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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也在其中,揚言要把武狀元給我考回來。不過,他是做生意的人,哪裡有做武狀元的才分,怕是去玩一場。他那個人,有時做事情就跟小孩子似的沒頭沒腦,想一出是一出。”想著那人的奸猾胡鬨,洛瑾瑤便是會心一笑。

壽康不輕不淡的“哦”了一聲。

洛瑾瑤想起遇到洛琬寧便隨口問道:“我來時在門口碰見我二姑母了,她來太子府做什麼?”

壽康含笑的麵一頓,道:“那些事情太臟了,彆汙了你的耳。咱們不說彆人,就說我,我半個月後成%e4%ba%b2,你可來得及給我繡一個小炕屏?算了,我舍不得你傷神費事,你便給我繡一個荷包吧,我好隨身帶著。”

洛瑾瑤趕緊道:“不是才訂了%e4%ba%b2,怎麼那麼急?”

壽康嘲弄的撇了撇嘴,“還不是為了更緊的扒著我那個雙胞胎弟弟不放。皇祖父令三相一王主審,六部尚書陪審李斌的這一手下的太狠了,惹得同樣身為外戚的我那個外祖父不安了,這不就急了。不過我的%e4%ba%b2事,不是在平南侯府就是在承恩公府,左右逃不了是這兩家的命運,如此一對比,是虞良奕的話還是好的,若被分到承恩公府那才惡心我呢。”

洛瑾瑤留意到了,壽康用的是一個“分”字,明明是一個人,怎麼就變成貨物似的要被分來分去。

見洛瑾瑤露出為她心疼的神色,壽康蒙住了她的眼睛,她癡癡的望著洛瑾瑤,苦笑道:“彆這樣看我,對我而言,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可這話聽在洛瑾瑤的耳朵裡更為壽康覺得悲傷,不禁哽咽道:“壽康……我能為你做什麼呢?”

壽康捏捏她的手,笑的無奈,“你怎麼就是不懂。罷了,咱們不說這個。我這一生不過就是一個‘鬥’字,我也早已習慣。”她從敞開的窗望了望外頭的天色,便道:“不若你在我這裡午歇後再走,外麵日頭太大了。”

正說著,壽康的丫頭便稟報說皇太孫來了。

“你在這裡不必出去,我去看看。”壽康交待一句,便來至廳堂見皇太孫。

“姐姐。”皇太孫頭戴紅寶金冠,穿了四爪金龍的黃袍,腳蹬蛟龍靴,一身的尊貴之氣。

壽康和這個雙胞胎弟弟關係極好,便笑道:“難為你還記得來看我,今兒個什麼風把你刮來了。隨便坐。”

皇太孫笑道:“來給姐姐送東西的,才是皇祖父賞賜我的,我瞧著好拿來給姐姐,姐姐為了晟燁受委屈了。”

壽康一看,見是皇祖父常放在禦桌上用的那張龍頭硯台,便笑道:“見你越來越得皇祖父的心我便放心了,我這裡還有客人,你先去母妃那裡,我一會兒去尋你。”

皇太孫笑道:“孤知道是誰,不若請出來一見,反正少時也是見過的。”

壽康瞥了皇太孫一眼,暗含警告,“快去見母%e4%ba%b2吧,她好幾天不見你,心裡想念的緊。”

“孤也想念姐姐。”說罷便走了。

聽著動靜,皇太孫像是離開了,洛瑾瑤便下得塌來,道:“壽康,我還是回去吧,你若想念我便派人知會我一聲,我再來就是了。”她心裡還是惦記錢金銀的,想著今日考弓馬騎射,擔心他會出什麼意外,想早點回去等消息。

壽康見她主意已定,知道留不住,心裡有些悲傷,但臉上卻笑的從容,“我送你出門。”

二人也沒坐肩輿,隻是邊走邊聊,身後有大丫頭們幫著撐傘遮擋太陽。

走至來時遇到的那個大花園,洛瑾瑤便道:“我瞧這園子裡也是姹紫嫣紅的,更不缺名品牡丹蘭花,怎麼就弄的這麼蕭索,你瞧那兒,枯葉雜草都要把鵝卵石的小徑給淹沒了。我記得小的時候來你們府上玩,這個花園子可不是這樣的情景,怎麼這些年就不派人打理了?”

