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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想起來家人對她的忽視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娘%e4%ba%b2不會逼著她早起學什麼琴棋書畫,所以她充分的享受了自由自在的童年和酣暢淋漓的睡眠。

於是乎,一大早我們的將軍大人黑著一張臉自己穿了衣服,但是更讓他生氣的事情是,等他下朝了花清雨竟然還沒有起來!

他推開下人房,見到花清雨正睡得安穩,嘴巴還不停的吧唧吧唧,喃喃地說著:“水晶芙蓉糕……”

怎麼這麼喜歡吃!

“大將軍是頭驢……”

孟懷瑾這一回是真生氣了,大步走到床邊,狠狠地捏住了花清雨的鼻子。

花清雨再一次被憋醒了,她喘著氣瞪著孟懷瑾,揉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怎麼老是捏我的鼻子!”

“除了睡就是吃。”孟懷瑾嫌棄地看了一眼花清雨,道:“我問你,你是不是我的丫鬟啊?”

“是啊……”

“那你今個兒怎麼沒去來服侍我穿衣洗臉?”

花清雨看看天光,心虛地問:“現在什麼時辰了呀?”

“巳時了!”

“嘿嘿……都這個時辰了啊……”花清雨自知理虧,低著腦袋道:“對不住,我明個兒一定起得來。”

孟懷瑾用一種“信你還不如信豬”的眼神看了一眼花清雨,然後說道:“算了算了,快點換好衣服跟我出來。”

大將軍今天約了人打獵,少爺打獵自然是會帶著下人的,可好些個公子哥一起卻隻有孟懷瑾一個人帶了個丫鬟出來。大家紛紛圍著花清雨周圍問,問她是孟懷瑾的什麼人,怎麼孟懷瑾那麼寶貝她,連打獵也帶著她一起來。

小花剛想說話卻被孟懷瑾給打斷了。“一會兒刑雁來到了,你們問他就知道了。”

話音剛落刑雁來就帶著小廝走了過來,一見到花清雨他就冷哼了一聲,冷笑道:“喲,這不是孟大將軍家的小驢妹妹嗎?”

“你才是驢呢!”花清雨嘟著嘴道。

“小驢妹妹?”有人像是猜了出來,疑惑地問:“該不是雁來兄前些日子說的那個在街上找老禿驢大將軍的姑娘吧?”

“可不是麼?”刑雁來得意洋洋地說道:“大將軍是頭又老又醜的驢,你說是不是啊小驢妹妹?”

“哈哈哈哈!”

幾個公子一陣大笑,氣得孟懷瑾麵紅耳赤,還好他還留著後招呢。

孟懷瑾笑眯眯地問道:“小花妹妹,你可以說實話,告訴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他是不是你跟我說過的那個采花賊啊?”

雖然花清雨很害怕刑雁來,但是又覺得自己不好在這麼多人麵前撒謊,隻得點點頭道:“回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他是采花賊!”

“胡說!”刑雁來臉都氣紅了,指著花清雨道:“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丫頭!”

孟懷瑾見到刑雁來漲紅的臉實在是太舒服了,繼續追問道:“那他後來去采的哪朵花啊?”

花清雨想了想,如果按照她指的路走的話……

“他采了我家五十歲的老嬤嬤。”

作者有話要說:

☆、〇六

“哈哈哈!”孟懷瑾終於忍不住仰天長笑,周圍的公子哥也全都大笑不止,孟懷瑾拍了拍刑雁來的肩膀道:“雁來兄,看不出來你的品位如此……獨特……”

“彆笑!笑什麼笑!”刑雁來怒了,紅著臉道:“你……你彆汙蔑我!”

“我才沒有汙蔑你!”花清雨氣結,本來采花賊就不是好人,還這麼氣焰囂張,她瞪著刑雁來道:“什麼折花公子,我看你乾脆叫采花公子算了!專門采五十歲的老嬤嬤!”

