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這是我和慕琅之間的事, 你現在回去, 我自己會說清楚。”
高雲舒被拖著走, 還回頭給秦慕琅一個“你自己上”的眼神,後者現在還在發慌,沒明白他的眼神裡什麼含義。
高雲舒以為會被宋昕琰送到電梯,事實上, 他想太多了,宋昕琰這人重色輕友, 直接把他扔在辦公室門外,當著他的麵重重把秦慕琅的門關上。
張洛一直在外麵焦急等候八卦,看到漂亮男人被“老板娘”毫不留情趕出來,心有戚戚焉。
太慘了吧,接下來要慘的是不是秦哥,要是打起來,他要不要衝進去勸勸架。
夫夫之間,床頭吵,床尾好,他還是不要管了。
高雲舒被張洛看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他的眼神裡包含了什麼,他故意說道:“你們秦總是個不錯的男人。”
張洛乾笑兩聲:“他是個好老板。”心想,屋裡頭的秦哥怕是真的要涼。
看著高雲舒瀟灑離去,張洛不由自主望向緊閉的辦公室門,歎息。
此時,秦慕琅像個做錯事的乖孩子一樣,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垂頭不敢造次。
差一點點就知道宋昕琰瞞著自己的秘密了,差一點就知道他高中的暗戀對象了,密謀功虧一簣,彆提有多難受,還被要挖秘密的正主發現,最近怕是要睡書房。
宋昕琰抱臂交叉在%e8%83%b8`前,問秦慕琅:“你想知道什麼?”麵上裝得很冷靜,但心裡卻想找辦法再次忽悠過去。
可是,秦慕琅又不是傻,一次兩次還能掩飾,從他費儘心思把高雲舒找來,就知道他心裡早就種下懷疑的因子,不知道他腦子裡到底想些什麼。不過,宋昕琰知道錯在自己。
總歸,總歸要讓秦慕琅知道的,就是這種事讓人為難又羞恥,不太好開口。
一想到要說出難以啟齒的話,宋昕琰就想直接跑掉。
秦慕琅從宋昕琰臉上看出細微的不自然。
趁此機會,他要把這段時間所有積壓在%e8%83%b8中的問題全部解決,不能一個人憋在心裡。
他站起身,突然霸氣淩然朝宋昕琰走去,宋昕琰後退兩步,後腿抵在辦公室邊沿,雙手撐在背後的辦公麵上。
秦慕琅欺壓上前,宋昕琰正好半坐在辦公桌上,氣勢突然沒有對方足。
秦慕琅盯著他的眼睛,語調中飽含苦澀道:“昕琰,我們在一起也有快五年了,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對我不冷不熱,我總是拿不準你對我的感情,我知道,你心裡還藏著一個人。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要介意這個人的存在,畢竟那是你的過去,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有個暗戀白月光。”“白月光”三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苦澀語調蕩然無存。
宋昕琰愣了下,秦慕琅一直覺得他心裡有個人,他也很敏[gǎn],他重複問道:“就這個嗎?”
秦慕琅強調:“這個很重要,我想知道我到底哪裡不如你心裡那個人!”其實他更想問,你到底愛不愛我,你到底是不是最愛我!
宋昕琰並沒有急於回答他,而是問道:“還有嗎?”
秦慕琅看宋昕琰麵色淡淡,知道自己問的問題讓兩人都尷尬,搖了搖頭,感覺有點難過,心想宋昕琰是不是打心底覺得自己不如那人。
秦慕琅難過但又十分不爭氣問道:“我是不是不應該問這個?”
宋昕琰雙手突然摟著秦慕琅的腰,抱著他,說道:“不,你應該問,也應該知道。”
秦慕琅現在的心情非常矛盾,既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答案公布的那一刻的到來。
宋昕琰卻是不知道怎麼開口,難以啟齒。
現在想想,還不如沒發現高雲舒過來呢,讓替他自己說完。
對著秦慕琅,宋昕琰真的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正當雙方都處於沉默的時候,宋昕琰接到唐飛揚的電話,叫他回去開會。
宋昕琰說:“會議你記錄一下,我下午有點事情要處理。”
會議也不是非常重要,否則他今天也不會來這兒。
當下,宋昕琰作了個決定,擇日不如撞日。掛上電話後,宋昕琰問秦慕琅:“下午忙嗎?”
秦慕琅果斷搖頭:“不忙。”
宋昕琰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心裡的那個人是誰,我現在帶你去見他。”
秦慕琅懵了,這還能帶著去的?
秦慕琅有些膽怯:“不,不用了吧?”
宋昕琰握著他的手腕,板著臉說:“你不是想知道嗎?不去你就不知道他是誰,也不會知道他到底優不優秀,你也不會知道我會不會拿他和你作比較。”
秦慕琅整個人都蔫了,他覺得他的暗戀對象比自己優秀,否則宋昕琰不會說得如此堅決。
“突然不是很想知道了。”秦慕琅認為宋昕琰在生氣。
“不行,你今天必須知道。”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下次就不一定了。
誰讓他真的臉皮薄呢?
