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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萬萬歲 蘇芷 4284 字 6個月前

遍,徐氏就放心許多。

“東西既然送來了,也不好退回去,你登記造冊之後,放入庫房,等尋著了禮尚往來的機會,再說吧。”老太太看過之後,就把禮單還給了徐氏,這些東西她都不喜歡,也沒趣,她這一把年紀也用不著這些,不過就是瞧著體麵罷了。

接下來便是小輩們給老太太送禮,蘇惜月最小,她第一個送的,給了老太太的是一個絳紅色的五福絡子,正好可以掛在老太太常帶在身上的那串老蜜蠟佛珠上頭,老太太很是喜歡。

蘇謹玉給老太太寫了一副壽比南山的扇麵、蘇謹瑄給老太太畫了一幅麻姑獻壽圖,老太太都收下了,命婆子改日送出去找了裝裱鋪子裝裱起來。

大房沒有人在場,蘇憐月已經出閣了,蘇謹琨又在玉山書院念書,也沒有回來。

蘇皎月送給老太太的是她自己抄的《楞嚴經》,蕭謹琛總笑話她字寫的不好看,手腕沒有力氣,寫起拈花小楷沒有一點風骨,這讓她最近苦練了許久。

老太太常說抄經書能使人心靜,又積功德,蘇皎月抄經的時候也會焚香淨手。

“字比從前好看了許多,”蘇老太太翻了翻她送上來的經書,又蹙眉笑道:“不過比起你兄長來,那還差遠了。”

老太太說完這句,又覺得有些不合時宜,蕭謹琛如今是皇帝了,再不是蘇家的孩子,她也不便這樣熱絡的提起他來,總要有個尊卑了。但這二十多年來,她都已經習慣了,有這麼一個大孫子。

蘇皎月卻是撇了撇嘴,嘀咕道:“怪不得兄長知道祖母喜歡《楞嚴經》,還讓我抄《楞嚴經》討好祖母,原來這都是他從前做過的戲碼!”

這話卻是說的老太太笑了起來,讓丫鬟把經書收了起來,正要吩咐丫鬟們擺飯,外頭卻是有婆子歡天喜地的進來傳話,說蕭謹琛親自來了。

去年蘇老太太生日,他還躲在玉山書院不肯回來呢,今年當了皇帝,倒是越來越沒架子了?

說話間蕭謹琛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阿福親自替他打了簾子,蘇皎月伸著脖子看他,見他穿了一件銀灰色箭袖蟠龍直裰,麵如冠玉、俊朗非凡。

老太太正要起身相迎,被蕭謹琛給攔住了,他略略轉身,掃了一眼坐在靠背椅上的蘇皎月,眉眼都帶著幾分笑。

眾人一一上前向他行禮,他都免了,又開口道:“大家不必拘禮,今日朕是來給老太太賀壽的。”

蕭謹琛說著,隻讓阿福把他帶來的東西拿了出來,呈給老太太道:“祖母,這是朕登基那日,大相國寺主持了塵大師敬獻的,用金泥默寫的《法華經》、《金剛經》、《楞嚴經》三本,送給祖母%e5%90%9f誦。”

“……”蘇皎月看著檀木匣子裡放著的緞麵燙金經書,心中一陣霧草,她送經書,他也送經書。

她是自己哼哧哼哧的抄錄下來的,字還不好看;而他的,是得道高僧用金泥默寫而成。

這這這……人比人得死,貨比貨的扔啊!

