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識瘋三嗎?那你憑什麼斷定你們白家出事是瘋三在報複你?又憑什麼斷定瘋三報複你的原因跟顧家有關?你很了解瘋三嗎?”

白悅笙臉色一變,下意識辯解道:“我當然不了解他,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方知淼反問:“那你承認了你剛剛就是在胡說八道?”

白悅笙一噎,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其他幾名修複師也跟著開口了:“你不是不懂文物鑒定和修複嗎?為什麼也來參加鑒寶大會?”

“大概是想通過道德綁架的方式逼迫大神跟他一組吧。你沒聽他剛才說的,要跟大神組隊呢!還是兩個人組隊!等大神拿到了特等獎金,他就能以組員的名義分走一半。這算盤珠子都打我臉上了!”

“可真會算計。不就是提供了一條不知真假的線索嘛!都從顧家騙走一百多萬了還不知足。”

“我看顧家人的脾氣就是太好了。這種臭無賴,就不該搭理他。”

因為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幫忙修複顧家老宅的關係,文管局的修複師們對附近的街坊鄰居也都熟悉了。看到白悅笙這麼欺負人,立刻七嘴八舌的聲討起來。

白悅笙聽到了修複師們的挖苦和嘲笑,氣得臉都白了。

那些人說的沒錯,他確實是想通過鑒寶大會賺一筆錢。當他在報紙上發現鑒寶大會的特等獎從原來的一百萬變成一個億以後,白悅笙就怦然心動了。可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在網上搜索鑒寶大會具體報名消息的時候,卻愕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在白悅笙的印象中,這個鑒寶大會明明是高等拍賣行舉辦的。可是現在的舉辦方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一家從來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尖端拍賣行。白悅笙不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隻好想辦法搜集高等拍賣行的消息。

可是高等拍賣行遠在B國,白悅笙就算想要打聽什麼消息也是鞭長莫及。隻能上網搜索一下相關的資料,期望能夠發現什麼蛛絲馬跡。然後他就在華夏網上搜到了幾條過期很久也沒人關注的新聞報道,這才知道高等拍賣行因為在拍賣會上掉包壓軸拍品被當場曝光的醜聞,已經破產倒閉了。

顧八刀和顧家卻沒有受到任何牽連,還搖身一變成了鑒寶大會的讚助商!不僅如此,顧八刀和嶽錦眉竟然還成了鑒寶大會的評委!顧家跟白家仇怨那麼深,顧八刀和嶽錦眉肯定看他不順眼,如果他單獨報名參加鑒寶大會,顧八刀和嶽錦眉一定會從中作梗,絕對不會讓他順利拿到鑒寶大會的一億獎金。

所以白悅笙才會想到跟顧九闕共同組隊。在白悅笙心裡,他能忍下顧九闕算計白家的仇恨,已經是在給顧九闕贖罪的機會了。既然顧九闕給臉不要臉,那就彆怪他心狠!

想到這裡,白悅笙轉了轉眼珠子,他的視線落在顧九闕的身上,忽然一笑。很是刻意地問道:“我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們急什麼?我怎麼可能會跟顧九闕組隊參加鑒寶大會呢?這對其他選手來說太不公平了。顧九闕,你說我的話對不對?”

不等顧九闕開口,白悅笙就當著華夏網記者和圍觀群眾的麵,竹筒倒豆子地說道:“你怎麼可能是來參加鑒寶大會的呢?我記得你們家的博古齋就是鑒寶大會的讚助商之一,你的爺爺顧八刀和你的奶奶嶽錦眉還是評委會的評委。你作為她們二老的孫子,以及博古齋的少東家,理應懂得避嫌的吧?畢竟以你的身份,要是也來參加鑒寶大會,對於其他那些沒有人脈也沒有背景的普通選手來說,可真是太不公平了!”

