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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4760 字 3個月前

悄的歎了一口氣。

三天前的淩晨5點,作為小說家的秦少卿突發奇想的拽著他去取景,也正是因為這個契機,他們在廢舊的老樓裡發現了昏迷的席然。

作為‘一間書店’老板的顧以陽曾與席然有過數麵之緣,這個孩子經常會待在他的書店一整天,而且經常會忘記吃午飯。書店每日來往的人有許多,但對於書如此癡迷的人,他熟識的人裡除了他的%e4%ba%b2梅竹馬秦少卿,也隻有席然這孩子了。

他與秦少卿將席然送進醫院後,立刻就報了警,這三日警察都會過來醫院進行盤問,受傷的人始終無法清醒,所以調查的事情便擱淺了下來。

“唔……”席然痛苦的皺著眉頭,那段可怕的經曆如同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身體,腦袋已無暇去思考其他,他隻願繼續昏迷下去,一輩子都不要清醒。

“席然,我愛你!”溫柔的聲音悠悠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那溫暖仿佛能把身體上都疼痛都治愈,席然捂著耳朵不願去聽,他知道那聲音是杜研。

可,他不願讓杜研看見肮臟的自己。

“席然,你認為與我相愛是一件錯誤的事嗎?”

“如果有人說,席然你喜歡杜研是一件錯誤的事!席然你會停止去喜歡杜研嗎?”

不會!喜歡杜研絕對不是一件錯誤的事!

席然突然睜開眼,突如其來的光亮嚇的他的眼睛又迅速的合了起來。

顧以陽看見了席然的動靜,他不苟言笑的臉上仿佛悄然露出了一絲驚喜,“席然。”

為了適應光亮,席然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他迅速的辨彆出了男人的來曆,“店長!”

顧以陽道,“恩……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嗎?我去叫一下醫生!”

席然拒絕道,“不要……暫時請不要!”他不願讓彆人看見如此狼狽的自己。

顧以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站在一旁。

席然問道,“是店長救了我嗎?”

顧以陽道,“我隻是碰巧發現了你!”

席然苦痛的笑道,“為什麼那種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我究竟做錯了什麼?!”明明心中很痛苦,可是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顧以陽遲疑了幾秒鐘,他淡淡的說道,“你並沒有做錯任何事!你該牢記這份不幸,然後健康的活下去!”

“……”席然的雙眼沒有焦距的四處張望,他虛弱的笑著,“謝謝店長你救了我!請問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顧以陽道,“醫生說是一周,不過也要看你恢複的程度!”

“恩……”席然點了點頭。

顧以陽又道,“我去通知一下警方,一會兒警察會來對你進行盤問!不要害怕,一字不漏的把實情說出來,犯罪分子會受到懲罰!”

“店長……”席然緊張的攥著被子,“警察能把那些家夥繩之以法嗎?”

顧以陽堅定道,“放心!法律站在正義的一方!”

席然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些,“店長,我們明明沒有說過幾句話,您卻對我這樣溫柔!若是所有人都像店長這樣溫柔!”

“傻瓜!”顧以陽寵溺的揉了揉席然的頭發,那接觸發絲的觸?感像極了杜研。

啊…這世上以溫柔待他的人還有一個杜研。

可是……如今的席然已經無法再去用溫柔回應杜研,肮臟不堪的他隻會將杜研的溫柔汙濁。

顧以陽敲了敲席然的腦門,“不要去想無關緊要的事!現在你隻需要關心自己的身體問題!”

席然失神的摸了摸被觸碰到的皮膚,原本他以為自己是無助的、孤身一人的……

醒來後,他看見的人不是杜研,實讓他稍微欣慰了一些,他不能讓杜研看見這樣的自己!

他該慶幸,他醒來見到的人是店長。

顧以陽問道,“餓了吧?我把粥拿去加熱!”

席然道,“謝謝您!”

不過是幾麵之緣的人,為什麼店長要做到這種地步?

是同情嗎?

“原來是同情!”席然無助的看著頭頂的燈發呆,那段可怖的記憶清晰無比,直至現在他的耳朵裡還在回蕩著那些人的聲音。

“哈哈哈……果然是同性戀啊!這裡的洞真是緊啊!比女人的還要爽!”

“惡心的同性戀……就這麼喜歡男人的陽の具嗎!”

“啊哈……好棒……下次也找你做吧!你會很樂意吧!同性戀!”

“……”

”哈啊……哈啊……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席然恐懼地蜷縮成一團,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麵是無儘的黑暗。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如果可以銷毀這段記憶……如果可以……忘掉……那該多好!

“哈啊……哈……啊……杜研……杜研……救我!杜研……杜研……我好害怕!我害怕!害怕………………”他大腦混沌不堪,什麼都是恐怖的,隻想離開這個讓他害怕的地方。

無儘的黑暗,他拚命的求救,他撕心裂肺的叫喊……

沒有人回應他……

沒有人……

他的幸運之人沒有來救他。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請假?”

席然的請假消息是在他消失的三天後,這份口頭的請假申請是席然拜托的顧以陽,顧以陽以家人的身份,給席然申請到了半個月的事假。

杜研得知席然請假的事,是從子烊芹口中得來得。為什麼席然無緣無故的請了事假?明明三日前他打電話給席然的媽媽,媽媽說過席然並不在家。

為什麼有事不與杜研商量?

