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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跳動的頻率漸漸的變的一模一樣。

洛瑾瑤掀開他的衫子,入目便見那些白白的鞭痕上又起青紫的傷,有些地方是烏黑的,有些地方腫成一片。

碧綠的藥膏輕輕抹上,沁涼爽透,疼痛感也去了不少,錢金銀長長吐出一口氣,舒服的眉眼舒展。

“夫君……”那些傷都是因她傷的,抹著抹著,看著看著,她俯□,臉頰貼在他的肚子上,久久都不願起來。

“阿瑤……”一口溫軟的觸?感,一滴灼燙的淚,他撫著她的頭,雙目怔怔的盯著帳端,那上頭有蝴蝶繞著玉蘭花,飛來舞去。

錢金銀一下子坐起來,望著洛瑾瑤淚點斑斑的小臉,“阿瑤,去把來興給我叫進來。”

“嗯嗯,我這就去。”也沒問他為何要叫來興。

初夏,天氣漸熱。

下人所居的院子裡有一口井,來興%e8%84%b1的光膀子,在井邊,正要抱起水桶衝涼,門“咣當”一聲被推開,喜鵲“啊”的一聲轉過身去,撂下一句“姑爺找你。”便急急跑了。

來興雙臂環抱在自己%e8%83%b8`前,木木的站了許久,裹著熱氣的夏風吹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這才反應過來,一出溜跑進屋,胡亂一擦,套上長衫,抓起腰帶就又跑了出來,臉蛋紅如猴%e5%b1%81%e8%82%a1。

山明水秀閣臥房裡,洛瑾瑤也被趕了出來,錢金銀主仆兩個在屋裡也不知嘀咕什麼,洛瑾瑤撅嘴不滿,“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哼。”

一盞茶的功夫,來興出來,笑著道:“大爺請大奶奶進去。”

“我才不去,你們主仆有秘密不是,接著講去。”

“哎呦。”

“你怎麼了,哪裡疼。”洛瑾瑤一聽,小跑步就奔了進去。

來興嘿嘿兩聲,和碧雲幾個大丫頭一拱手,最後目光在喜鵲臉上多停留了一下子,臉一紅,忙忙低頭去了。

屋裡頭,洛瑾瑤鼓著腮幫子瞪錢金銀,“你又騙我。”

錢金銀靠著引枕笑的顛顛的,“沒騙你,真的疼,渾身都疼了,不過你有藥卻不給我使。唉……我怎麼這麼可憐啊。”

“你胡說,我不是給你抹藥了嗎,最好的消腫止疼的軟玉化瘀膏呢。”

“不,那什麼化瘀膏算什麼,你還有更好的藥偏不給我使,非要疼死我,你啊,狠心,狠心。”錢金銀黯然的把臉扭過一邊去不看洛瑾瑤。

洛瑾瑤趕忙坐到他手邊去捧他的臉,“你冤枉死我了,我哪裡有藥不舍得給你使了,我有藥不給你使又留著給誰去。你素來便是什麼話都說的,這會兒子怎麼就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你有話就快說。”

錢金銀一把摟住洛瑾瑤抱在%e8%83%b8`前,點著她的小%e5%94%87,“這不是嗎,方才你那藥就很好。”

洛瑾瑤一掙,他哎呦一聲,她便撅起嘴來,“你又拐著彎兒的逗我呢,傷成這樣還不老實。”

他笑嗬嗬的,點點自己的嘴,“你有好藥,給不給使?說句話,給不給。哎呦,疼死我了。”鬆開洛瑾瑤,他一歪身子又做出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來。

“好嘛,你彆叫了。”將床帳子一散,她掀開錢金銀的白綾長衫,趴在他肚皮上就%e4%ba%b2了一口。

錢金銀一愣,遂即哈哈大笑,笑的渾身的傷處都顫巍巍的疼痛起來,“我的阿瑤呀,誰讓你%e4%ba%b2那裡了。”

“好笑吧,我再%e4%ba%b2一口。”洛瑾瑤笑哼,心想真以為我傻呀,我也逗你玩呢。

瑞華堂裡,燈火熄了一半,羅漢床畔左右各點著一盞蓮花燈,洛文儒坐著,褲%e8%85%bf卷到膝蓋以上,地上跪著的宋婆子正握著洛文儒的腳按壓揉捏。

周氏掩口打了個哈欠,歪在富貴牡丹的引枕上,道:“追根究底還是因為女婿在京師沒有根基的緣故,但凡換以為世家子弟,那趙家兄弟絕不敢糾結那些人群毆。老爺,我主意已定,就讓女婿入贅,那孩子我越看越對我的脾性。表哥,你可支持我?”

洛文儒笑道:“你啊你,有事求我的時候就喊表哥了。”正要伸手去握周氏的手,周氏甩開。

洛文儒會意,“下去吧。”

“國公爺還沒擦腳呢。”

“我自己來,你下去吧。”

“是。”

宋婆子一走,周氏便拿了專用來擦腳的大棉布幫著洛文儒擦,洛文儒笑道:“也就在夫人有事求我的時候我才享受得到這待遇啊。”

周氏一把將大棉布砸洛文儒臉上,趿啦上繡鞋便入了臥房。

洛文儒“呸”一聲把擦腳布子扔在一旁,尾隨而至床榻上,老兩口並排躺下,洛文儒便道:“此事你可問過女婿?他怎麼說。”

周氏道:“沒問過,到時候他不同意也得給我同意,再說了女婿也不是那種迂腐的人。”

洛文儒不讚同的搖頭,“你這就霸道了啊,做男人的誰個想入贅呢。”

“咱們家的情況和彆家可不同,入贅咱家,他的孩子將來可就是國公,一步登天的好事,他是商人還打不出這個算盤?我是這麼想的,先把前路鋪好,等事情有了準頭我再知會女婿,沒得讓人白高興一場,你說呢?”