張洛剛倒完一杯咖啡回來,正準備進入工作狀態,還沒把文檔打開,就看到老板娘拿著車鑰匙拉著秦哥往外走,秦哥還小聲說著慫了吧唧的話:“我不想知道了,不如不去了吧。”
宋昕琰則是充耳不聞。
突然覺得老板有點慘哎,私下和漂亮哥哥會麵啥的,被老婆發現,想想就是滿滿的修羅場啊。
得不到宋昕琰的回應,秦慕琅隻好回頭交待張洛,他下午出去就不回來了。
張洛說道:“好的,秦哥,您走好。”
總感覺從秦哥身上散發著無儘的蒼涼和下地獄般的絕望。
張洛搖了搖頭,把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拋掉,畢竟是自家老板,往好處想吧,希望老板娘揍的時候下手再輕一點兒,老板偶爾還是要應酬的。
車鑰匙在宋昕琰手上,自然由他當司機。
秦慕琅乖乖坐在副駕駛座上,他覺得宋昕琰在自己的生氣。 結婚這麼多年,突然問起往事,會不會讓宋昕琰覺得自己非常小氣,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他不是沒有度量,而是宋昕琰從來不提,自己心裡總是很慌,害怕他哪一天突然離他而去。
他也有前任沒錯,但宋昕琰清楚自己永遠不可能和柳澤宇複合,而且他也努力向他證明對他是有多在乎,有多想把自己的心肝肺都掏到他麵前,跪求他收下,姿態放得很低了。
他隻不過是想要公平,自己在他麵前剖光的同時,也希望能了解對方的過去,讓自己變得更安心一些。
一路上,宋昕琰雙手都緊握方向盤,緊抿雙?唇,不和秦慕琅多說一句話,天知道他的手心在不停地出汗,雙腿快要開始不聽使喚了。
他們的第一個目的——省博物館。
非周末,宋昕琰將車停在博物館前的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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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著秦慕琅朝博物館走去,現在距離閉館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
秦慕琅完全不明白宋昕琰為什麼要把他帶來這裡。
難道他暗戀對象在博物館工作?從事文物修複工作?還是古董鑒定的行家?又或者是在博物館的職員?
宋昕琰帶著秦慕琅到窗口取了兩張免費門票,然後往博物館裡走。
在他們前麵是一群年紀在十歲左右的小學生,估計是學校組織他們來參觀博物館。
宋昕琰把秦慕琅快速超過他們,拉他到自然展館。
秦慕琅被宋昕琰的行為弄得一頭霧水。
正當他想開口的時候,宋昕琰和他站在一個巨大的恐龍藝術展品前,握緊他的手緩緩開口:“你的直覺是對的,我確實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暗戀對象,直到現在我還喜歡著他。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這家博物館,當年的博物館和現在對比起來,變化很大,不過不變的是這一個巨型恐龍,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秦慕琅聽到這話心下涼了半截。
宋昕琰不看秦慕琅,而是看著麵前的巨型恐龍,抬頭說道:“那年我十一歲,我再次回到孤兒院,爺爺還沒把我從孤兒院領回宋家。剛轉校的第一天,老師就組織我們到博物館參觀。”
“我和同學都不熟悉,到了博物館後也不知道該跟誰一組。我一個人亂晃,突然聽到同班同學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什麼的,他嘴特彆賤,我那個時候有點孤僻,脾氣也很暴躁,當場就和他打了起來。他的朋友也對我動手,沒人想拉架。眼看被揍得很慘的時候,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小帥哥就出現了。他一腳一個,把我的那兩個新同學揍趴在地上。”
秦慕琅沉默著,腦子裡閃過很多被他遺忘的少年時記憶片斷,思緒轉到恐龍上麵。
宋昕琰繼續說:“我們動靜太大,引來了老師和同學。幫我揍跑那兩個壞小孩的小帥哥怕惹麻煩被他朋友拉走了。臨走之前,他說,‘不要聽他們的,嘴碎的人都是垃圾,我要交朋友也隻交你這樣的,Come on!’忘記跟你說,他當時的普通話真的很難聽,美語味的。”
秦慕琅繼續保持沉默,美語味的普通話,有一點熟悉。
“那時候,是我最低落的時期,父母驟然離世,沒有一個親戚願意接收。更討厭的是,還知道了養父母把我當成替代品。周圍的人隻會叫我彆難過,卻忘記我這個年紀最需要的是鼓勵,而不是重複的提起我養父母離開的事實。”
說到這兒,宋昕琰就停了下來,沒讓秦慕琅有繼續深入思考的機會,拉著他離開博物館。
真正的答案呼之欲出。
秦慕琅走路都開始同手同腳,被宋昕琰握著的手開始發燙,心跳加速。
上車後,兩人均一語不發,宋昕琰不知道秦慕琅有沒有想起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繼續開車帶著秦慕琅到曾經那個充滿陰暗和危險的巷子。
多年過去,巷子兩側的圍牆早已經拆遷,隻剩下林立的高樓大廈。
他們停在站不多的位置,宋昕琰指著曾經發生過驚險一幕的方向,說道:“那裡以前有一條陰暗的巷子,初中的時候我和高雲舒他們去黑網吧就會路過這裡。有一天,我們救了一個被人搶劫的倒黴蛋,那個倒黴蛋是我男神。”
過程自是不必再提,宋昕琰說完快速開車離開,前往離這兒不遠的三中,他們共同的母校。
此時的三中還沒到放學時間,宋昕琰和秦慕琅沒進去,車子停在校門口不遠處。
遠處的保安隻把他們當成是接小孩放學的,並沒有注意到他們把車停在這裡做什麼。
“我的暗戀對象在這所學校上學,高中就奔著考來這個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