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頁(1 / 1)

妻心如故 霧矢翊 4269 字 2個月前

地看著她,看得她都心疼了,仿佛自己是那個害得她傷心欲絕的壞人。

猛地打了個激靈,阿竹終於清醒了,也看清楚了坐在床前的女人,驚訝道:“小菊怎麼來了?”

嚴青菊幽幽地看著她,哽咽道:“若不是聽到世子說,我都不知道三姐姐昨兒動了胎氣。”她低聲泣道:“是不是昨日在宮裡有人給三姐姐氣受了?昨兒聽說昭華郡主去求了皇上去慈寧宮探望昭萱郡主,三姐姐當時也在,昭華郡主一直對三姐姐有敵意,是不是這個女人當時使壞了?不然好好的怎麼會動了胎氣……”

阿竹:=口=!這姑娘是不是腦補太多了?

“我隻是勞累過度,加之近來情緒大起大落,所以不小心動了胎氣罷了,你彆多想。”阿竹說道,慢慢地支起身。

嚴青菊忙探身上前扶她,拿了個大引枕墊在她身後,讓她坐得舒服一些。

阿竹坐靠在床上,長發披散,麵容蒼白憔悴,保養得宜的黑色頭發襯得心型的小臉越發的蒼白瘦弱,身上穿著寬鬆的白色寢衣,整個人瘦弱蒼白,沒有丁點精神及血色,看在嚴青菊眼裡,隻覺得她受了無儘的委屈,雙眼都冒起火光來。

阿竹被這妹子凶狠的眼神弄得哭笑不得,將荀太醫說過的話拿出來安慰她,若真是有人對她動了手腳,荀太醫會不知道麼?所以她真的隻是因為太後的喪禮太操勞又休息不好而動了胎氣罷了。

“你怎地知道我動了胎氣?外麵沒有傳什麼吧?”阿竹有些擔心地問道,怕有人傳出什麼不利於陸禹的傳聞。

嚴青菊搖頭,知她擔心什麼,說道:“三姐姐放心,隻有宮裡的皇上、皇後和貴妃等人知道你昨兒動了胎氣的事情,我也是從世子那兒得知的,想來連二伯母都不知道呢。”

聽罷阿竹放心了,不過對於紀顯竟然能知道這事,讓她心裡打了個突,不免對紀顯的消息來源感到好奇,陸禹估計是不會透露這事的,難道是他一直關注端王府?或者是關注著宮裡?她知道陸禹和紀顯有往來,不過是極為隱秘的,鮮少有人知道。若非她有一次進陸禹的書房,看到紀顯讓人送來的信件,不然也不能發現這事。

“我娘那邊,就不用告訴她了,省得她擔心。”阿竹叮囑道。

嚴青菊點頭,“你放心,我省得的。”然後又問道:“三姐姐可是餓了?我去喚人過送些吃食過來。”

等嚴青菊端了碗粥及小菜過來,阿竹遲疑的腦子才醒悟過來,問道:“這種時候你怎麼過來了?”

嚴青菊柔聲道:“三姐姐放心,我是尋了個借口過來的,避著人耳目,沒什麼人發現,稍會就會離開了。”

聽罷,阿竹便放心了,她對嚴青菊的行事素來放心,也不多說什麼。

嚴青菊確實留的時間不長,待阿竹吃了東西,又%e4%ba%b2自伺候她喝了藥後,方告辭離開。她今兒過來便是要確認阿竹的情況,雖然見她懨懨的模樣有些難受,但到底沒什麼事情,心裡也放心了。

“三姐姐,其他事情你不必理會,好生安胎便是。”嚴青菊握住阿竹的手,特地叮囑道,直到阿竹無奈地點頭保證自己會好好安胎,方滿意離去。

阿竹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裡又覺得窩心無比,有這麼個妹妹,其實真的挺幸福的。

嚴青菊坐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從端王府的後門離開,坐在馬車裡,她望著皇宮的方向,臉色十分陰沉。

回到了鎮國公府時,已經到掌燈時分了。

作為鎮國公世子夫人,這段時間她也要進宮哭靈,不過時辰比較短,沒有那些皇室及宗室的女眷時間長。雖是如此,不過仍是感覺到一陣疲憊。連她都感覺到疲憊,那麼懷孕的三姐姐應該也更累。果然她剛擔心,沒想到昨晚便聽到三姐姐動了胎氣的消息。

嚴青菊的臉色陰得能滴水,不過等馬車在硯墨堂停下後,臉色已經恢複正常,扶著丫鬟的手下車。

進了正房,有些意外地看到高大的男人正抱著兒子在廳裡玩九連環,父子倆湊到一起,時不時地發出笑聲。

聽到聲音,紀顯抬頭看她,懶洋洋地道:“回來了,今天可真是晚的。”

嚴青菊應了聲,待丫鬟伺候她洗漱更衣後,坐到紀顯身邊,接過朝她伸手討抱的兒子,在他白嫩的臉蛋上%e4%ba%b2了下,說道:“剛才去了趟端王府。”

聽罷,紀顯的臉色有些古怪,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發現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眼神也有些陰沉,心裡頓時覺得好生不是滋味,忍不住道:“放心,有荀太醫在,端王妃好著呢。”

嚴青菊當他是廢話,抱著兒子默默地坐著。

紀顯被她這態度弄得幾乎沒了脾氣,又恨得牙癢癢的,想將她抓起來咬一口泄憤,又想掰開她的腦子瞧瞧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不由得酸溜溜地道:“你再關心她,她也是有丈夫兒子的婦人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才是她相公呢。”

嚴青菊差點嗆住,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胡說什麼?那是我三姐姐!”

