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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心念一動,左右環顧,見並無人經過,便一把抓住洛瑾瑜的手。

洛瑾瑜輕叫了一聲,麵容通紅,心裡歡喜,嘴上矜持,敷衍的抽了抽沒抽回來自己的手,就緩緩低下了頭,看自己的腳尖,柔婉羞澀的道:“二皇子,您放開我,讓人看見,我還怎麼做人呢。”

武嗣和把洛瑾瑜拉到一叢翠竹後頭,輕撫她的發鬢,甜言蜜語隨口就來,“瑾瑜,我早已愛慕你多時,沒成想,你也對我有意,我心裡實在歡喜。”

洛瑾瑜開心壞了,雙眸晶亮帶光,%e8%84%b1口就喊道:“陛下。”

武嗣和心裡一凸,以指輕觸洛瑾瑜的臉頰,調笑道:“這就叫我陛下了,你真不乖。你是怎麼知道福壽仙膏這東西的?誰告訴你的?”

洛瑾瑜都要溺死在武嗣和的溫情下了,但還是在說出自己來曆的那一刻,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隻羞澀的道:“二皇子,我說出來可能您不相信,可是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是做夢夢到的,我夢到您做了皇帝,但是後來您又被人推翻了,是太孫,但是太孫也隻不過是彆人的傀儡罷了,您真正的敵人是高恒,二皇子,請務必防備他。”

武嗣和心裡略驚,不免再次細細打量洛瑾瑜,輕刮她的耳垂,誘哄道:“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

洛瑾瑜沮喪的垂下頭,“我就知道二皇子不會相信我,二皇子,我說的都會應驗的,將來您做了皇帝以後,高恒是您最大的隱患,他會把您從皇位上趕下去的。”

“哦,是嗎。”武嗣和笑著道:“你先回去,待我登基之日,便迎你入宮為妃。”

“陛下,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再次愛上我的。”洛瑾瑜感動的哭了出來。

武嗣和心裡琢磨,“再次愛上”何解?這個洛瑾瑜要麼是絕頂聰明,要麼就是得了癔症,可她的癔症怎麼會那麼巧,和他心裡的推測竟有幾分%e5%90%bb合。

他不信巧合,這裡頭肯定有彆的緣故。

想到此處,武嗣和笑道:“咱們兩個不能呆在一起太久的,免得讓人撞見。我現在還用得上魯國公府的勢力,我既要用魯國公府,就不得不對洛瑾瑤寵愛有加,先委屈你一段日子,等我登基之後就給你名分。現在,你快回自己的院子,我也走了。”

說完,武嗣和抬腳就走,毫不留戀。

洛瑾瑜沒有察覺,心裡歡喜之極,做賊似的左右看看無人,趕緊回了自己的院子。

武嗣和卻轉腳進了瑞華堂。

被如意告知周氏去了膳房,武嗣和便讓如意去叫人。

見武嗣和麵色不佳,如意不敢耽擱,趕緊去尋。

半盞茶後,周氏氣喘籲籲的回來,知道是武嗣和找她,她心裡發虛,一刻也不敢耽擱。

“嶽母上座,先歇口氣,喝口茶。”武嗣和詫異的道。

周氏擺擺手,坐到榻上,道:“女婿,再給阿瑤兩年,若兩年後阿瑤依舊懷不上身子,你再納妾不遲。”

武嗣和失笑,“嶽母多慮了,阿瑤懷不上不怨她。”

周氏驚呼,“你不……”

武嗣和連忙打斷,“我身體健康,阿瑤的身體這三年來我也養的很好,等把所有敵人肅清,我們再生子嗣不遲。我來是問問,洛瑾瑜這三年來有什麼可疑之處,她都與誰接觸過?”

