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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狐太逍遙 珂虞 4055 字 3個月前

純真,“可以摘到了麼?”

千凰詫異,有些受寵若驚,微微彆開眼,點了一下頭,而後,在他的注視下摘了兩顆果子。

話說,本來她可以摘更多的,但是,瞿夜抱著她,她就有些摘不下去,他今晚太反常了,反常得讓她惶恐。

瞿夜見她不再摘了,便將她放下。

腳踏實地,千凰懸起的心似乎也落到了實處,抬起眼睛,正巧對上瞿夜的,一種漂亮的藍色,沉澱著讓人摸不透的情緒。

瞿夜道:“你不嘗一嘗麼?”

千凰愕,就算嘗,也要回去嘗,他看著她,她怎麼吃啊!雖如此,還是在他類似期許的目光中,拿起果子就咬。

“等等!”

突兀的聲音讓千凰的動作戛然而止,千凰張大著嘴,手裡抓著果子,納悶地看著瞿夜,我說大王,你到底要鬨哪樣啊!

瞿夜從她手中接過果子,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擦果子表皮,直到擦得發亮,這才將果子放回千凰手裡。

千凰張開嘴,機械地咬了一大口,而後機械地咀嚼著,心想著瞿夜什麼時候攤牌。

這時,瞿夜開口了,嗓音輕若歎息,“這棵青楊果樹,是母妃%e4%ba%b2自種的,那時,我夠不著枝葉,母妃也是站在樹下抱著我讓我摘青楊。摘了青楊,總是急著吃,母妃就為我擦乾淨。那時候,我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青楊更好吃的果子。”說到這裡,他滿目懷念,似想到什麼,眉頭一皺,神色忽然變得很悲傷,“不過,自她去後,我便再也沒來摘過這顆果樹,果子總是結了又落,落了又結,不知不覺,已經一千年了!”

聞言,千凰咀嚼的動作倏然停住,望著瞿夜,良久,才艱難地咽下了果皮,瞪大的眼裡,有一種隱怒,“你什麼意思?”

他不會框她吃果子,又讓她賠吧,瞿夜,你要是這麼做,姑奶奶鄙視你!

瞿夜看她一眼,卻是答非所問,“天很晚了,你回去吧!”

千凰正要開口,瞿夜臉色一變,一把捂住她的%e5%94%87,將她拖到一旁的草叢裡。

千凰見他臉色凝重,心裡也跟著一沉,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就見一個影子從廊子裡飄過,周身都籠罩著一股血色的霧氣,讓人隻能依稀辨認裡麵的是個人形。長發細腰,似個女子,渾身卻透著詭異。她身後還拖著一個人,穿著宮人服飾,身姿僵硬,半個身子任由她拖著走,不知是昏了還是死了!

那紅影飛快地向前飄去,見她走得遠了,瞿夜才鬆開千凰,從樹叢裡走出來。

千凰走到他的身邊,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瞿夜搖搖頭,眉頭皺的很深,突然循著那紅影的方向而去。

事實上,他從下午開始,便覺得宮中的氣氛有些不對,當時也沒往心裡去。直到貼身的奴才來送茶,無意中說了一句,“不知怎的,宮中的奴才宮女忽然不見了許多,就算是偷懶,也不可能如此整齊!”

瞿夜上了分心,卻堅持將公務處理完畢,瞿夜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大晚上,麵對卻是貼身宮人驚慌的臉。

那宮人惶恐道:“不僅宮人,連侍衛也不見了,這宮裡莫不是出了吃人的大妖怪!”

瞿夜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叫宮人呆在寢殿,自己獨身出來。走了一路,果真未見著什麼人影,直到遇見了千凰。如今看來,是這個紅影在作祟?

千凰將兩個果子丟進儲物空間,也趕忙跟了上去!

瞿夜循著那股詭異之氣來到一座寢殿之前,抬頭一看,匾額上寫著“晴嵐殿”三個大字,正是晴妃所居。

瞿夜皺眉,對於晴妃,他的印象不深,隻知道她是古宏之女,因著父%e4%ba%b2的關係才能入宮。依稀記得見了幾次麵,一次是封妃的時候,還有幾次是無意間在花園裡遇見的,他通常都是繞道而走,其速度之快,讓晴妃追之莫及。

古宏在朝中也算個重臣,晴妃在宮中大抵還算安分,除了這次和赤猙妖獸鬥在一起,也沒聽她犯了什麼大過,這事兒怎麼跟她扯上了關係。

瞿夜微一猶豫,緩緩推開了沉重的大門,千凰就站在他的身後,探著腦袋朝裡張望。

殿內沒有點燈,各種擺設器具投下深深淺淺的暗影,一眼望過去,有一個特大塊的陰影,堆擠在殿中,猶如一座不規整的小山,那枝枝條條,斜伸出來的,猶如伸展的枝乾。

瞿夜走了進去,手一揮,殿中的燈盞便如數點亮,原本漆黑的大殿瞬間亮堂。

看清了那堆積在殿中央的東西,瞿夜臉色大變,就連千凰也不禁瞪大了眼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還有一種憤怒!

那層層疊疊,堆積如山的不是彆的,而是屍體,成堆的宮人屍體,身上沒有血跡,隻是臉色發黑發乾,似被人吸儘了精氣。

最底下的一個人,瞿夜認出來了,正是古宏,臉上維持著死前的表情,幾分震驚,幾分懷念,還有一種難言的驚恐!

這時,殿內無故生風,刮得兩側的帳幔起起伏伏,投下張牙舞爪的暗影,宛若鬼魅。

一個軟媚的嗓音幽幽響起,帶著一股子陰森的邪氣,“王,臣妾等你很久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邪惡畫皮(三)

一個軟媚的嗓音幽幽響起,帶著一股子陰森的邪氣,“王,臣妾等你很久了!”

