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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兒三個丫頭就想起洛瑾瑤說的投胎轉世的話兒,頓時大有所悟,吃驚的一起喊道:“小姐要尋死?!”

碧雲麵色一白,眼前一黑就踉蹌要倒,秋夢亦驚慌的一把扶住,寒煙哭著就一路追了上去,邊哭邊喊:“小姐,你莫要想不開啊,你等等奴婢呀。”

秋夢跺了跺腳,掐碧雲的人中將她掐醒,急道:“寒煙這個心裡沒成算的,隻顧哭去了,這事兒隻她去有什麼用,還得讓姑爺知道,你彆慌,你快去告訴姑爺去。”

碧雲覺得自己的%e8%85%bf軟的走不動路,推搡秋夢道:“我現在不中用,你快去。”

秋夢一咬%e5%94%87,跺腳道:“你莫忘了我是什麼身份,我是小姐硬塞給姑爺的屋裡人,可我不願見他,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死也不想給人做妾的,隻不過先前咱們家夫人買了我來,就是打的將我做屋裡人的,之前我是聽天由命,身不由己,嫁了來慶幸姑爺瞧不上我,這才罷休,我掙%e8%84%b1出命來,好容易嗎?現下隻恨不得躲著姑爺走,哪能上趕著去找姑爺,沒得讓人瞧見壞了名聲。”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忌著自己的名聲,好妹妹,我慌的兩腳打顫,走是不能了,你快去。若是為了避嫌,就把跟著我的鸚哥、畫眉都帶上。”碧雲眼淚忽的落下來,催命般的催道:“好妹妹,你腳程快著些,我怕晚了,咱們小姐就命喪黃泉了。她這是要殉情啊!”說罷,遂即趴在桌子上就大哭起來。

秋夢恨的跺腳,也顧不得什麼了,揚聲叫上伺候在屋子外頭的二等丫頭鸚哥和畫眉,直奔二門外。

☆、第9章 那該死的白眼狼

若是在外頭睡,無論哪些時候錢金銀都是警醒著的,可在自己家裡,哪有睡不安穩的理,睡熟之前,身邊又躺著個捕捉了他魂魄去的洛瑾瑤,那時那刻他已恨不得永世不醒了,可他豈會想到洛瑾瑤心裡藏著個大秘密,早早醒來就跑了呢。

秋夢一來,就見庭院裡伺候的不管是小子還是丫頭婆子個個噤若寒蟬,而外書房的門是緊閉的,環顧四周,在回廊上瞧著了珍珠,她正在給一隻大鳥喂食,秋夢便道:“珍珠姑娘,大爺何在?”

珍珠忙“噓”了一聲,不想忽的就從屋裡傳來一聲呼喝,“誰來的,讓她給我滾進來。”

顯見的,錢金銀是記著洛瑾瑤身邊的丫頭的聲音的。

更何況還是秋夢的聲兒,這兩個還曾獨處一室過呢。

“大爺正發火呢,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兒,都給我省心些,彆累著我們。”珍珠警告道。

秋夢正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哪裡會去顧忌珍珠她們,當下一把將珍珠推開,提著裙子邁入門檻,方要跪下求救,秋夢就覺一塊黑影將自己緊鑼密鼓的罩住了,遂即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秋夢嚇的慘叫一聲。

錢金銀扛起秋夢把她往床榻上一扔,遂即覆上來就是一陣不由分說的亂%e4%ba%b2,秋夢慌白了臉,畢竟還是個不足十五的小丫頭,頓時就胡亂喊道:“救命,救命啊。”雙手雙腳一陣亂踢。

對著洛瑾瑤他尚能耐著性子憐香惜玉,對著她的丫頭可就沒那麼溫柔了,相反的,被洛瑾瑤氣成這個熊樣兒,他都要在秋夢身上找回來,便一把掐住秋夢的脖子,擺著閻羅王樣兒的臉色,冷如夜煞般道:“你是她給我的房裡人,怎麼,大爺寵幸你還不樂意了?我縱著她騎在我脖子上撒野,你一個賤丫頭也想騎我脖子上?真當你錢大爺是割肉喂鷹的彌勒佛了。我還告訴你們,彆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惹急了你錢大爺,不管你們主子丫頭都給賣到窯子裡去!”

