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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萬萬歲 蘇芷 4280 字 6個月前

錯落,明暗之間勾勒出他俊美的輪廓。

青杏仍不住感歎道:“大少爺長得真好看,聽說他和先頭的侯夫人長得一模一樣,那原來的侯夫人一定是個大美人。”

蘇皎月擰了擰眉心,無比認同青杏的說法,隻可惜,蘇謹琛好看是好看,卻是她們都要不起的男人。

蘇謹琛是等蘇皎月她們走了之後,才睜開眼睛的。

姑娘家特彆有意思,都出了他的房門,還能在門口嘮嗑好一陣子,就不怕他忽然醒過來,一下子把她們抓個現行嗎?

但他居然也很有耐性的繼續裝睡,一直到她們離開。

蘇謹琛自嘲的搖搖頭,低頭看見自己手背上被塗抹的厚厚一層的膏藥,忍不住皺了皺眉心。

……

東廂房裡,蘇映月正趴在蘭姨娘的懷中落淚。

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在老太太跟前這樣沒臉。可讓她更想不明白的是,蘇謹琛最後居然幫了蘇皎月。那正廳裡分明沒有彆人,隻要蘇謹琛不開口,沒人可以還蘇皎月清白。

“姨娘,不光長姐變了,連兄長也變了,他從前就算是不幫著我,也不會幫著長姐的!”

蘇映月哭的眼眶通紅,擰著帕子擦擦眼角道:“他不是恨死了那對母女的嗎?為什麼還要幫她!”還害得她這般下不來台,讓老太太都失望於她。

蘭姨娘自是安慰她道:“你兄長為人光明磊落,他雖然不喜歡徐氏母女,可必定也不屑在這些小事情上欺負她,況且……現在在這裡我們欺負她,等回了承恩侯府,你又要看你嫡母的臉色。”

“我怎麼就不能欺負她了?”蘇映月越想越氣,隻咬著唇瓣道:“難道這一輩子,就隻有她欺負我的份?我就活該被她欺壓一輩子嗎?”她才是蘇政的長女啊!

“她現在腿都斷了,也算是她的報應了,這些小事就算了。”蘭姨娘繼續耐著性子道。

“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我腿斷了,你們就都得可憐我的臭德行,腿斷了那是她自己活該,能怨彆人嗎?”蘇映月仍舊在氣頭上。

蘭姨娘見勸不住她,也就不勸了,索性嚴厲了起來道:“你給我消停些,一會兒還要去給先夫人做法事,我會幫你在你兄長跟前說清楚的。”

蘇映月終究不敢忤逆了蘭姨娘,隻收斂了怒意,點了點頭。

……

中午吃飯的時候,蘇皎月就沒有見到蘇謹琛了。

她讓青杏出去打聽了打聽,才知道今日是周氏的生祭,蘇謹琛去了前頭大殿為她念《無量壽經》去了。

當時蘇皎月寫文全靠腦子一熱,可如今一旦變成了現實,裡麵好些背景脈絡,也就超出了她原先的預設了。

就比如周氏生祭這個細節,她文中就沒有這麼設定過。

“怪不得每年都是大少爺來這相國寺接老太太回去,原來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青杏隻喃喃道。

徐氏進門之後,幾乎肅清了當時周氏留下來的下人,因此蘇家知道周氏生辰的人,怕也沒有幾個。但蘇老太太知道,所以……表麵看似對蘇謹琛冷淡的蘇老太太,其實在這件事情上,確實給了蘇謹琛很大一個人情。

若是在蘇家,他祭奠亡母生祭,必定會被蘇政和徐氏不喜。可為人子嗣,又怎能連這麼一點點最基本的孝心都沒有呢?