周氏心裡驚訝武嗣和會懷疑洛瑾瑜,但還是詳細說道:“三年前,我給她說%e4%ba%b2,她這個看不上,那個看不上,我惱了,她便哭著說,在菩提庵反省的那段日子,她被佛祖感化了,生了向佛之心,想做個帶發修行,終身侍奉佛祖的居士,還自己取名白蓮居士,弄的跟真的似的。她既哭著鬨著不嫁人,我這個做伯母的也不好強逼,在國公爺那裡,又有她爹的情分在,我隻好允了,在府裡收拾出了一個小院,隨她去,一年四季不缺她衣食。但我怕她故態複萌,又生是非,就不許她以及她的貼身丫頭出門,隻讓在府裡活動。故此,女婿可放心,從你們走後,洛瑾瑜就沒和外麵的人接觸過。”

周氏納悶問道:“女婿,何故懷疑她?”

武嗣和沒說彆的,隻道:“嶽母找個膽大心細的丫頭暗中看著她,看她是否有異樣,先不要打草驚蛇,我自有道理。”

在黑水城稱王日久,武嗣和身上多了尊貴霸道之氣,不容人置疑。

周氏也自覺退讓,道:“女婿放心便是,此事交給我。”

“如此,我先回西園。”

周氏便提醒道:“晚膳已備好了,回去叫了阿瑤,就到閒雲居來,咱們一家人一起吃蟹賞菊。”

武嗣和點頭應了。

西園的丫頭們都安安靜靜的,不見嬉笑,武嗣和心想,怕是阿瑤在屋裡歇覺。

挑開床簾,望著把小臉睡成嫩粉的洛瑾瑤,武嗣和便笑了,捏住她的小鼻子不讓她呼吸。

“討厭死了。”片刻,洛瑾瑤睜開眼,打掉鼻頭上作壞的大手。

武嗣和坐在床頭,摟著洛瑾瑤道:“若我是那些人,必然會搶占先機,在對手沒紮穩腳跟的時候,一擊必殺。所以,阿瑤,這些日子不管是誰叫你出去,你都不能出去,可聽見了?”

洛瑾瑤掩口打了個哈欠,微掀%e5%94%87道:“你直接說讓我防著壽康不就是了,畢竟和我最要好的也隻有壽康一個了。”

心底裡一聲歎息,洛瑾瑤緊緊摟住了武嗣和的腰。

“夫君,我仿佛一直在做選擇,三年前,我棄了父母選了你,而今,又選擇了一次。夫君,我對壽康有愧疚,若我們敗了,我陪你共赴黃泉,若我們僥幸贏了,請答應我一件事。”

武嗣和點頭,“好。”

不問洛瑾瑤要他答應什麼。

洛瑾瑤把臉埋在他的%e8%83%b8膛上,%e5%94%87角揚起,笑靨清媚。

武嗣和將手指上的一枚綠寶石戒指摘了下來,戴到洛瑾瑤的大拇指上,“隨身帶著它,這便是當年我殺死洛誠所用的東西。”

洛瑾瑤微微一顫,攥緊手掌,點了點頭。

洛瑾瑤數了數武嗣和手指上戴的總共六枚戒指,好奇的問道:“這幾枚也都是嗎?”

武嗣和笑著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

太子死後,太子妃心裡暢快了,便有了收拾園子的興致,把府裡這座最大的花園拾掇的花團錦簇,即便到了深秋,牡丹芍藥雖成了殘花敗葉,但金桂、菊花、木芙蓉都旺盛的開了,依舊是百花爭豔的好氣象。

原本有些剝漆的涼亭也粉刷一新,看不出陳舊的痕跡了。

石桌上,金酒壺傾倒,琥珀色的酒液留了滿桌,酒氣飄了很遠。

太孫趴在石桌上醉倒了,手裡還攥著金酒杯。

壽康緩緩走進,心疼的神色,怎樣都掩飾不住。

“晟燁。”壽康在太孫對麵坐下,輕聲的喚。

“晟燁,醒醒,你彆這樣,要振作起來。”∞思∞兔∞網∞

太孫醉了,但他心裡卻很清醒,長了這二十幾年,從沒有像今日這般的清醒。

“姐姐,以前我不懂,為何父%e4%ba%b2總喜歡坐在這個涼亭裡修剪花枝,我現在懂了。無論是父%e4%ba%b2,還是我,都是一顆棋子啊。”