可憐秋夢眼淚珠子骨碌碌往下掉,死死扒開錢金銀掐她脖子裡的手,粗梗著脖子,漲紅著俏臉兒道:“大爺,小姐要、要殉情啊!”憋著口氣說完這話,秋夢就是一陣猛烈的咳嗽,眼淚鼻涕全流出來了。

錢金銀嫌惡的從她身上下來,木著臉道:“殉情?”稍微一頓,猛的瞪開了眼兒,一把將秋夢懸空揪起來,“殉情?!”

秋夢真覺得自己在這位姑爺手裡得不到好死,踢蹬著%e8%85%bf兒,半死不活的猛點頭。

“哈,哈哈……”

將秋夢往地上一摔,錢金銀大笑起來,轉身一把將桌上的杯盞茶壺掃落在地。

“嘩啦啦——”碎瓷成片。

秋夢摸著自己摔成八瓣的%e5%b1%81%e8%82%a1,眼淚珠子“唰”的一下子都給嚇了回去。

“來人,備馬!”錢金銀驀地轉過身來,抬起腳就往外跑。

半躺在地上的秋夢想起什麼,忙喊道:“小姐在鳳翔客棧。”

可庭院裡哪兒還能見著他的人呢。

秋夢掙紮爬起來,氣道:“怎麼一個兩個的都沒個成算,大爺,你知道小姐去哪兒了嗎?”忙追將出去。

不想“吧唧”一下摔了個狗啃泥,珊瑚收回腳,笑道:“哎呦呦,這不是秋夢姑娘嗎,怎得趴咱們門口了,快起來,仔細摔疼了。”

秋夢迅速爬起來,掃了掃衣裙上的灰,睨了珊瑚一眼:“這一腳我記著了。”

珊瑚往地上呸了一口,“你記著又如何,你難道還想拿我怎麼樣嗎?做夢去吧。你主子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體來,你們主仆若是在咱們錢府還能作威作福,我秦珊瑚就當著眾人的麵兒給你磕三個響頭!”

“好,你要記著自己說過的話。”秋夢不怒不惱的說了一句,轉身便又急忙追了上去。

珍珠把這些都瞧在眼裡,微微挑了挑嘴道:“知道你是個拔尖要強的,平日我讓著你倒是沒什麼,但你得罪了她,嗬嗬……”

“快收起你的陰陽怪氣吧,彆巴結不成把自己填進去。”珊瑚靠著柱子冷笑。

珍珠將燕隼飲水的薄胎青花瓷盅拿了出來,用自己的帕子一邊擦拭一邊笑道:“我巴結誰了?我又不巴結誰了?誰最後能把我填進去?莫不成是你?但你和我是一樣的,每月領的都是一兩一錢的月例,你又如何把我填進去撒土埋了,我且等著你。”

珊瑚咬咬牙,跺跺腳,蔥白的手指一抹欄杆上的灰,轉身把氣撒在一個小丫頭子身上,“翠杏,你是怎麼做事的,瞧這上頭臟的,回頭大爺往這裡一坐,你莫不是想讓大爺惹一身的臟!再若偷奸耍滑,你信不信我拿針戳爛你的手,有手不乾活,有話爛嚼%e8%88%8c,要了做什麼,剁掉縫爛吧。”

翠杏回嘴道:“神仙打架,拿我做什麼筏子。有本事你掐彆人去。哼。”

“爛了心的賤蹄子,吃了老虎膽兒了吧,還敢和我頂嘴。”珊瑚跺跺腳攆上去欲打,這翠杏早一溜煙兒跑了。

滿院子的你追我趕。

站在回廊上的珍珠笑的打跌。

☆、第10章 一掌打回老婆來

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洛瑾瑤出來時找的這個駕車的,雖說也是在車棚裡伺候的,卻隻是個負責養繕修護的,駕車的技藝雖有,卻不常跟著主子出門,故此見識上便淺薄了些,而這鳳翔客棧,彆聽名字又是“鳳”又是“翔”的,可確確實實是個沒名氣的,這家下人不知究竟在哪條街上,遂趕一會兒車問一下人,大早上的,若那懶散的人家都還在蒙頭蓋窩的睡覺呢,街道上哪有多少人呢。

坐在車廂裡的明月急得了不得,又是怕洛瑾瑤忽然改了主意又是怕趙筠等不急走了,便推開車門來催促道:“你到底問著人沒有?”