這話一出,原本隻想圍過來看看熱鬨的參賽選手頓時嘩然。

“什麼情況?博古齋是鑒寶大會的讚助商?他爺爺奶奶還是鑒寶大會的評委?那他確實不應該來參賽。太不公平了!”

“我倒是聽說過這件事。大賽主辦方一共邀請了十名鑒寶專家組成評委會,顧家也受到了邀請。”

“一共十名評委,光是顧家就占了兩個。不愧是數百家傳承的老字號,這個底蘊就是厲害。”

“是啊!確實厲害!又是讚助商又是評委的,如果他們家人還來參加鑒寶大會,還有咱們什麼事兒?乾脆回家得了!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就是!我聽說比賽的流程是讚助商讚助比賽環節的鑒定道具,他們家的東西他肯定熟啊!他爺爺奶奶又是評委……”

白悅笙聽著圍觀選手的竊竊私語,故作憂心地皺了皺眉,看著顧九闕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說道:“你們顧家又是評委又是讚助商,你還來參加鑒寶大會,我們又怎麼敢保證大賽的選拔結果一定是公平的呢?”

聽到白悅笙的話,很多人都義憤填膺地附和起來。顯然也很擔心比賽過程和結果不透明。

方知淼都要氣炸了,他擋在顧九闕的麵前:“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顧大神憑什麼不能參加鑒寶大會?鑒寶修複靠的是眼力和手藝,又不是靠人脈關係。你以為大家都沒長眼睛嗎?看不出來誰肚子裡有貨誰又是過來濫竽充數的?”

“照你這麼說,鑒寶大會一共邀請了十名評委,這十名評委囊括了京州市博物院,文管局,以及其他幾大古董行和拍賣行,還有京州市最權威的文物鑒定和修複專家,跟這些機構和修複專家有關係的人是不是都不能報名參加鑒寶大會?”

這話一出,幾乎就惹了眾怒了。

要知道尖端拍賣行和它背後的金家為了擴大影響力,邀請的評委都是京州市最具權威的專家、教授和古董行,他們的學生和商行的員工加起來,幾乎囊括了京州市文物修複專業和古董收藏領域的大半學生加從業人員。

白悅笙說的那幾句話隻是想要挑撥顧家跟鑒寶大會其他選手的關係,讓大家種下顧九闕就算在大賽過程中表現優秀,也可能是有人幫忙作弊的種子。一旦大家對顧九闕的能力產生懷疑,相關的輿論自然會慢慢發酵。如果能夠阻止顧九闕報名鑒寶大會就更好了。這也是白悅笙對顧九闕和顧家的報複。

——顧九闕不想跟他組隊參加鑒寶大會,那就彆參加了!

可是方知淼擴散的那幾句話影響範圍就大了。如果真照著白悅笙的說法,他們都沒資格報名參加鑒寶大會。可是憑什麼啊!

就算他們是評委的家屬,學生或者員工,也不代表他們就一定會在比賽過程中作弊啊!這就跟大多數人都不會在大學考試的時候作弊一樣。憑什麼就因為白悅笙的幾句話,就剝奪了他們參加鑒寶大會的權利?

要知道鑒寶大會各種獎項的獎金加起來可有一億兩千三百萬呢!就算他們拿不到特等獎,也可以衝一衝一等獎、二等獎或者三等獎吧?如果大賽期間表現得好,說不住還能被各大文物修複機構或者古董行看中,今後工作和前途都不用愁了。

利益攸關自身的情況下,他們自然不會允許白悅笙胡說八道。

聽到員工彙報,及時趕過來的韓嵩嶼默默鬆了一口氣。

作為鑒寶大會的舉辦方,他和他背後的金家同樣不想看到類似的輿論儘早發酵。

就算他們很想利用顧九闕和顧八刀夫婦的關係運作一些事情——最好能借此機會將顧家一網打儘。但是那些算計至少也要等到鑒寶大會真真切切辦起來再說。而不是鑒寶大會還沒開始,就要莫名其妙地篩掉一半的選手。

要知道報名參賽的選手少了,鑒寶大會的聲量同樣會減少。如果鑒寶大會的宣傳效果達不到他們的預期目標,他們砸下去的重金豈不就打了水漂?那鑒寶大會還舉辦個屁啊!