席然難道不知道杜研會擔心他?

這種作風並不像平常的席然,這一點察覺到人不僅是杜研,就連子烊芹也覺得蹊蹺。

“然然的手機丟失在蛋糕店裡,也正是他失蹤的當晚。我在宿管阿姨那裡查證了當晚的住宿名單,並沒有然然的名字。而且,我從姐姐那裡聽說,然然當晚並沒有把生日蛋糕送到客人的手裡。失聯的這期間,他究竟是遇到了什麼事?”

子烊芹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這幾日他四處打探席然的下落,卻毫無進展。

今早,班主任突然在班級裡宣布了席然的事假,子烊芹在旁敲暗側中的得知,請假的人並不是席然本人,而是一個自稱是席然家裡人的男性。

杜研因為席然的事寢食難安,如今他憔悴的好像隨時都會倒下。

他自言自語的說道,“席然他為什麼不與我聯係?”

子烊芹點頭道,“這才是我覺得最蹊蹺的……然然他不會讓關心他的人焦急!這件事的作風實在不像他……”頓了一下,子烊芹認真的望著杜研,“我們是不是該報警?”

杜研拒絕道,“先等等……”

杜研又道,“我下午去一趟席然的老家!如果再找不到他,我們就報警!”

子烊芹讚同道,“我這邊一有消息就電話通知你!”

杜研拍了拍子烊芹的後背,“謝謝!”

子烊芹道,“然然他是我的朋友!這是我該做的事!杜研,你也彆太著急!”

“啊……”杜研失魂落魄的應了一聲。

以杜研現在的狀況出遠門,子烊芹照實不太放心,可是子烊芹又無法阻止他去。

神出鬼沒的楊曜曦突然插/到了他們之間,“子烊芹,你陪杜研一同去吧!學校這邊有我在!”

楊曜曦的介入,正巧解決了子烊芹的擔憂。

子烊芹爽快的同意了。

……

另一方麵,席然清醒後,警察在下午的時候對席然進行了慰問,他敘述的時候很平靜,旁聽的成年人們不禁都捏一把冷汗。

調查結束後,年長的警官拍了拍席然的背,“孩子,法律會還你一個公道!”

席然正因為堅信這一點,他才能平靜的敘述那段慘痛的記憶。

在人們看來,席然是堅強不可摧的孩子。

他是不幸,也是有幸。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您好!請問您知道席然的家在哪裡嗎?”

“您好!請問……”

子烊芹與杜研在傍晚才抵達席然的老家,不過他們卻碰上了一個大難題,他們在高鐵站搭了黑巴士,抵達的地方是一座曲折婉轉的村莊。而現在,他們在村上一家一家的問路。

時間過去了1小時,毫無進展。

女孩子騎著自行車在他們麵前停住了,“你們是找席然?”

子烊芹問道,“嗯……你認識席然嗎?”

女孩道,“我是他姐姐!”

女孩叫席靜,在鎮上的移動公司上班,自稱席然的姐姐。

大院子裡種滿了花,一座三層的小洋房佇立在院子的中央,席靜推著自行走走在前麵,自始至終都沒有問些什麼。

“媽……我回來了!”席靜說著走去了房子裡。

杜研和子烊芹站在門外。

“喂,你們進來吧!”這是席靜這一路說的第四句話。

“謝謝!”子烊芹和杜研換了拖鞋進去了房子裡。

長裙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她的腰上係著圍裙,長發隨意的紮在腦後,她走出廚房望了望杜研和子烊芹,向席靜問道,“小靜,他們是?”

席靜道,“席然的朋友!”

女人原本還算溫和的臉順便變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變的高亢,“席然他不在家!”

杜研急切的問道,“請問您知道席然在哪裡嗎?”

女人的笑容裡帶有嘲笑,“我怎麼會知道?席然從來不會告訴我他的事!”

席然打岔道,“媽,我餓了!”

尷尬的氣氛終於結束。

席靜在櫃子裡找到水杯,正用熱水消毒,“喝茶還是咖啡?”

子烊芹道,“白開水就行了,謝謝!”

杜研附和道,“我也是!”

“噢!”席靜答應了一聲,倒了兩杯熱水送到茶幾上。

席靜幽幽道,“然然他在學校怎麼樣?”

子烊芹道,“我們這次來正是為了席然的事!”

席靜的表情裡有幾分焦慮,,“席然他發生什麼事了?”

子烊芹道,“席然他三天前失蹤了!”

這次,席靜的表現卻很平靜,“開玩笑的吧!”

杜研問道,“他沒有回來嗎?”

席靜搖頭,語氣裡帶有一絲虛弱,“沒有,他不常回來!”

杜研站了起來,“回去吧!”

子烊芹勸慰道,“等一下啦!”

席靜歎了一口氣,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席然他一直不喜歡這個家!”

聽到這裡,杜研沉默的坐了下來。

席靜道,“我們家是再婚家庭!我和席然是同父異母。5年前爸爸因為交通事故去世,在那之後,席然便不再與家裡人說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