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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

得知真相的白悅笙竟然跑去跟金危榭對峙,然後被金危榭威脅著嫁給對方,理由竟然是隻有答應金危榭的求婚,金危榭才會替顧爺爺澄清名聲。造成的後果就是白悅笙的極端愛慕者大受刺激,竟然在白悅笙和金危榭結婚當天,跑來顧家老宅一把火燒死了顧九闕。

而那個時候,顧九闕已經準備好要召開新聞發布會,戳穿金家的陰謀了。

這輩子,早有防備的顧九闕肯定不會放任金家的陰謀算計。不僅如此,他還要讓金家的謀算全部落空。

正在搶著翻閱西廂房重建筆記的年輕修複師們沒有注意到顧九闕的深沉,興致勃勃地邀請道:“顧神,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參加鑒寶大會?你這麼厲害,一定能夠拿到第一名。”

“冠軍的獎金有一百萬呢!”

顧九闕回過神來,溫聲淺笑道:“我考慮一下。”

方知淼忍不住吐槽道:“這有什麼可考慮的。反正你暑假也沒什麼事,要是能夠拿到鑒寶大會的冠軍,可是白撿了一百萬呢!”

顧九闕含笑不語。

他當然是要考慮,究竟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打敗金危榭,還是憑借玉璿璣的異能,徹底碾壓那群隻會躲在陰溝裡,耍弄陰謀詭計的臭老鼠!

*

就在顧九闕帶著一群年輕的修複師們給顧家老宅做測繪的當天下午,顧爺爺和顧奶奶也在文管局帶隊領導的幫助下,完成了西廂房內受損家具、擺件、簾幔被褥、筆墨紙硯,以及日常用品的統計,結合顧九闕獨立操作完成的西廂房重建計劃最初步的測繪和成本預算,得出了共計1千6百82萬5千3百21塊2毛2的修複成本。

其中光是西廂房的重建項目就需要456萬3千8百21塊1毛3的成本預算,在火災中被燒毀,需要賠償的家具擺件和其他用品的總價格為1千2百26萬1500零9分。

陸洵美讓顧玉圭把賠償清單精確到小數點後兩位,顧玉圭這個老婆奴果然不打折扣的執行了。

這個賠償清單送到白家的時候,白彥梁登時就炸了。

“訛詐!你們這是訛詐!我們白家絕對不會出這筆錢的!”

“還1千6百82萬5千3百21塊2毛2,有零有整的,有你們這麼算的嘛?你們顧家是故意的吧?”

那確實!

顧玉圭好整以暇地笑道:“不想賠償也可以!你兒子喝酒鬨事故意縱火,給我們家造成這麼嚴重的經濟損失。我們都礙於幾十年的老鄰居,不想追究白悅笙的責任了。既然你們當父母的不打算和解,那還是讓你們家白悅笙直接坐牢去吧!”

“你——”白彥梁登時語噎。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家兒子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坐牢,但也不想賠償顧家一千六百多萬。

“既然不想追究笙笙的責任,你們彆讓笙笙賠償啊!反正你們家也有錢——這點錢都不夠你們家老爺子收一件好東西的。你們就為了這點錢,逼迫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去坐牢?笙笙可是你們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們真能狠得下這個心?”

白家夫婦企圖對顧爸爸道德綁架。顧爸爸嗤之以鼻:“真好笑。你們當家長的都能為了這點兒錢,眼睜睜看著親兒子去坐牢,我一個外人有什麼舍不得的。”

白家夫婦被顧爸爸一句話噎得無話可說。白悅笙他媽不服氣地說道:“就算要賠錢,也不能你們說多少我們就給多少吧?不就是建一個西廂房嘛,又不是修複整個顧宅,哪裡能用得上一千六百多萬?你們家也彆太獅子大開口了。”

顧玉圭衝著白彥梁兩口子連連冷笑:“我倒是一分錢都不想要。還不都是你們家那好兒子,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跑到我們家裡放火?”