“惠娘,其實謙哥兒是個不錯的孩子。”

“是,謙哥兒是不錯,你信不信你前腳封謙哥兒世子後腳誠哥兒就能把謙哥兒活吃了,不是我小瞧謙哥兒,謙哥兒就是個書呆子,壓根鬥不過誠哥兒。人家可是%e4%ba%b2兄弟,你忍心因一個爵位弄的他們兄弟鬩牆?”

“把爵位給女婿難道誠哥兒就妥協了?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誠哥兒可鬥不過女婿。”周氏煩了,一把拽住洛文儒的胡須,“你說同意不同意吧。”

“娘子大人,你就放過我這幾縷可憐的胡子吧。你是高興了也拽,生氣了也拽,歡愉了還拽,我可憐的胡子呦,你們究竟哪裡得罪了咱們大夫人。”

周氏噴笑,給洛文儒掖好被子,“老不正經的,夜深了,睡吧。”

“說了會兒話,我這會兒正精神著,惠娘。”洛文儒棄了自己的被窩,往周氏被窩裡就是一鑽。

床架子一番晃動,又是一夜良辰美景。

卻說宋婆子,伺候完了洛文儒,她便回至自家分得的一個小院子。屋裡亮著蠟燭,窗戶上映出一個人影子,她知道閨女白茉回來了。登時,臉色一沉,走路帶風,“咣當”一下子推開門。

“娘,你做什麼呢,嚇了我一跳。”白茉正在炕上睡覺,被驚醒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不免發起牢騷。

宋婆子也不說話,將鞋甩%e8%84%b1爬上床,直奔炕上放置的一排溜箱子。

白茉道:“娘,三更半夜的你搗鼓什麼呢,要找什麼明兒再說。”說罷,一蒙腦袋睡了。

宋婆子在箱子底下翻出一個黑木匣子,打開一看,頓時臉青,抄起箱子頂上放置的毛刷子就打起女兒來,“作死的騷蹄子,你什麼時候翻出來的,你給我起來。”

白茉死死拽住被子,一聲不敢吭。

宋婆子一看這架勢,知道□□不離十了,頓時罵的更凶了,“家裡頭浪不開你,你跑外頭浪去,你個不省心的賤貨啊,我打死你,打死你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白茉到底是個姑娘,被罵急了,一把掀開被子,一頭拱入宋婆子懷裡,“你打,你打死我算了。你還有臉罵我,你自己不也是浪,當我不知道呢。”

宋婆子一巴掌扇了下去。

頓時屋裡一靜,白茉捂著臉哭,宋婆子也羞惱,片刻後宋婆子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男人了,你在山子洞裡頭是不是、是不是和哪個小廝……你是不是破了身子了。啊,你說!”

宋婆子氣狠了,一把抓過白茉的頭發使勁一扯,白茉知道怕了,哭著道:“不是小廝,是、是大爺。”

“啊?!”宋婆子頓時又給了白茉一巴掌,“大爺什麼德行闔府上下誰不知道,他那個院子裡頭的丫頭但凡齊整一點的全被他睡過一遍了,你怎麼這麼糊塗!”

白茉就哭道:“娘,女兒也是命苦啊,頭一回女兒是被大爺強|暴的。後頭大爺威脅要壞了女兒名聲,女兒這也是沒有辦法啊。”

“你個蠢貨,為何不早告訴我。”

白茉支吾起來。

宋婆子稍微一想遂即氣個倒仰,“你心裡是不是有了彆的想頭,你給我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白茉哭道:“他答應我說讓我以後做姨娘,女兒想了想,大爺以後是要襲爵的,做個姨娘,再賴也是個主子,不比伺候人強。”

“襲個%e5%b1%81!”宋婆子狠狠戳著白茉的頭,“我才從大夫人口裡聽到的,大夫人想要二姑爺入贅,這意思就是將來襲爵的一定是二小姐生下的孩子,關大爺%e5%b1%81事。”

白茉也不哭了,拉著宋婆子道:“娘,你說的是真的?”

“大夫人%e4%ba%b2口說的還能有假。”

“那我、我不是白白的……”白茉大哭。

“你個蠢貨,你說你勾上二爺也行啊,將來還能做個官家姨娘,你跟著大爺,將來還不知道被賣去哪個窯子裡頭呢。”宋婆子也哭起來,少頃道:“不行,往後不許你再與大爺胡混。”

“大爺不會放過我的。”

“為何?”

“娘,你當大爺為何要□□我?”

“難道不是看上你的美色?”

白茉冷笑,“論起美色來,紅薇、綠蘿哪個不比我美。大爺找上我乃是因為我是專給大夫人洗小衣的。”

“啊!”宋婆子一把捂住白茉的嘴。

白茉掙開宋婆子,“娘,你說該死不該死。可我已經是大爺的人了,他就不該死。”

月亮躲入雲層,天地間一片黑暗。

一盞燈籠在街上迅速的移動,片刻在一座宅子門前停下。

門口扣動五下,又等了一會兒,這寂靜的深夜裡,門的吱嘎聲被放大了無數倍。

燈籠高高的挑起,照著伸出來的一張臉,正睡的迷糊,揉了揉。

“小張哥,許久不見了。”

“我的天,是你啊,這麼晚了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挑著燈籠的人連忙送上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小張哥一捏,困意全消,“你進來,咱們門房裡頭說話。”

“你家小張爺可在?”

“不在,不知道在哪個胡同裡頭鬼混呢。你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小張哥,我們大爺想讓你家老爺給主子遞個話。”

“你說。”

%e9%b8%a1鳴三聲,東方露出魚肚白。

“天長夜短了,才不過挨上枕頭又被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