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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萬萬歲 蘇芷 4304 字 6個月前

種感覺了。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作為原作者,蘇皎月實在覺得自己有些罪過。

因今上下旨厚葬,京城好幾戶侯爵官宦之家,也都沿路搭設了祭棚,一路將小郡王的棺槨送到大相國寺來,雲家也在其中。

午後用過了齋飯,雲詩秀過來禪房找蘇皎月說話。

她們姐妹兩人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說起來蘇皎月還有些不好意思見雲詩秀。她還是存著自己是小說創作者的心思,總覺得這一本書裡,最能配得上蕭謹琛的人就隻有雲詩秀了。

所以……現在雲詩秀和蕭謹琛走不到一起去,而自己偏偏還和蕭謹琛看對眼了,這讓蘇皎月實在有些心虛。

然而雲詩秀卻並不在意,見蘇皎月還向她玩笑道:“可要恭喜未來的太子妃了,不對……如今太子已然登基,嬌嬌就是未來的一國之母了。”她是真的為蘇皎月高興。

“什麼……母不母的……”蘇皎月被她打趣的臉都紅了,嘟著嘴道:“有句話說,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雲姐姐,我覺得我不行……”她這一陣子都覺得暈乎乎的,總覺得幸福來的太快……

“你怎麼就不行了?”雲詩秀看著蘇皎月這麵紅羞赧的模樣,便知道她是喜歡蕭謹琛的,那樣的男子,任誰多看一眼,都會放在了心裡,更何況是從小和他青梅竹馬長大的妹妹。

冊封太子妃的詔書在立儲的同一天就送到了承恩侯府,可見蕭謹琛對蘇皎月,怕也不是一兩日的心思了。她心裡……隻有羨慕的份兒。

隻可惜這樣讓人羨慕的一段情,她卻沒有遇上的緣分。

“雲姐姐,小郡王就這樣死了,我實在沒想到。”蘇皎月歎了一口氣。

“我也沒想到……原本我隻當他是忘了我,誰能想到……卻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雲詩秀也跟著歎息道:“我跟他的婚事,本來就是隻是一樁交易,隻是為了這個交易,他卻喪了性命,實在讓人惋惜。”

雲詩秀低下頭,想了想又道:“祖父年事已高,也有了致仕的想法,我打算跟著他們回曲阜老家住一陣子。”

“這麼突然?”蘇皎月吃了一驚,可轉念一想,雲首輔的做法卻又很是明智。

他臨陣倒戈,雖然保全了自己和家人,可在外人看來,終究是少了文人骨氣,不過就是見風使舵毫無風骨之流,這時候知道急流勇退,還能保全最後一絲顏麵。

“祖父原就是在先帝手上才得重用的……”雲詩秀淡淡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上又是年輕英主,自是要啟用新人的。”

說起啟用新人,蘇皎月最近倒是聽說了一件事情,蕭謹琛登基稱帝,原本的狀元之位便空了下來,有人上奏推選金科探花郎張靜候補狀元的位置,蕭謹琛尚未答複。

不過再怎樣,這次並沒有充滿血腥的宮變,張家功不可沒,就算欽點了張靜為狀元,底下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微詞的。

“我聽說雲大少這一次也下了場子,可是考上了?”蘇皎月問道,雲首輔在朝當政,自己的子嗣卻都在外任上,若是雲大少能中進士,雲家依然可以留在京城。

“不曾考上,不過……今上顧念同窗之誼,賜了同進士出身。”對於這件事情,雲家還是很感激的。

——

雲詩秀在蘇皎月的房中又稍稍坐了一會兒,雲家的下人便來喊了她回去。

前頭大殿裡正在做法事,吵吵嚷嚷的,但蘇皎月早上起的太早了,這會兒子有些困了,就索性脫了衣服睡起了午覺。

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外頭卻是忽然嘈雜了起來,蘇皎月朦朧中睜開眸子,看見禪房已經點起了蠟燭,太陽落了山,房裡有些昏暗。

蘇皎月便問道:“外麵怎麼了?”