“姑娘彆急啊,這就得了。”說著這男仆將馬車拐了個彎,便入了一條巷子,洛瑾瑤透過紗簾往外瞧,就見著了幾家賣熟食的,這男仆把車子停靠在街道邊上,跳下馬車去問一個正在賣熱騰騰的饅頭的小哥。

瞧著那白胖的饅頭,洛瑾瑤摸摸自己癟癟的肚子,突然來了食欲,可她又一瞧那小哥身上穿的衣裳臟兮兮的,就暗自把食欲壓了下去。

少頃男仆回來,稟報道:“大奶奶放心,這一回問著了,這鳳翔客棧在城南碼頭那邊呢,不在城裡繁華的地段,咱走的正好相反。”說罷重新跳上車來調轉車頭,徑自尋了條路趕去。

沒見著饅頭前倒還不覺得餓,這會兒見著了,又沒吃上,遠離了,心裡惦記著,肚腹就越發餓了,餓肚子呀,這對於洛瑾瑤來說還是頭一遭呢。

咦?夢境裡餓肚子這麼真實嗎?

她試著抬起手,在自己手背上咬了一口,牙印還沒見著呢,她就疼的眼淚汪汪的,明月跪在一旁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洛瑾瑤,見她突然咬了自己一口就是一陣錯愕,開口道:“小姐您在做什麼”

洛瑾瑤對自己狠不下心,就拿一雙眼兒狠巴巴的瞅明月,直把明月瞅的心驚膽顫,她正心虛便聽洛瑾瑤道:“你咬我一口。”

“……啊?”

這鳳翔客棧,做城內營生的人不知,做海運營生的錢金銀又豈會不知呢。

而通往城南碼頭的大路隻有一條,故此當洛瑾瑤所乘的馬車將將到達城南郊外時,正被差點趕到她們頭裡去的錢金銀撞上。

這廝正心急如焚,甫一瞧見自家的馬車他就趕了過來,此時與他共騎坐在他背後的正是秋夢,他自己突然利落的飛身下馬,把秋夢幾乎不曾晃摔下來,虧得秋夢自己機靈,一把抱住馬脖子這才免於傷亡。

秋夢心裡是如何的九死一生且先不說,但說錢金銀,擋在馬車前頭就是一聲大喝,“那廝,停車!”

男仆一見是自家大爺擋在頭裡,幾乎不曾嚇死,生怕撞著了他,忙死活拽住馬韁繩,跳下車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喊道:“大爺,您可嚇死小的了。”

錢金銀哪有功夫搭理他,一手將他扒拉到一邊去,猛的跳上馬車,洛瑾瑤抬頭吃驚地與他對個正臉,她驚惶,他則滿麵冷笑,一把抓住她的前襟將她扯下來,遂即響亮的一個巴掌扇到了洛瑾瑤的臉上。

這一巴掌他是用上了力道的,登時洛瑾瑤就踉蹌摔倒在地,那水嫩的臉蛋上就浮現了五個指印子,洛瑾瑤就覺火辣辣的疼,她呆呆轉過臉來望著錢金銀。

錢金銀又是愧又是恨道:“洛瑾瑤!洛瑾瑤!”連喊兩聲,長吸一口氣才道:“洛瑾瑤你可真會打我的臉!可見是我寵的你太過,自作自受了。原本我還想著,強扭的瓜不甜,難得好心放了你,可你竟敢殉情?他娘的,你既不給我留一丁點的麵兒了,我也就不給你留路。你錢大爺%e4%ba%b2自扭下來的瓜,即便是苦的是臭的是騷的,我也不給旁人。待我將你逮回來,你看你還有好日子過不曾。洛瑾瑤啊洛瑾瑤,我看你白長了一身好皮子,就他娘的犯賤找打!當家奶奶的好日子你既沒福氣消受,我就日日囚著你,夜夜折磨,你既要死,我所幸也大慈大悲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