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職有爵位,什麼都有了,可我%e4%ba%b2生的孩子呢,老四死了,老三被判了刑,一個比一個下場淒慘,這是為什麼?我從無害人之心,卻為何令我的兒子們一個個的都不得善終。都說好人有好報,可偏偏我卻得了惡報,何其不公。”
“發生了的事兒我們誰都無法挽回,老夫人節哀,您傷了精神,用些參茶吧。”
“放那兒吧。”老夫人精神不濟,半垂著蒼老的眼皮道:“我以前就是太傻了,竟然相信好人有好報。老天爺看我從一開始就是閉著眼的。”
秀容靜靜聽著,服侍著老夫人躺下,歎氣道:“也許這便是命吧。”
老夫人突兀的笑了一下,這一聲陡然令秀容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三老爺被發往將作監服刑,走之前老夫人單獨去見了兒子,無人知道娘兩個說了些什麼,隻是老夫人回來的時候,眼睛哭腫了,但精神卻是較之前好了些。
沁園,關起門來以後,原還在老夫人跟前差點哭暈過去的三夫人,情不自禁麵上就露出了笑意,將抹了薑汁的帕子扔給貼身丫頭,往自己房裡供奉的一張觀音像下一跪,感激之極的道:“打老婆的狗殺才可算是遭了報應了,菩薩您可真靈驗。”
當下拜了又拜。
不止三夫人一個如此,三老爺房裡的其餘妾室通房也都大喘了口氣,甄姨娘從慈安堂回來,坐在床沿上就%e8%84%b1去了衣裙,摸著自己%e8%83%b8`前的燒疤,禁不住哭出聲來,滿麵淒涼。
落梅院,就當著小萬氏的麵兒,洛誠摟著個美貌丫頭調|情,小萬氏一個%e5%b1%81也不敢放,隻她滿麵憂愁令洛誠不爽,“你做那個樣兒給誰看?皮又癢癢了是吧。”
小萬氏嚇的站起來,懦懦的道:“大爺,我是擔心,茹姐兒有個這樣的祖父,於將來她婚事上有妨礙。”
“婦人就是婦人,頭發長見識短,咱們可不是三老爺一房的,咱們是大伯那房裡的,這是遲早的事兒,你就等著做國公夫人吧。”
小萬氏眼中喜意一閃而過,不免憂慮道:“大伯要是選了小叔過繼可怎麼辦?”在她看來,小叔不論是哪一方麵都比自己夫君強上百倍。
洛誠一頓,自大道:“老二敢和我爭?看我弄不死他。婦道人家懂什麼,彆的你彆操心,給我生個兒子是正經,咱們有了嫡子,大伯一定更看重咱們。”
想著妻子這兩年肚皮再無動靜,洛誠便是一陣煩躁,推開婢女冷冷望著小萬氏,“今年你若再不能生個兒子出來,就等著被休回家去吧。”
小萬氏心裡還想著做國公夫人呢,五十步都走下來了,沒道理最後便宜了彆人,她可舍不得被休,忙道:“我一個人也生不出來啊。”
她臉皮還嫩,略羞道:“還要大爺多來我房裡才好。”
小萬氏長了一雙明眸善睞的好眼,垂頭的這一嬌羞,還是極為勾人的,洛誠不免心癢,攆了婢女將小萬氏摟在懷裡,%e8%88%94%e5%94%87斜眼道:“今晚上有你好看的。”
“大爺……”小萬氏心頭一陣激蕩。她也曠了有些日子了,怎不想念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的有點少。明晚更新6000字打底。
麼麼噠。
☆、第45章 對牛彈琴(一)
三老爺為奪爵做下的這樁謀殺人案算是轟動了京師了,酒樓茶館裡說書人瞧見機遇,不免改名換姓,添油加醋編排成了許多個版本的小故事。
有的說,三老爺是覬覦周氏美貌,周氏貞烈不從,三老爺得不到美人就要毀了美人,故此買凶殺人。
有的說,周氏當著魯國公府的家,手心裡攥著銀錢不給三老爺還賭債,三老爺怒而殺人。
還有的說,三老爺其心不軌,為奪爵位,先殺國公爺妻女,再殺國公爺,奈何老天爺有眼,當夜托夢於商人女婿,令女婿布下機關,來了個甕中捉鱉。
最後這兩個版本沒有風月情韻,上市沒幾日就被第一個極富豪門秘辛的版本給取代了。
“……國公夫人貞烈決絕,當即拔下發上金釵就要自儘,正待此時從一旁伸出了一隻手來猛的將欲行不軌的小叔子推出一個狗啃泥,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驚堂木一拍,頭裹書生巾的華發老翁,笑盈盈對眾人拱手。
台下頓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吆喝聲四起,多是讓繼續往下講的。
彼時金烏西墜,倦鳥歸巢,已是日落而息的時候了。
大堂角落裡坐著的錢金銀扣上瓜皮帽站了起來,身旁站著的掌櫃道:“東家,您聽著可還入耳?”