兩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年輕女子從暗處走來,她穿的並不是紅衣,周身卻似有若無地籠了一層血色霧氣,使得她整個人有種詭異的朦朧感,那張臉,嬌媚有之,魅惑有之,明明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卻讓人感到十分陌生。

畢竟才打過交道,千凰很快認出了她,“晴妃!”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現在的晴妃跟白天的那個不一樣了,具體是哪兒,又有點兒說不上來,若是原來的晴妃讓她不放在眼裡,如今的晴妃卻讓她覺得有些棘手,她的氣息完全變了,除了那張一模一樣的畫皮,感覺像換了個人似的。

瞿夜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晴妃,冷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是指這些人麼?”晴妃看著堆積如山的屍體,輕輕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高,到高處卻戛然而止,眼色倏然冷厲,“因為他們該死,他們不死,王又怎會來見我呢!”說到最後,斜眼看著瞿夜,眼神直勾勾的。

千凰聽著她笑,隻覺得毛骨悚然,她終於知道這晴妃哪裡不對勁了,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陰霾氣。這間大殿,更是處處透著一種與往常截然不同的詭異氣息,一種由亡靈散發的怨氣,讓整個大殿顯得異常陰冷,那種陰氣,直透骨髓,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瞿夜眉頭一緊,語氣倏冷,斷然道:“你不是晴妃!”

千凰一驚,複又看向晴妃,想要再找出些不同來。

被拆穿了身份,晴妃卻一點兒也不慌張,臉上的笑容越發魅惑,緩緩走近瞿夜。△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千凰見她走過來,目標似是瞿夜,趕緊讓開了些,這個女人看起來很不對勁,她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最好先讓瞿夜探探她的底細,千凰的狡猾之處在於,吃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吃虧。當然,情人例外,她這個人,還是挺護短的。

待走近了,晴妃忽然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說道:“我又怎會是那個心浮氣躁的蠢女人,讓王看都不看一眼!”見瞿夜有些不耐,晴妃輕笑一聲,忽而壓低了嗓音,幽幽道:“王,聽說過鬼靨麼?”

聞言,瞿夜眸中變了數變,一抬掌,猛地向她拍去。

晴妃瞬間退去十餘米,站在原地看著瞿夜,咯咯笑出聲來,“王好生熱情,這麼急著和臣妾你來我往了!”

千凰暗自搖頭,這人果真不是晴妃,以晴妃火辣的性子,又哪裡說得出這般拐彎抹角的曖昧之詞,千凰反倒是對她說的“鬼靨”很感興趣!

瞿夜死死盯著晴妃,眼裡有一種凝重。

這鬼靨他也聽說過,據說,幾千年前,夜叉國有四位做畫皮登峰造極的高手,由他們做出來的畫皮,既美麗動人,持久性又好,乃是千金難求的極品畫皮。就是這樣幾位畫皮大師,有一天卻難得聚在了一起,一人想要合幾人之力,力求做出一張最完美的畫皮,讓看到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會為之沉迷,更能讓製造畫皮的人名垂青史。其他幾個大師覺得這個提議很有挑戰性,紛紛應允。

幾人約定在一處隱秘的小山林裡開爐製作畫皮,一張畫皮,各展所長。有的負責皮膏的打磨,有的負責五官的刻畫,有的負責毛發的貼合,還有的負責祭煉畫皮。每個畫皮大師都儘心完成自己的部分,似乎將餘生的精力都傾注於此。光完成這三個步驟,便用了二十年的時間,最重要的,也是最後一個環節——煉製畫皮,足足用了五十年。

在煉製畫皮的過程之中,祭煉的師傅不小心弄破了手指,一滴血滴入爐鼎,爐鼎中的畫皮發出一陣燦爛的紅光,表皮越發白皙瑩潤,五官越發清晰,愈見完美之狀。

那師傅心頭一喜,茅塞頓開,日後,每日在爐中滴一滴血,後來,這張畫皮需要的血越來越多,否則便不會發光,整張皮都變得暗淡。那師傅不忍他的心血功虧一簣,便滴入越來越多的血。

在山中的歲月是寂寞的,那祭煉師傅時常想念他的妻子,某一天,他開爐去看畫皮,竟發現原本所畫的模樣竟稍稍改變,變得與記憶中的妻子有些相似。

畫皮師父思妻心切,便滴入越來越多的血,終有一日,那張畫皮的模樣竟變得跟他妻子的畫皮一模一樣。漸漸地,他的身體越來越不支,便叫來其他幾人,輪著滴血……

直到某一日,堅硬無比的爐鼎開始龜裂,而後,一聲爆破,爐鼎四分五裂,畫皮終於練成,便見空中衝起一道血光,而後倏然收縮。

無人知道那一日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畫皮的練成的那日,神秘的林中小屋裡發出幾聲慘叫,鳥雀驚飛,四周野獸絕跡。

若乾年後,有人發現了那間小屋,進去一看,隻見屋中躺了四具骸骨。骨質發黑,用手一捏,居然瞬間化成了細粉,也不知糟了什麼災難。而後,那人又在落滿塵土的地上發現一本手記,更那一堆爐鼎碎片裡撿到一張畫皮……

接著,夜叉國的一些郡縣,開始出現大規模的人口死亡。這現象很像瘟疫,一片連著一片,死狀皆淒慘,屍體乾黑,麵色各異。

夜叉國人十分惶恐,紛紛閉門家中,不敢出門。

後來,一個修為不俗的遊方道人來到夜叉國,在發生異象的城鎮落腳,見街道清冷,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