蘇皎月擰了擰眉心,以前她不知道也就算了,現在既然讓她知道了,怎麼說也該表示一番的。

“你去把田媽媽喊過來,就說我想去前頭廟裡逛逛。”她也不敢多做什麼,畢竟要是做的太過,也就太刻意了,不過就是想去給周氏上一柱香罷了,畢竟……是她自己寫了這麼個人物出來,又讓她這般早死。

……

蘇謹琛已經換上了一套苧麻孝服,身姿筆挺的跪在蒲團上,手裡有節奏的敲擊著放在自己麵前的木魚。每年臘八,他都會在相國寺為周氏念一場祈福經,祈禱她早日往生極樂。

與他隨行的,還有蘭姨娘和蘇映月,兩人跪在蘇謹琛的下首,靜靜闔眸,聽殿中的和尚們念念有詞。

誦經結束之後,念經的僧人都退了出去,大殿中便隻留下他們三人。佛龕上燃著的塔香還沒有燒完,法事還在繼續。

蘇映月今日兩次被老太太訓斥,心裡很是不爽,原本是不想過來的,被蘭姨娘相勸之後,她才勉為其難的來了,此時卻心下委屈,有些不甘心的跪在蒲團上,錘著自己已然酸脹的小腿。

早上院中發生的事情,蘭姨娘早已知曉,隻是連她也沒有想到,蘇謹琛最後會選擇幫蘇皎月澄清事實。

她終究是小看了蘇謹琛,把他當成了睚眥必報之人。

但蘇映月隨便冤枉人,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到底影響她的閨譽,蘭姨娘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今兒早上的事情,是你二妹不對,她是太關心你了,看見你手受傷,一下子就緊張了,這才沒來得及問清原委,就找老太太去了,從前……你也不是沒受過這些委屈。”

這話聽著像是在道歉,實則卻是在洗腦,蘇映月之所以會犯錯,還不是因為關心你嗎?所以……你應該體諒她。

蘇皎月剛剛才到這大殿的門口,就見識到了蘭姨娘的伶牙俐齒。可她並不記得自己有把蘭姨娘寫的這般有心計啊?也許是當了小妾的人,會自然而然就掌握這門技能?

“小姐!”青杏聽見這句話,頓時就急了起來,才要發作,卻被蘇皎月給攔住了。

蘭姨娘還在繼續說下去:“你還記不記得前年,大冬天你三妹妹說她的毽子掉到水裡了,非要你去撿,然後想把你推到冰窟窿裡……還有去年,她的一隻耳墜丟了,非要說是你的小廝偷的,幸好是映月幫你找了回來。”

蘇皎月在門外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可沒寫過這些劇情,可要是這些都是真的,那也怪不得蘇謹琛要這樣討厭自己了。

但是蘇謹琛卻依舊沒有開口,視線更是波瀾不驚的看著眼前嫋嫋升起的青煙。

蘇映月見他不表態,心裡越發就委屈了幾分,隻咬牙道:“兄長,我是真的怕她會再欺負你,你知道她那個人沒心沒肺的,從來不會顧及彆人的想法,總是唯吾獨尊,我們也不知道吃過她多少次虧了。”

青杏越聽越生氣,咬著牙小聲道:“等回去回了太太,讓她撕爛了二小姐的嘴!”

蘇皎月倒是還想聽聽她們還能說些什麼故事出來,隻拉著青杏讓她淡定,裡麵的木魚聲卻忽然停了下來。

“冰麵上沒有窟窿,毽子自然是不會掉到水裡了;至於那副耳墜,為什麼會在二妹手上,二妹心裡難道不清楚嗎?”