“哪兒找來的這老書生,挺會吊人胃口的,少不得爺下回來接著聽。”
掌櫃一聽就樂了,心想這就是過關了,道:“爺您下回來這故事可就不新鮮了,自有更好的來。”
“賞他二十兩銀子,讓他再多編幾個,爺下回來想聽更新鮮的。”
掌櫃一聽就明白了,道:“大爺放心便是,保準時時都有更新鮮的。”
出了茶館,錢金銀上馬回去國公府不提。
宣平侯府,洛琬寧得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從上房請安回來。
“他就是蠢死的,活該他倒黴。”洛琬寧怒其不爭,心頭有火發不出,便皆泄在走路上,風馳電掣又冒冒失失,彼時她正穿過假山,裡頭昏暗,她沒瞧見人,那個將要低頭進來的人也沒瞧見她,就那麼一頭撞到了人家的懷裡。
“放肆!”裡頭的人還以為是哪個意圖勾引他的奴婢,一巴掌就扇了下來。
洛琬寧懵了一下子,轉瞬反應過來,猛的推開那人,亦怒喝一聲:“混賬東西,連你二夫人也敢打。”
“怎麼是你。”
一頓,裡頭的人瞬間息聲,轉過頭就要走,洛琬寧一把將人抓回來,婉轉柔軟了嗓音,“哎呀呀,怎麼是您呢,這真是我的罪過了。”
伺候洛琬寧的丫頭雨燕追趕過來就喊:“二夫人您沒事吧。”
洛琬寧揚聲道:“我能有什麼事兒,一驚一乍的作什麼,天晚了我覺著有些涼,你回去把我的披風拿來。”
“不過是碰巧撞在了一處,你如此做三做四的,反倒引人誤會,弟妹先行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洛琬寧臉一紅,低聲道:“這不是怕您心裡有什麼嗎,大伯反倒又怪我,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怎有那麼大的臉請您讓著我先行,罷了罷了,還是我讓您吧。”說罷就要退回來。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趙通一甩袖轉身走了。條條小徑通院子,今兒個下衙回來走這條,不過是忖度著園子裡的海棠花開了,想要一路賞玩罷了,沒成想又碰上彆人,興致敗了,走哪條路回去便是一樣的。
洛琬寧從假山裡出來,望著遠去的瘦削背影,哼了一聲。
主仆兩個回到自己的院子,洛琬寧坐定,沉思良久,道:“我和他是一個母%e4%ba%b2的,他犯了錯難免我麵上也無光,周氏也不是個好惹的,我此時回去不過是替兄弟受過,還是過幾日等事情淡了再說。隻母%e4%ba%b2那裡少不得要派人回去探望探望。”
遂招了陪房王媽媽,細細告訴了她怎麼說話。又想著周氏的%e4%ba%b2大伯是內閣首輔,將來夫君回京入職少不得要拖她的關係,便置備了幾樣給周氏母女壓驚的禮物。
這王媽媽便是明月的姑媽,當年陪嫁給洛琬寧的。