可是尖端拍賣行同行不能對其他選手的質疑坐視不理。畢竟鑒寶大會剛剛開始海選報名階段,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傳出比賽流程和比賽結果很可能不公平不透明的醜聞,這屆鑒寶大會就廢了。

想到這裡,韓嵩嶼不著痕跡地瞪了白悅笙一眼。絞儘腦汁地安撫大家:“鑒寶大會將會跟華夏網合作,全程直播整個比賽流程。所有選手和評委在比賽期間都會接受大家的監督。屆時還會開通選手投票環節,讓一直關注比賽的網友和觀眾們投票支持你們看好的選手。與此同時,我們還會專門開通鑒寶大會的官方網站,大家有任何疑問和意見,都可以在官網上跟我們溝通。大家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證比賽過程的公平、公正、公開……”▃思▃兔▃在▃線▃閱▃讀▃

第43章

好不容易安撫住群情激動的海選報名者們,韓嵩嶼滿臉鐵青地看向白悅笙:“這位先生,您好,我是尖端拍賣行的負責人韓嵩嶼,您可以稱呼我韓經理。”

當著華夏網記者和所有圍觀群眾的麵,韓嵩嶼表現得彬彬有禮,卻又十分嚴肅地開口說道:“作為鑒寶大會的舉辦方負責人,我很感謝您對鑒寶大會的支持,也非常感謝您對鑒寶大會提出的寶貴意見。如果您對比賽機製和相關流程有任何的顧慮或者疑惑,歡迎您直接跟舉辦方溝通,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白悅笙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他楚楚可憐地看著麵容嚴肅的韓嵩嶼,連嘴唇都有些發白。他也沒想到,自己隻是想要為難一下顧九闕,卻差點因為一句無心之失惹了眾怒。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原來這個聽上去名不見經傳的尖端拍賣行,竟然也是金家的手筆。

白悅笙並不知道金家是怎麼拿下尖端拍賣行的。但他認識韓嵩嶼,正如他認識瘋三一般。白悅笙知道韓嵩嶼也是金危榭的心腹之一。隻是平常隱藏得很深,一般人都不清楚他跟金危榭的關係。

想到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白悅笙心中一顫,滿腦子隻有一句“完了”!

——自己竟然連續兩次壞了金危榭的事,他會不會記恨上自己?

想到金危榭的報複手段,白悅笙的臉色更白了。一雙杏眸積蓄出兩汪淚水,白悅笙瑟縮著,如同見到了大型猛獸的小獵物般,小心翼翼地解釋道:“抱歉,我沒想過那麼多。我不是懷疑鑒寶大會有什麼不公正的地方,我隻是覺得博古齋那麼厲害,顧爺爺和顧奶奶又是鑒寶大會的評委,顧九闕竟然還想以普通選手的身份參賽,對其他人不公平罷了。”

白悅笙竭力解釋著,想要把禍水再次引到顧家人的頭上。拚命暗示韓嵩嶼,他沒想要破壞鑒寶大會的名聲,而且他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而且我說的隻是顧九闕,畢竟顧九闕是顧爺爺和顧奶奶的親孫子,還是博古齋的繼承人。難道其他選手也都是其他評委們的直係親屬嗎?其他評委們有多大的幾率,會冒著身敗名裂的風險,幫助自己的學生或者員工作弊?”白悅笙振振有詞地反駁道:“有些人沒有辦法正麵回答我的質疑,就想辦法胡攪蠻纏,把更多人拖下水。我覺得這樣的人,才是真的可恨!”

方知淼雙眼一瞪:“你說什麼?”

白悅笙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說有些人為了一己私利,不惜拉無辜人下水,其心可誅!也不知道他收了顧家什麼好處,甘當這種馬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