壽康頓了頓,揚起笑臉,若無其事的道:“是我父%e4%ba%b2不讓打理,說是很欣賞這等寥落蕭條的景致,以此來時刻警醒自己,花無百日紅。”

洛瑾瑤隻是微微一訝便認同了,並且道:“晚唐詩人李商隱有一句詩‘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殘荷聽雨聲’,也是欣賞的殘敗之景,沒想到太子殿下也喜歡這等意境。”

壽康笑而不語,細心的將落在洛瑾瑤發髻上的樹葉摘了下來。

“壽康,見了父%e4%ba%b2也不來見禮嗎?”

轉過一片假山花林,前頭就是一座涼亭,穿著太子服飾的中年男子驀地發出了聲。

壽康心裡一咯噔,驀然抬頭,不著痕跡的將洛瑾瑤擋在了身後,隔著很遠,揚高聲量道:“給父%e4%ba%b2請安了,父%e4%ba%b2近來可安好?”

洛瑾瑤抬頭一瞥,見太子正坐在涼亭裡,身前放著一盆常青鬆,而太子正拿著剪刀在修剪枝葉,這是洛瑾瑤第一次見太子,還看不甚清楚長相,隻覺得這個太子很悠閒。

“你這孩子,若想知道父%e4%ba%b2好不好,你怎麼也不來給父%e4%ba%b2晨昏定省,鎮日裡就知道玩。那便是和你玩的最好的小姐吧,哪一家的孩子?”

壽康笑道:“父%e4%ba%b2不是知道嗎,怎麼又問。父%e4%ba%b2,女兒不打擾您修剪花枝了,女兒告辭。”

“去吧,好好的把人家送出府去。”

洛瑾瑤給太子行了一個禮,遂後立即被壽康半拽半抱的送上了肩輿。

壽康臉上的笑容不變,將人送至馬車上才道:“我許久不見晟燁了,這會兒還真急著想去見他,你先回府去,回頭我去找你。”

洛瑾瑤點點頭,和壽康告彆。

回到魯國公府,洛瑾瑤先是歇了午,醒來後日頭已偏西了,見錢金銀還沒回來,心裡便七上八下的。

“早知道就跟著去看看了。”心裡實在不能平靜,洛瑾瑤把白玉棋子一扔,歎氣道:“心不靜如何下棋。”

秋夢便笑道:“姑爺的本事大著呢,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給洛瑾瑤端來一杯熱茶,碧雲勸道:“二小姐,奴婢雖不知您和姑爺鬨彆扭的緣故,但奴婢還想勸勸,但凡看在姑爺平日待您的份上,您也不能、不能把姑爺趕到腳踏上去睡啊。”

碧雲發現的時候都覺得哭笑不得,想著,誰家的爺們睡腳踏的,每夜裡不是都被家裡頭的妻妾搶破了頭。

也就二小姐還嫌自己福氣大,偏要把夫婿趕走。

洛瑾瑤也有些後悔,便點頭道:“我會換一個法子的。”

金烏西墜時錢金銀回來了,捂著半邊臉回來的,見了人還躲躲閃閃的,洛瑾瑤本就站在廊簷上等他,見他如此,就嚇了一跳,連忙來攙扶,“你這傷著臉了?嚴重嗎?何時傷的,怎麼不早點回來,那什麼勞什子的武狀元夫人,誰個稀罕。”

錢金銀哭喪著臉道:“馬上摔下來的,把臉搶在地上了。”

洛瑾瑤擔心的什麼似的,連忙讓秋夢去把軟玉化瘀膏找出來,秋夢卻道:“上次就用完了,二小姐。”

“快去問問我阿娘那裡可還有剩餘的。”

