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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心如故 霧矢翊 4295 字 2個月前

衝衝地從外麵跑了回來,直接撲到陸禹麵前,舉著手中的兒童型彈弓道:“禹哥哥,胖胖打果子給你吃。”

陸禹又是一副%e4%ba%b2切溫和的模樣,摸摸胖弟弟的狗頭,含笑地聽著他天真稚氣的話,童言童語彆有一翻妙趣,讓人止不住發笑。

阿竹想捂臉,她不認識這個蠢萌的小胖子。

“禹哥哥,風大大,去放風箏。姐姐會做風箏,不過風箏跑了,姐姐說它們私奔了,後來風箏掛樹上,姐姐趁人不注意,自己爬上去拿,被蟲蟲咬了,手上有泡泡,姐姐疼哭了……禹哥哥,姐姐笨笨,不能欺負她……”他條理分明,竟然還能將事情敘述得差不多,雖然有些斷層,但對個三歲的孩子也很厲害了。

阿竹:“……”小胖子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何澤笑得不行,又不敢笑出聲,肚子都疼了。

陸禹便沒這般好的涵養了,直接笑出聲,眸裡一陣水光瀲灩,美得不行。

阿竹開始還被坑姐的小胖子弄得尷尬,後來秉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精神,淡然處之,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兒。

套用那句名言,女人一思考,上帝就發笑。輪到陸禹這兒,她一嚴肅,他便發笑。

陸禹用力地揉著她的腦袋,她的頭發都被他弄亂了,整個人都有些狼狽。偏偏她還要端著一副嚴肅的樣子,更讓人笑得不行。他刮刮她的小鼻子,輕聲道:“胖竹筒真是個有趣的孩子……”

“……”

何澤笑了一會兒,突然笑容僵住了,又陷入了一種驚悚中。他家主子何曾這般對個姑娘%e4%ba%b2近?就算是當女兒養,那也是彆人家的女兒,主子會不會太%e4%ba%b2近了?然後又安慰自己,沒事,主子今年也二十歲了,他的婚事已經拖不得,等回到宮裡,皇帝自會為他作主。

在胖弟弟差不多將她的老底掀得差不多之前,阿竹趕緊拎著他告辭離開了,順便暗暗決定,她再也不帶胖弟弟帶這裡作客了。

陸禹穿著素淡的紗衫,踱步站在廊下,看著阿竹姐弟倆踏上馬車離去,直到馬車看不到蹤影皆沒有收回視線。

何澤站在其後,總覺得主子的情緒不對,大著膽子道:“王爺,天氣熱,您回屋裡歇著罷,省得傷口又要發炎。”當初那傷因帶毒,使之長久都難以愈合,偶爾還會發炎潰爛。陸禹金尊玉貴的皇子,何曾受過這等致命之傷?讓何澤等人對幕後的指使者恨得不行。

陸禹眺望著遠處看了會兒,方慢慢踱步回屋子,臉上完全沒了先前的溫和笑意,而是一片清冷,眼裡更是深沉的漆黑。

何澤自幼便跟在他身邊,早已摸清他的性格,所以方會覺得他待那嚴三姑娘太過與眾不同。因為他無法辯識人的長相,所以他拒絕與人太過接近,甚至連生母安貴妃也保持著一段距離,唯有嚴三姑娘,似乎每次見她,他的心情都會很好。

陸禹倚坐到榻上,丫鬟已經將茶盞點心之物收拾了,隻留下小幾上的棋盤,還保留著先前的棋局。陸禹撚起一顆棋子,慢慢地擺放著。

很快便有一名侍衛突然出現在門口,何澤機靈地過去,隨後便帶侍衛進來。

侍衛跪在陸禹麵前,呈上一封信。

自有一名貌美的丫鬟接過,訓練有素地檢查一遍,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將之打開,恭敬地呈給主子。

陸禹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將之闔放在桌上。閉目思索起來,半晌說道:“陸壹,你繼續派人盯住魏王那邊,不放過任何人。至於齊王,不必理會他,將人都撒回來。”

等侍衛離開後,何澤奇怪地問道:“王爺,為何不理會齊王?這次的事情,齊王一定也摻了一腳!”

“哦,一個被拉來平衡各方的擋箭牌,反正板倒了也無趣,便不必浪費工夫了。”陸禹淡淡地道。他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那些兄弟,他們蹦躂得再厲害,也不過是跳梁小醜,板倒了兩人,還會繼續有人站出來,除非他那些兄弟都死了個精光。隻是虎毒不食子,他那父皇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很快要起風了……”他喃喃地道,又看了下棋盤,眸色越發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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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阿竹將坑姐的胖弟弟教育了頓。

小胖子見姐姐又化身虎姑婆,隻能扁著嘴,可憐兮兮地應著,保證以後再也不掀姐姐的老底了。不過仍是道:“胖胖喜歡去禹哥哥那裡玩。”

阿竹望了下遠處的田野,風吹過來,帶著夏日特有的燥熱,但是時間卻已經快要走到了夏末了。不禁說道:“咱們快回京啦,可沒時間再去了。胖胖要聽話,回京以後,不要對彆人說你見過他,不然胖胖以後再也不能見他了。”

“為什麼?”小孩子都喜歡剜根究底,小胖子也不例外。

阿竹這忽悠大能手又開始忽悠起來,“因為胖胖若是對彆人說你見過他,就會有壞人要害他,胖胖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

小胖子馬上豎起胖爪子發誓道:“胖胖很乖,不說!”