這些事情蘇謹琛並不想再提,他若不喜歡一個人,隻想同她劃清界限,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牽扯不斷。

和蘇皎月,其實也是如此。

第22章

被蘇皎月欺負過的事情千千萬,可蘇映月怎麼也沒想到,蘭姨娘偏偏就提起了這兩件事情來,頓時羞得臉頰通紅。

揀毽子的事情也就算了,那耳墜子的事情,她是再也不想提的。

舊年她過生辰,是蘇政吩咐了徐氏讓珍寶齋打幾副耳墜子送給她的,可東西拿回來之後,徐氏卻還是把最好看的那一對兒給了蘇皎月。

那明明是她的生辰禮物,好東西卻讓蘇皎月給占了去,這讓蘇映月如何能忍,於是就趁著眾人不在意的時候,偷偷的拿走了蘇皎月的一隻耳墜。

結果卻被蘇謹琛給撞上了,蘇謹琛勸她歸還,蘇映月哪裡肯答應,還向他哭訴了一番心中的委屈。

豈知蘇皎月哪裡是吃素的,東西丟了便開始四處排查,查到蘇謹琛的清風院時,蘇映月挨不住了,怕蘇謹琛說出真相來,急急忙忙就把耳墜子送了過去。

“兄長……你說過這事情不讓彆人知道的。”蘇映月眼眶都憋紅了。

門外的青杏卻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拉著蘇皎月的膀子道:“小姐,原來你丟的那耳墜,真的是二小姐拿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聲音實在不小,蘇皎月來不及製止她,急忙道:“我們走吧。”

“走?我們這不是才來嗎?”青杏雖然疑惑,但還是推著蘇皎月的輪椅離開了。

殿外傳來一串木軲轆的聲音,蘇謹琛擰了擰眉心,他竟沒有察覺到蘇皎月是什麼時候來的,大約是方才和尚們在誦經,他沒有在意。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妹妹以後還是少做這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佛龕上的塔香飄落最後一縷青煙,蘇謹琛從蒲團撩袍站起來,看都沒看這殿中的兩人一眼,徑自離去。

他走到殿外的時候,卻是遇上了田媽媽從台階下上來,見了蘇謹琛便道:“大少爺,小姐知道今日是先夫人的生祭,讓老奴過來給先夫人上一柱香。”

蘇謹琛微微頷首,抬眸遠眺,見蘇皎月坐著輪椅,正躲在夾道的拐彎處。

她倒真的是改了性子,還知道給彆人留一絲的顏麵,若依著她從前的性子,知道那些事情,怕是直接要衝進殿中,把蘇映月給撕了。

蘇皎月也看見了蘇謹琛,兩人視線在空氣中交彙,讓蘇皎月一陣緊張。

她可還沒忘了當初在紫廬寺,他推著她的輪椅想把她給摔下去的經曆,這時候想想還有些後怕呢!

蘇皎月急急忙忙就底下了頭,催促著青杏道:“怪冷的,我們快回去吧。”

……

午後蘇皎月在房裡休息的時候,蘭姨娘卻來了。

蘇皎月從來不覺得蘭姨娘能成什麼大氣候,因為在原文中,她雖使出了渾身解數,想讓蘇映月嫁個好人家,可徐氏手段了得,愣是讓她嫁給了一個病秧子,過門沒半年,就守了寡。

所以在蘇皎月看來,蘭姨娘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而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在蘇家二房死絕的時候,蘇謹琛對她網開一麵,留了她一條性命。

之前蘇皎月覺得這大抵是蘇映月的功勞,可方才聽見他們在大殿中的那些對話之後,蘇皎月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應該是死去的周氏的功勞。

蘇謹琛既知道蘇映月的本性,便不可能同她親厚,那麼……饒過蘭姨娘的理由,就隻可能是因為她曾經服侍過周氏的原因。

這與原文中的設定,又有了一絲的出入,讓蘇皎月的思維一時間有些混亂。

但得知蘇謹琛並不向著蘇映月,對蘇皎月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情。蘇映月對蘇皎月的憎恨絕對不會少於蘇謹琛。

或者說,隻會更深,因為她和蘇皎月才是天生敵對的。

蘭姨娘來找蘇皎月是為了請罪。

蘇映月昨晚衝撞了蘇皎月,今日一早又惹得老太太不喜,後來又冤枉了她,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若是不在相國寺裡頭就解決了,等回了承恩侯府,蘇皎月告訴了徐氏,那她們母女可就有苦頭吃了。

徐氏實在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你二妹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