“哈哈哈!”孟懷瑾大笑著拍著刑雁來道:“不錯,這個封號好,采花公子刑雁來!”

“你們!”見到笑得前仰後合的眾人刑雁來終於忍無可忍。

他變了臉色騎上馬憤懣地指著花清雨說道:“我去把這林子裡的花狐狸全打了!”

說完便騎著馬絕塵而去。

刑雁來走了好一會兒大家還在笑,直到姚家公子第一個開頭說話,歎了口氣道:“唉,采花兄弟不是從小就勵誌要娶錦官城花家的花斬妍麼?平素連女色都不沾,說要為了花家姑娘守身如玉的,怎麼跑去采老嬤嬤去了?難不成是相思病病久了?”

“什麼?”花清雨驚訝地問道:“他……他不是專門采花的采花賊麼?”

“當然不是。”孟懷瑾滿不在乎地說道:“他是我朝最年輕的禮部侍郎。”

“完了……”花清雨哭喪著臉,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那天刑雁來並不是去采花,他是真的喜歡姐姐才想去找她的……

他沒有騙她,他真的是為了追逐愛與美!

“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我是不是得罪了你的朋友啊?我誤會他是采花賊,還指路讓他去了老嬤嬤房裡……”

“沒有。”孟懷瑾揉了揉花清雨的腦袋,笑得高深莫測:“你乾得非常好!”

花清雨還在疑惑自己到底乾了什麼好事的時候孟懷瑾就同其餘幾位公子上了馬,他們追在刑雁來後得意地大聲叫道:“采花!等著我們啊!”

今天幾位公子收獲頗豐,花清雨跟著另外幾個仆人一起在一邊生火準備烤兔子。

這還是花清雨第一次在野外生活,前麵十五年她都被關在深宅大院裡,哪裡有這樣的機會。她拿著火石躍躍欲試時,刑雁來趁大家不注意蹲到了花清雨旁邊,皺著眉看著她。

“采花公子,你找我有事嗎?”

“不準叫我采花!叫我刑公子!”

花清雨心裡對他存了歉疚,癟癟嘴道:“邢公子,你找我有事情嗎?”

刑雁來本來在生花清雨的氣,可這幾日被打趣多了,氣也漸漸消了,而且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做,所以他決定先暫時放放他跟花清雨之間的仇恨……

“你姐姐這些年……可好?”

“好啊。”花清雨聽他說姐姐的事情沒了興趣,繼續專注地打火,幽幽地說道:“她怎麼會不好呢,姐姐那樣的人,就是得到全天下的好也是自然的。”

聽到花清雨這麼說刑雁來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想了想又問:“你姐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少。”

“她有情郎麼?”

花清雨想了想道:“沒有,姐姐以後是要嫁給大人物的,所以雖然好多人提%e4%ba%b2,爹娘一個都沒答應。”

“那她有喜歡的人麼?”

“應該沒有吧。”

聽花清雨這麼說刑雁來喜上眉梢,笑眯眯地問道:“你現在在孟家當下人?”

“嗯。”

“他一個月給你多少工錢?”

花清雨低著頭擺弄著打火石,道:“都被他克扣光了。”

“是嗎?”刑雁來笑眯眯地湊到花清雨跟前,對他說道:“我看你挺有意思的,要不來我府上乾活,我一個月給你十兩銀子?你隻要每天跟我說說你姐姐的事情就好了!”

“啊!”

花清雨見到那兩塊小石頭之間終於迸發出了她期待已久的小火花,她要再接再厲!

“喂!聽到我說話沒?”刑雁來又湊了湊,頭發飄到了花清雨麵前,他不耐煩地說道:“看來你還懂得坐地起價的嘛,好吧,一個月給你二十兩銀子,你來不來?”

