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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從門診出來,手上的血跡已經清洗乾淨,崩掉指甲的手指已經包紮好,右手兩個,左手一個,還好情況並不是那麼嚴重,崩的並不厲害,隻是扯到了些皮肉,至於手上一些細碎的小傷口,也無大礙,就是皮膚嫩指甲劃出的幾道口子,看著一道道紅,有點觸目驚心。

十指連心,有多疼?光看著譚慕銘背著疼哭紅眼晴紅紅的女生往回走,邊走邊特彆輕柔的安慰她的語調就知道了,估計這個男生這輩子也沒有對人這麼小聲冀冀的說話過。

從那個門出來就是背著的,倒不是%e8%85%bf不能走,而踩到地麵就站不住有點惡心,可能是頭撞擊了下地麵,又被打了兩巴掌,腦子不清醒,拍片後,大夫說是輕微腦震蕩,開了點藥讓回家休息好好養著。

餘眉路上不說話,隻是趴在譚慕銘的背上,臉扭向衣服裡遮擋著臉,無論譚慕銘怎麼跟她說話,她都不開口,隻是手腕搭在男生前麵緊緊的環著,臉貼著他的後背一動不動的趴著。

女生怎麼安慰,譚慕銘不知道,隻是拚命搜刮著他已經十多年沒看過的那些陌生的笑話,想讓背上的哭的眼紅紅的女生心情好一點。

所以,這個上課不拿書本,作業寫個答案,書包空的隻裝兩本感興趣的借書,一到考試總拿第一的人,絞儘腦汁,捉襟見肘的說著笑話,隻為了哭滴滴的美人一笑。

“有個老師,背對著火爐站著,對自己的學生說:說話前要三思,起碼要數五十下,重要的事要數一百下,學生們都爭先恐後的數起來,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到一百的時候,一起喊,老師,你的衣服著火了……”

說完身後的人動也沒動,沒什麼反應。

譚慕銘咳了一聲,臉有點不自在的又換了一個:“還在這個老師,問學生,我問你,五乘三是多少?學生說不知道,老師就引導說,這樣吧你爸爸給你五塊錢,你媽媽給你五塊錢,然後你妹妹給你五塊錢,一共是多少?學生堅定的說,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背上的人還是沒反應,不過,半天沒的吸鼻子了,應該是不哭了吧,心裡想著,不由再接再厲道:“還是這個老師,她說下禮拜一要期末考試,現在試卷要發到印刷場印刷,這段時間你樣要為考試做好準備,現在你們有什麼需要問的嗎?她的學生道,隻有一個問題,老師,那個印刷廠工人住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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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一說完,就感覺到後背的女生終於動了動,換了一麵臉頰貼著他的後背。

以前總是有些抗拒,此時卻是從未有過的依賴與貼切,柔柔軟軟的靠著他,雖然不說話,但卻讓人疼到心裡去。

譚慕銘嘴裡說著笑話,逗她放鬆心情,臉色卻並不是很好,想到之前的一幕,恐怕彆說是女生,就是他都難掩的憤怒,餘眉住的地方,他知道,不止一次跟在後麵,更知道她住的哪一間。

因為每次算著時間五樓的那個房間的燈都是亮的。

兩人畢竟認識快兩年,她是個規律的人,早上要喝一杯牛奶,晚上要吃營養的煮湯,放學就回出租房,除了菜市場,很少去彆的地方。

所以,在他到了租房的地方,躊躇了下,準備往回走時,下意識的看了眼樓上熟悉的燈光,但卻發現,那盞燈並沒有亮。

如果不是那一眼,他就不會產生疑惑,因為當時的時間已經近七點了,以他對餘眉的了解,絕對不會這麼晚不在,甚至搬到這裡來,她每天留在學校多寫半小時作業的習慣都沒有了,早早的往回走。

