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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長道:“行行行,不打擾你們一家人。”

宋昕琰笑容有些淡,還是和李博睿揮了揮手。

終於不再遇到熟人,他們四人才順利來到秦爺爺和秦奶奶墓前。秦慕琅和秦爸打著傘用小鏟子把旁邊的雜草除掉,然後才擺上祭品,點上香燭。

秦爸叫秦慕琅和宋昕琰上前給爺爺奶奶拜拜,和秦媽一人說了些讓兩老保佑他們年輕人的吉祥話。之後就是秦爸的時間,他提到遠在海外的弟弟家裡的事情,又提到自己和秦媽,一切都好,讓他們在下麵安安心心。

此處的墓地除了秦家的爺爺奶奶之外,還有其他親戚,秦爸的爺爺奶奶,秦慕琅的太爺爺太奶奶,他們都要去拜祭一下。後麵的程序就沒有那麼繁瑣,上香,倒上酒,燒些紙錢,再拜一下也就差不多了,公墓裡也不能放鞭炮,也就隻能做到這個地步。

在墓園裡待了近一個上午,將秦家的親人都拜祭一遍才離開。秦慕琅忙出一身汗,宋昕琰給他拿的外套穿上了又脫下。擦鼻涕的紙巾用了好幾小包,還是宋昕琰聰明,直接往自己包裡塞了一包抽紙,隨便秦慕琅怎麼用。

他們在附近一農家樂訂了餐,從公墓下來後,直接開車過去解決午餐。

農家樂裡人不少,幸好他們提前訂的包間,還算安靜,不用在大堂聽陌生人聊天,不用看到不懂事的小孩跑來跑去。這間農家樂接待的客人雖多,但味道一般,還有點油膩。

下雨天,鞋子和褲腳都濕濕的,穿都讓人感到不舒服,秦爸秦媽吃完也想早點回家休息。

他們沒在這兒遇到李博睿,吃完就準備離開。秦爸秦媽兩人先上了車,宋昕琰吃飯時手上碰到油,秦慕琅和他先去一趟洗手間再上車。

秦慕琅和宋昕琰出來,朝停車場走去,這時有兩個年輕人往洗手間走,四人並未打上照麵。不過,個高一點兒的戴著一副金邊框眼鏡的男人猛然回頭,望著打著傘離開的秦慕琅和宋昕琰的背影。

男人說:“大煌,我好像看到了昕琰。”

被喚為大煌的年輕人笑道:“曦哥,你看錯了吧,琰哥這些年都沒有消息,怎麼會這個時候過來掃墓,他躲著咱們都還來不及。”

宋曦搖了搖頭:“你不懂他,大概隻有這個時候才會看到他。”

宋煌嘖嘖兩聲:“那曦哥你懂他羅。”

宋曦瞪他一眼說道:“我都很久沒見過他了。”

宋煌跟在他後麵進了洗手間:“他回來也無濟於事,他畢竟……”

宋曦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好了,趕緊上你的廁所吧。”

宋煌聳聳肩,說:“哎,說真的,我們有好幾年沒見到琰哥了吧。”

宋曦說道:“是有好些年了,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

宋煌:“琰哥也是有本事,也不知道去了哪個城市,找都找不到。”

宋曦:“也許他根本沒離開過廣城呢?”

宋煌:“不可能吧,二叔在這事上可是一直堅持不懈,不可能在廣城。”

宋曦:“所以我說你不了解昕琰。”

宋昕琰和秦慕琅洗完手邊聊著回到車上,他們對宋曦和宋煌的對話一概不知。

秦慕琅其實是想問宋昕琰想拜祭的人是不是也在公墓,不過礙於爸媽也在,他憋著沒問。

下午,宋昕琰送秦爸和秦媽回去後,兩人換成他們自己的車,直接回家去了。

到家後,兩人都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宋昕琰給自己倒了杯水,給秦慕琅泡了杯茶,還是在自己家裡自在,和秦爸秦媽住一起,他都不太會說話了,完全不像自己。

趁著這個空當,秦慕琅問宋昕琰:“你昨天說有要拜祭的親人,今年會去嗎?”

宋昕琰點點頭:“去,明天你和我一塊兒去,可以嗎?”

秦慕琅有點小興奮,麵上沒有顯露出欣喜的神情,不過眼睛卻已經出賣了他。

不等秦慕琅還想問什麼,宋昕琰主動向他交待:“是一個特彆值得我敬佩的爺爺,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秦慕琅有點意外:“不是親爺爺?”

宋昕琰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他待我勝似親孫子。”

秦慕琅笑道:“那老人家一定非常慈祥,對你一定很好。”

宋昕琰點頭說道:“是啊,他對我很好。我沒法想象如果沒有遇到爺爺,我今天會在哪裡,過著怎麼樣的生活。”大概也不會再有機會遇到心心念念的你,後麵這句話隻在宋昕琰心裡略過。不過,他看向秦慕琅的眼裡多了些深意。

你不會知道,你的出現對我來說,是有多麼重要。

第40章 已經夠早的了

宋昕琰想告訴秦慕琅自己的身世, 可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索性選擇一點點告訴他。秦慕琅內心著急,但他也選擇尊重宋昕琰的決定,他想什麼時候說自己就什麼時候聽,反正婚都結了,也不在乎那點兒時間,結婚三年都沒提,現在提或者再晚一點提都沒有關係,他和宋昕琰結婚也不是為了身世這點事兒。