蘇老太太瞧見蘇皎月這一臉鬱卒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耍小孩子心性了,為免蕭謹琛一會兒莫名其妙又受她的小脾氣,老太太隻笑著道:“怪道你們兩個是要成親的人,嬌嬌才送了我一本她親手抄的經書,你又送來三本,我這小佛堂可要放不下了。”

第120章

蕭謹琛已經轉過頭去看她了。

蘇皎月臉頰微微泛紅,抿著嘴角,透出幾分嬌俏來。

徐氏卻笑了起來道:“嬌嬌手抄的經書,哪裡能比得上了塵大師的墨寶,這還是泥金的,怕是宮裡也隻此一份吧?可見陛下是真的孝敬你老人家。”

蘇皎月一聽這話,就更委屈了,徐氏從前在蕭謹琛跟前是母老虎,現在變成紙老虎了。

“朕記得嬌嬌從小就不愛習字,如今能靜下心來給祖母抄經,可見是長進了許多。”

蕭謹琛的話還沒說話,蘇皎月就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道:“就是,兄長說的對,我抄得可認真了。”

可她才把話說完,就發現自己上當了,要不是蕭謹琛送這麼豪華騷包的禮物,她的那經書又怎麼會被比下去呢,還不是蕭謹琛的錯!差點兒又著了他的道兒了。

那人卻笑的更加溫潤,眸中似有光暈一般,蘇皎月被他這麼瞧了兩眼,方才的小彆扭都淡了幾分。

蘇老太太已經吩咐了人擺席,用屏風在廳裡隔開了一道,讓三老爺蘇牧單獨陪著蕭謹琛,女眷們則都坐在外頭的大席上。

蕭謹琛成了皇帝,對蘇家每個人來說,都帶來不小的震撼。

尤其是蘇牧,一方麵感歎於他兄長蘇政竟被瑞王給綠了;一方麵又欣慰自己娶個續弦,居然還是當今聖上親自為他迎的親,真是無上榮光啊!

蕭謹琛卻還跟從前一樣謙和,隻不過如今當了皇帝,骨子裡便透出上位者的威嚴,讓蘇牧忍不住有些畏懼。

“三叔請隨意,朕一會兒還要回宮務政,酒就不喝了。”蕭謹琛喝了一杯,就把杯子放到了一旁,又抬起頭看著蘇牧道:“三叔以前也考過科舉,身上有舉人的功名,有沒有想過再入朝為官?”

蘇牧受寵若驚,不過蘇家人有一個同性,就是為人中庸,且沒有什麼貪得無厭的惡習。按說兄長的養子做了皇帝,彆說封侯拜相的,弄個六部的堂官,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但蘇牧卻道:“侯府在京城雖然算不得頭一等的高門大戶,卻也家大業大,兩位兄長皆有官職在身,我把這個家管好就夠了。”

蕭謹琛倒不知蘇牧如此識大體,隻點了點頭道:“三叔這麼說,那朕知道了,戶部每年也有不少買辦會在民間征選商家,三叔可以去打聽著。”蘇牧一直在做茶葉生意,這個蕭謹琛是知道的。

——

用過了午膳,眾人就都依次散了,蘇老太太又說要歇中覺,喊了蘇皎月道:“你帶你兄長去凝香院坐一會兒吧。”

蘇皎月習慣了喊蕭謹琛兄長,一直都沒改過來,眾人也都隨她了。

老太太發了話,蘇皎月也很難回絕,但還是道:“兄長怕是要回宮了吧?朝中一定事務繁忙,聽說韃靼為了恭賀大魏新帝登基,還要派使臣來。”

蕭謹琛就看著她在那裡東拉西扯的,隻等她說完了,這才緩緩笑道:“今日倒是不忙,還想喝青杏沏的大紅袍。”

“……”要把青杏支開了沏茶,蘇皎月就猜出他想乾什麼了,隻撇撇嘴道:“宮裡的茶不好喝嗎?”

“沏茶的人不對,味道就不對。”蕭謹琛笑著道。

蘇皎月隻好把他領到了凝香院。

她如今腿腳比以前更便利了些,好些藥材也不放在房裡,薰了上好的龍腦香,房中氣息清冽宜人。

那人便熟門熟路的靠在了她次間的炕上,也不去看茶幾上擺著的針線簍子,隻一把將蘇皎月拉到了懷中,輕蹭著她的耳側,一路咬著她的脖頸,又含住了她的耳垂。

初夏本就有些炎熱,但還沒到拱上窖冰的時候,蘇皎月被他這麼一抱,身上就熱出了一身薄汗來。她用手肘推了蕭謹琛兩下,那人卻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隻手從她衣襟下探進去,伸手在她後背尋了半日,卻沒找到那係肚兜的帶子。