青杏見蘇皎月醒了,去薰籠上倒了一杯茶遞給她道:“老王妃做法事的時候暈了過去,這廟裡的法師醫術不精,老太太讓人進宮請太醫去了,人剛剛才到,這會子正往老王妃的禪院去呢。”

“我也起來瞧瞧去。”蘇皎月急忙從炕上坐了起來,心中又自責一遍,這白發人送黑發人,哪有不心疼的道理,她要是以後乾回老本行,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把人給寫死了。

可她大概……這輩子也乾不回老本行了?

青杏幫她穿上了外袍,推了輪椅過來,蘇皎月看了看輪椅,擺擺手道:“我還是自己走吧。”

她如今雖然已經能走路了,但還走的不好,可正如雲詩秀說的,她是將來要母儀天下的人,走出去的每一步,必定有很多人在背後瞧著。

那些人迫於蕭謹琛的威勢,必定不會當著麵說她什麼,但她也不能真的丟他的人啊!

——

老王妃的禪院裡頭,幾個婆子正在廊下交頭接耳,最近老王妃身子經常抱恙,宮裡的太醫三五日就要跑一趟,但今天來的這個太醫,以前她們卻沒瞧見過。

蘇皎月一路走來,額頭上都滲出了一絲細汗,聽她們說起太醫,倒是想了起來,隻同青杏提起道:“若論醫術,還是從前那個給我瞧病的太醫院正院胡太醫的醫術要高明一些。”

隻可惜那人現在卻不知道躲在了哪裡……如今掐指算來,胡太醫失蹤的時候,卻正是小郡王墜馬受傷的那幾日。

蘇皎月正這麼想著呢,裡頭蘇老太太已經將人送出了禪房。

這廊下的燈籠雖說有些昏暗,但蘇皎月還是一眼認出,這不就是方才她所提起的胡太醫嗎?

“胡太醫!”蘇皎月脫口而出,那人抬起頭看了她一眼,神色中還帶著幾分恭敬,朝她拱了拱手,又對蘇老太太道:“微臣這就告退了。”

房裡卻依稀傳來一陣嗚咽聲,小廝領著胡太醫出了禪院,蘇老太太才一把抓住了蘇皎月的手腕,神情很是激動。

“小郡王沒死!”老太太故意壓低了聲音道。

“沒有死?”蘇皎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老太太卻已經拉著她進了禪房,老王妃靠在床榻上,已然轉醒,看見蘇皎月進來,顫著手招呼她過去,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良久……她才穩住了情緒,隻緩緩道:“剛才……剛才那個太醫說……今上已經派人把逸哥兒送回了蜀中去,是這位太醫陪著一同去的,我家逸哥兒沒死……他真的沒死!”

這消息實在太過震撼,蘇皎月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蘇老太太卻已是開口道:“是你兄長救了小郡王,他能有這樣的%e8%83%b8襟,卻是我沒料到的。”

——

蘇皎月也沒有想到,蕭謹琛會救蕭逸,按說蕭逸是他登基道路上唯一一塊絆腳石,蕭謹琛怎麼也不可能救他啊!

但無論如何,這對蘇皎月來說,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因為蕭逸的死,她還鬱悶了好一陣子,現在知道他還活著,這心口也一下子就敞亮了。

蘇皎月這口氣一鬆,肚子就嘰裡咕嚕叫了起來,她隻急忙吩咐青杏道:“你去夥房傳一桌齋飯來,我餓了。”

誰知她這話才說完,身後卻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道:“蕭逸沒死,值得你這般高興嗎?”

這聲音太過熟悉,蘇皎月即便不轉頭看,也知道來人是誰了,但他這聲線中濃濃的醋意,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還不知道,原來蕭謹琛也是會吃醋的?