秋夢卻古怪的望了錢金銀一眼,她真真是不信,姑爺能蠢的從馬上摔下來?八成還是拿話哄二小姐呢,卻也裝模作樣出了院門。

錢金銀死活不給洛瑾瑤看傷處,往床榻上一躺便喪氣的道:“我真是沒用,這下好了,把臉弄壞了,沒了這張臉,我哪裡還有資格配你。你往那裡一站,小仙女似的,我頂著這一張臉往人前一站,嗷嗷的人家就叫喚起來了,醜八怪。”

錢金銀語氣那個傷心啊,把洛瑾瑤說的心酸落淚,拽著他的胳膊道:“我不嫌棄你,你快給我看看傷的到底怎麼樣了。”

終於騙得洛瑾瑤近他的身,他翻身坐起一把將人抱住就是一陣哈哈大笑,“看你還往哪兒跑。”

洛瑾瑤先是一愣,遂即氣的捶他。

☆、第105章 武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細若絲線的雨滴落下,水麵上漾起圈圈漣漪,錦鯉在荷葉下遊遊蕩蕩,一會兒追浮出水麵吃浮萍,一會兒相互嬉戲著追咬尾巴。

天亮的時候,雨歇雲散,天地間攏著淡煙疏霧,當太陽從東方升起的時候,連霧氣也被衝散了。

“我想過了,既然不能打消了你的念頭,那我就跟著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正在幫著錢金銀穿衣的洛瑾瑤,揚著因昨夜纏綿而見紅潤嬌嫩的小臉鄭重其事的道。

錢金銀是一副吃飽饜足的模樣,撩撥著她的耳垂笑道:“就讓你跟著,我實話告訴你,即便你日日夜夜跟著我,也是沒有用的。”

洛瑾瑤輕哼他一聲,甩手不乾了,“自己穿。”

“自己穿就自己穿,當誰不會呢。咱又不是那些自小衣來張手,飯來張口,五穀不分,四體不勤的皇子。”

彆個皇子就有那吞金食玉的待遇,到了他這裡就成自力更生了。

嘖,想想還真是心酸。

估摸著他將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倒黴皇子,錢金銀無所謂的想道。

武舉三場已經考完了,選出了最優秀的十人,今日這一場是殿試,考的是這些武舉人的十八般武藝,刀槍劍戟隨便挑,最後誰守住了擂台,誰便是前三甲之一,而後再讓前三甲比鬥,以此來決定誰是狀元,誰是榜眼,誰是探花。

和往年一樣,殿試依舊選在兵部前的廣場上,諸世家勳貴都可在此結紮彩棚觀看,也允許百姓在禁衛軍攔截以外的地方站著圍觀。

在家裡收拾停當,錢金銀、洛瑾瑤、周氏並幾個大丫頭便乘車來至兵部廣場,錢金銀自去準備上場,周氏和洛瑾瑤便去尋自家的彩棚。

各個府裡的彩棚都是昨日紮好了的。

此時,最北麵,正對擂台的位置是很長一溜明黃色的華貴棚子,用紅漆立柱支撐,最中央的位置安放了一張龍椅,這是盛康帝所要坐的地方,然後便是左右兩邊一排溜椅子,那是給皇子大臣準備的。

再往下,對稱的左右兩邊便是各勳貴世家、皇%e4%ba%b2國戚的彩棚了。

遠遠望來,彩旗招展的,很是威武貴氣。

魯國公府彩棚的位置不錯,離著擂台近,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洛瑾瑤抬頭一看彩棋,竟發現,宣平侯府就在自家彩棚的左邊,不免微蹙了黛眉。

“宣平侯老夫婦都是很拎得清的人,和咱們魯國公府也算世交了,彆因為你姑母而把他們也看輕了。若是不喜,你不搭理她就是了。走,看來你伯外祖母一家比咱們娘倆先來了一步,咱們去問個安。”周氏道。

周一正家的彩棚就在魯國公府的右邊,曆年如此。

她母女二人自去串門,剩下由紅薇領著碧雲秋夢幾個大丫頭,在自己的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