周六的時間給的秦爸秦媽。第二天, 宋昕琰和秦慕琅兩人又再去了一趟公墓,這次隻有他們兩人,也沒什麼大陣仗,宋昕琰在來的路上買了花, 提了一瓶酒,彆的就沒有了,宋爺爺什麼都不會缺。

公墓還是和昨天一樣人來人往, 比往常熱鬨,不過大家都尊重這兒的住戶, 特彆安靜,吵雜聲不大。

秦慕琅在宋昕琰的帶領下來到一個老人的墓前。

這座墓建造得十分大氣,占地麵積明顯比周圍其他的墓有規模,地理位置也非常講究, 昨天來過人, 周邊沒有什麼雜草, 到處都乾乾淨淨的,墓前還堆放了很多束鮮花,香爐裡的香灰都要快要溢出來了,可見來此拜祭的墓主人的還不少。

墓碑上是一張慈祥老人的照片,老人家姓宋。

宋昕琰放下花,又往杯子裡滿上新酒,往地上一倒。

宋昕琰蹲在墓碑前說道:“爺爺,對不起,好久沒來看您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今天帶一個英俊男人給您看看,他叫秦慕琅,大我兩歲,今年三十,相信您也看到了,他對我很好,現在是我的結婚對象。我今天才告訴他,我是您收養的。”

秦慕琅也跟著蹲下來,親自倒了杯酒敬墓中的宋爺爺:“爺爺,您好,我叫秦慕琅,是昕琰的結婚對象,非常抱歉,現在才來看您。昕琰非常好,有教養,懂進退,性格溫和,特彆大度,還非常照顧我,您教得太好了,我非常感激您,我保證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保護他,愛護他。”

宋昕琰聽他說完誇獎自己的話,輕笑出聲。

或許是在外麵,兩人也就悄悄在墓前說了幾句,但也沒說太多,畢竟蹲著也累。

和秦慕琅一起見過宋爺爺後,宋昕琰扶起秦慕琅,後退兩步,對秦慕琅說道:“我是宋爺爺收養的,我親生爸媽在我上初中前就去世了。”

秦慕琅之前也不是對宋昕琰的身世一無所知,他也聽宋昕琰提過一兩嘴自己父母不在一事,也知道他以前被人收養過,隻是沒有深入問過,每次提到身世問題他都一臉淡淡,不太多說,也一直不了了之,他想安慰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比起自己,宋昕琰小時候過得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秦慕琅覺得自己簡直生活在天堂,自己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一堆叔叔伯伯,全都還在人間,他是個幸福的孩子。┆┆思┆┆兔┆┆網┆┆

今天,難得宋昕琰願意開口,秦慕琅也想多知道一些,而不是隻知道一個模糊的大概。

秦慕琅看了下墓碑上宋爺爺的名字:“宋爺爺是什麼時候走的?”

宋昕琰說:“在我大四畢業那年,都沒撐到我的畢業典禮就走了,他之前還答應過會在畢業典禮那天到學校跟我合影。”他的情緒裡帶著淡淡的悲傷,但說出來的話又看似平常,這樣的傷心比哭出來還令人難受。

秦慕琅隻能摟著他的肩安慰,宋昕琰並不需要他人的安慰,他隻缺一個傾聽者罷了。

宋昕琰說:“我當然不怪宋爺爺走得早,隻是當時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想把自己的畢業證展示給他看而已。不過,他有很多孫子孫女,也不缺我的這張大學畢業證,走的沒有遺憾。”

秦慕琅沒法對不認識的人作出評價,也不能勸宋昕琰看開點什麼的,畢竟他沒有參與過宋昕琰五年前的人生,不如安安靜靜地陪著他,聽他講述這一段過往。目前聽著,都是宋爺爺對宋昕琰的好。

天公不作美,又開始下起蒙蒙細雨,秦慕琅和昕琰共撐一把雨傘站在墓前,他們一同朝山下望去。

霧蒙蒙一片,有幾分詩和雨的意境。

宋昕琰還想說點什麼,聽見台階下麵傳來越來越近的說話聲音。

宋煌:“我記得昨天在這兒的時候我沒把錢包拿出來啊。”

宋曦:“就你多事,大家出來都沒落東西,你說你個大頭蝦,什麼時候辦法細心一點兒。還有,就算你找到錢包,估計裡麵的錢都沒了。”

宋煌:“曦哥,重要的不是錢,是錢包裡的身份證和放著的東西,很珍貴的,丟了就再也找不回來啦。”

宋曦有點不耐煩:“那你趕緊找,天陰沉沉,待會肯定會下大雨,現在已經開始有小雨了,我隻帶了一把傘。”

宋煌:“知道了,曦哥,你有點耐心行不行,不要對弟弟這麼不耐煩。”

宋曦:“沒有耐心我怎麼會陪你來,要不你叫宋竫陪你,他比我有耐心”

宋煌:“不不不,叫他,肯定又要坑我一筆錢。”

宋曦:“那就彆囉嗦,趕緊爬上去找。”

兩人爬上台階時,看到宋爺爺的墓前有兩個男人站在雨中,並共撐一把七彩大傘,很是耀眼。

宋煌突然沒了聲,宋曦爬上最後一層台階,喘了口氣,宋煌朝他呶呶嘴:“曦哥,曦哥。”

他順著宋煌的視線轉過去,看到了宋昕琰,不意外但很吃驚。

他沒見過這個打扮的宋昕琰,太他媽人模狗樣了,戴了眼鏡不說,整個人有說不出的時尚感,以往的鋒利和刺一律未見分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