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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霧矢翊 4214 字 2個月前

到這話,阿竹知道陸禹成功了,心中一鬆,馬上又道:“王爺可是受傷了?現在宮裡怎麼樣?母後、母妃、昭萱郡主呢?”

“屬下不知王爺有無受傷。”方荃搖頭,現在消息還不靈通,能知道的不多:“不過宮裡有鎮國公世子帶領神機營去平亂,城外戍守的將領也連夜進京來了,應是無礙的。”

阿竹點頭,但是沒有聽聞陸禹的情況,終究是有些擔心。

既然亂象已平,隻餘下收尾之事,那麼終於不用再躲在竹園裡,可以回延煦堂了。隻是昨夜延煦堂中發生好幾次殺戮,死亡人數數十,血腥味還未散去,阿竹想了想,仍是在竹林歇下,待過幾日方回。

耿嬤嬤聽說後,也同意阿竹如此決定,小世子還小,眼睛乾淨,延煦堂昨晚死了那麼多刺客及侍衛,外一見著什麼嚇到他可不好。竹園雖然隻是賞景之處,屋舍不多,但是周圍院子也不少,一應物什準備也充分,又因天氣尚熱,住在這兒也沒什麼。

天微微亮,阿竹身體便有些支撐不住,可能是上回進宮哭靈時累得狠動了胎氣,雖然後來小心地養胎,但是這胎的懷相並不好,比不得懷胖兒子時健康,一個晚上沒睡,她又感覺到肚子不舒服了,即便睡不著,也隻能上床躺著。

胖兒子早上醒來後,便被奶娘抱到隔壁去玩耍喂食了,沒有過來打擾阿竹。

阿竹隻覺得才眯了會兒眼睛,便被人的說話聲驚醒,醒來後天色已經大亮,看看時間,才到巳時,她隻睡了一個半時辰。

“外麵在說什麼?”阿竹聲音沙啞地叫道。

瑪瑙和甲五聽聲音進來,鑽石、翡翠昨兒守了一個晚上,去歇息了,換了她們兩人來伺候。甲五原本守了一個晚上,也應該去歇息的,但她放心不下,且她是習武之人,兩三天未睡也能撐著,便沒有聽勸去歇息,依然守在阿竹身邊。

甲五見阿竹睜開眼睛,忙過去拿了個大迎枕墊在她背後,說道:“剛才聽到消息,皇上昨兒受到驚嚇,身體不好,今兒免了朝會,王爺正在宮裡侍疾,可能好幾天不能出宮了。”頓了下,又輕聲道:“先前靖國公、鎮國公府都打發了人過來問候情況,兩府的情況都不錯,而且鎮國公世子夫人讓人過來送了些消息。”

阿竹接過瑪瑙端來的溫開水,喝了半杯潤喉,眼睛眯著,精神有些不太好,問道:“什麼消息?”

“昨兒不僅咱們王府出事,京裡其他好幾個王府也遭了刺客,聽說魏王遇刺身亡,周王隻受了些輕傷,但周王妃小產了,秦王府沒什麼事情,其餘幾個王府也或多或少發出些事,不過也沒什麼大礙。”

阿竹怔住,魏王竟然遇刺身亡……突然她想到,齊王就藩後,京城裡有那能力競爭皇位的皇子,便隻剩下魏王、周王、秦王、端王、代王。而秦王已經去了倉州,代王年紀還小,端王昨晚當機立斷地出去平亂,周王素來沒什麼野心,自然是在府裡守著,那麼隻剩下魏王……

想罷,心裡一陣陣發緊。

這幕後的策劃者真是好狠的心,恐怕是要將所有健康成年的皇子都趕儘殺絕吧。若不是端王府的侍衛足夠強大,陸禹留的人手足夠多,恐怕她也會步上魏王的後塵,為了不留後患,胖兒子也會跟著一起沒命。

阿竹正失神間,外麵又有消息傳來,羽林軍奉旨圍了靖王府,接著神機營、刑部同樣奉旨一起圍了好些權貴大臣的府第,除了靖王府外,其他的皆安上了亂臣賊子的罪名,皆是抄家入獄,秋後問斬。

一整天,阿竹都聽著外頭神機營和刑部允當了錦衣衛的職責,到處抄家扔人入獄,而宮裡沒有給什麼回應。

晚上,陸禹果然沒有回來,隻讓人送了份信件回來,信上隻有三個字:“安,勿念。”

阿竹看罷,又笑又哭,笑是因為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惦記著送個信息回來安她的心,哭是因為這字雖然與平時無異,但是筆鋒卻有些斜,一看便知道是手受了傷,說不定身上其他地方也受了很重的傷,那男人不過是在寬她的心罷了。

第二日,街上仍是風聲鶴唳,整個皇城都安靜極了,連街市都未曾開張,即便今日沒有神機營的人再像瘋子一樣到處圍府拖人入獄,但氣氛仍是緊繃著。

如此過了幾天,京城的氣氛方有好轉。

就在這個時候,宮裡終於有消息傳來了,而這消息讓阿竹初聽罷怔怔地回不了神。

承平帝因為病體沉重,罷朝五日後,終於在今日上朝,並在朝會中下旨,封端王為太子,端王妃嚴氏為太子妃,端王世子為皇太孫。

承平帝登基三十五栽,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定,直至今日,終於策立太子,使得天下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端王府中。

作者有話要說:嗯,今晚下卷最後一章!希望一章能搞定,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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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策立了太子,仿佛整個朝堂都找到了主心骨,即便傳言承平帝病重,也沒有出什麼亂子,蓋因那夜動亂,端王陸禹也趁機掌控了京城,西北營的軍隊正駐紮在京城二十裡處隨時準備待命,且又有紀顯言明支持端王,一時間,京城十分平靜。

