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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他們就像是在跳一支奇妙的舞,他總是遵循舞步,雖索取,卻不過分。

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他反而很溫柔,隻是輕輕地%e8%88%94著七娘子的%e5%94%87瓣,老半天,才加深了這個%e5%90%bb,將兩人間湧動的情愫,將他們之間難言的曖昧在這一刻一把揭開,激烈而狂躁地索取著七娘子的所有回應。

七娘子頭暈目眩,腳趾尖兒都蜷縮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或者她已經不記得上輩子是否曾有,這樣激烈的%e5%90%bb。在這一刻,感官和記憶全都上浮,她的世界裡隻剩兩個點,她與在她%e5%94%87間進犯的那個男人。她感覺到許鳳佳的手伸進了自己衣領裡,拉扯著她的衣裳,摸索著她的身體,然而她所想的卻不是退縮,而是配合、配合、配合。她的女性直覺全數浮現,而許鳳佳的動作不再是進犯,不再是索取,終於貨真價實地成為了愛撫。

然後許鳳佳忽然退後,中斷了這個%e5%90%bb。

七娘子一瞬間還有些迷蒙,她眨著眼望著許鳳佳,看著他抽出手——在這一刻,許先生臉上的表情是絕對精彩的——為自己整頓衣裳。

然後她聽到了西三間外傳來的腳步聲。

“夫人,午飯已經擺在西次間了。”上元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語調是如此的平板,好像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打擾了什麼。一麵說一麵推門進來,好奇地打量了許鳳佳一眼,又叮囑七娘子,“方才五少夫人派人來送信兒,說是今兒下午她會晚些進樂山居,大約自鳴鍾敲了三響再過去,特地和您說一聲,免得您撲了個空。”

七娘子看著許鳳佳臉上的懊惱,忽然間忍俊不禁。

“嗯,我知道啦。”她轉過身跟著上元出了西三間。“以後進門前都先敲敲門。”

上元先還有些不解,回身看了看許鳳佳,忽然意會,頓時就紅了臉。“奴婢莽撞了!”

七娘子隻是笑,“莽撞的不是你。”

她不由得回過頭,戲謔地望了許鳳佳一眼,才笑著進了西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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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午飯,許鳳佳就算再想拉著七娘子繼續耳廝鬢磨,也沒有機會了。

皇上終於決定要見廖千戶一麵,了解案情了。才吃過午飯,他就派了小太監來家,將許鳳佳傳進了宮裡。

最近皇上活絡起了心思,想著下南洋的事,時常把許鳳佳叫進宮中了解情況。楊家那邊又和焦閣老鬥得厲害,時不時地也需要一個許家人過去一起說話,平國公畢竟有了年紀,二來身體也不大好,許鳳佳就不時要上楊家去,還有孫家並他自己的一些朋友,可以說是忙得不可開交,七娘子也早慣了他的來去匆匆。

吃過飯小睡起來,立夏還沒到跟前服侍,七娘子就帶了上元進了樂山居。

她是踩著點到的,才進了花廳,就和一個媳婦兒打了個對臉。七娘子險些被她撞到,腳步不禁有了些踉蹌,那媳婦忙跪下請罪:“奴婢沒長眼,沖撞了少夫人。”

七娘子掃了花廳一眼,見五少夫人已經坐在了交椅上,心裡就有數了。

“沒事沒事。”她微微一笑。“你是哪家的媳婦?我瞧著倒眼生。”

那媳婦便恭順地回答,“奴婢是外頭小賬房張管事的媳婦,都叫我張賬房家的。”

隻看五少夫人特地拖了七娘子一刻,要私底下把事兒交給張賬房家的去辦,就知道她肯定是五少夫人的得用心腹。

七娘子點了點頭,反過來催促她,“走得那麼急,是有事兒辦?去吧,別耽擱了。”

就笑著進了屋,問五少夫人好。“五嫂來得早。”

五少夫人擺了擺手。“也就是剛到,是張賬房家的來得早。”

兩人對視一笑,七娘子也沒有揪著細問,就在一邊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靜靜地聽五少夫人管家。

一大家子人,一天要吃要喝,要穿要戴,多的是%e9%9b%9e毛蒜皮的瑣事,五少夫人上午管的是家裡的采買大事,下午處置的多半都是什麼誰家的婆子病了,誰家的小子到了年紀,某某家來求恩典,想放出去讀書這樣的瑣事。七娘子卻也聽得認真。

五少夫人辦事,的確也算是一把能手。

雖然她可能是因為有七娘子在一邊,很多事隻是簡單地說一句“循舊例”,或者抹稀泥了事,並不往下追究細問,但隻看五少夫人對這種種瑣事,都是隨口就有發落,就知道此人心裡,其實有一本清清楚楚的賬。

大太太管家,很多時候都是問得一句“你們照管著吧”,就撂開手不管。這樣的瑣事,很難到她麵前。這固然是因為管家的全是自己的陪嫁,盡可以放心,但也可以看出大太太的性格比較粗疏,其實並不適合管家。五少夫人就不一樣了,很多瑣細的小事,她也過問得不厭其煩。

很快就是日薄西山的時候,七娘子和五少夫人都沒有回自己的小院子,發落完了家務,就進了小花廳侍奉太夫人。

太夫人和五少夫人當然親熱得多了,一把將五少夫人拉到身邊坐了,來來回回,問的全是五少爺的起居瑣事。五少爺也是二十來歲的人了,在太夫人口裡就好像一個五歲的奶娃娃,恨不得連吃了幾口飯都要問個清清楚楚。

五少夫人卻似乎是早有準備,答得也很細致。

“昨兒當值,又被拉去吃酒了。您也知道五爺的性子,還不是又吃得有了幾分酒意?”

