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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萬萬歲 蘇芷 4233 字 6個月前

箱。

怎麼說張慧也是張家的閨女,雖然隻是嫁去做續弦的,但沒有個五六十抬嫁妝,說出去也會招人笑話的。

這件事情最終還是讓何氏去操辦的,張老太太看著何氏送上來的嫁妝單子,擰了擰眉心道:“你膝下也沒個閨女,怎麼唯一的小姑子要出閣了,倒也這樣一毛不拔起來了?”

何氏聽了這話簡直就要氣死,可瞧見張慧也端端的坐在老太太房裡,她哪裡敢說什麼,隻能淡淡道:“我另外給慧姐兒添了十抬嫁妝的,隻是還沒列到這單子裡。”

張慧見何氏完全沒了往日的氣派,隻緩緩起身,朝她福了福身子道:“那就謝過大嫂子了。”

何氏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卻隻能一臉淡然道:“這是應該的。”

這怎麼就是應該的呢?這些原本都應該是張靜的!可是現在……她機關算儘,到頭來卻還是誤了張靜!

——

府上要辦喜事,老太太便吩咐了下去,請了漆匠把各個院子都粉刷一遍。

其實她們常住的幾個院子每年都會上一回新漆,但另有幾個院子,因為沒什麼人住,看著很是破舊,趁著這一回,老太太也讓人一起收拾了。

以後若是張慧有了生養,是姑娘家也要有單獨的院子,況且蘇惜月漸漸大了,過兩年老太太也不會把她再留在身邊,總要和繼母走的近一些才好,單出去自己住,是遲早的事情。

這件事情便交到了李氏的手中操辦。

因為沈若嫻的事情,李氏這一年過的很是謹言慎行,如今老太太總算又開始對她和顏悅色,李氏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況且這次蘇政外任,蘇大老爺寫了信回來,對他的這次升遷很是看好,字裡行間都透出了一股承恩侯府就要發達的意思。李氏哪裡懂這些朝中的事情,但大老爺這樣說,她對二房的態度自然也會好一些。

這一日李氏從外頭忙完了回來,卻見有個小丫鬟在院門口鬼鬼祟祟的,她細細看了一眼,認出是從前跟在沈若嫻身邊的丫鬟。

李氏並不是狠心之人,想起養了沈若嫻一場,還覺得有些難過,便喊了那丫鬟過來問道:“你在我這門口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那小丫鬟本就是想來找她的,被李氏這麼一追問,便跪了下來,從袖中拿出一個荷包道:“這……這是姑娘臨走時候寫下的血書,讓我送給二房的二姑娘,前兩日漆匠去玉蘭院上漆,我瞧見裡麵扔出來一包東西,姑娘的荷包就在裡頭。”

她也不識字,並不知道這裡麵寫了些什麼,隻是當時沈若嫻已經被毒啞了,連話也不能說,隻能咬破了手指寫下這封血書來,因此這小丫鬟隻知道這是極重要的東西,沒想到蘇映月居然扔了,所以她便撿了回來,尋思著要不然就給李氏。

她和沈若嫻主仆一場,能做的也唯有這件事情了。

李氏心下一驚,沈若嫻失心瘋時候說的那些話她還記在心上,彆的她都不信,但是她說蘇謹琛不是蘇家親生的,這件事情她卻是相信的,這事情若不是真的,老太太也不可能下這種狠手。

但她竟然還留下了血書……這裡頭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李氏從那丫鬟的手中把荷包接了過來,隻覺得心口突突的跳著,她咬了咬牙,從裡頭把那字跡早已經有些模糊的絲帕抽了出來。

第74章

沈若嫻果然寫的是蘇謹琛的事情。

但她知道的隻是原來的劇情,和現在已經有些出入,可上麵關於蘇謹琛是誰的子嗣,他後來是怎麼中了狀元,又怎樣凳上帝位,都很清楚的寫了下來。

李氏原本是一個字都不敢信的,但血書中提到了瑞王,倒是讓李氏隱隱有些印象。

當年李氏還未嫁到蘇家來的時候,有一年瑞王在山西巡閱兵馬,曾在他們李家住過一晚上。可這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來年,李氏哪裡還能記起來,但現在這麼一想,蘇謹琛如今的模樣,還果真和當年瑞王年輕時候的樣子有六七成相似。

這麼說沈若嫻沒有胡說?可她怎麼會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呢?況且她這血書中還提到了二房一家將來會不得好死,這顯然也不對啊,蘇政才剛剛上任了肥差,二房明顯是越過越好的節奏。

李氏這麼一想,又覺得這血書上的內容不可儘信,隻將這東西重新卷好了放入荷包中,低頭同那丫鬟道:“上麵寫的東西我看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橫豎還是想讓人幫她一把罷了。”

那丫鬟服侍了沈若嫻一場,自然看不得她那麼可憐,便哭著道:“大太太慈悲,姑娘雖然做錯了事情,看在大太太你養了她一場的份上,好歹讓她回來吧。”

底下的丫鬟並不知道沈若嫻是因為什麼事情被攆走的,隻當還是為了勾引三老爺蘇牧的事情,現如今蘇牧也要娶續弦了,事情也算是過去了,自然想著她能回來。

李氏擰眉想了想,讓沈若嫻回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老太太向來心狠手辣,但她現在很想知道她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還得找她回來問一問。

“我心裡有數,你下去吧。”李氏遣了那丫鬟下去,又把血書拿出來細細的看了一遍,最終還是決定按兵不動,這上頭不是說明年春天蘇謹琛就要高中狀元了嗎?那她就再等等,要是他真的能中狀元,她在信上頭的話不遲。

