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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過來。

旋即衝著顧九闕微微一笑,饒有興味地問道:“你認識我?”

顧九闕當然認識對方。他怎麼可能會忘記,他上輩子就是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隻是這一世,顧九闕顯然沒有認識對方的機會。聽到對方的詢問,顧九闕也隻能若無其事地回答:“不認識。”

“我卻認識你。”那人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嘴角,友善地道:“鑒寶大會特等獎的獲得者,博古齋的少東家,鑒寶天才,修複專家,顧九闕是吧?”

顧爺爺笑嗬嗬說道:“都是小孩子湊熱鬨的事兒,不知這位是……”

顧爺爺的目光看向秦院長。

秦院長笑眯眯說道:“這是申屠枋先生,申屠先生是考古世家的傳人,漢墓的出土線索就是申屠先生提供的。他也是我們這次考古挖掘行動的特彆顧問。”

顧九闕眼眸微微閃爍,前後兩輩子,他總算知道害了他性命的人究竟叫什麼。

不過考古世家……顧九闕微微皺眉,他上輩子怎麼沒有聽說過國內有哪個考古世家姓申屠?

顧九闕暗自沉%e5%90%9f間,申屠枋已經跟顧爺爺和顧奶奶寒暄起來。說著說著話題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了顧九闕的身上:“我很欣賞九闕的天賦和修複技巧。說實話,如果不是親眼見過九闕在直播的時候修複文物,我實在無法想象,像他這個年紀的人可以有這麼精湛的修複手藝。修複世家果然名不虛傳。”

顧爺爺和顧奶奶與有榮焉地笑了笑:“也是他自己刻苦。”

申屠枋順勢提議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跟九闕交流切磋一下。”

他看向顧九闕,彬彬有禮地笑道:“我相信我們一定很有共同語言。”

顧爺爺和顧奶奶當然不會反對。顧九闕自然也沒有反對的理由。於是在接下來吃早飯的時候,申屠枋便坐在了顧九闕的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顧九闕閒聊。

顧九闕看到這張臉就想起自己上輩子慘死在老宅的經曆。不過比起上輩子的慘死,顧九闕其實更加好奇申屠枋的身份,他總覺得申屠枋有些問題。因為上輩子大墓挖掘的時候,顧九闕並沒有在考古名單中看到申屠枋這個名字。

而且上輩子大墓出土的時間是在冬天,這輩子大墓出土的時間卻是暑假——比上輩子大墓被發現的時間提前了大半年。

顧九闕冷靜之後才想起這些細節的不同。他不知道為什麼兩輩子大墓發現的時間不一樣,但他敏銳的察覺到,也許這就是申屠枋突然以特彆顧問的身份出現在考古隊的原因。

注意到顧九闕的沉默深思,申屠枋微微一笑。他也想到了顧九闕第一眼見到他的模樣,那個不敢置信的表情,可不像是看到陌生人的樣子 。

申屠枋確認自己從沒見過顧九闕,顧九闕大概也沒機會見過他。既然如此,顧九闕在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驚恐和厭惡就有點意思了。

申屠枋表情玩味,他漫不經心地剝了一個雞蛋,順手放進顧九闕的碗裡。

顧九闕回過神來,皺眉看向申屠枋。

“我準備討好你。”申屠枋笑眯眯說道:“接下來的工作中,還希望九闕你多多指教。”然而他眼中的深意卻看得顧九闕不寒而栗。

顧九闕並沒有碰那隻雞蛋,隻是禮貌道謝,然後說道:“我喜歡自己剝。”

申屠枋說道:“看來你是一個不愛麻煩彆人的人,是我唐突了。”

吃完早飯,秦院長通知所有人去臨時搭建的指揮部開會。作為這次考古挖掘行動的骨乾,顧八刀、嶽錦眉和其他幾位老教授一直都在討論如何確定挖掘方案。年輕一波的修複專家和實習生沒什麼事乾,隻是坐在一邊旁聽。

申屠枋之前說要親近顧九闕,隨後就一直跟在他的旁邊。指揮部裡亂糟糟的,幾個專家為了探討和敲定挖掘方案的細節吵得不可開交。

申屠枋側頭看著認真聽講的顧九闕,忽然提起了金家:“你還記得鑒寶大會有個選手叫金危榭嘛?我聽說他家裡是做文物販賣的,他們家還是你們家的仇人?這次金家全家因為你的緣故落網的落網,潛逃的潛逃,整個販賣渠道分崩離析。你怕不怕金家的漏網之魚會把仇恨記到你的頭上?”

顧九闕目光一凜,冷冷地看著申屠枋:“你是金家的同夥?”

申屠枋啞然失笑:“怎麼可能?我可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申屠枋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顧九闕:“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顧九闕直言不諱:“你在威脅我?”

申屠枋搖頭苦笑:“我這是關心。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在威脅你?剛剛你說的話真是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我真的做了什麼錯事被你知道了呢!”

顧九闕看著申屠枋搖頭苦笑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實在很討厭這個表情——當然更討厭申屠枋這個人。

隻是這輩子,申屠枋還沒對他痛下殺手……顧九闕若有所思地想,他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沒有錯過顧九闕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機,申屠枋臉色忽然一變,他衝著顧九闕皺了皺眉,好奇問道:“你好像很討厭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我能問問為什麼嗎?明明我們之前都不認識?”

顧九闕若無其事道:“大概是八字相克吧。”

申屠枋一愣:“什麼?”

顧九闕彬彬有禮地解釋道:“就是看你第一眼就很不順眼的意思。”

申屠枋:“……”

大概沒有想到顧九闕竟然這麼直率坦白,申屠枋有那麼一瞬間的怔忪。愣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不管你怎麼想,我倒是蠻喜歡你的。”

顧九闕表情冷漠,很明顯被申屠枋的話惡心的不輕。

申屠枋卻含情脈脈地看著顧九闕:“你剛剛是想殺了我嗎?”