及至王媽媽來到魯國公府,先去見了老夫人,並言說因趙筠遲遲沒找到,家裡婆母擔心的病倒在床,因要在床前侍奉之故不得空閒,等過兩日騰出空兒來就%e4%ba%b2自過來探望,並將燕窩鹿茸等補品奉上給老夫人補身子。
兒子服刑,老夫人有些傷了元氣,隻略說了幾句話就打發王媽媽來給周氏請安。
有明月做下那等齷齪之事在前,可想而知這王媽媽在周氏這裡是討不得好的,王媽媽還以為是因之前洛琬寧沒有允婚之故遷怒於她,並不以為意,這些年她跟著洛琬寧,頗得洛琬寧的器重,自詡有幾分臉麵,又想著自己外來是客,又代表著洛琬寧,一時自大,便道:“大夫人,奴婢有個事兒求您,萬望您能慈悲。奴婢是從咱們府上陪嫁出去的,奴婢的娘家姓王,也是幾輩子在府上伺候的老人,誰知運道不好,家裡人陸續都病死了,隻剩下一個侄女,現跟在二小姐身邊做一等丫頭,就是叫明月的那個,奴婢膝下也是一直無兒無女,奴婢想著能不能把侄女贖買出去,把侄女認作女兒,令她招贅個女婿,為奴婢夫妻養老送終。”
王媽媽眼見著周氏的臉越來越黑沉,不免心頭惴惴,杌子也不敢坐了,膽戰心驚的站了起來。
“大夫人您要是不樂意就當奴婢沒說。”
周氏冷笑道:“且不說你那個好侄女做下了什麼齷齪的事兒,但說要贖買一事,你已是陪嫁出去的人,身契在彆人的手裡,就是彆人的奴才,你想來我家贖買奴婢,也得讓你主子過來%e4%ba%b2自給我說,你是個什麼身份,竟也敢開口問我要人,誰給你那麼大的臉。你且等著吧,有你領出去的那一天,隻不是豎著出去的,是躺著出去的!來人,攆了出去,沒得戳在我跟前惡心我。”
“王媽媽,您請回吧。”紅薇伸手驅逐。
王媽媽早嚇白了臉,心知侄女怕是壞了事兒,為著這個僅有的和她血脈相連的%e4%ba%b2人,哀求道:“大夫人,不論明月犯了什麼事兒,但求您發發慈悲,饒人一命,勝卻積攢十萬功德。”
周氏便道:“就那賤婢的小命也值十萬功德,看來你一家子都是臉大的,滾出去。”
紅薇見王媽媽掙紮不去,當下叫來外頭灑掃上的壯碩婆子將人拖拽了出去,連同她帶來的禮物也一並扔了出去。
洛瑾瑤從外頭進來,見周氏歪在榻上臉色不好,捧著茶奉上,挨近了笑道:“誰又惹了阿娘生氣,瞧我不饒了她。”
“早上我讓人給你送去的那盅血燕可吃了不曾?”
“吃了。對了阿娘,我從外頭進來正瞧見一個媽媽,那媽媽我若沒記錯可是二姑母府上的,還是明月的姑母。”
“是她。和洛琬寧一個德性,撐著臉大。”周氏吃了口茶,道:“你這個二姑母啊,有兩個要命的毛病,勢利眼和臉皮厚,勢利眼我就不屑說了,自來是捧高踩低,隻說她這個臉皮厚,因著你的%e4%ba%b2事,掐著你閨譽受損這一點,死活不應,我當時就和她扯破了臉,掉轉頭,你瞧瞧,她又來巴結我,我細細一想,怕是因為你伯姥爺年初升了內閣首輔的緣故,你二姑夫在外地做官做了十多年,升遷到了從二品陝西巡撫,外官已做到頭了,等這一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