不等白家兩口子說話,顧玉圭又說道:“還有,彆人不曉得也就罷了,你們白家人裝什麼糊塗。什麼叫隻修一間西廂房?房間裡的物件不算錢啊?那房梁,那窗戶,那屋子裡的床榻桌椅瓶瓶罐罐,哪一樣不是我們家老爺子老太太辛辛苦苦親手做的?”

“不說彆的,就說被你兒子一酒瓶子砸碎的那個翡翠香爐,那做工,那料子,沒個七百萬下不來吧?”

“我爸媽幾十年的心血,讓你兒子一把火燒了。我們顧家沒讓你們白家照樣賠東西,已經算是仁至義儘了!你們還想怎麼著啊?”

“有本事你們家可以一分不賠,照原樣還東西也成啊。那房子也你們來建,隻是建造房子的工程隊必須是有資質的,技術方麵得通過我們和文管局的共同審批。”

這話說的,白彥梁夫婦頓時氣竭。兩人自知理虧,卻怎麼都不肯賠償那一千六百多萬,梗著脖子跟顧玉圭哭窮。

顧玉圭一擺手:“這些話你們跟我說不著。我就是先禮後兵,該賠多少錢我通知到位。你們想賴賬,跟法院說去吧。”

顧媽媽連起訴書都準備好了,白家要是真的耍賴不肯賠錢,顧家也隻能撕破臉。

到時候可彆怪他這個相處了幾十年的鄰居叔叔不照顧侄子,非得給白悅笙留個案底了!

顧玉圭一甩手,轉身離開白家。

白家夫婦氣得眼睛都紅了。當即跑到醫院衝著白悅笙就是一頓埋怨:“……你說你乾點什麼不好,非要跑到顧家去放那一把火。現在好了,顧家要訛咱們一千六百多萬。咱家拿不出錢來,姓顧的就要送你去坐牢!你說這可怎麼辦呐!”

“你跟顧九闕那小王八蛋的關係不是很好嘛?要不是為了他,你也不會借酒消愁,也就不會欠下這麼多錢。你趕緊去找他,無論想什麼轍,必須讓他把這錢給你免了。咱家什麼光景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一千六百多萬啊!”白彥梁氣急敗壞地說道。

白悅笙看著跳腳罵人的爸媽,沒有說話。

白家的家底雖然比不上顧家,真要是砸鍋賣鐵,也能湊出個幾千萬來。彆的暫且不說,就說白家那套隻隔顧家老宅一條街的二進四合院,就值個幾千萬。

可是他們白家憑什麼拿這筆錢呢?至少白彥梁是不甘心的:“總不能把房子賣了,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睡大街吧?”

白悅笙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滿臉都是不敢置信:“不就是一間破廂房嗎?那屋裡連件值錢的古董都沒有,憑什麼要我們賠償那麼多?”

白彥梁一張臉都皺成苦瓜了:“你懂什麼?那屋子裡是沒什麼值錢的老物件,但那房子本身就是明代的老宅子。顧家又是大戶,建房子的房梁鬥拱,磚石瓦片,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還有那配套的大紅酸枝和小葉紫檀的家具,也得個三四百萬。還有你用酒瓶子砸碎的翡翠香爐——”

“行了!行了!”陶麗出聲打斷白彥梁,不耐煩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擱這兒說這些沒用的屁話。顧家的宅子用料是好,現在不就讓你賠償呢嘛!用料越好賠的越多!”

白彥梁:“……”

白悅笙深吸一口氣,淚眼朦朧地說道:“我現在就去找顧九闕。我就跟他直說,我爸媽說了,我們白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把我這條命賠給他!”

白家夫婦異口同聲道:“對,就這麼說。你好好嚇唬嚇唬他。他們顧家可是要臉的人家,說不準你這麼一鬨,他們顧家怕影響不好,就不讓我們賠錢了。”

“本來就不應該讓我們家賠錢。這事兒又不是笙笙一個人的錯。要不是他們家照看不周,連這麼大個活人偷偷爬進他家裡都沒發現,還讓笙笙一個人躲在西廂房裡喝悶酒睡大覺,能出那麼大的事兒嗎?”