——

蘇牧娶親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二十八。

雖然隻是娶個續弦,但因為承恩侯府好幾年沒辦喜事了,因此老太太格外重視,從十一月二十六開始,就在府上擺起了流水席,親戚朋友們,也早早的就過來了。

徐氏的嫡母徐老太太,也從香河老家趕了過來。

徐氏是徐家這一輩上唯一的閨女,雖然是庶出的,但一小就養在老太太跟前,嫡女一樣的教養,老太太把她視如己出,可這次蘇皎月的事情,卻讓徐老太太很是生氣。

徐氏怕老太太擔心,一直瞞著蘇皎月的傷勢,她還是上回去張家提親的時候,才聽人給說起來的。老太太原本早就要過來看看蘇皎月的,被家裡人勸著,這才一直等到了如今。

“嬌嬌呢?我的乖乖外孫女嬌嬌在哪兒?”徐老太太才繞過了承恩侯府的影壁,就伸著脖子往裡頭看,想要找找蘇皎月的影子。

徐氏已經迎了出來,見她口口聲聲的喊著嬌嬌,心裡更是過意不去,蘇皎月行動不便,自然不能親自迎出來,徐氏便上前道:“母親隨我進去,嬌嬌在正房等著您老呢!”

徐老太太見了徐氏,隻甩了個臉子給她,氣呼呼道:“你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她在家裡已經發作過一次了,把她兩個媳婦都罵得要死了,如今逮著了徐氏這個正主,自然是更要罵的。

“這麼大的事情,你們一個個把我瞞得死死的,是不是真的要等我咽了氣,才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徐老太太歎了一口氣,原本還想再罵幾句,見徐氏都委屈的落淚了,也知道她必定是最傷心的人,一個不忍心又勸道:“好了,彆哭了,這幾天是你三叔的好日子,你哭個什麼勁兒!”

徐氏便忙不迭就忍住了,又和她的兩個嫂嫂打了招呼,引著一眾人往正房去。

因為要見自己的姥姥和兩個舅母,蘇皎月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番,規規矩矩的坐在正廳裡等著。當然了……這也是徐氏再三吩咐了丫鬟們的,今日除了徐老太太要過來,還有徐家的兩個表少爺也要過來。

徐氏這麼一敲打,丫鬟們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她們家姑娘現在大了,徐氏也要開始給她物色起人家來了。

徐老太太很快就過來了,蘇皎月聽見外頭腳步聲,就讓丫鬟推著她到門口守著,便看見徐氏帶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往正房裡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老太太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蘇皎月,一下子就心疼了起來,步子也加快了好些,走到她跟前,隻是看著她,一時卻說不出話來。

“一年多沒見,嬌嬌都長這麼大了。”徐老太太感慨道:“上回見你還是去年六月份,那時候瞧著還是個孩子呢!”

“外祖母。”徐老太太看上去就很麵善,蘇皎月隻乖乖的喊了她一聲,她又瞧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眾人,按年紀也能分得清誰是誰,隻是有兩個看著年紀相仿的少年,約莫十六七歲的模樣,她一時間弄不清誰大誰小。

好在還沒等蘇皎月開口,老太太就先喊了那兩人過來道:“長榮、長慶,你們兩個現在也都大了,可不能再像從前那般欺負你們表妹了。”

“祖母,孫兒知道。”兩人都一臉正色的開口,眉心中卻隱著淡淡的愁緒。

這個表妹……向來驕縱跋扈、目中無人,從來都隻有她欺負他們的份兒,哪裡有他們欺負她的時候。

不過現在……她這樣坐在輪椅上,看上去倒有些嬌弱不勝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戰鬥力。

“兩位表哥好、兩位舅母好。”蘇皎月笑著道。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是蘇皎月的大舅母劉氏,見了徐氏態度卻有些淡淡的,隻同蘇皎月道:“你表姐許了人家,明年二月份就要出閣了,我讓她在家繡嫁妝。”

這大概就是原先徐氏說起的,想著和蘇謹琛攀親但徐氏沒應聲的表姐吧。

二舅母孫氏是續弦,剛才徐老太太口中的長慶,是原配留下來的嫡子,她自己親生的幾個孩子也都跟著過來了。

徐氏讓丫鬟領著年紀小孩子們的去找蘇謹瑄、蘇謹玉玩,留了兩位嫂子和徐老太太在正廳坐著。

老太太一味問蘇皎月如今恢複的怎樣,腿腳可有些知覺,徐氏也都一一的回了,但蘇皎月一日不能丟掉拐杖走路,對於徐氏來說,仍舊是一件壓在心坎上的大事。

“她如今拄著拐杖倒也能走一段路,我就是怕她太累了,舍不得她這樣辛苦。”徐氏隻開口道,翻了年蘇皎月就十四了,大戶人家的姑娘,好多在及笄之前就把親事定下的,等及笄之後還沒定親的,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雖然蘇政說要多留蘇皎月兩年,可徐氏心裡卻有些著急,認為把親事先定下了,婚期倒是可以扽等。

蘇皎月就坐在徐老太太邊上,老太太隻握著她的手,心疼道:“可憐的孩子,怎麼讓你受這樣的苦。”她從小就稀罕蘇皎月,覺得她長得好看,勝過她父母無數,就怕她出點事情,可誰知道還真的被她給猜中了。

“是我沒有照顧好嬌嬌。”徐氏心裡又難受了起來,想想她就這麼一個閨女,如今輪椅上坐著,心裡實在不好受。她想和老太太替蘇皎月的婚事,可兩個嫂子都在,她又不好意思起來了。

徐氏心裡屬意的是劉氏的兒子徐長榮,但他是徐家的長房長子,隻怕劉氏不肯答應。

至於二少爺徐長慶,是二房前頭原配留下的,孫氏向來重臉麵,隻怕也不好給他找個癱瘓的正妻,這實在讓徐氏不知道如何開口。

徐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