這個點卻沒回,可能嗎?他是抱著這樣的疑問走進去。

在到三樓時,就似乎聽到聲音,那麼熟悉的一聲,他就心知不妙,本來還遲疑的腳步,頓時三步並兩步,一口氣衝到四樓,他甚至在樓道看見了鑰匙,他順手將牆角的木拖布的棍子卸了下來,衝到五樓,一眼就見那樣的場景,還有扔在地那隻帶著小熊圖案的雪白護腕。

沒有人了解當時男生的心情,女生手上校服上的血,蒼白又帶著紅腫的臉頰,還在嘴角的血,奄奄一息任人拖拽的模樣,及那人渣下賤的話語。

他氣瘋了,有一瞬間覺得心都被碾了一樣,當即便拎著木棍走過去便一輪,一下子沒把人渣輪死過去,現在冷靜下來想想,當時太衝動,輪死他太便宜,還是半身不遂比較適合。

讓他下半輩子每一天,每一秒都在為今天這件事來後悔,是個不錯的主意。

譚慕銘甚至在想來件事執行起來的可能性,如何能將自己摘出來,在不告訴任何人的情況下達成目地,九曲十八彎的腦回路就跟瞬間接上了電一般,亮了起來,一條完全可行的路線被整理了出來,男生不由的冷笑了笑。

隨即低頭看到環在他%e8%83%b8`前的兩隻水蔥一樣的小手,以前握在手裡是多麼柔軟無骨,跟白玉似的,看的人眼晴都移不開,而此,仍然是白玉一般但上麵去布著一道道紅痕,手背手腕在幾處開始青青紫紫,顯然是被人用手用力的擰。

當時不顯,過後就會出現痕跡。

譚慕銘看著手上的慘狀,想到大夫處理她指甲傷口時,她疼的臉色慘白的樣子,恨不得替她擔下所有的疼。

背著女生上了樓,原本想背到家裡,但女生到了二樓就微微掙紮著要下來,想到她身上和臉上的傷,也肯定不想會被人看到,便從女生書包裡找到鑰匙打開了門。

屋裡不過也並沒有搬空,冰箱和一些冬被並沒有全拿走,譚慕銘將曬乾淨,鬆軟的被子取了出來,鋪到了床上。

餘眉身上的校服有血,手又是這個樣子,衣服還是男生幫忙%e8%84%b1了,這個時候根本也顧不得男女,隻想讓她舒服的躺一會兒。

好在現在沒到夏天,裡麵穿著一層薄衫薄褲,掀開被子,把她換進被子裡,再幫她蓋上整個過程裡,餘眉都沒說話,沉默的順從,站在那裡任他幫忙%e8%84%b1去帶血的校服。

等窩在被子裡,舒服的被子裡,譚慕銘將醫生開的消腫解淤的膏藥拔掉蓋子,用指腹給她塗著臉頰。

因為腫了,本來就嫩的皮膚,越發的薄,似乎一碰就破一般,男生的手都不敢碰,力道隻得輕輕的,再輕一點,生怕用痛了她一點點。

餘眉太累了,可能是因為之前掙紮用儘了力氣,隻覺得疲憊,身心都是,她隻想找一個地方,安全的地方,能讓她躺一會兒,讓她歇息一下。

大概是一個多月沒住了,或者房間搬走很多東西,沒有熟悉的盆栽,更沒有橘黃色花瓣的窗簾,整個那麼陌生,為什麼會覺得陌生,也許是剛才經曆的那件事,讓她短時間對所有的東西都產生的一種恐懼心理,一種不確定感。

她不知道自己連說話都沒力氣,怎麼能還這麼冷靜的分析自己。

而對她有安全感的,無疑就是眼前小心給她擦藥的男生,她一直對他有一種特殊的安全感,好像隻要待在他身邊,就什麼也不怕,那麼安心。

也一直想擺%e8%84%b1這種感覺,這種好像根深蒂固對他無條件的信賴,她真的想忘掉重新開始。

可是,就在剛才,狠狠的一棍將人渣打開的畫麵,卻再一次加深這種感覺,並一直在她腦海裡,那麼的清晰,想忘都忘不掉。

說什麼解救少