“就是!幸好咱們家笙笙沒事,他真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兒,我非讓老顧家賠償我們一條人命不可!”

“前兒我看新聞,有個小偷在彆人家裡偷東西的時候死彆人家裡邊了,法院還判失主賠償小偷家屬呢!咱們家倒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笙笙都傷成這樣了,我們都沒說讓顧家賠償醫藥費,他們顧家還好意思問我們要裝修錢?是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哇?”

“大家都是這麼多年的老鄰居了。他們顧家那麼有錢,一千六百多萬對他們來說,恐怕連一單生意都不夠,卻是咱們普通老百姓一輩子都攢不下的家底。我光聽說過劫富濟貧的,可從來沒聽說過劫貧濟富的!顧家讓咱們賠償一千六百多萬,就是逼著咱們一家三口走上絕路。大不了就跟他們拚了!看看最後到底是誰沒臉!”

白家夫婦越說越義憤填膺,一個勁兒地攛掇白悅笙。

白悅笙冷眼瞧著越說越激動的父母,猛地從病床上爬起來:“我現在就去找顧九闕。我要親口問問他,他們家怎麼能這樣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13章

放在兜裡的手機瘋狂震動,急促的鈴聲吵得人心煩意亂。蹲在屋頂上記錄瓦頂現狀的方知淼大聲提醒道:“大神,你手機響了。”

正在玉璿璣的幫助下,一遍一遍拆除瓦件的顧九闕瞬間回神。他掏出手機,隨手按下靜音鍵,目光看向蹲在屋頂上的修複師們:“記錄都做好了嗎?”

一眾修複師們齊刷刷點頭。

顧九闕順手接過幾個人的筆記看了看,隨意點評道:“這是誰寫的?瓦頂工藝做法記錯了……”

“這個,瓦的質地寫錯了……”

“你這個尺寸量的對嗎?”

“這份筆記是誰的?還照著翼角小獸的式樣畫了圖,想法很好,下次彆畫了,直接拍照就可以了!”

年輕的修複師們聽著顧九闕語氣溫和,但內容嚴肅的點評,不由得瑟瑟發抖。好像一瞬間回到了大學課堂的隨堂小考。

顧九闕將所有人的記錄一一翻看過,又將上麵的錯誤一一糾正,這才帶領大家進行下一步——給所有瓦件編號。

程媛撫摸著身側的雕花脊筒,一臉失落地問道:“大神,我們幾個是不是特彆笨呀?”

之前聽到顧老爺子直接點了顧九闕來主導顧家老宅的測繪工作,他們還心存不滿。覺得顧老爺子假公濟私,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給自己的孫子架橋鋪路。

可殘酷的現實很快教他們做人——

他們幾個文博專業的研究生,不僅在學習天賦和學習速度方麵比不上顧九闕,就連動手能力都差得飛遠。明明他們比顧九闕還大了好幾歲呢!就算顧九闕真是打娘胎裡就開始學習修複技藝,短短十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這麼全知全能吧?

聽到修複師們亦真亦假的哀嚎聲,顧九闕溫潤一笑:“我隻是比你們接觸的時間更早一些,練習的次數更多一些。這並不是多麼難學的東西,你們多接觸幾次,熟練了就好。”

程媛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真的好挫敗哦!”

程媛嘴上說著挫敗,實際上卻是越挫越勇。哀嚎之後,立刻把全部心神放到了工作上麵。認認真真地給每一片瓦編號,認認真真地畫好了編號位置圖。然後隔空向顧九闕請教自己在工作中遇到的問題。

——既然有幸能跟顧九闕這樣天賦恐怖,基本功紮實,還長得如此俊美的小學弟一起工作,那還不得好好把握機會,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