☆、第145章 一盤大棋

武晟燁落下清淚,扶起正在滴酒的酒壺,倒了一杯,仰頭喝下。

不知他在此處坐了多久,喝了多久,壽康隻看見了他憔悴的容色和下巴上長出來的一層青須。

“太子……太孫……嗬,那不過是皇祖父和外戚們博弈的結果,從始至終,我被夾在中間就動彈不得。做的多了,怕惹皇祖父忌諱,做得少了,又怕被皇祖父評價一聲平庸,一聲不堪大用。姐姐,我真的好累。”

眼淚一滴一滴的打在冰涼的石桌上,壽康一下一下輕拍武晟燁的肩膀,“待你登基之後,現在所受的委屈就都不算什麼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武晟燁諷笑一聲,“姐姐也聽說了吧,二皇叔入京了,老淮安王專門等在城門口給二皇叔讓道,這代表了什麼,姐姐不知道嗎?這就是皇祖父的態度,皇祖父心裡已有了最佳的儲君人選,而我,我不過是他用來安撫平南侯府和承恩公府的棋子罷了。”

武晟燁彎腰,從地上撈起一個新酒壺,仰頭要灌,壽康忍痛低喝,“彆喝了!”

武晟燁笑的孩子似的,“好、好,姐姐不讓我喝,我便不喝了,可是姐姐,我心裡難受,好難受,治不了,可怎麼辦呢。”

“姐姐,你知道嗎,我心裡有個猜想,我覺得皇祖父心裡的儲君一直就是二皇叔,之前對二皇叔不聞不問是在保護他,而我,就是皇祖父豎在二皇叔前麵的靶子啊,哈哈……”

武晟燁放肆大笑。

“彆這樣想,也許隻是因為老淮安王太小心謹慎了呢。”壽康勸道。

“不,不是。姐姐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喝酒?那是因為皇祖父把我打發了回來,讓我在府裡好好讀書。皇祖父已經三日不曾召見我了。”武晟燁苦笑道。

“皇祖父不是賞了你一枚玉牌,有此玉牌,你隨時都可入宮,皇祖父不召見你,你就不會去給皇祖父請安嗎,給長輩請安,這是你的本分。”壽康恨鐵不成鋼的道。

“姐姐,我竟不知你也有如此天真的時候。皇祖父讓我回府好好讀書,這是把我驅逐出朝堂啊,如此明顯,姐姐是想不到,還是不願意承認呢。姐姐,我們要死心了,與二皇叔相比,我們到底是和皇祖父隔了一層的。

你再看看二皇叔身邊,如今聚集起來的勢力,都是些什麼人,我隻說幾個領頭的,淮安王府、魯國公府、宣平侯府、首輔周一正,還有一個周一聖,周一聖,我現在才想明白一點,周一聖,當年驚才絕豔的狀元郎,為何一生不做官,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文官誰不想入閣為相,可周一聖他偏偏棄官教學,跑到山東本家建了清遠書院,做了山長,你再看看如今周一聖的門生都是什麼人,中下層官吏涵蓋了八成,三品官以上數不過來,如今他一入京,去魯國公府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姐姐,還要我再說下去嗎?”

壽康驚懼不定,細細一算計猛然發現,彼時聚集在武嗣和身邊的勢力都是盛康帝的心腹!

壽康心裡漸漸發冷,抖著手,一把搶過武晟燁的酒就猛灌了一口,但還是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皇祖父不會這麼對你,一定是你瞎想。”

“姐姐忘了滎陽皇姑奶奶她做了什麼嗎,周一聖建清遠書院,滎陽皇姑奶奶就開了清遠善堂,我細細查過那些官吏的履曆,其中七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