蕭謹琛卻是真的生氣了,他方才看見她從禪房出來,滿麵笑容的模樣,隻覺得牙根都酸了。

當初把蕭逸弄出宮的時候,那人差不多就是一個死人了,救與不救,不過一念之間,他也不過就是發了一回善心而已。

可蘇皎月這般高興又是為何?蕭逸於她,不過就是一個有過數麵之緣的陌生人而已,她用得著這副關切的樣子嗎?

蕭謹琛隻覺得腦門一熱,心裡一股氣已經湧了上來,不由分說便把蘇皎月攔腰抱了起來,顧不得這一路上跟著的太監、丫鬟、婆子,往蘇老太太的禪房去。

“兄長……你放我下來!”

蘇皎月急得都叫了起來,可那人卻哪裡肯聽他的,臉上更是多出了幾分怒意。

身體忽然間就被扔到了炕上,蘇皎月還沒來得及坐穩,那人的唇已經附了上來,急切中帶著掠奪和霸道,完全不似從前那樣的溫柔。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蘇皎月扭動著身子,雙手卻被他無情的按在了頭頂,才將將學會走路的雙腿,更不可能對蕭謹琛造成多少威脅。

她掙紮了片刻,氣息很快就亂了,身子也沒了力氣,蘇皎月索性就不掙紮了,隻等蕭謹琛的動作緩了,她才喘過一口氣來,嬌聲道:“兄長……你饒了我吧!”

第117章

她這一聲嬌%e5%90%9f,卻是讓蕭謹琛一腔的醋意全融化了。

房裡點著忽明忽暗的油燈,那人鬆開了手看著被自己壓在了身下的人,赤紅的臉頰在火光中多了一份柔和的光暈,他的掌心貼著她的臉頰,麵上卻依舊冷著。

“兄長?”蘇皎月故意拉長了聲線喊他。

蕭謹琛素來冷靜自持,她哪裡見過他這樣衣冠禽獸的時候,可這麼想一想,心中又覺得十分甜蜜。

“兄長這是吃醋了嗎?”蘇皎月眨眼看著他道。

“沒有。”男人波瀾不驚的麵皮鬆動了一下,卻是迸出了這兩個字來。

“沒有那就算了。”蘇皎月坐了起來,靠在蕭謹琛的身後,腦袋幾乎就要搭在了他的肩頭。

少女的氣息帶著淡淡的馨香,擾得蕭謹琛心煩意亂。

他方才是真的一時氣昏了頭了,現在想想卻也好笑。她跟蕭逸會有什麼情誼呢?不過就是才見了一麵而已……怕是連他長什麼模樣,也記不清了吧。

蕭謹琛正想和她好好說一說,可那人卻得寸進尺了起來,忽然從身後抱住了他,舌尖更是靈活的含住了他的耳垂。

“嬌嬌!”他喊她的聲音都顫唞了幾分,卻仍舊強忍著道:“你又玩火。”

蘇皎月卻在這時候鬆開了他,一骨碌的爬到角落裡躲起來,抱著個迎枕道:“我撩了就跑。”

但她哪裡能跑得掉,被蕭謹琛牽著腳踝又拉到了懷裡,這一次卻由不得她推脫了,那人隻將她按在了懷中,捧著香腮%e5%90%bb了好一陣子,才戀戀不舍的鬆開了。

蘇皎月的氣息都亂了,一雙杏眼更是蒙著霧氣,癡癡的看著蕭謹琛。

就單單看在這張臉的份上,她也不可能喜歡小郡王呀!也不知道他怎麼就這麼愛吃醋呢?

蘇皎月的眉眼都彎了,捧著他的臉頰不肯鬆開。

“再看!”蕭謹琛如何能經得住她這樣的眼神,隻伸手覆上了她的眸子,又低下頭去%e5%90%bb她。

過了良久,久到蘇皎月覺得自己快練成閉氣神功了,蕭謹琛才放開了她,指腹輕輕的揉了揉她的唇瓣,開口道:“一會兒還要見父王,腫了就不好看了。”

“父……父王……”蘇皎月一聽這個稱呼,一股腦就從炕上給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