顧九闕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機:“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申屠枋莞爾一笑:“你要是真的這麼想,我勸你最好立刻打消你的想法。你不會殺人,也根本殺不了我。不過我同意你用另外一種方式殺了我……”

申屠枋湊近顧九闕,刻意壓低聲音調笑道:“你可以在床上,讓我精.儘而亡。”

申屠枋笑盈盈地看著顧九闕,他的眼神充滿了勢在必得的占有欲,漆黑的眼眸裡流露出一絲渾然天成的邪惡。

仿佛要將顧九闕的骨骼和血肉全部咬碎了吞進肚子裡。

顧九闕凝眸看著惡形惡狀的申屠枋,忽然一笑:“你打狂犬疫苗了嗎?”

申屠枋微微一怔:“……什麼?”

顧九闕沒再理他。

申屠枋卻想明白了,看向顧九闕的眼神越發明亮嚇人:“你跟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

顧九闕懶得理他。

申屠枋看著越發冷漠排斥他的顧九闕,想了想,忽然小聲地:“……汪!”

顧九闕:“……”

申屠枋一臉得意地小聲說道:“你要小心點。你被瘋狗盯上了。瘋狗咬人可疼。”

顧九闕冷冷地看著申屠枋:“沒關係,咬人的瘋狗隻會被打死。”

*

挖掘方案事關重大,一場會議顯然不可能敲定下來。

會議結束後,顧九闕跟在顧爺爺和顧奶奶的身邊,將附近的地形地貌全部考察了一遍。還將本地的地方誌翻了出來,想要通過地方誌裡麵的記載推斷出這座古墓的主人。

期間申屠枋又跟了上來,津津有味地探討起他對古墓主人的猜想。不得不說,這位自稱是考古世家傳人的特彆顧問確實有兩把刷子,即便在顧八刀和嶽錦眉這樣的老教授麵前也能言之有物,侃侃而談。一趟走下來,還獲得了不少專家教授們的認可。

趁著休息的空檔,申屠枋又晃晃蕩蕩地湊到了顧九闕的麵前:“少東家怎麼一直不說話?我還想聽聽你對古墓的見解呢!”

顧九闕沒什麼好說的。上輩子的考古隊專家們早就將這座漢墓的來曆搞清楚了。顧九闕沒打算搶占先人之功,也不屑於說假話騙人。所以他沒怎麼說話,隻是認真記錄大家的想法。順便針對前世的記憶,自己撰寫更加詳細的挖掘方案。

見顧九闕不怎麼搭理他,申屠枋又是一笑:“你好像真的特彆討厭我?”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正說話間,跟著考古隊一起過來實習的方知淼等人湊了過來。聽到申屠枋的話,方知淼忍不住皺了皺眉,不等顧九闕開口就一臉不服氣地追問:“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覺得申屠枋是在敗壞顧九闕的名譽和形象!大神都不認識他,怎麼可能會討厭他?他這麼說,讓考古隊其他專家怎麼看大神?鬨不好還以為大神仗著顧教授和嶽教授,在考古隊裡欺負人呢!

申屠枋莞爾一笑,回答的頗為主觀:“我又不瞎。”

說完,又看向顧九闕道:“你的人緣好像挺不錯的。明明是你討厭我,可是大家都認為這是我的錯。”

方知淼頓時氣炸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說你錯了?你是不是還想說我們幾個抱團欺負你呀?”

申屠枋無辜地眨了眨眼:“你要是非得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說完,他也不等方知淼回應,又衝著顧九闕委屈巴巴地說道:“顧九闕,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朋友欺負我也不管嗎?”

顧九闕冷漠地看了申屠枋一眼:“你是想讓我把眼睛閉上嗎?”

申屠枋:“……”

其他人:“……”

申屠枋忍俊不禁:“當然不是。我還以為你這位前途無量的博古齋少東家一定會幫理不幫親,會幫我這個孤苦無依的外人撐腰!”

“那你以為錯了。”顧九闕淡淡說道。隨後看向方知淼幾人:“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方知淼回過神來,得意洋洋地看了申屠枋一眼,這才說道:“幾位教授都去考察墓葬了,準備根據現場的環境和各方麵條件敲定最後的發掘方案。顧教授讓我來找你,過去做記錄。”

說是做記錄,其實也是叫顧九闕跟在旁邊學習觀察。顧九闕立刻說道:“我這就過去。”

話音未落,隻聽申屠枋可憐巴巴地問道:“真的不管我了?”

顧九闕懶得搭理申屠枋,隻衝著方知淼他們說道:“你們也跟我一起過去吧。”

方知淼幾人興奮地點了點頭。

見顧九闕真的不理他,申屠枋終於放大招了:“顧九闕,他們可都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真舍得看你最好的朋友因為抱團欺負人,被踢出考古隊?”

“你就不怕事情傳開了,彆人都說你們顧家仗勢欺人?”

顧九闕麵無表情地看著申屠枋。

對顧九闕的性格一無所知,申屠枋仍舊笑眯眯地看著顧九闕,試圖通過自己的威脅讓顧九闕妥協。

似乎隻要顧九闕妥協了,他就不再計較其他人針對他。

方知淼幾人氣得臉色一變,正要開口說話,就見顧九闕拿出手機,當著大家的麵按下了錄音播放鍵——

“……汪!”

“你要小心點。你被瘋狗盯上了。瘋狗咬人可疼。”

顧九闕看著表情突然變得僵硬的申屠枋,神色淡然地說道:“你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