每一次的危機。

香伶盈盈一笑, 兩手將盤子捧起來道:“不麻煩的, 交給我吧, 很快就好了。”

以前從沒發現她這麼積極主動,可是林若水實在不想再折騰一番,自她手裡奪過來道:“真的不用了。你快去忙你的吧。”

香伶笑道:“你看你,咱倆都是一起長大的, 怎麼總是和我見外呢?給我吧, 一點也不麻煩。”說著伸手就去奪。

林若水真是怕了她了。

擔心自己辛苦了那麼久的成果出了差錯,一麵躲她的手, 一麵忙謝絕道:“真的不用。”

香伶一邊去搶, 一邊一臉熱情的說道:“沒事的。”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以前我做主子的時候,自己隻要一持反對意見, 一句話你就心領神會了,咋現在距離越近就不懂我了呢?

林若水都有些愁了。

兩人你奪我躲了幾下,突然就在這時——

“哎呀!”

香伶在搶奪時,揚手將整盤點心掃落在了地上,一聲驚呼後,連忙彎下`身去一邊去撿,一邊抱歉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不小心了,你千萬彆生氣。”

林若水看著碎了滿地的勞動成果,心疼了好一陣才緩和過來。心裡雖鬱悶,但也隻得大度的道:“算了算了,明日我再重做一份吧。”

話音剛落,外麵響起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林若水一聽這腳步聲的節奏,便知道是趙裕回來了。

香伶迅速收拾完退了出去,前後腳,趙裕進屋。

他進屋的時候,臉色並不是很好,有些凝重。

林若水上前幫他脫掉甲衣,他揮手讓屋裡的其她人先退下去。然後待關門聲一響,定了定神,凝色與她說道:“信使今日已經查過了。”

林若水順著他的話問道:“他怎麼說?”

趙裕道:“他說我之前那些信確實每次都著人送了過來,隻是交給了府裡的人以後,便再不知下落了。還有你寫給我的信,他手下的人表示來往的信件太多,時隔已久,早已不知去向,說白了,就是查不到了。或許送出去的途中弄丟的,也有可能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已經丟了。不管怎麼樣,這些人辦事不利,我已經問責了信使,讓人重新整頓了。”

林若水了然點頭。

這時,趙裕忽問道:“我倒有些好奇,你給我回的信裡,都寫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