而在策立太子的第二日,承平帝又下了靖王、代王有罪的詔書,言道此二人覬覦皇位、圖謀不軌,捋去其爵位封號,圈禁在府中。接著後宮又有皇後懿旨,婉妃勾結反賊,暗害皇帝,奪其封號,賜三尺白綾。

帝後二人連續出手,也讓一些窺到真相的人頓時噤若寒蟬,朝堂後宮,更是平靜極了。

在這時,端王府變得極熱鬨,在策立太子的旨意傳來時,京中勳貴紛紛送禮過來祝賀。

然而,阿竹這新策立的太子妃卻沒有露麵,皆是管家方荃、耿嬤嬤和王府的府吏等去接待來賀賓客。雖是如此,但卻未有人不滿,因為眾人皆清楚此時端王還在宮裡並未回來,而又有消息傳來,端王妃在那夜動亂時因刺客潛進府裡刺殺,雖饒幸逃過一劫,但卻動了胎氣,正在府裡安胎,無法出麵。

如此,哪裡還有人敢不滿?

其實隻是下了聖旨,但是要在一個月後舉辦了儀式,這名份才算是落實。所以阿竹現在還是端王妃,也不想應付那些來錦上添花的,方才會借口身子不適而在府中養胎,隻接見了幾個娘家女眷。

柳氏心裡不放心,直接過來了。即便阿竹派了人過去說她身子很好,但作娘%e4%ba%b2的如何不明白那不過是寬她的心罷了,不然什麼借口不好找,偏偏找這種借口對外推托,肯定是有其事。

見柳氏慌慌張張地上門,阿竹不免有些愧疚。這天底下,唯有父母是不計任何利益愛自己兒女的,她也知道瞞不住柳氏。

柳氏見阿竹坐在炕上,臉色仍是蒼白,神色懨懨的,膚色沒有以往的紅潤不說,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圈,心疼得差點掉眼淚。

阿竹這一胎懷得極辛苦,上回動了胎氣,根本沒養好,又出了這種事情,她聽說那晚端王府那府進了很多刺客,整夜無法成眠,後來再看其他幾個王府的事情,魏王遇刺身亡不說,好不容易懷上的周王妃也因此小產了,如何不教她膽顫心驚?若是這過程如此危險,她寧願女兒一輩子沒那尊榮,隻求個平平安安。

阿竹少不得寬慰柳氏,溫聲道:“現在京裡太平了,接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女兒正好可以好生安胎,不會有事的。娘%e4%ba%b2放心,也讓爹和胖胖安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柳氏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除了如此還能如何?隻能叮囑她諸多注意事項,可不能再出事了,女人小產極是傷身子不說,若是孩子沒了,阿竹該有多難過?

阿竹自然溫順地點頭。

柳氏見她這模樣,心裡又有些不太真實,她的女兒就要做太子妃了,以後還會是皇後……明明前不久她還是個要倚在自己懷裡撒嬌的憨態可掬的小女兒,轉眼間就這麼嫁為人婦,將要母儀天下了?然後呢?當她一身尊榮,進入那深宮後,未來又會如何?

想罷,不禁在心裡深深地歎了口氣。柳氏並沒有因為女兒將會是皇後而感到高興,反而對未來憂心忡忡。憂心將來後宮三千佳麗,她女兒如何自處?然後像現在的蔣皇後一般,做個賢後麼?

等柳氏離開後,嚴青菊接著過來了。

與柳氏一樣,嚴青菊看到阿竹這模樣,也是憂心忡忡的,拉著她的手好一頓詢問,讓阿竹不禁有些好笑。

“你府裡沒什麼事吧?”阿竹打斷了她的話,反問回去。

嚴青菊頓了下,搖頭道:“自然沒事,能有什麼事?”

阿竹伸手戳了下她的額頭,說道:“前幾日鎮國公世子帶著神機營和刑部一起抄了好幾個家族,現在京裡人人談他色變,沒有連累到你罷?”

嚴青菊噗的一聲笑出來,眼波流轉,就像個在使壞的小狐狸精,“怎麼可能會連累到我?世子現在可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紅人,他們巴結還來不及。雖然是有壞名聲,背後也有人議論紛紛,直言他是個鬼見愁、煞星,壞事做儘,但是在權勢麵前,哪有那些人說話的份兒?”

阿竹想了想,也認同她的話。紀顯的名聲從來都是不好的,他所做的事情與這世間道德背道而馳,難免會教人詬病。但是他是皇帝跟前的紅人,手掌權柄,很多人即便在心裡恨死他,對著他時也隻能擠出笑臉相迎。

這就是現實!

見阿竹沉思時,嚴青菊思索片刻,方道:“三姐姐,現在外頭情勢不太好,雖然端王已經控製了京城,不過京城外的情勢怕是要不好了……”

靖王為策劃這次宮變,可謂是下足了血本,他先是使計讓紀顯離京,神機營群龍無首,被拒宮門之外,不足為慮。叛變的金吾衛在宮廷作亂,再暗中派刺客趁亂殺了京中成年的皇子。除此之外,他還暗中勾結了邊境異族,許了長陰山人及東瀛人諸多好處。

長陰山在東北一帶,東瀛在東南沿海一帶,若是兩邊一起作亂,邊境不平,朝堂定然要焦頭爛額。且如今靖王敗落,那兩方的異族都不想白忙活一場,恐怕會趁著京城局勢不穩,趁機作亂以討些便宜。

幸好,長陰山下倉州那邊有秦王守著,不足為慮,就是東南沿海棘手一些,除了東瀛人化作倭寇登岸劫掠沿海百姓,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