話既然說出口了,便覺得沒什麼的世子爺繼續沒臉沒皮地道:“可不是嘛,連我這個知情人都覺得你反應特大了,何況不知情的?可惜你是女人,而且是姐妹,無法成就你們的好事!”

“閉嘴!”嚴青菊惱了,膽子也極肥地踹了他一腳,然後直接將兒子丟給他,說道:“我是男人還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麼?”話說完,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什麼,頓時漲紅了臉,越發的惱了。

見她猛地起身回內室,紀顯反而被逗樂了,抱著兒子哈哈大笑,弄得小家夥不知道父%e4%ba%b2在笑什麼,伸出小嫩手去扒他的臉。

到了晚上就寢時間,嚴青菊發現今晚的男人越發的沒臉沒皮了,氣得她在床上踹了他好幾腳,反而被他壓在身下。

“太後的喪禮還未過呢!”嚴青菊警告道,手指捏著他腰間的軟肉,心裡氣得想要踢斷了那根戳著她的棍子。

紀顯嘀咕了聲,隻得老老實實地躺下,將她使勁兒抱了抱,然後說道:“等藿兒滿周歲,再給他添個妹妹吧。”

“添你妹!”嚴青菊%e8%84%b1口而出。

“我妹不是你妹麼?”紀顯對她這話明顯有些不解,覺得她這話好生古怪。

嚴青菊其實也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以前聽阿竹說過幾次,覺得挺有意思的,好像是反諷的意思。不過才不告訴這男人呢!

等夜深了,就要入睡時,嚴青菊突然趴到他耳邊道:“皇上的身子還能支撐到什麼時候?皇後什麼時候動手……”

紀顯的睡意瞬間沒了,黑暗中,一雙鷹目死死地盯著懷裡膽大包天的女人,心裡既被弄得驚濤駭浪,又有種她果然都知道的驚喜感。

*****

阿竹連續喝了三天的苦藥汁,又在床上躺了三天,才在荀太醫的同意下停了藥。雖然過程有些苦不堪言,但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隻得捏著鼻子認了。

“是藥三分毒,王妃以後還是注意些,以食補最好。”荀太醫為她請脈後,如此說道。

阿竹點頭,她也知道如此,若不是動了胎氣,根本不敢吃藥,孕婦有諸多忌諱,為了孩子的健康,自然是食補比較好,那些藥物能少碰就少碰。

在荀太醫宣布可以停藥後,陸禹也同樣鬆了口氣。

雖然阿竹不用進宮哭靈,但是太後的喪事要做法事七七四十九天,滿七七十四九天後才下葬,這其間,皇室和宗室的女眷便不必說了,其他高品級的誥命夫人仍是要進宮的,而陸禹作為%e4%ba%b2孫子,同樣每日都少不得要去慈寧宮哭靈,然後又要跑乾清宮去侍疾,忙得團團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掌燈時分,陸禹難得提前回來,胖兒子見到他十分高興,邁著兩條肥%e8%85%bf走了兩步便跌了,然後四腳著地爬了過去。

“哎呀,豚豚會走了呢。”陸禹十分欣喜地將胖兒子高高抱起,逗得小家夥發出歡快的笑聲。

阿竹坐在炕上,看著父子倆在樂嗬,忍不住道:“王爺還沒有用膳吧?先吃些東西罷。還有,彆這樣轉著他,他剛才吃了東西,小心鬨得他吐了。”

聞言,陸禹方將胖兒子放下,走到阿竹麵前,彎身審視她的臉色,發現今日氣色不錯,不禁有些高興,摸了摸她的臉,笑道:“胖竹筒要多吃點,不然都不叫胖竹筒,是瘦竹竿了。”

笑臉僵住,阿竹扯下他的手狠狠地捏住,皮笑肉不笑地道:“我本來就不胖!你那麼喜歡胖竹筒,以後將你胖閨女養得胖胖就是了。”

陸禹笑眯眯地看著她,若不是她現在身體特殊,都要好好地抱上一抱了。

用膳的時候,夫妻倆坐在一起,下人都譴到了外頭守著,邊用膳邊說話。

“今兒怎麼回來這般早?可是父皇身子有起色了?”阿竹夾了一筷子的炒乾筍子到他碗裡。

陸禹也同樣夾了一筷子給她,慢條斯理地吃飯,應道:“嗯,今天有些起色了。”

看他高興的模樣,阿竹微微垂下頭。

*****

炎熱的六月份很多過去,迎來了同樣炎熱的七月。

炎熱的天氣,又適逢太後喪事,使得今年的夏天尤其難熬,特彆是對於居住在皇城的達官顯貴來說,簡直是個酷刑。隻是,即便再苦再累,也沒人敢抱怨一聲,省得被因為太後去逝脾氣越發不好的皇帝找麻煩。

阿竹還好,她是孕婦,除了哭靈外,其他事情並不需要她出場,能在府裡養孩子。

而七月份天氣炎熱,也是個同樣容易出事的月份。從六月份起,江南許多地方有消息傳來,今年有諸多地方大旱,百姓收成不好,到了七月份仍不見好轉,而在旱災之後又有蝗災,簡直是個多災多難的荒年。下麵官員紛紛上報災情,朝廷又是一陣焦頭爛額,連承平帝也急得上火。

是夜,阿竹和陸禹正準備歇下時,突然聽到遠處隱隱約約傳來了喧嘩聲。

阿竹心中一驚,還未反應過來,陸禹已經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往外看去。阿竹同樣下了床跟著湊到窗口,很快便看到了不遠處被燒紅的夜空,心中微驚。

“走水了!”阿竹剛說完,發覺不對,那個方向……

“是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