蕭謹琛摸了半日沒找到那繩結,心下有些疑惑,他把蘇皎月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看見她亮晶晶的一雙眸中閃過一絲狡黠,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蕭謹琛扣住了她那裡,用裡捏了把。

這一把卻是力道有些大,蘇皎月忍不住輕呼了一聲,眼底已經蒙上了一層霧氣。

“嗯……呃。”

那人卻已經低下頭來%e5%90%bb住了她,翻雲覆雲一般的,攪得她神魂顛倒。

過了良久,蕭謹琛才把蘇皎月給鬆開了,讓他坐在她的身上,毫不避諱的在她身後展現自己的劍拔弩張。

這種禁欲的感覺讓他很是興奮,甚至覺得有些折磨心智,但他深陷其中,樂此不疲。

蘇皎月卻有些尷尬:“你這樣不難受嗎?”←思←兔←在←線←閱←讀←

那人隻收緊了雙臂,將她按在身上,呼吸帶著幾分沉重道:“你彆亂動,讓我抱會兒。”

蘇皎月便不敢動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腿都有些麻了,身下的威脅也已經偃旗息鼓,她才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卻見蕭謹琛靠在她的肩頭睡著了。

他的睡顏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白淨的膚色均勻飽滿、睫羽修長濃密、尤其是那薄薄的唇瓣,讓蘇皎月忍不住又親了上去。

然而這一回,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卻是嚇了一跳。

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一雙幽黑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啊……”蘇皎月驚得往後仰了仰身子,蕭謹琛卻一把勾住了她的腰線,湊到她耳邊道:“嬌嬌又偷親我?”

“什麼叫又……?”蘇皎月才問出口,猛然就想起當日蘇牧成親,她就是在這張炕上,偷偷的親了蕭謹琛一回。

“還是這間屋子,還是這張炕。”蕭謹琛看著她驟然就紅透了的臉頰,緩緩道:“不過今日嬌嬌用的不是玫瑰花的口脂。”

這簡直是大型掉馬現場啊!

蘇皎月看著他,泫然欲泣,眼眶都紅了起來。

但蕭謹琛卻又勾起她的下頜%e5%90%bb住了她,像是在安撫她道:“朕的嬌嬌又怕羞了。”

——

到了六月裡,天氣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雲首輔致仕之後,原本是打算儘快回鄉的,但雲老夫人正巧在那時候病倒了,所以就耽誤了行程。雲首輔一致仕,雲家的門庭就冷落了起來,徐氏倒是帶著蘇皎月去雲家探望了一回。

雲老夫人說起來也是心病,一是老伴致仕,半生風光到老了卻差一點晚節不保;二麼,還是因為雲詩秀的婚事。

當年雲詩秀是首輔長孫女,京城獨秀,何等風光,卻沒想到如今到現在還沒個人家。

蕭謹琛當了皇帝,入宮的事情,雲家是不想了,現在隻求雲詩秀能嫁給好人,哪怕是耕讀之家的寒門學子,他們也認了。

“侯夫人,我家詩秀的親事,你可要幫她放在心上。”雲老夫人一下子就瞧著老了不少,沒有了官位在身,雲家隻是一個普通的書香清流人家,如今想要嫁入一個正經的勳爵人家,都不能夠了。

想當初雲詩秀的美名,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才過去兩年而已,卻已經物是人非了,徐氏心裡也很是感慨。

“老夫人儘管放寬心,雲大姑娘才貌雙全,不愁嫁不到好人家,你老隻管養病,將來還得抱增外孫不是?”徐氏隻勸慰道。

雲老夫人點了點頭,卻還是歎了一口氣道:“當初也是我們耽誤了她,現在後悔,卻也來不及了。”

雲詩秀和蘇皎月在外間說話,這一陣子雲老夫人生病,她一直衣不解帶的榻前服侍,外頭的事情都知道的少了些。

“前幾日我收了一張帖子,是樂善郡主請了我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