“啊!打著了!”花清雨興奮地叫了起來。

同時叫起來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啊!我的頭發!”這一次花清雨打著的是采花公子的頭發……

刑雁來一邊叫著一邊跳了起來,他果然大錯特錯,他跟花清雨之間果然不能善了!

柴堆上正烤著兔子,花清雨抱著膝蓋坐在刑雁來身邊,一臉的羞愧。而一旁的孟懷瑾已經憋笑憋到內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刑雁來現在是一麵頭發長一麵頭發短,還冒著一股焦味,想他堂堂折花公子,何曾這般狼狽過!

“菜花菜花,你不要生我的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才菜花呢!”

一旁的當朝宰相之子姚景行忍著笑道:“不過雁來兄現在的樣子還真有幾分像菜花。”

“閉嘴!”刑雁來怒目。

孟懷瑾遞給花清雨一個兔大%e8%85%bf道:“來,獎賞給你的。”

“你還獎賞她!你看你的下人把我的頭發燒成什麼樣子了?”

孟懷瑾拍拍花清雨的腦袋道:“這個兔%e8%85%bf是獎勵她不受你的利誘,忠貞不二。哼,你跑去勾引彆人的丫鬟,居心叵測,活該被燒。來!”孟懷瑾又遞給花清雨一個兔%e8%85%bf道:“這個才是獎勵你燒了他頭發,給主子出了口惡氣的。”

花清雨懵懵懂懂地,接過兔子%e8%85%bf低聲道:“謝謝英俊瀟灑威武不凡的孟大公子。”

花清雨看著手裡的兩個大%e8%85%bf,又看了一眼在一旁生悶氣的菜花,往他那邊湊了湊道:“菜花菜花,要不我給你個%e8%85%bf,你彆生我氣了……”

菜花看都不看花清雨一眼,奪過她手裡的%e8%85%bf,轉過身就開始啃。他自己打的%e8%85%bf子,他當然要吃!

見菜花還在生自己的氣,花清雨也很無奈,其實她內心很愧疚,從小到大她都沒有欺負過人,忽然這麼欺負一次人雖然感覺很好,事後卻很後悔。

“要不我給你吹個曲子?我吹笛子特彆好聽!”花清雨已經想不出什麼方法逗他開心了。

“哦?”孟懷瑾反倒是來了興趣,說道:“你還會吹笛子?”

花清雨點點頭道:“這幾年我幾乎每一年都會在寺廟裡住一個月,住持是個好人,看我無聊便教我吹笛子。”

“你為何每年都會在寺廟裡住一個月?”孟懷瑾問道。

花清雨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總不能答自己是被家人忘在山上吧,隻好說道:“我聽到了佛祖的召喚……”

眾人無言。

“隻可惜我的笛子掉了,菜花,要不我改天再給你吹,先賒著,你現在能不生我的氣了嗎?”

刑雁來冷哼一聲道:“一點誠意也沒有。”

“我倒是隨身帶著一把笛子,花姑娘要是不嫌棄,在下可以借給你一用。”在一旁的姚景行姚公子主動說道,立刻摘下隨身的笛子遞給了花清雨。

“那謝謝了!”花清雨打量著手裡的笛子,還真是把好笛子。

“菜花菜花,我吹完你可不準再生我的氣了!”

“吹完再說吧!”刑雁來咬著%e8%85%bf道。

花清雨一曲清笛吹得眾人如癡如醉。

“這曲子叫什麼名字?”孟懷瑾問道:“我怎麼都沒有聽過?”

“叫《梵唱》。”

這首曲子是花清雨小時候認識的一個大哥哥教給她的,是那個大哥哥的娘%e4%ba%b2做的曲子。除了花清雨之外,大哥哥沒再教給任何人,他說花清雨心思純粹,隻有她能吹得好這個曲子。

大家正在七嘴八%e8%88%8c的問花清雨這曲子的事情,刑雁來卻一動不動地看著花清雨像石化了似的……

“雁來兄?你這是聽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