“是,祖母說得也是,朋友間應酬也是難免的……我就讓如意去服侍五爺睡了……”

五少夫人一邊說,一邊看著七娘子笑。

“你也太寵如意這丫頭了!”太夫人似乎有幾分不以為然,“三不五時就安排她服侍五爺——總也要給自己留出空來嘛。”

話雖如此,太夫人眼角眉梢,卻全是深深的笑意。

五少夫人微紅了臉,低下頭擰著手絹不說話,卻是欣然受了太夫人這貶中之褒。

兩人就不約而同地全看向了七娘子,就連屋內服侍的丫鬟,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放到了七娘子臉上。

這一番做作,為的還不就是這一刻?

七娘子就在心底微微冷笑起來。

她托著腮,饒有興趣地同一群人對視了一會,張開口似乎要說話,到末了,卻隻是輕輕地打了個嗬欠。

屋內的氣氛頓時就尷尬了下來。

這千般做作之後,卻隻能得到看客的嗬欠回應,不說別的,隻說對演技的這份褻瀆,都能讓佛起火。

卻到底還是太夫人涵養高,微微一笑,也就將此事置之腦後,問七娘子,“鳳佳今晚又不進樂山居了吧?”

“世子進宮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七娘子也配合地將話題扯到了許鳳佳身上。

在樂山居這裡坐了坐,又進了清平苑打過轉,七娘子就帶著上元回了明德堂。

“五少夫人也實在是過分了些。”一進西三間,上元就迫不及待地為七娘子抱不平。“還要特地支開您和賬房們說話……”

話還沒到一半,她就止住了話頭。

立夏和乞巧在屋內竊竊私語,兩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見到七娘子來了,才住了口,乞巧一臉的忐忑,不安地打量著七娘子的表情,眼中已有了淚水匯聚。

七娘子就沖上元擺了擺手。上元一聲兒不出,靜悄悄地退出了西三間,又死死地合上了木門。

立夏深吸一口氣,輕聲開口。“這事……奴婢也不知道好歹,還是讓乞巧自個兒和夫人說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就輕輕地推了乞巧一把。

乞巧一下就跪倒在地,膝行著向七娘子爬了過來,一把就抱住了七娘子的大%e8%85%bf。

“少夫人!”她的聲音裡布滿了哽咽。“奴婢……奴婢是清白的!”

201動機

七娘子就微微蹙起了眉頭。

乞巧她是很熟悉的,自從昭明二十四年進了玉雨軒,在她身邊也服侍了三四年了。

這丫頭雖然有些輕狂,總是逮著機會就在自己跟前賣好,但也決不是個蠢人……行事有分有寸,四年來也沒有給七娘子惹過什麼麻煩。

要說她見了男人就忘乎所以地往上撲,七娘子第一個不信:要有這樣的心思,在九哥跟前早就露了端倪了。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

如果乞巧是清白的,那不清白的人,好像也隻可能是許鳳佳了。

“你說說看。”她輕聲道,“不要怕,要不了你的命。”

乞巧肩頭一顫,越發是珠淚滾滾,半天才瞇縫著淚眼,絕望地抬起頭看向了七娘子——她跟隨七娘子多年,又怎麼聽不出七娘子這話中的潛台詞。要不了命,七娘子也多得是讓人求死不能的手段。

“姑娘,”她叫起了七娘子的舊稱呼,猛地吸了一口氣,止住了渾身的顫唞。“乞巧不是豬油蒙了心的糊塗人,隻是如今跳進了黃河,是怎麼都洗脫不了了——”

七娘子頓時麵露不耐,“你就說吧!”

話一出口,她也聽出來了,自己的語調是難得地露了鋒銳。

不禁又自嘲地一笑,調勻了呼吸安慰乞巧,“你跟在我身邊四年了,我還不曉得你?你不要怕,隻要你的心是真的,我就信你!”

乞巧這才平靜下來,又深呼吸了幾口氣,將那最後一點細細的顫唞都平復了下去。隻有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還殘存了些許恐懼。

“昨晚上是奴婢在外頭值夜。”她輕聲細語地敘說了起來。“因為……因為世子爺和少夫人在一起,半夜有時候會要水洗漱。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是要等到四更沒有動靜,才可以入睡的。”

因為許鳳佳愛靜,所以這些上夜的丫鬟都睡在西次間的小炕頭上,兩屋有小門虛掩,一般的動靜穿不過去,但隻要揚聲一叫,丫鬟們就能聽見。這一點七娘子也是知道的。

“少夫人也知道,我平時就是貪睡,今兒一早侍候兩位主子起了身,我就沒有在堂屋待著,而是和上元姐姐打了招呼,進了倒座南房我們自己的屋子去打盹兒。仗著夫人一早上都不在家,偷懶脫空……”乞巧垂下頭,眼底又蓄起了淚。“沒想到這一睡就睡過了時辰,一睜眼就是午時了。立夏姐姐跟在少夫人身邊,屋裡就隻有上元姐姐能頂事兒,我就趕忙進了堂屋,心想著我得幫著傳飯、拾掇屋子,免得事兒都推給別人,倒在姐妹們中落了埋怨。”

“上元姐姐和我打了個照麵就出了屋去東翼了,想著少夫人似乎還沒回來,時辰也差不多了,我就提了一壺熱水,想預備在西三間裡,等少夫人回來了立刻就可以洗手洗臉……一路進屋,冷落無人。我遇到玉芬從小廚房裡出來,手裡還拿了個橘子在剝,見到我就笑嘻嘻地道,‘誰讓你來打水的?’我就納悶,說‘是我自己來的’。”

“玉芬說‘好姐姐,沒想到你是個有膽量的。我倒恨不得能和你一樣。’就自己回了屋子,我聽著這話不對味,但也沒有細想,就提著水進了西三間,推門進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