又忽悠成功後,阿竹笑嘻嘻地摸摸胖弟弟的狗頭,歡快地回家了。

回到莊子,柳氏正坐在罩著涼簟的羅漢床上詢問嬤嬤事情,見阿竹姐弟進來,便打發了那嬤嬤,讓丫鬟端來清水給兩人淨臉擦汗。

小胖子歡快地撲到柳氏懷裡,將他今兒玩了什麼的事情告訴娘%e4%ba%b2,然後有些沮喪地說:“姐姐說,不能再去和禹哥哥玩了。”

聽到那聲“禹哥哥”,柳氏眉頭跳了跳,按捺下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笑道:“你姐姐說得對,壽全要聽話。”

從娘%e4%ba%b2這裡得不到支持,小胖子再次化身文藝青年,跑到槅扇前坐下望夕陽了。

阿竹和柳氏都鼓著臉忍住笑,母女倆坐到一起說話。

“娘,剛才那嬤嬤是府裡外院的管事王嬤嬤吧?她來這兒做什麼?”阿竹認人很準,隻要見過幾次麵的,便能記下了。

“沒什麼,是你大伯母派她過來和我說下長鬆的婚禮事宜,再過幾天,咱們要回京了。”這麼說著,柳氏心裡終於鬆了口氣。這一個多月來,兒女時常往隔壁莊子跑,都讓她擔足了心,生怕兒女一不小心卷進了皇家那些糟糕事情去。現在回京了,在京裡規矩大,人多眼雜,不會這般容易見麵,方讓她放下心來。

阿竹點頭,心裡不禁和柳氏想到了一塊兒去。不過想到這段時間她雖然被陸禹耍來耍去的,卻也受了他很多人情,想了想,好像沒什麼能報答他的,便決定讓人送些莊裡產的果疏給他,順便讓人告訴他一聲,他們要回京了,接下來就不再去他那裡了。

這麼一想,似乎她也終於解放出來了,不必再去做陸禹的玩具了。

耿嬤嬤和何澤接待了阿竹派來的人,何澤看到那幾筐疏果,滿眼古怪,不禁想道:這嚴三姑娘送的東西還真是樸實哎。雖說她是未出閣的姑娘家,不需要她送個%e4%ba%b2手做的荷包絡子等小物件,但也彆這般敷衍啊。

耿嬤嬤待招了客人後,便讓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廚房去,順便洗了一盤的青棗送去給書房裡練字的主子。

聽到這是隔壁莊子的嚴三姑娘讓人送來的,陸禹同樣有些好笑,拿了顆青棗咬了口。想到那個胖得可愛又愛裝正經的小姑娘,不知怎麼地,心情總是很好,眸裡都帶著笑。

“王爺,嚴三姑娘說他們過幾日要回京了。”何澤稟道,見主子竟然拿著青棗啃,不禁有些黑線,這太沒形象了。

陸禹點頭表示明白了,想了想,又道:“咱們也該回京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何澤心中一凜,默默地退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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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嚴祈文%e4%ba%b2自過來接他們回京。

天還未明,便出發了。胖弟弟在娘%e4%ba%b2懷裡呼呼大睡,阿竹也有些睡眼朦朧,等到天色大亮,姐弟倆相繼清醒,馬車已經走了一個時辰了。

回到靖安公府,阿竹還沒坐下,姐妹們便聯袂過來了。

嚴青蘭掐著阿竹的腰,惡狠狠地道:“討厭鬼,去莊子裡玩得樂不思蜀,都不給我們捎些信息,帶些好東西。”

阿竹掐回來,霸氣側漏地道:“你更討厭,聽說你得了老懷王妃的賞賜,一定是好東西,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快快送了我!”

嚴青蘭氣得不理她了。

嚴青菊趕緊擠了過來,瓜子臉上露出柔生生的笑容,拉著她的手,快要泫然欲泣了,整一個惹人憐愛的小白花樣,連女人都要心疼了。嚴青菊的小白花聖母技能又見漲了,這等功夫,還怕將來男人吃不住麼?

嚴青梅最為淡定規矩,笑看著姐妹們玩鬨,等她們鬨完後,方和阿竹說起些家裡的索事,例如四夫人和五夫人都相繼懷孕了之類的,阿竹早已從柳氏那兒知道了,但小姐妹們的顯擺嘛,也得給些麵子。

第二日,昭萱郡主風風火火地過來了。

昭萱郡主和安陽長公主一樣的脾氣,行事風風火火,豪爽張揚,是個愛憎分明的磊落之人。這樣的性格在這時代是極吃虧的,因為她們眼裡揉不得沙子,容易受到傷害。但幸運的是,她們又有著天底下最尊貴的人的庇護,使她們能活出自己的風彩,保留她們性格中張揚隨心的一麵。

昭萱郡主火速來到阿竹這裡,在阿竹房裡跳腳怒罵著她娘%e4%ba%b2的行為,埋怨安陽長公主耽擱昭華郡主的終身。有些事情,昭萱郡主覺得這世人皆不能理解自己,唯有阿竹總是能說到她心坎上,讓她將阿竹引為了生死知交。

“我娘這次發狠了,就要等端王回來,將大姐姐嫁到端王府為正妃。可是她不想想,若是端王真的回來,上麵還有皇後和貴妃,她們身後又分彆有武安侯和懷恩侯,自有打算,哪能如她所願?就算皇帝舅舅答應了這樁婚事,那豈不是將宮裡兩個最大的給得罪狠了?”

阿竹摸摸她,說道:“事情還沒那麼糟糕,端王不是還沒消息呢。”

昭萱郡主突然看她,半晌小聲道:“我和你說你彆透露出去。好像我娘不知從哪裡得到了消息,端王殿下平安無事。”

阿竹眼皮跳了下,故作一副驚訝的表情。

昭萱郡主拍著阿竹道:“你看吧,接下來,朝廷定會有一翻熱鬨了。”

阿竹眼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